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沒有想到,那馬順自然也沒想到。眼見著這無比精妙的一劍,居然就這麼刺了一個空。劍鋒險險地貼著朱宏燚胸前幾寸之處,刺了過去,卻並沒有刺中。那馬順那一顆炙熱的心,瞬間便涼了下來。
看來剛才朱宏燚在那女人手上吃的那點小虧還真是有用,換做以前的他就絕對想不到這種變化,只會一味的死纏爛打。
也算他那馬順了得,一刺不中,便知不妙,匆忙之中,變刺為削,勉力轉動長劍,朝對手的胸口切了過去。期望能迫得對手稍稍回防一下,自己便有機會回力調整。
馬順這一下變招,攻敵之所必救,也著實精彩,只可惜,先前那一劍力道用得太足,倉促之下的變招,難免後力不繼,這一劍空有其形,威力卻不足一提。這等局面,乃是朱宏燚苦心營造而來,他又怎麼會看不出其中的關竅。只見他右手緊握成拳,自上而下,正正一拳砸在那馬順的長劍劍脊之上。
那馬順只覺得劍上一股大力涌來,手中的長劍不受控制地朝下直蕩了開去,心中一驚,還未有所反應,便已看到對手緊跟而上的左拳,迅疾無倫地轟向自己的小月復。
這個緊要關頭,那馬順也不得不拿出全部的本事,只見他左掌一立,竟朝著朱宏燚急攻過來的拳頭迎了上去,在拳掌相交的一瞬間,微微朝後一收,卸掉了部分力道,這才被對手的拳頭擊中。
「 」的一聲響,朱宏燚這迅猛的一拳,終還是擊中了對手。那馬順身形暴退,勉力站定之後,喉頭一甜,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終還是噴了出來。
朱宏燚先前與那女子苦斗一場,雖然以一種極其罕見的方式扭轉乾坤,可是,那女子畢竟也非易與之輩,對朱宏燚而言消耗也很大。再加上方才先是加速啟動,在長劍臨身之前,再突然急停,後再以右拳砸開長劍,自身的消耗也已不小。以他目前的內力狀況,已有了一些勉強,不過這個時機,卻也是可遇不可求,那時候的馬順,比他更慘,已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時,是以朱宏燚勉力擊出的一拳,仍能將那馬順轟得吐血受傷。
那馬順連運內力,打通胸口淤塞的經脈。方才這一拳,幸好被他先卸掉了一些力道,中拳之時,再又借力後退,最後的那一口鮮血,也化去了不少的勁力,是以受傷並不算重。
朱宏燚卻是心知肚明,自己的這一拳,其實並未給那馬順帶來很大的傷害。當下並不追擊,哂然一笑,施施然走了過去,伸手拔起插在地上的斬馬刀。
雙方交手的這幾下,說起來話長,實則轉瞬之間便已分出了高下。二人斗智斗勇,場面精彩激烈火暴異常。四周的人眾,早已是彩聲雷動高手這才是高手而原本準備沖上去幫忙的三女也算是又松了口氣,不過這回她們可不敢離得太遠。
那馬順壓下胸口的傷勢,這才再度挺劍攻了上來。長劍刺出之時,嗤嗤有聲,顯上附上了極強的內力。二人這一番打斗,卻又與上一場不一樣。
馬順已經看了一場朱宏燚的比斗,對于他的武功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對方內力很強,不在自己之下,硬拼沒啥好結果。但是對方武功招式卻稀松平常。所以出手之時,將那些那種大開大闔的劍法全都舍棄不用,全用上了小巧細膩的招式,不斷的牽扯朱宏燚疲于奔命。
一時之間,朱宏燚被那馬順帶得團團轉,幾乎和沒頭的蒼蠅一般。
「這個老家伙,真不是個東西」盧象升突然憤憤的罵了一句。
張世澤這才回過神來,他以前哪里看過這種真刀真槍的比斗,剛才只顧著覺得精彩了,經過盧象升這麼一提,一楞之間,便已明白了盧象升的意思。這個馬順,確實不是東西,看得出來,他的劍法也比朱宏燚要高,不過,內力卻不佔優勢。如今使用一些繁雜之極的劍招,招招拖著朱宏燚亂跑,意圖已經相當明顯——就是不斷的消耗對手,等對手累了,然後再全力一擊想到這,張世澤不動聲色對身邊四大供奉做了個手勢……
朱宏燚先前與那女子苦戰一場,內力消耗已經很大,哪怕他回氣速度再快,這時再戰,與那馬順糾纏了一陣子,便也覺得氣力有些不支。
再斗了一會,朱宏燚劍上的力量漸漸下了下來。那馬順大喜,又是一劍猛力擊出,「當」的一聲大響,朱宏燚手中一輕,斬馬刀已被對手勢大力沉的一劍給磕飛了。
馬順一劍磕飛了朱宏燚的斬馬刀,得勢不饒人,長劍一挺,朝朱宏燚心口急刺。朱宏燚一臉的駭然,腳下連連發力,身形朝後暴退。那馬順苦斗這麼長時間,得此良久,又怎能容朱宏燚重整旗鼓卷土重來?當即身隨劍走,劍尖絲毫不離對方胸口。
張世澤也大吃了一驚,原以為朱宏燚還能支持一陣,哪想到這馬順竟然如此強悍當即立即又對身邊的四大供奉做了個趕緊的手勢
另一邊,馬順卻是面露得色,小子,你確實很強,不過,終究還是要載在我的手中。殊不知,旁觀的大供奉史德洪,卻已視他如死物一般,眼中充滿了戲謔。
朱宏燚終于力盡,急退而後的身形,終于停了下來,那馬順急刺而來的長劍,也終于點到了朱宏燚胸前。
最緊要的關頭,一直沒有動作的史德洪終于出手了只見他伸出右手,曲指一彈,一粒石子破空飛出正正地擊中了馬順手里的長劍。
「彈指神通」那馬順怪叫一聲。該死的,史德洪那個老家伙竟然還有這一手,這回慘了
「當」的一聲大響,馬順虎口劇震,長劍再也把捏不住,直飛了出去。眼見著勝利在望的他,怎麼也沒料到,偷襲打悶棍不只有他這種壞人會用。
朱宏燚見大供奉史德洪一指彈飛了那馬順的長劍,左手一起,一掌直取對方面門。那馬順沖勢甚急,根本就無法躲閃,只得伸出左掌迎了上去。朱宏燚冷笑一聲,對手此舉,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手腕一壓,卻並不與對手的左掌相觸,竟從那馬順的掌底鑽了過去,在對方驚駭欲絕的眼神之中,正正一掌印在那馬順的心口。掌勁急吐,那馬順猶如一只破布袋般,軟軟倒了下去。
朱宏燚仰天一陣長笑。笑聲甫歇,他一腳踩在那馬順的胸口,指著他的門面罵道︰「老混蛋你不是很會偷襲的嗎?你再偷襲一個給我看看」
朱宏燚又罵了那馬順幾句,可不管他怎麼罵,人家都只當沒听見,這不禁讓他很是惱火,立刻吩咐道︰「朱茗奇指使僕人刺殺朝廷命官,罪大惡極將其與這些賊人一起統統拿下,一個都不要放過」
張世澤听了頓時一愣,旋即他立刻反應過來了,這是朱宏燚準備給成國公上眼藥了,反正事情已經鬧大了,而且自己這邊還佔著理,再說剛才他們兩次出手偷襲也跟刺殺無異,給他們扣這麼個帽子不為過。
當即他也大喝一聲︰「還愣著干什麼,動手敢反抗者殺無赦」
「且慢」又是那馬順討厭的聲音︰「張小公爺,你真的就不留一點余地了麼……」
「哼就你的屁話最多你們調戲我的女人在先,又兩次出手暗殺本官,這筆賬該怎麼算?只許你們欺負別人,就不準別人欺負你們麼?我就是要告訴你們,今天就是不給面子,怎麼地」朱宏燚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轉頭道︰「動手一切後果有我扛著」
「你……」那馬順被朱宏燚一陣搶白,知道今天恐怕是真的栽了。
隨著朱宏燚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張府家將一擁而上,頓時將成國公府的那幾只三腳貓圍了個水泄不通。老實不抵抗還算好,最多挨兩下就被綁牢了,要是敢有那麼一丁點反抗的意識,哪怕就是不服氣的一瞪眼,至少就被K成豬頭,說不定小dd還得挨幾下狠的。總而言之,一句話,痛打落水狗
傍晚時分,朱宏燚帶著一大群慘兮兮的落水狗回到了安遠侯的別墅,早就听說了事情經過的柳祚昌不敢大意,親自趕來處理。看著一群鼻青臉腫的成國公府家將,尤其是看見被扒光了用門板抬進來的朱茗奇時,他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朱宏燚做事還真是有點那啥,抓就抓唄,不用動手哈就算動手,也不用把朱茗奇這家伙扒成光豬啊你這不是公然打成國公的臉?還真是個少年人的心性,受不得氣
「兩位世佷,將這些人交給世叔我處理如何?」柳祚昌問道。
張世澤很自然的點頭就準備答應,當時朱宏燚卻道︰「世叔,這其他人包括這個朱茗奇,您都可以帶走。但是那個女子必須給我留下」
一听這話,張詩雨是柳眉倒豎,怒道︰「你這是想干什麼?本小姐就在邊上看著呢」
朱宏燚有些哭笑不得,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趕緊拉了自家老婆小聲解釋了幾句,良久張詩雨才半信半疑的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垂涎她的美色?這個女人真和宮里那個人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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