這一日。
秦王府。
蕭皇後又來拜訪,提起妹妹小雪,哭泣不已。孫夢春自然憂傷,主動提及蕭瑀,信誓旦旦一定將蕭瑀營救出來。
蕭皇後走後,孫夢春立即命房玄齡去請刑部尚書唐儉。房玄齡剛走,卻是李靖過來,誠懇對孫夢春道︰「秦王,是不是我有得罪之處,最近你好像和我疏遠不少了!」孫夢春做了這麼長時間的秦王,倒也不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蹩腳婦科醫生了,聞言一怔,忙道︰「我因為李大哥你在討伐劉武周一役中東奔西走,是所有人中最辛苦的,所以有意讓你多休息一段時間。正好,有件麻煩事我不知該怎麼辦呢?」當下就把蕭瑀一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卻見李靖表情嚴肅,听到小雨這人更是留意,細細詢問,听罷沉思一會兒道︰「秦王,我覺得小雨此人甚是可疑,不得不防!」
孫夢春卻根本看不出小雨有何可疑之處,反覺得她不屑巴結權貴,頗為難得,當下反而滿懷希望地道︰「李大哥,你看小雨會不會其實是小雪,因為那次而受傷失憶了。」李靖卻搖了搖頭道︰「決對不會!」
孫夢春當然失望,道︰「那就麻煩李大哥你查查小雨的出身來歷。」
李靖領命而去。
不久。
房玄齡陪著唐儉來到。
此時孫夢春聲勢大振,縱使素來清正廉明的唐儉也不得不曲意迎合,替蕭瑀百般開月兌,但此事因是小雨緣故,在長安城實在是鬧得家喻戶曉,若一定要無罪釋放,非得小雨答應不予追究才行!但唐儉答應在牢中好好照顧蕭瑀,免他許多苦難。
送走唐儉,孫夢春命杜如晦前去請小雨,心道︰「我就不信就憑這樣一個小丫頭不賣我秦王的面子!」
卻萬萬沒想到小雨以要替人治病為由,拒絕前來!
夜。
孫夢春想現在小雨該有空了吧,再度命杜如晦前去請小雨,卻被小雨以天色已晚,她一個單身女子來秦王府不方便為由,再次拒絕。
孫夢春頓時無可奈何,怒道︰「天黑又怎麼樣,難道我秦王府是府嗎?」杜如晦忙道︰「秦王息怒,我有一計明日可請小雨姑娘前來,只是要花些銀子!」孫夢春忙道︰「花些銀子無所謂,你到底有什麼主意說說,別偷雞不成蝕把米!」杜如晦笑道︰「那小雨姑娘不是有規矩每日只醫九十九人嗎?明日我化銀子多雇些人去排隊求醫,那小雨姑娘不就很早就能收工了,自然沒理由再拒絕秦王您的邀請了!」
孫夢春大喜,忙命杜如晦立即去辦。
翌日。
午後。
秦王府書房。
小雨果然被杜如晦請到。
孫夢春大喜,忙請小雨落座。
小雨嘆道︰「秦王煞費苦心,一定要小雨前來,不知有何指教。」孫夢春忙道︰「小雨姑娘可真難請,唉,若不是為了蕭瑀,怎敢來打擾小雨姑娘行醫救人呢。」
小雨聞言立即起立道︰「對不起,秦王,此事請恕小雨不能答應。」孫夢春倒也早料到會使如此,倒也早有準備,忙誠懇道︰「小雨姑娘既然來了,就請稍安勿躁,听我說一個故事好嗎?」
小雨自然奇怪,卻也猶豫著落座。
孫夢春就把小雪的故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特別是臨終前的囑托,更是潸然淚下。小雨也美目染紅,默然垂淚,忽然哽咽道︰「但這是小雪姐姐囑咐孫異人的,秦王你是如何知道的?」孫夢春忙掩飾道︰「難道你不知道孫異人是我最好的兄弟嗎?我當初含冤入獄,正是孫異人救了我!我被擒瓦崗,還不也是孫異人相救?因此,孫異人的事,自然也就是我的事!所以,還請小雨姑娘高抬貴手,饒了蕭瑀!」
小雨終于點點頭道︰「小雪姐姐如此忠義,我豈能害她哥哥。更難得秦王你如此知恩報答,我答應就是了。」
孫夢春大喜,忙道︰「多謝小雨姑娘,今後秦王府你就當成自己家一樣,要常來常往啊!」小雨聞言俏臉一紅,嬌羞道︰「我這樣一個單身女子若經常在你府上出入,豈不徒然給你帶來流言蜚語?」
孫夢春忙道︰「我們自問正大光明,豈會怕什麼流言蜚語?」小雨卻嘆了口氣道︰「人言可畏啊!最近薛萬徹薛將軍經常來我處探訪,繼而更命人提親!外面已經有許多流言蜚語,我已經是苦不堪言了!」
孫夢春一怔,忙關切地問︰「薛萬徹想娶你?他不是已經有妻子了嗎?」小雨嘆氣道︰「他借著太子寵愛,妻妾早就數不勝數了!」
孫夢春心道︰「我身為秦王,卻只有長孫無垢一個妻子,還是不能看不能踫這種。」心中更是氣憤不平,忙道︰「那小雨姑娘你願意嫁給他嗎?」小雨嘆口氣道︰「薛萬徹素來品德惡劣,我自然不願意了!但我一個弱女子又能怎麼樣呢?所以我才一直不肯輕饒騷擾我的蕭瑀,目的也只是想給那些想騷擾我的人一個警告罷了!唉,這次輕易放過蕭瑀,只怕今後那些無恥之徒更加肆無忌憚了!」
孫夢春忙道︰「不如你我結拜為兄妹!這你的婚事自然要我來做主了,也就沒人再敢騷擾你了。」小雨嘆氣道︰「能和你結拜為兄妹我當然求之不得,但秦王你是龍子龍孫,沒有皇上同意,豈能隨便與人結拜呢?」
孫夢春抓抓頭,道︰「那該怎麼辦呢?」
小雨神情堅毅地說︰「也許屆時我只有一死以保全清白了!」
孫夢春急道︰「小雨姑娘你千萬不要自尋短見,不如嫁給我吧!」小雨頓時滿臉緋紅,含羞幽幽地道︰「原來秦王你也不是好人!」
孫夢春忙道︰「小雨姑娘你不要誤會,實在是因為你太像小雪了,我才會有如此念頭!」小雨含羞低頭沉默了好久,才幽幽地說︰「婚姻大事,容我好好想想,但秦王你最好能命人、命人假意、命人假意提親,免得薛萬徹再來騷擾我!」
孫夢春大喜,忙道︰「這個自然,只是小雨姑娘你不要再拒絕,讓我大失顏面。」小雨姑娘嘆了口氣道︰「唉,看來女子終究還是要嫁人的!」
送走小雨姑娘,孫夢春卻竟出奇地沒有感到欣喜的感覺,自然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也許是因為小雨姑娘終究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小雪?也許是因為這婚事來得太快?算了吧,不想了!俗話說,入鄉隨俗。我既然來到隋朝,自然也得隨俗,非妻妾成群不可。
夜。
李靖回報。
孫夢春忙笑著說︰「李大哥,你辛苦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李靖卻面色凝重道︰「秦王,我可有個壞消息要要稟告你!」
孫夢春一怔,忙道︰「我的好消息就是小雨姑娘答應放過蕭瑀,而且她還答應嫁給我了!」李靖面色大變,卻道︰「我的壞消息卻是,小雨姑娘是魔道的人,此次來長安正是要對你色誘,繼而控制利用你!」
孫夢春大奇,忙道︰「小雨姑娘對我的邀請是百般推卻,是我千方百計才邀請她來,費盡口舌才說服她嫁給我,這哪談得上色誘呢?」心道︰「說是我勾引她還差不多!」
李靖嘆道︰「這才是魔道的高明手段!誘人于無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