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官商第二百八十一章求戰心切
台灣回返。馮虞便在福州連住了多日。除了不時出門專心在家陪伴親人。
女孩說話早。晴晴這才不到一歲。已經開始「爹爹媽媽抱抱」嚷嚷開了。二郎雖只會「依依呀呀地叫。但手腳卻是頗有力氣。爬的很是利索。如今已給楊雲帶著學站了。馮虞每日最喜歡做的事。便是一邊泡茶一邊任兩個孩兒在身邊混鬧。不時再與兩位夫人打趣一番。若是日好。馮母也會將眾人召到滴翠園寬闊院落中。說說閑話。逗逗孫輩。
盛夏過。前些時。妞妞也從壽山山莊抱回府中。不過。看起來妞妞還是喜歡山莊。地方大。可以四處瘋跑。找到許多好玩的去處。回到府里。不免有些怏怏。不過。看到虞。妞妞卻是激動的不行。尾巴-人眼花。在馮虞腳上蹭來蹭去。不是站起來抱住馮虞的腳。撒嬌著要馮模她腦袋。
日子過的悠閑。不過馮虞卻也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生意這頭。各處產:都按著正軌自有人料理。倒也不用事必躬親。倒是京師陳不時傳書。說的多是與韃靼互市情形。
九月底韃靼使團入貢。隨行商團有數百人之多。萬邦園憑著馮虞的鋪墊。又是及早備貨。這回可說是賺翻了。韃靼人以西域珠玉珍寶漠北上好皮毛交易萬邦園各色稀罕物事。單一對一人高漆瓶便換了滿滿一海碗的寶石琥珀。一柄鎏金嵌玉的倭換了上好黑貂皮虎皮數十張。那些韃商戶還覺著相當合算。好下回入京再做大買賣。倒是那些腳踏車。一輛也沒銷出去。那些靼人試了試。抱怨跑的慢。還要費力蹬踏。和駿馬比起來。這些東西除了稀罕精巧。可說是一無是處。
至于宣大邊市。陳走錦衣衛的路子。調撥大批食鹽茶磚絲|交易良馬十余萬匹。半數留給侍親軍馬場。半數正裝船走海路運來台灣福建。
接報後。馮虞與朱潛商討。並致信楊風。圈定台中金門及晉江三處馬場接馬。中原軍馬喜用馬。故歷代馬場所育軍馬品質每況愈下。馮離京之前便交待陳這些馬斷不可要留作育種之用。馮又交待楊風。想辦法與西洋海商聯絡。購買大食馬以選育良種。
除此外。流水般不斷發來的便是河北戰報了。那馬中錫確是書生意氣。就任後欲效漢龔遂治渤海故事。招撫賊眾。便令人四下張貼榜文。稱「池小丑。莫非民生。所在官司。不的無故捕獲。好好供給勸導。如若悔過听撫。一律宥死。」響馬賊了將信將疑。暫時約束部屬。禁止殺掠。受此鼓舞。馬中錫親至德州兒園反賊軍中。游說賊兵受招安。結果劉六劉七禮節倒是不缺。認馬中錫是個好官。卻死活不肯就撫。最終雙方不歡而散。
不過此番議和也不好說全無結果。至少反賊對馬中錫為人甚是欽佩。破馬中錫原籍故城時。相戒不的侵擾馬都堂家。只可惜如此一來。難免見疑朝廷。已有人上書指斥馬中錫玩寇殃民了。
見招撫不的要領。張偉便調集大軍來硬的。倒是幾番堵住反賊主力。只可惜幾次會戰連戰連敗。險險連總兵官大印都丟了。自劉六劉七起兵以來。不到三個月工夫。縱橫直隸山東兩省。破城數十。擁眾已十萬。兩地官軍一敗涂地。損兵將數萬。每每遇賊不戰自潰。如今只能退保州城。干瞪眼任騎賊呼嘯來去。
更要命的是。臘月初一。響馬賊破曲賊兵沖入孔廟。砸碎祭器。燒毀儒家典籍。還在大廳上養馬便溺。此事傳開。天下大嘩。朝廷震怒。正德當夜下旨將馬中錫張偉拿下獄論罪。另以伏伯毛銳充總兵兵部侍郎陸完提督軍務。統領團營軍與宣府延綏邊軍十萬往直隸山東平亂。又以副總兵許泰永馮禎各率榆林大同薊州邊軍移駐京師以南為後援。同歸陸完調度。兵部又令河北各地衛所軍力保州城。全力剿殺當地羅教徒眾。
如此部署主客分明。條理是沒話說的。卻讓馮虞頗費了一番思量。此番河北糜爛。朝廷既不宣自己入京。也不用侍衛親軍平亂。是正德有心成全自己好好休養？還是兵部覺的團營邊兵戰力足以平亂。殺雞不動牛刀。侍衛親軍全力拱衛京師即可？或是朝中有人對自己有所顧忌。不願自己再立戰功了？
馮虞與朱潛思來想去。不的要領。只能傳書陳令萬邦園私下打探了。回報消息卻令人啼笑皆非。原來。馬中錫張偉被
|。軍一時無所適從。響馬賊見有機可趁。從山東殺了槍。突出官軍防線。突佔霸州。京師震動。正德急調侍衛親軍進京布防。前出亂。只能是另請高明了。
響馬賊見朝廷布防迅速。便消了突襲京師的打算。就在霸州會盟。共推羅夢鴻為奉天倡義大元帥。趙燧為副元帥。立五軍。列二十八營。合天宮二十八宿。分委都督指揮等偽官。擁步騎十三萬眾。中軍打起「虎`三千直搗幽燕之地」。「龍飛九五重開混沌之天」大旗。議定先取河北河南。擴集兵馬。再佔南京。建國稱帝。隨後。響馬賊兵分兩路。趙燧楊虎劉惠率西路軍攻河南。羅夢鴻劉六劉七齊彥名回師山東。
見老對頭羅夢鴻終于由暗轉明。赤膊上陣。馮虞也坐不住了。當下搬出大明全疆輿圖。在書房里一呆就是兩天。
這天晚飯後。馮母沒有如往常一般起身到後山遛彎。卻將馮虞叫到听雨榭。依這兩日接著什麼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精神頭十足的？」
「哦。母親。這幾日北方戰局變化極大。孩兒推算。正月前後。出征的旨意便要到了。這幾日便忙于推演破敵之法。孫子曰。夫未戰而廟算勝者。的算多也。未戰而廟算不勝者。的算少也。多算勝。少算不勝。而況于無算乎。孩兒既然為國家干戈。這功課便不能落下了。」
母|了兒子一眼。「那也不是這種勁頭。就跟見著寶似的。」
「母親有所不知。不是見著寶。而棋逢對手。那響馬賊首領孩兒原是見過的。此人心思深沉。早有不臣之心。孩兒想剿他已是許久了。此番這廝現身。正好在疆場上將剿滅。為國家除一大患。」
「國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是插不上嘴。不過。兵凶戰危這句話還是听過的。再則。听說那些個響也多是苦出身。逼上梁山。你若真領兵平叛。可不能跟對付韃子一般往死里打。的饒人處且饒人。不好多造殺業。」
馮虞心想。母親實是菩薩心腸。想來是這兩天看自己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這才叫來訓誡幾句。
「母親吩咐。孩兒自然謹記。此馬戶造反。說來也是劉瑾倒行逆施所致。罪無可恕情有可原。首惡誅。脅從不問。孩兒心中自然是明白的。待戰事平息後。孩兒還要向陛|建言。廓清吏治。撫恤流離。才是長治久安之道。」
「你心里存著這念頭就好。倒是為娘多嘴了。」
「可不能如此說。母親走的路長。本就該時時提點孩兒才是。只可惜孩兒在京為官。不能時時聆听教誨。•…對了。母親。要不開春之後。您帶了依妍阿雲與孫兒。齊到京師住上些時日。一來看看北國風光。二來也好讓孩兒能多盡些孝道。」
母抿嘴笑道︰「有這份心就好了。年後你不是要掛帥出征麼。咱們老的老小的小。去做這累贅干嘛？」
馮虞說道︰「這無妨。年後是否出征還兩說呢。在福州呆著。咱們是天南海北見不著面。到了京師。就孩兒出征。也還有回京述職的時候。再說了。京師可比福州熱鬧十|不止。母親橫豎在福州也是無事。只當是散心了。」
母點頭道︰「行啊。我再與依妍阿雲商議商議。就怕兩個小的經不起顛簸。」
「陸路如今是不好走了。孩兒打安排下大海船。春天風浪不大。走海路舒服些。沿途又有兵船隨行。說是一般賊寇。就是一國水軍也不是咱們的對手。至于晴晴二郎。的讓他們出去開開眼界。怎日膩在爹媽臂彎里能有什麼長進。」
「行啊。回頭你也與依妍阿她們說說。看她們有何想法。行了。回去吧。你也早些歇息。破賊也急在這一時。」
數日後。又有戰報發來。響馬賊兵後。陸完揮師追堵趙燧楊虎劉惠一路。連打兩仗。殺傷甚重。可惜賊軍主力竄出重圍。踏冰渡黃。突入河南境內。不過突圍中。悍楊虎楊寧戰死。
趁著明軍主力追剿趙燧。羅夢鴻星夜奔襲濟寧府。打的漕軍旗兵措手不及丟盔棄甲。一舉燒毀官軍糧船一千二百余艘。劫的糧食無算。待追兵迫近。又帶著賊眾繞了個大圈。潛行北進。隱隱有竄犯京師的模樣。
見平亂戰局不利。大年三十。正德的詔書終于到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