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結束,如果不是完成了護送任務的華琴突然領兵來助,索家村里的朱宏燚、左良玉和曹文昭恐怕已經死了。在華琴的反撲下,韃子的攻勢又一次崩潰,而這一次損失慘重的他們短時間內斗無法再次發動新的攻勢了。
面對著索家村內迎風飄揚的明軍戰旗,皇太極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他知道,今天是無法擊敗對手了,無奈之下只好宣布撤軍。
而另一邊,索家村內除了朱宏燚和少數義軍將士之外,其他所有的將士都已經死了。幾乎所有幸存下來的戰士,都負了傷,華琴手下的士兵根本忙不過來。一些輕傷的戰士,也自告奮勇開始救治重傷員。而對于受傷的敵人,只要還沒斷氣,就會手起刀落割斷喉嚨使其斃命。
朱宏燚在左良玉的幫助下將盔甲和衣服月兌去。只見他全身有十余處傷口,或是箭傷、或是刀槍傷,或深或淺,縱橫交錯,可謂是遍體鱗傷,鮮血長流,這樣居然保住了性命,連左良玉不禁都瞪大的雙眼。
這也就是有游戲屬性加成的好處,對于朱宏燚來說,受傷後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掛,另一種就是不掛,只要不是傷及要害和立刻致命的傷害,他只要通過**就能夠恢復。所以別看他傷口多,血也流得多,但在補血、補氣藥的支撐下,恢復得也飛快。
朱宏燚處理傷口和上藥,一邊詢問戰斗的經過。听完華琴講述的指揮戰斗經過,朱宏燚認為這丫頭是一個可造之才。她在這次戰斗的指揮中沒有犯明顯的錯誤,而且在最關鍵的時候還擁有自己的判斷。
如果以後對華琴進行一番培養,她定能成為一員優秀的戰將。可惜這丫頭是個女兒身,想要得到認可不是一般的難。好在這個時代有秦良玉在前,再出一個女將軍也不是那麼驚世駭俗。
當然,現在還不是時候,畢竟華琴的功勞還太少,而且也沒有什麼背景。考慮再三,朱宏燚決定暫時還是保持現狀為好,今後的事還得靜觀勢態的發展再做打算。待時機成熟時,再想辦法不遲。
普通的刀傷處理好以後,左良玉也動手為朱宏燚取箭。連番的惡戰下來,朱宏燚中了五箭。其中三箭被魚鱗甲擋住,只劃破了皮膚。而剩下的兩箭卻很麻煩,一箭是朱宏燚距離韃子兵只有五十米的地方被對方射中的,強勁的箭力使得利箭已經穿透了朱宏燚整個大腿,從另一側陰陰透出。另一箭則是蘇納的攝魂箭射中了他的胸口,好在被胸大肌和肋骨攔住,不然朱宏燚肯定是一命嗚呼。
不過這兩箭如果強行拔取,稍有不慎就會傷到神經或是血管。一旦出現這樣的情況,最好的結果也是殘疾。如果再傷及主動脈,朱宏燚這條命就完了。
朱宏燚自中箭後,一直出于緊張的作戰狀態,後來又忙于應付蘇明和額圖渾,根本沒有時間顧及身上上的箭傷。現在仔細察看,才發現自己傷勢很重,也開始擔心起來。這樣的箭傷,最好是回到後方找外傷大夫拔取。可是這荒山野林哪來的高明的大夫?
從安全方面考慮,這麼長的時間里,不能一直將箭桿留在體內。萬一傷口感染,就會引發別的癥狀,那麼也是凶多吉少。而且以現在的情況看,韃子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個主將失去了戰斗力,這可不是好事。
朱宏燚咬咬牙下了決心,將自己的月兌得只剩一條內褲,然後對左良玉道︰「割開肌肉,把箭取出來。」
倒不是朱宏燚有自虐傾向,實在是箭簇上都有倒刺,不能硬拔,硬拔只會加重創傷,唯一的辦法就是劃開皮肉然後慢慢的取箭。
朱宏燚對左良玉吩咐道︰「動手的時候盡量利落些。」又對曹文昭道︰「等會兒箭一拔出,你就用撒一點火藥燒灼傷口,記住一定要將血止住才能收手。」
這一招是朱宏燚跟蘭博學來的,倒不是他有意擺酷,實在是他對系統不放心,雖說系統里的傷藥效果很好,但他也不敢百分之分的肯定自己就不會被細菌感染或者得破傷風。
這種做法未免太殘酷,朱宏燚能受得了嗎?
曹文昭和左良玉面面相覷,不敢動手。朱宏燚見狀大笑道︰「你們還不動手,難道想讓我自己動手取箭嗎?」
曹文昭一咬牙,道︰「大人,您忍住了。」
朱宏燚忽然想到了,說道︰「慢,把我隨身帶著的酒葫蘆拿來!」
曹文昭眼前一亮,大喜道︰「好辦法!喝醉了就不知道疼了!」
朱宏燚白了他一眼,心道無水乙醇你敢喝,你當老子是酒仙啊!老子是拿來清洗傷口的好不好!
曹文昭按照朱宏燚的指示,先將箭桿折斷,然後用酒精清洗傷口,接著取過一柄用酒精浸泡的牛角尖刀,利落的劃開傷口,雙手抓住箭尾用力一拔箭便取了出來。朱宏燚大腿上呈現出一個三指寬的創口,血流如注。
左良玉不敢怠慢,將火藥撒了上去,隨著「哧啦」一聲,一股輕煙升起,里面夾雜著刺鼻的焦臭味。
「再來!」朱宏燚痛得咬緊牙關,面目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但是這種辦法疼歸疼,但的確有效,燙過的創口立刻止住了血。于是朱宏燚命令曹文昭接著處理胸口上傷,只見左曹二人用顫抖的雙手又如法炮制了一次。
接著左良玉又細心地包扎好朱宏燚的傷口。剛剛包扎完畢,朱宏燚就「蹭」地從地上跳起。蹦了兩蹦後,對曹文昭和左良玉叫道︰「女乃女乃的,還是真是疼。」接著又走了兩步,大笑道︰「不過倒是管用,傳我的命令,今後兄弟們的傷都這麼處理!哈哈哈哈……」
曹文昭和左良玉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是震撼不已,這才明白別看朱宏燚是個白面書生,但狠起來哪怕是他們這些大老粗都比不上。
朱宏燚說得正帶勁,一轉頭又看見華琴站在身後不遠處,正呆呆地盯著自己。她怎麼沒走?
華琴雙目盯著朱宏燚身上的傷痕,眼淚又落了下來,哭著說︰「我不放心你……」
說著華琴走進兩步,從懷里掏出一塊方巾,默默的為朱宏燚擦去身上的血跡。曹文昭和左良玉都感到不自在,趕緊告辭出去,一時間,帳篷里就剩下了朱宏燚和華琴兩人。
「傷亡大嗎?」
朱宏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腦子抽筋了,問出這句話後立刻就後悔了。
華琴臉色瞬間白了︰「爹爹重傷,幸虧你來得及時,才僥幸得意逃生。山上的義軍折損了十之七八,短時間是喪失了戰斗力。至于你的人馬……」
想到慘重的傷亡,華琴心如刀絞,淚珠似雨點一樣的往下落。朱宏燚這時已經穿好衣甲,見她神色黯然,知道她心里不好過,便上前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琴兒,不用擔心。重要的是咱們安全的把鄉親們接了出來。這比什麼都重要!只要咱們活著,就能壯大,就能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華琴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點頭道︰「是的!只要咱們活著就一定能報仇!」
安撫好了華琴,又將戰場大致打掃過後,天已經黑了下來。朱宏燚與曹文昭商量後,為避免夜長夢多,認為索家溝村不宜久留,于是留下部分人馬收拾陣亡義軍的遺體。主力立刻上山。
直到這時,朱宏燚才有功夫整理自己的戰斗所得。一天下來,他同五個BOSS交手,這五個人各有特點,除了開頭輕易解決的托津和烏玉齊,後面一個比一個難纏。就連朱宏燚自己都覺得,今天能揀一條命回來真是十足的運氣。
不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至少能和五十級的BOSS拼個不相上下,就讓朱宏燚有些飄飄然。當然沒有野獸之心,他也就是一盤菜。好在通過額圖渾的激勵,他總算模到了一些近戰的門道。雖然這些多半還很幼稚,但總歸還是比近戰蟲好一點。
當然和這些體悟相比,更讓朱宏燚重視的是爆BOSS的所得,雖然最後三個最強大的跑了,但是烏玉齊和托津也還是送了他不少好東西。
第一樣是行會令牌,建立行會的必需品。這東西有什麼用?朱宏燚有些哭笑不得,整個游戲說到底只有他一個玩家,就跟某些單機版的私服一樣,他建個行會有什麼用?想了想他將這東西扔進了倉庫。
第二樣是斬馬刀,這是一種由唐橫刀演變過來的步戰長刀,全長八十厘米,刃長六十厘米,厚度約六到八毫米,說實話和如來的日本倭刀很像,不過就是沒有倭刀刀刃的弧度,是一種直刀。黑鐵裝備,攻擊力15-25,需要等級二十五級,耐久25/25。
第三樣是追風履,速度+5,敏捷+5,閃避+1,最大體力值+10。
斬馬刀和追風履對于朱宏燚來說,簡直就是瞌睡來了送枕頭,斬馬刀別看是雙手刀,似乎不適合馬戰,但是朱宏燚知道,有了斬馬刀他的近戰能力立刻提高了一個檔次,而且斬馬刀長長的直刃很適合他這種速度不是很快,大開大合的攻擊套路。至于追風履就更不用多說,有了這五點難得的速度和敏捷加成,他總算是比剛出生的新人速度快了。
看著手里的這幾樣新裝備,在高興之余,朱宏燚卻有了新的思考,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還有什麼事沒有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