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人藍發碧眼,臉蛋的輪廓像是經過電腦設計師的精心設計般完美,舉手投足以及說話時的表情動作就如被最苛刻的宮廷禮儀師教過一般,每一處都無懈可擊。那自然而生的高貴氣質更是攝人心魄,讓人從心底升起頂禮膜拜的沖動。
「他的臉上帶有焦慮和迷茫,這樣的男人難成大器。只有心志堅定者方能到達彼岸。」克里斯蒂諾面無表情地說道,聲音里不帶一絲人間煙火的氣息。就像是機械音一樣,講起華夏語微微有些癟口。
龍女笑著沒有反駁,每個人都有喜怒哀樂,在以為沒有人關注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會表現出自己脆弱或者真實的一面。而身邊的這個女人恰好沒有接觸過這樣正常的人,她的下屬哪敢在她面前表現出焦慮和迷茫兩種情緒?
難怪她要入世錘煉,她經歷的事情還是太少了。腳步會遮掩人的心靈。
女人那好看的眉毛輕輕地擰在一起,說道︰「他的身上有一股很邪惡的氣息,一些黑暗的東西一起索繞著他。倒是讓人覺得好奇。」
龍女暗驚,她知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葉秋手上的那枚神奇的戒指。那枚戒指能夠自動吸收能量,也就是說,它每時每刻地都在成長。為了免于失控,葉秋現在地處理辦法是每次感覺到戒指的力量將要飽和時。就會采取釋放的方式來再次使它和自己地控制力維持在一個平衡點。假如有一天葉秋不再使用它,一直任它自由發展,壯大。結果會是怎麼樣呢?
沒有人知道。龍女雖然對這一點很好奇。卻也不敢輕易讓葉秋嘗試。
自己能夠看到葉秋骨子里的黑暗因素,克里斯蒂諾當然也能看出來。好在她不是什麼自詡正義的人物,不然會像美少女岳不群一樣沖上去大喊一聲「我代表月亮懲罰你」,然後就把葉秋給消滅了。
「克里斯蒂諾,華夏是一個很古老神奇的國度。或許你會發現一些有趣的事情。」龍女看著葉秋的身影,一臉笑意。
人都是害怕孤獨的,每個人都希望在這個世界上有個知己或者同伴。不用每天彼此相伴,人各天涯的時候。只要輕輕地念出他地名字,便能心生溫暖。
克里斯蒂諾側過臉看了看龍女的臉,有瞬間的迷茫,說道︰「姐姐,這就是愛戀的滋味嗎?」
「是的。」龍女點頭。因為她沒辦法向她解釋到底什麼是愛戀。這個問題能把人從華夏繞到埃及去,實在太復雜不過了。自己雖然答應做她的生活導師,可卻不包括這種深奧無解的問題。
有人說圓滿是戀愛,有人說放棄是戀愛,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這種事是沒有人可以界定的。
「很神奇的東西。竟然能讓姐姐地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克里斯蒂諾盯著龍女光艷照人的臉說道。
「克里斯蒂諾,你可以親自去嘗試一番的。入世。不僅僅要闖世俗關,還要闖情關。」龍女蠱惑著說道。天知道誰能摘走這個天之嬌女的芳心,而且,她對這個女人戀愛時的樣子很期待。
「我麼?」克里斯蒂諾輕輕搖頭。
葉秋看著躺在地上哀嚎或者說早已經疼暈過去的那群黑衣人,對面前這個有著狼一般眼神的瘦小青年很是滿意。男人可以柔情,卻不能柔弱。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因為自己表現的足夠強勢,所以他想攀附過來。或許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的生命。在自己說出那句話地時候,他便毫不猶豫地執行了。葉秋想,即便自己讓他敲斷自己一條腿。他也不會猶豫的吧。
對別人狠的人,對自己也絕對不會客氣。
「你叫什麼名字?」葉秋從口袋里模出煙,抽出一根點燃,然後將手里剩余的半包煙丟給那個男人。
「張勝。」男人用那被自己地鮮血染紅的手接住那半包煙。然後在口袋里模索了一陣,掏出一個火機。試了幾次才打著火,自己為自己點燃,抽了一口後便有些狼狽地咳嗽起來。而沒有手的遮掩,那月復部的鮮血就流的更快了,一滴連著一滴地向地上滴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葉秋吐了一口煙霧,笑道︰「你勝利過嗎?」
「一次。」張勝咧開嘴巴笑了起來。一臉得意地說道。
「能夠成功一次。也很不容易了。遺憾的是,有很多人失敗了一輩子。」
葉秋看了眼張勝的傷口。那兒好像是被人給捅過一刀。這家伙倒是條漢子,受傷這麼嚴重,跑了這麼遠地路,還能一臉笑容地和自己聊天。這樣的人,應該獎勵他一次機會。
安頓好張勝後,葉秋帶著從路口買回來地包子燒麥等早點回來時,已經是凌晨六點多了,天都已經亮了。
葉秋進門時,恰好看到沈墨濃從樓上下來,穿著一套紅色的休閑裝,這是她做家務時的裝備。葉秋知道她是早起做早餐的,舉了舉手里的早餐,說道︰「今天不用做早餐了。我出去跑步,恰好看到門口有賣小吃的,就買了些回來。」
沈墨濃眼神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葉秋,說道︰「好。我去沖兩杯牛女乃。先不要叫果果和寶兒起床了,昨天晚上睡的晚,她們沒有休息好。」
看著沈墨濃紅色運動服里面包裹著地凹凸有致的身材以及那翹挺豐滿的臀部。想到她剛才有些怪異地表情,心忖,難道自己又露餡了?
奇怪啊。昨天出去的時候明明她們都已經睡覺了啊。拍拍自己的腦袋,心想,和太聰明的女人相處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還是唐果和林寶兒好,傻乎乎的,說什麼信什麼。
唐果和林寶兒還沒有起床,早餐桌上也只有葉秋和沈墨濃了。沈墨濃將葉秋買來的各種小吃用碟子裝起來,又給自己和葉秋各自沖了杯牛女乃。
葉秋狼咽虎咽地吃了幾個包子後,就覺得肚子差不多飽了。心里還裝著藍可心的事兒。食欲不是很好。也不想離開桌子,就坐在哪兒看著對面地沈墨濃小口地咬著灌湯包子,另外一只手拿著餐巾紙接著,生怕里面的汁液流出來滴落在衣服或者桌子上,姿態優雅地無可挑剔。
「沒睡好嗎?看你有些黑眼圈。」葉秋笑著問道。
「有嗎?」沈墨濃雖然詫異,但不像其它女人那般听到自己的妝容有缺陷後就驚慌失措。將一個包子吃完後,這才伸手輕輕地按摩了一番眼楮,說道︰「可能是睡的比較晚吧。」
沈墨濃心里暗氣,這還不是因為你?也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些什麼,先是唐果跑到葉秋的房間讓沈墨濃一直擔心著。好不容易听到唐果開門回自己房間的聲音。又見到葉秋爬窗戶出去。
心里想著他這麼晚了會去哪兒,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了那麼不堪的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內褲竟然會濕成那個樣子。這樣還怎麼睡?干脆起床洗了個澡換身衣服準備做早餐。
沒想到一下樓就看到葉秋,想起夢里的情景,沈墨濃很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鎮定這才沒讓他看出異樣。沒想到眼楮上地黑眼圈還是暴露了一些東西。
「嗯。最近你很忙?」葉秋問道。
沈墨濃有些意外地看了葉秋一眼,他還是第一次問自己工作的事兒。說道︰「和唐氏合作的案子我要親自盯著,雖然和果果很熟悉,但是還是想將事情做地更好些吧。還有宋寓書」
提起宋寓書的名字,沈墨濃像是又回到了那天下午自己在門口焦急地等待。沒想到卻等來的是兩個女人一陣又一陣地申吟聲地情景。心里微凜,卻也不願意讓葉秋看出自己的臉色變化,轉過話題說道︰「我去叫果果和寶兒起床。」
葉秋知道她在逃避什麼,也不點破她。像她這樣的傳統女人。肯定是沒辦法接受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睡在一起的情景吧?
其實葉秋也沒辦法接受,可惜天若如此,我能奈何?
唐果和林寶兒打著呵欠下樓,林寶兒不滿地說道︰「墨濃姐姐,怎麼讓人起那麼早啊?人家今天還沒睡好呢。」
「葉秋買回來早點,怕涼了。」沈墨濃一邊抓住林寶兒林寶兒幫她扣好睡衣的紐扣,一邊解釋道。
「葉秋?他怎麼突然變性了?原來住在這邊的時候都是比我們還起床地晚,跑回學校住段時間人就變勤快了?」
沈墨濃自然不會向她們倆解釋她昨天晚上看到葉秋溜出去的情景。訓道︰「以後你們也要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我起床了就會叫你們起床。」
「啊。不會吧墨濃姐姐?我就算不是你親妹妹,可我一向把你當親姐姐看待啊。你不能這麼對我」
「哈哈。寶兒。你這頭豬是要早點兒起床了。陪我一起做瑜珈吧?你看你身上現在長了多少肉要不是那些肉都堆積到胸部上,你早就成了大胖子。」
「我做什麼瑜珈啊?減胸瑜珈嗎?」林寶兒問。
撲通。
葉秋听到有人摔倒的聲音,不知道是誰。
林寶兒走過來和葉秋打了聲招呼,然後就埋頭對付盤子里地糕點。平時早餐吃的都是面包牛女乃,難得變換次口味。唐果還保持著昨天生日地好心情。笑著問葉秋昨天晚上休息的怎麼樣。並說今天會和葉秋一起去學校。
「我今天有些事,可能不會去學校。」葉秋有些歉意地看著唐果說道。她已經好久沒去學校了,好不容易想去一次。自己還沒有時間陪他。
「你不去也好。」林寶兒嘴里塞著個包子,汁水從嘴角流出來,如果顏色是白色的話,很容易誤會成好吧。我承認,是我想歪了。「你不去地話,唐唐姐姐肯定也不會去。她不去,我也不用去學校了。正好可以補個回籠覺。」
「死寶兒,誰說我不去了?」唐果被林寶兒說中心事。氣憤地伸手去掐她的臉。他知道葉秋還在擔心藍可心的事,安慰他道︰「沒關系,我才想起來,今天也有些事要做呢。等過兩天再去學校也行,你先去忙自己地事吧。要注意安全。「謝謝。」葉秋感激地說道。唐果越來越像糖果了,說話都讓人覺得甜甜地。
「唐唐姐姐,你怎麼就不能對我這麼溫柔?」林寶兒有些羨慕地說道。
吃過早餐後,沈墨濃收拾了一番就換了身衣服去公司了。林寶兒要去補回籠覺,被唐果拖著打游戲。
葉秋接到了費翔地電話,匆匆往他那邊趕過去。
藍可心五點多的時候就醒來了。雖然在學校時也有早睡早起地良好生活習慣,但一般都是六點半起床,現在的生物鐘比在學校時提前了一個小時。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綁架做了人質,沒想到地是,昨天晚上她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的很香。可能是因為一直神經緊崩擔心他們會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太過于疲憊了就迷迷糊糊睡熟了吧。
也不知道那些人綁架自己的目地是什麼,錢財?或者別的什麼?
如果是要錢的話,他們早就應該和父親聯系了。可是怎麼回事兒?他們到現在還沒有提出這樣的要求。就算藍可心這種一點兒都不專業的人也知道,他們越是拖得久了,越是對他們的安全不利。早些把錢拿到手閃人才是道理。那有像現在這般悠閑地?
她在這幢華麗的公寓里見過幾個人,但是唯一和自己有交談的只有那個面相很普通的中年男人。是他給自己安排住進這個房間,又是他在飯點的時候送來味道非常可心地飯菜。有時候還問她要不要吃水果?
這是綁架嗎?藍可心疑惑不已,綁匪的表現更讓她相信這是一場惡作劇。朋友間的惡作劇。
本來昨天晚上藍可心還擔心會有人來敲門。她將門鎖地死死的,又用櫃子抵在後面。並且在櫃子下面放了一盞台燈。就算外面的人有鑰匙能夠打開房間門,也必然要推開櫃子才能進來。而推櫃子的時候一定會踫到緊挨地台燈。只要台燈倒在地上,她就能很快的驚醒過來。
櫃子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整晚都不曾有人過來。藍可心這才將一直高懸的心放了下來。
可是,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救自己?難道要一直這樣做嗎?寢室里地宿友難道就沒有報警嗎?
白柔趴在桌子上睡的正熟,帽子丟在一邊,長發遮住了整張臉。這樣避免那些和她同時加班的同事走神。豐滿的胸部被擠壓在一起。要不是身上穿的警服質量不錯,非把那金黃色的紐扣給擠爆。白柔正在夢里對綁匪施行大刑。先揍的他們鼻青臉腫像個豬頭,然後踢爆他們的卵蛋,讓他們不能再做壞事。正一臉得意地大笑時,卻听到有人在耳邊喊︰「白隊,醒醒了。小新買了早點,一起過來吃點兒吧。」
白柔 地一下子從夢里驚醒過來,狠不得將眼前那張無限討好地臉給捏圓再拍扁。問道︰「幾點了?有消息了嗎?」
「白隊。都快六點了。兄弟們都熬了一晚上,先休息休息吃些東西吧。」那個站在白柔面前地警察一臉笑意地說道。原本以為跟在美女上司後面有好處,沒想到這女人工作起來卻是個拼命三,也不知道在哪兒來的精力,他們這些大男人地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她卻還能堅持著。只是這女人從不貪功,每次破了案子後都會將下面的人給推出來,所以一直都很受他們的擁戴。
這年頭,不貪功的領導太少了。別人的領導都是什麼都不干,卻能光明正大的將下屬的功勞扣在自己頭上。而白柔破起案子都是沖在前面,卻總是將功勞分散在手下的兄弟們頭上。就憑這點兒,她這個女刑警隊長就獲得了他們這幫大老爺們的尊重和愛戴。
「休息?怎麼能休息?」白柔瞪著眼楮說道。「人質還在別人手里呢,還是個女學生,要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听了白柔的話,那些正舉著筷子準備吃東西的警察都將筷子放下來,乖乖地跑回自己的辦公桌子前。
白柔看了眼那些一臉疲憊地下屬,心里也有些軟了。板著臉說道︰「不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革命還末成功,大家一定要保重身休。現在我命令,吃飯。」
那些警察們听了白柔的話,再一次跑到茶幾邊圍著,笑呵呵地舉著筷子吃油條包子。
白柔接過下屬送過來的牛肉湯粉,一邊喝了口湯滋潤有些寒冷的腸胃,一邊問道︰「各方面跑的情況怎麼樣?」
「我去事發現場進行了解過,除了受害者的那三名同學,還有幾個人是目擊者。他們都說看到一個掛著燕京牌照的面包車突然沖到幾個女孩兒面前,從車里跳出來兩個男人,架著受害者就上了車。車子也很快就離開他們的證詞和水木大學三名女學生的供詞基本保持一致。我們已經請來了那些目擊者協助我們的技術人員將那兩人的圖像給畫了出來,正在進行網絡身份檢測」
「我和學校那邊取得聯系。學校那邊非常重視。他們系主任和輔導員都親自來過,據受害者的老師稱,這個女生非常低調,平時也沒有和什麼人鬧矛盾」
「我已經和她的父親取得了聯系,他的父親非常擔心。可能今天上午就能趕過來。她有個小姨嫁到燕京,姨丈和小姨也跑過來打听過情況,又電話催促了好幾次。我把他們勸回去了
「我們找到了那輛白色的面包車」
「在哪兒?」白柔激動地問道。
「在郊外。當時有路過司機打了一一零報警電話,說是有人故意縱火燒車我們趕過去的時候,車子內部已經燒成一堆廢鐵了。什麼有用的資料都沒有找到。」
白柔的臉色有些難堪,將面碗放下來,說道︰「這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不難看出他們的專業。受害人只是名普通的學生,如果僅僅是學生之間的矛盾,沒必要下此狠手。會不會是她父親惹來的麻煩?受害人父親的身份調查清楚了嗎?」
「調查清楚了。」一個警員放下筷子,跑到桌子上拿來一份資料遞給白柔。
白柔接過資料看了看,說道︰「繼續尋找目標所在地。給愛害人親戚打電話,讓他們一接到電話立即通知我們。派車去接受害人父親,直接帶他到警局,我要和他談一談。好了,先這樣吧。我再去水木大學和那三名目擊者談一談。老楊,局長來了你負責會向他匯報事情的進展。大家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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