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岩含笑站立在遠洋號的船頭,海風吹拂著他下垂的衣角,充滿自信地說︰
「這幅畫的涵義是︰‘鷹擊長空,為了心中的榮耀!’」
凱莉听到這個和女皇的答案百分之百吻合的回答,高興地像個小孩子跳了起來!很明顯,伊人忘記了自己身著短裙,平台下面響起一陣眼珠落地的聲音….
就連伊麗莎白女皇也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然後下意識地為楚風岩報以掌聲。暗嘆,這個東方男人擁有魔鬼似的實力和難以想象的智慧。
不遠處,蒂奇不解地問道︰
「風岩船長,你能解釋一下,這個涵義是怎麼得來的嗎?」
楚風岩向著身邊的海盜笑笑,慢慢回答︰「一條蛇惶惶急急地躲避,說明了有天敵在天空盤旋。而沒有旗幟的旗桿,那就表明是隱藏的榮譽。稍稍簡化和美化一下,就是︰鷹擊長空,為了心中的榮耀!」
伊麗莎白女皇以及身後的大臣,听到楚風岩這個完美的解釋,想起一陣掌聲。凱莉甚至激動地喊︰
「風岩寶貝兒,你說得太對了!」
女皇看了看凱莉,然後說︰
「今天給大家出這個題目,就是想讓大家永遠記住,你們暗藏心中的那份追求,只要你們為了那個目標一直努力和奮斗。終有一天,會成為海洋上的‘無冕之王’!」
底下的海盜們,都是恍然大悟的表情,都在責怪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女皇宣布了第一道題,只有楚風岩一個滿分以後。
「下面第二道題有我親自告訴大家,對于站在我面前的能征善戰的各位!這道題目一點也不難…在我們國家的北邊,野蠻的凱洛族一直不肯臣服,最近更是佔據了一個海島,不停地滋擾我們北方村鎮…」
頓了頓,然後說︰
「我希望英勇的戰士,現在就去攻下這個海島,捉住這一伙敵人的頭目,完成這些事情的船長,就是這一輪的獲勝者!」
盡管女皇口中的這些說得慷慨激昂,但是平台四周的海盜們,只有星星點點的表示同意。
伊麗莎白女皇接著說︰
「大家不要急著做出決定,根據可靠情報,這個海島上只有四百多個凱洛人,而今天到會的足有一千多人!……這場戰爭的結果可以說是絕對勝利的。帝國勇敢的戰士們!以前我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女皇,而今天我只是一個等待戰士凱旋的普通家人,偉大的上帝可以當做見證,在你們回來以前……我會一直站在這里。」
听到這里,海盜們哪里還能無動于衷?于情于理,都沒有不參加這場必勝的戰役的理由。
短暫地互相觀望以後,有些好戰分子開始提錨開船,噪雜的呼喝聲以及紛亂的升帆聲音,說明他們的確害怕讓別人趕在了前面。
宇文淑華看到這些不知所以,問楚風岩這些海盜們要去哪里?
楚風岩把女皇所說地用漢語告訴了宇文淑華。
宇文淑華輕嘆︰「好一招︰隔岸觀火,借刀殺人!…心機重重的賊人?謀重武少的梟雄?…還是君臨天下的霸主?…」
楚風岩笑而不語,來自未來的他,知道第三個答案是正確的。
第六十四章榮譽之戰
皮特湊了上來。「頭兒,我們也趕緊去吧,這個任務貌似非常容易完成。」
楚風岩不以為然地說︰
「別急,我們已經是第一道題目的優勝者了,現在跟著這些頭腦發熱的家伙去看看熱鬧就行了。」
說完這些,楚風岩示意水手們升起一半船帆,緩慢向北航行。但是其他的海盜船並不這樣想,全部都是爭先恐後地升起全帆,呼朋喝友,拉幫結伙一頓忙亂後,五六十條船全部一窩蜂地竄到前面去了。
羅杰對楚風岩的做法也沒有什麼異議,老酒鬼依然沉浸在剛才的驚天騙局里不能自拔︰
「風岩,你說等以後女皇知道我們是用這樣的障眼法嚇得她渾身發抖…會怎樣處置我們?」
楚風岩想想剛才一人之力加上一些陣法幻象就把數千人嚇得魂不附體,心里也是一陣興奮。
「…風岩,兵行險計必是險時,以後盡量別這樣做了。」宇文淑華在一旁輕輕地說。
楚風岩听完這句話,也感覺在自己沒有實力的時候,這樣出格的做法明顯是有百害而無一利,就從剛才海盜船出發的時候,許多船之間都是互相招呼,而沒有一艘船和自己有過什麼聯絡,隱約中,已經被其他海盜孤立了起來。
「羅杰,那天晚上和你在酒館喝酒的,也是我們的同行?一伙海盜?」楚風岩問。
羅杰並不知道楚風岩的想法,迅速的回答︰
「是啊,而且都是一些老牌的海盜,只是貪戀這杯中之物,一直也沒怎麼發跡。」
楚風岩听到這些,笑笑說︰「等到了前面,你挑不是太喪心病狂的幫我引薦幾個。」
「風岩,你難道想拉攏其他的海盜船?」羅杰疑惑地問,
楚風岩笑笑︰「是啊,幾個月以前就自己一條船航行在海上,朝不保夕,也沒想到壯大自己的實力,最近遇到了蒂奇,參加了海盜大會,感覺真是實力代表著一切啊!」
楚風岩轉頭看了看宇文淑華,接著說︰
「淑華說得非常對,靠虛張聲勢絕對是混不長久的。我最近打算做一些積累金錢的買賣,然後就擴充自己的船隊。想要達到我那些艱難目標,至少要擁有雄踞一方的實力才能做到。」
羅杰听到這些,感覺自己應該重新審視這個年輕船長了,楚風岩的想法比以前的‘瘋子’羅伯茨不知道高明了多少,遇到事情總能保持冷靜的思考。
「羅杰老師,那兩個傻瓜似的魯夫和魯斯什麼來歷?」楚風岩突然想起這兩個有意思的家伙。
羅杰想前方看了看一窩蜂地海盜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那兩個家伙來自奧地利一個沒落的航海家族,到了後來因為揮霍無度,‘探險家’于是就變成了海盜。」
楚風岩听到‘探險家’這個用詞,笑了一聲說道︰
「羅杰,你不要侮辱‘探險家’這個詞好不好!那兩個白痴似的家伙,也配?」
「風岩,你感覺‘探險家’很高尚嗎?又或者可以說‘航海家’很崇高嗎?哼哼!」羅杰頓了頓,神情激動地說︰
「你看看這些掛著高尚名義的家伙在最近兩三百年都做了什麼!把非洲的人口減少了一半,北美洲減少了五分之四!天知道這些沒有人性的家伙是怎麼做到的!」
宇文淑華看到羅杰的情緒激動,拉著楚風岩的胳膊問,兩人正在談論什麼?楚風岩笑了笑,告訴伊人,都是一些陳年往事,既已發生,知道還不如不知道的好,省得氣憤。
羅杰轉移了話題︰
「風岩,促使你生活在這危機四伏的海上的原因是什麼?……你絕對可以去陸地上平靜地渡過一輩子的,而且靠著你對未來歷史的了解,輕則成為一方巨富,重則甚至可以成為一代君主。」
楚風岩還沒有說話,羅杰又緊接著說︰
「九五之尊,君臨天下,你敢說對你沒有誘惑?」
楚風岩苦笑了一下︰
「羅杰老師,我沒有你說得那麼大的野心…從我愛上了一個人開始,就成了一個凡人…我選擇這條路的原因,不過是為了想彌補當初的一個失誤罷了。誰能想到當初差的就只是面對面的一句話,現在卻相隔了整整兩百年。」
羅杰看到楚風岩又開始瘋瘋狀狀了。
「真的被你打敗了!鼓惑你忘記愛情,遠遠沒有去喝酒來得實際!」
說完,這個老酒鬼又開始自己的醉夢人生了。
※※※※
‘遠洋號’遠遠地綴在後面,向北方行駛了半天的時間,當太陽快落入海平面的時候,海盜們到達了這次航行的目的地。
沒有外交方面的交涉,沒有延遲歸程的斗嘴和理論……不知道是那艘海盜向海島上的簡陋城堡轟出了第一個鉛彈…所有的海盜船開始向外傾瀉著自己的炮彈。
楚風岩他們來到戰場附近的時候,發現來地早的海盜船已經站好方位,甚至在安裝炮彈的間歇,把有利的位置讓給其他準備好火炮的船只。硝煙彌漫了整個戰場。
海島上的石木結構的城堡在這樣的攻擊面前就好像是紙扎的,在組織起有效反擊以前就已經倒塌了一半多的城牆。
現在的海盜們一改大會時的懶散表情和紛亂的語言,每艘船上除去發令的聲音以外基本上听不到別的言語,而且所有的海盜都是一種專注的表情。
「這是怎麼回事?羅杰,難道海盜們作戰的時候全是這麼專業嗎?」楚風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呵呵,當然不是這樣的,今天的戰役已經從以前的財富掠奪,升級成了尊嚴與榮譽之戰……風岩你明白了嗎?」羅杰慢慢地說。
楚風岩仍然有些疑惑︰「就為了那一面什麼也代表不了的旗子?就為了女皇幾句冠冕堂皇的話?!……真是一群傻蛋!」
羅杰突然有些憤怒地說︰
「風岩!你錯了,海盜們全部不是傻子!之所以被人利用,而是眼前這個局設計得太完美了!里面有這群可憐人一輩子也追尋不到的東西…」
停頓了一下,羅杰看著遠處猛烈開炮的海盜船,繼續說︰
「風岩,你才剛入這行幾個月,根本不知道海盜們長年累月地生活在世界的陰暗面,所要面對的是什麼!……哪怕是睡覺的時候,听到‘國家海軍’四個字都會嚇出一身的冷汗。對于他們來說,站立在陽光下就是一種奢求!這些你知道嗎?…今天竟然有一國的女皇答應給他們光明的身份……」
楚風岩听完,也明白為什麼眼前的這群海盜有了驚人的表現。嘆口氣︰
「也就算是那句︰‘士為知己者死’吧。」
萬德在一旁悵然說︰
「最難的是︰明明知道自己被利用,可是依然找不到掙月兌的理由….」
楚風岩轉頭觀看戰場的情況,雖然夜幕已經完全籠罩了這片海域,但是海盜船依然沒有減緩攻擊,仿佛不把這個海島全部炸沉,就不停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