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朱潛這話,馮虞「嘿嘿」一陣冷笑,「區區南洋算什麼?但有一日,我水師戰艦所及之處,盡列我華夏疆土。不過話說回來,此議是否可行,咱們再斟酌。總督事權也不好過大了,以免尾大不掉。」
回到家中,朱潛又將文稿拿出細細揣摩。
按著這份文稿,馮虞打算將台灣都督府改設南洋都督府,統管南洋軍政民政。楊風代大都督一職,領台灣總督。黃偉任都督僉事,林炫任都督府參議。下頭對應朝廷六部分設六政司,不過是將禮政司換為學政司。佔領區設總督,統管軍政事務,下設鎮守使領軍,經略使理民政。總督、鎮守使、經略使任期五年,一般不連任、不兼領。
軍隊這一頭,軍政軍令分開,軍政司只管軍政,陸師、水師分設兩提督,受都督府軍令轄制。都督府之下專設參軍室,專職參謀軍務。
軍制方面亦有大變動,餃職分列。軍職方面,火器部隊按三三制編練,冷兵器部隊按二五編列,官職由低到高依舊是伍長、什長、隊長、哨官、把總、守備、都司、游擊、參將、副將、總兵。wAp.6k.cn軍餃則為下、中、上等兵,下、中、上士,少、中、上尉,少、中、上校,少、中、上將,元帥。軍餃兼顧服役年限、軍功、職務而評定。軍餃識別標志由星、杠合成,平日綴肩袢,著甲時瓖于胸甲、背甲。
各路遠征軍應由火銃手、刀牌兼擲彈兵、炮軍、騎軍、輜重兵混編而成。軍服、盔甲、旗號制式暫沿用官軍制式。服色則改為灰綠。此外,南洋補給不便,兵士每人增發制式野戰背囊一具,火銃手另有戰術背心一件,戰靴改為硬革底皮靴以護足。不過這些也只能等著相關工坊建成後逐步配發了。
斟酌再三。朱潛次日下午方才來見馮虞。「大人,這份文稿我已細細看過,官制厘清,文武互制。已是頗為完備。只是有兩條,不妨稍作斟酌。」
「哦?說來听听。」
「一個,不妨將楊風職務中那個代字去掉,以示信重。第二,這參軍室須專設麼?現行軍中主簿、參軍、鎮撫、經歷、都事等職照搬過來,為都督府幕僚當是盡夠了。」
馮虞說道︰「第一條,自明說得極是。反是我小家子氣了,便按你所說的辦。至于第二條,增設這參軍室,我自有深意。不過。這名號看來不甚響亮,容易引人誤會,干脆改名作好了。」
「總參謀部?」
「不錯。所謂總參謀部,便是襄助大都督行指揮調度全軍之權地專設部司,主管規劃建軍方略、研擬戰略戰術、搜集研判軍情測繪地形、統管軍機訊報、統管三軍教訓操演、統管軍資調度,有作戰規劃指揮之實權。」
朱潛大驚,「這總參謀部職權如此之大!」
「不錯,故而務須所用得人,否則寧願虛位以待。我想著。日後待台灣規模已成,便勞動老兄你去台灣接掌該職。16K小說網.電腦站www.16k.Cn」
見馮虞如此看重,朱潛無話可說,只能感激地一拱手,「愧領了。」
馮虞笑道,「現下便有個差事要給你了。此次呂宋運回的那些東西,如何分撥,你需拿個方略出來。」
「行,可有大致章程?」
「台灣所需諸事優先。其次。楊家多分些黃白之物,這兩年,我那老丈人為建軍、經營台灣等事,墊了不少銀子,虧空甚多。再次,京師需得打點到位。不是繳獲不少寶物麼。便用那些現成貨,省些金銀下來買農具、工料、輜重。遷民入台,需用之處多了去了。」
「明日我便擬個條陳出來,大人斟酌著辦。」
見朱潛要走,馮虞趕忙拉住,「還有一事商量。我想,待思獻回來,你便去一趟台灣,十天半個月盡夠了。建工坊、學堂等民政事務,你比楊風強。所謂萬事開頭難,這會子去幫他一把最是緊要。另有一節,經略南洋,用間與用兵同等重要,這方面你也是老手。此番入台,你帶兩個信得過的校尉過去,仿著錦衣衛規程,另設一個偵事局。外探番邦,內察官民。不過,這個局子只有訪查之權,無權拿人斷案。有何消息,便直通你處。日後你到台灣,這偵事局也只听你一人調度,與都督府無干。明白麼?」
朱潛鄭重點頭,一拱手,轉身去了。第二天,朱潛果然拿著張單子上門交差,馮虞粗粗看了一眼,硫磺、銀兩盡數發往台灣,黃金寶貨三成劃給楊家,兩成留作打點之用,剩下五成販售變現用作采購各類所需物資。
馮虞將這單子交還朱潛,「就按著這上頭所列處置。對了,交待下去,日後南洋所獲財貨,除金銀外,盡行發運台灣交都督府,免得來回轉運,空耗運力。」
「不過,財貨清單還是要發過來一份,如何分派處置,還是得大人你定奪。」
馮虞點頭道︰「說得是。對了,思獻在京城可有消息?」
「萬邦園這條線前兩日發來消息,思獻已將那塊天黃送入宮中,正德大喜,當下著人刻上昌壽二字作私章用了。李東陽、張永、劉瑾幾人府上也都送過。現下京師已轟動了,那些手上大把閑錢的,正四下打听呢。思獻的意思,打算遍邀京師雅士辦個品評會,與天下印石同台相較,如此方能一鳴驚人名動天下。」
「好主意!我都想趕去京師一睹盛況了。」
「掐算日子,也就是這幾天。只怕大人你是趕不及了。」
「呵呵,說著玩地。你說,思獻原本一副高人雅士的做派,怎麼跑路子跑得如此順溜?」
「思獻並非不通俗務不明世道之人,原本心無所求不屑為之,如今既已出山,說不得要為大人賣些氣力了。對了,大人,京師還有個消息大人須得警惕。」
「什麼消息?」
「線報稱,內行廠派人來福建,或是出自劉瑾指使,意圖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