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連郁悶之極,這小子武功比自己要差,但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這一招勢大力沉的掌法,威力讓人不敢小覷。他也是才智極高之人,朱宏燚這幾掌下來,他已大致模清了這一掌的來勢去路。當下大吼一聲,再次沖了上來,朱宏燚看準機會,蓄勢以待的右掌,再次拍出。葉陽連這一次,卻並沒有朝側邊躲閃,而是向著斜前方,搶步上前,繞到了朱宏燚身側。隨即,獰笑一聲,一拳擂向朱宏燚的肋下。
朱宏燚早知會有此結果,斜跨一步,閃了開去。然後,再一次陷入了葉陽連無休無止的攻擊之中。
吃一個虧,學一次乖,葉陽連這一次再也沒有給朱宏燚機會,不惜加快內力的消耗,出招之時,雙手之上,生出一股粘勁,讓朱宏燚無法借力月兌身。
朱宏燚全力防守,依然是左支右絀,越斗越是吃力。到得後來,內力消耗到了一定的程度,回復的速度已減緩許多。朱宏燚暗嘆一口氣,看樣子自己確實不是對方的對手。難道自己今天是輸定了
雙方苦斗良久,葉陽連也早已不復先前那麼瀟灑,他的內力雖比朱宏燚強,但他的消耗得也多,斗到此時,狀況也比朱宏燚強不了多少。
葉陽連覷準機會,橫臂一攔,崩開了朱宏燚的右臂,左拳長驅直入,搗向朱宏燚的胸膛。朱宏燚斗到此時,已連抬臂格擋的力氣都沒了。場邊的張世澤、張詩雨、盧象升還有朱家老兄弟,呆呆地望著場中的情勢,他們有心想要出手救援,卻已來不及了。
就在他們不忍再看的時候,剛才顯得後繼乏力的朱宏燚仿佛重獲新生,右臂一抬迎著葉陽連砸過來的拳頭也是一拳揮出。二拳相交,仿佛是炸藥爆炸,轟的一聲巨響,震得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倒不是說聲音很大,實在是因為剛才不可一世的葉陽連如斷了線的風箏一向倒飛出去。而朱宏燚卻是像沒事的人一樣站在當場
觀戰的諸人,全都呆住了,這就是怎麼回事?剛剛還見著朱宏燚被壓著打,怎麼突然之間形勢就掉轉過來了,只是簡單的一拳,便將那葉陽連飛打飛了。難道說朱宏燚剛才一直都是在故意示弱?
可憐的葉陽連,他怎麼能想到,朱宏燚還有一門暴漲功力的功夫……野獸之心。它的副作用雖然大,持續時間短。但是效果也是異常明顯。功力暴漲了一倍的朱宏燚哪里是葉陽連能對付的,這兩拳相交若不是朱宏燚倉促發力,換成他全力一擊,只怕葉陽連就不是倒飛出去這麼簡單,說不定全身經脈都得震碎,當場吐血而亡。
正在此時,高朋軒大門走進來一男二女三人,那男子見此景不由一聲驚呼,如大鳥般掠起,在空中接住了葉陽連,一擰身又落回原處。
張世澤、張詩雨、盧象升和朱家兩兄弟也已走下樓,朱宏燚見來人輕功如此高明,在半空中仍能回旋自如,知道是馮府當代家主馮東樓到了。
馮東樓見懷中大徒弟雙目緊閉,嘴角鮮血直流,心中痛急交加,雙目噴火怒視著朱宏燚,道︰「你是什麼人,為何……」
馮東樓話語突然停滯,手一軟,差點連葉陽連都摔在地上,忙將他交給身後家人,快步上前走到朱宏燚身後,向張世澤和張詩雨長揖到地︰「草民馮東樓拜見小公爺和大小姐。」
馮東樓作為北京地面上有頭有臉的武林人物,自然認識當代英國公的長房長孫,眼下見自己兒子和大徒弟和對方起了沖突,驚得一身冷汗,趕緊是賠禮道歉。
馮東樓面朝地等了好久,卻不聞有人叫他起身,不免又驚又怕。偷偷抬頭看去,只見張家小公爺和大小姐全盯著隨他而來的兩個女子,目不轉楮。
馮東樓有些奇怪,莫非小公爺是看上自己帶來的兩女子了?連忙起身為雙方介紹道︰「二位公子,這位姑娘姓黃,雙名求琪,這位是黃姑娘的師妹,兩位姑娘都是我大明武林中新生代的女俠。」
朱宏燚一听「女俠」二字,忍不住咦了一聲。他可是看見張世澤和張詩雨二人神情古怪,心中暗想這頓飯吃得值,不僅飯後打了架,還有一段情劇可看。
馮東樓又向黃求琪和黃徽婧說道︰「兩位黃姑娘,這兩位是當朝英國公的大公子……」
那位叫黃徽婧的女孩卻饒有興趣地看著朱宏燚道︰「那你是誰,小小年紀居然能把馮公子打得這般狼狽,真是了不得啊。」
朱宏燚看了看這個叫黃徽婧的女子,也許叫小姑娘更恰當些,看起來最多十五六歲,比自己還要小上許多,模樣俏麗,舉止大方,眉目間較黃求琪更有股雍容華貴之氣。朱宏燚有種直覺,這女孩不是個好相與之輩,而且身份肯定不是什麼女俠那麼簡單,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張誠似乎是認識這黃求琪,見那黃徽婧能與之相伴,且氣度不凡,不敢怠慢,道︰「這是前科狀元朱大人。」
馮東樓一听,嚇得手腳冰涼,剛才看見張世澤和張詩雨兩兄妹後,他只盼張家兩位大神與這青年不是一路的,沒想到這青年竟然是狀元郎,自己兒子居然還跟他動手了。他可是早就听說了,這位狀元郎即將迎娶英國公的大小姐,而且本身也是皇親國戚
馮東樓唯一慶幸的是受傷的是自己的兒子和徒弟,而不是眼前這位爺,不然那真是天降橫禍了。不過馬上他又是滿腦子的疑問,狀元郎怎麼武功還如此高強?他雖然剛才只是搭了一下葉陽連的脈,卻也發現自己大徒弟經脈之中有一股極其霸道的真氣在游走。看其雄厚程度簡直和他自己有的一拼。能有如此霸道真氣的人無一不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人,可對方一不是江湖中人,二還年輕得不像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馮東樓不知道,他身邊的黃徽婧眼楮卻是一亮︰「原來是你啊,那就難怪了,想那趙擎都傷在你手下,馮公子敗得不冤。」
張詩雨咳嗽一聲,向黃求琪問道︰「這位姑娘是?」
黃求琪看了看黃徽婧,似乎有些猶豫,黃徽婧倒並不在乎,說道︰「本姑娘是琪姐的堂妹,在這邊你叫我婧姑娘就可。」
張世澤下意識地拱手道︰「婧姑娘……」突然舌頭如同打了結一般,黃求琪的堂妹,而且名字中間還有個「徽」字,我的個乖乖,這個丫頭了不得啊
不怪張世澤瞠目結舌,誰都知道當今皇上弟弟妹妹一共有四個,其中最小的妹妹就叫徽婧,再聯想到姓黃,這丫頭的身份也就不言自明了。
一旁的馮東樓並不懂他們話中含意,只看出黃家姐妹與張世澤兄妹相識,如同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急忙站到黃求琪身邊,向張世澤行禮道︰「大公子,方才小兒唐突,得罪了幾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黃姑娘的面子上,放過小兒吧。」
黃求琪向張世澤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世澤把方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馮東樓听了臉色數變,暗罵兒子平日里還算挺精明的,今日怎麼就糊涂到家了,怎麼就看不出這幫人既然敢不把馮府放在眼里,自然是來頭不凡,如此一來,今日之事過錯全在馮家,英國公在大明勢大根深,馮家能不能幸存就在面前幾人一念之間了。想到此,馮東樓冷汗涔涔,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著黃求琪。
張詩雨倒是後知後覺,突然一拍巴掌,叫道︰「這位馮公子原來是請郡……琪姑娘和婧姑娘啊,早說啊,不然我們幾個肯定立馬離開。」
黃求琪臉一紅,偷偷看了看張詩雨道︰「我與馮公子也只見過數次,此次我與婧妹出來游歷路過此地,正好在城里踫到馮公子,便邀請我與婧妹到馮府作客。婧妹是第一次出……城,也是第一次來京城,非要來這高朋軒吃飯。」
黃求琪看了看仍在昏迷的葉陽連,道︰「此事也算由我而起,馮公子已給打成這樣了,我看就這麼算了吧。」
張世澤笑道︰「琪……姑娘有命,在下怎敢不從。」
馮東樓一听,總算松了口氣,只覺得渾身發軟,這才發現背上已經濕透了。
張世澤看看黃徽婧,心中為難,可既然已經知道了她是當朝公主,當然要稟報父親,也不可坐視她出來亂跑不聞不問,于是輕聲說道︰「琪姑娘,家父也時常念叨于你,卻沒想會在此遇見。原本家父應該到此相見,只是此地人多嘴雜,不如到府中再行詳談。」說完看了眼馮東樓道︰」馮先生,令公子傷勢不輕,還不趕快醫治,黃姑娘與我等是舊相識,還要敘敘舊。」
馮東樓總算听出些蹊蹺,連忙說道︰」大公子說的是,草民這就走。」
等馮府人遠去了,英國公府的家將們才趕到。張世澤大為不滿,將為首的人訓斥一頓,隨後調了幾輛馬車,請黃家姐妹上車向府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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