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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重又坐定,接著听采妍說書。前頭倒還沒什麼,當听了馮虞進京一趟短短幾天便賺了八萬多兩銀子,滿屋人嘴巴張得個個能塞下倆饅頭。
沒等眾人回過神來,馮虞淡淡一笑,又跟了一句「前些日已花了一萬了。」又讓大家著實嚇了一跳。買什麼東西能花費掉上萬兩銀子。一個個都在馮虞身上瞄來瞄去,也沒見添什麼東西啊,就身上這官袍與出門時大有不同,可再怎麼說,就算是全金打的,也用不了這許多。
看大家眼神不對,馮虞趕忙解釋︰「時花在官面上了,換個平安。反正這些錢夠咱們家幾十年花銷,有得有失也算不得什麼,不說它了。」
馮母這會兒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銀錢時要緊,可要迷了心竅就不該了。難得你能看得開,這個,就比你爹強。」
忠叔也在一旁應和︰「這些錢實是盡夠了,只是不可揮霍。今後討媳婦、立一身家業,都用得到的。平日開銷,單大食堂便盡夠了。這幾個月少爺不在,大食堂有行恩和我看著,還算是穩穩當當。只是如今街面上有幾家仿著我們模樣的新近開張,要說口味自是不如,只是價低,多多少少會分些客源去,只是尚無大礙。依我看,這些銀錢需尋一隱秘所在好好藏了才是正理。」
馮虞還沒接茬呢,馮母先搖頭了。「再多的銀錢總有花完的時候,到那時好日子過慣了,怎生收場?還是要買些恆產,這家業才算是有個根基。」
忠叔一拍腦門,「還是夫人見識深!對了,當初老爺置的南台島上那些田畝都是好地,如今正好贖回。西門外侯官、閩清也有大片好地。另外尋片風水好的山林,一並買了才好。」
馮虞卻不吭聲,待忠叔說得痛快了,方才開口︰「這些都不急在一時。忠叔,明日先去店里看看狀況。後日一早,你陪我走一趟壽山。」
「壽山?那可有六七十里地呢。去那里作甚?」忠叔听了有些模不著頭腦。
「忠叔你方才不是說了,買山買地呀。」
「啊——」這下子全屋人都愣在當場。壽山村依山傍水,說景致還有些靠譜,測測風水說不定還有些可取的,可那邊哪曾听說有什麼好地。
看眾人不解,馮虞笑道︰「我想要的,不是地,而是那里的出產。」
忠叔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壽山的出產?不就是壽山石麼?那壽山石倒是采了上千年,但只作粗使器具,要不便是做人家陪葬石俑,賣不得幾個錢的。便是偶有些品相好些能做印章的,也遠比不得玉石、雞血。少爺不是听了哪個胡言亂語吧?」
馮虞這會兒已是憋了一肚子笑,後世壽山所產田黃「易金十倍」,只是這會兒尚無人探得產地,還未開采出來而已。要是自己能將壽山村、坑頭山、月洋山這幾處田地山林一並買下,牢牢攥在手中,再精心采些上好田黃、芙蓉石、水坑凍出來,借已有些交情的正德這麼一炒作,八萬兩銀子算得什麼?若干年後,便是八千萬兩銀子也沒什麼稀奇了。
心里這麼想著,嘴上卻不敢說得過滿。「忠叔,放心,我做事有數的。這一年下來,你看我可有孟浪之舉?」
眾人听了這話倒還真沒什麼說頭了,若不是馮虞迭出奇招,如今馮家哪有這般光景?說起來,之前哪個敢相信一個十六歲的毛頭小子能做到這個份上。算了,這回也由他去,就算買得差些,總還是塊地不是。
第二天,馮虞換了便裝,到大食堂蹲了半天,中午時分又尋那幾家後起的逛了一圈,心底里有數了。這些個都是跟風的,沒什麼新創意,口味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能是低價路線了。生意不受一點影響那是瞪眼說瞎話,只是這局面也在當初馮虞算計之內,這事,後世多了去了。只需自家立定腳跟,推陳出新,各位跟風的朋友便一路跟來好了。
下午,馮虞又去了趟千戶所,打算叫幾個跟班明日同去壽山。今時後世,買地都是件大不容易的事情,單有銀子還不夠,若是沒些有分量的出場,只怕三五年也未必拿得下來。
馮虞轉了一圈,尋著周百勝、孫展、曹榮幾人。「幾位,明日可有公務在身?」
周百勝與曹榮回話說,這兩日正帶人查案,只有孫展清閑,笑嘻嘻回話說「少爺,明日何事?莫不是哪個不開眼的惹到您頭上,要小的助拳?」這幾個跟著馮虞出了趟差,少爺已是叫慣了口。加上馮虞年少,喚作「大人」總有些別扭。
「嘿嘿,明日叫幾個弟兄一早在北門候著,少爺我要買地,壯壯場面。對了,多帶匹馬。」
「好 。」孫展也是個無事忙,听說有這等好玩的事,答應一聲,立時便去邀那幫平日相得的弟兄。
幾人看他火急火燎的模樣不禁好笑。馮虞趕忙將他叫回。「且不忙走。叫人是一樁,待會子你再幫我查查,壽山溪、坑頭山、月洋山一帶山林田地都歸何人所有,明日路上說與我。」
「行,只包在我身上了。」
此間事了,馮虞與弟兄們又聊了些公案市情,告辭離去。
回到大食堂,坐到黃昏時分,看看無事,馮虞與廚子跑堂又交代幾句,便打算回家了。剛出門便听後頭有人叫喚︰「馮掌櫃,馮兄弟,留步,留步——」
這誰啊?馮虞停下腳步,回頭一看,這不錢老板麼。
「喲,錢兄,多日不見,生意可好啊?」
「好,好,這可都托兄弟的福,那店牌一鎮,能不好嗎。」
「錢兄說笑了。這般急急喚住小弟有何貴干哪?」
「呵呵,此處不是講話所在,馮兄弟,移步到我店中小坐如何?」
「恭敬不如從命。」
進了恆善堂,錢萬才未在店堂中停留,卻將馮虞引入後院書房。兩人落座,上茶,錢萬才將僕從打發出去,這才說起正事。「馮兄弟,老哥有個事跟你打個商量。」
「哦,請講。」
「這個,不知道兄弟與梁公公那工坊,能否多多少少也給老哥供些貨?」
馮虞一听嚇了一跳,他怎知曉這事?福州府這邊沒出過貨啊。「錢兄,你怎知曉我與梁公公有工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