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9年初,大西洋中部,兩艘大型的木質帆船並列著船身,拋錨停泊在海面上,中間搭設了寬寬的跳板當做通道。
通道上,一群穿著破爛的海盜,紛亂地走在上面,每個人的手中都托著一個沉重的鉛彈。放到指定地點後,馬上轉身回去搬運另一顆。
這樣忙碌的勞動,又持續了三四天以後。下水探查的水狼報告楚風岩︰「船長,‘王子號’已經上浮了六十多米,現在距離海面只有三十米了。」
萬德小心翼翼地問︰「頭兒,還要繼續搬嗎?」
楚風岩擺了擺手︰「不用了,讓大家停下來吧。」
萬德如釋重負,長出了幾口氣︰「主啊,終于等到你的救贖了!……」
皮特听到船長的命令,一改這些天半死不活的表情,歡天喜地地蹦跳著向其他人轉告去了。
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或立或坐地圍在楚風岩的旁邊。
楚風岩告訴大家,現在沉船的已經很接近海面了,平常的水手都能下海去沉船里打撈東西。水手們听到這個消息都很興奮。有些心急的立刻就想下水,看一看這些天的勞累,到底換來了什麼收獲。
楚風岩自己也很期盼,但是依然安撫水手,讓他們盡量休整一下,現在海面上風平浪靜,也不爭一時的早晚。
作為海盜船上元老級的人物,羅杰站出來向大家說了一些入海的規矩,大多是一些,在水下絕對不允許嬉鬧、惡搞玩笑,以及在水下隨時要保持較高的警惕,先清理掉沉船上尖利的東西,破除隱藏的危險了說大家都是苦難的兄弟,別做私藏的事情,打撈的物品要全部集中放在甲板上,至于分配的問題,風岩船長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結果。
簡短的休整過後,楚風岩月兌掉上衣,露出一身結實的肌肉︰
「弟兄們,見證我們收獲的時刻到了!…」說完第一個跳下了大海,一直向海里的‘王子號’游去。除去一些年老的海盜,剩余的其他人全部學著楚風岩的動作,月兌去寬大衣服,跳進大海。
萬德和皮特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月兌,匕首短斧一樣也沒帶,跑到船邊,一個跳躍,直接下水。
沒有計劃下水的羅杰,看著兩個冒失鬼苦笑搖頭︰
‘風岩,這樣的家伙能洗白的話,全世界就沒有海盜了。’
下游了一段距離,楚風岩就看到了沉船----‘王子號’。由于是這次的距離非常近,所以比上次看得清楚很多。這確實是一艘西班牙風格的老式戰船,尖細的船頭和船尾,比平常船只略窄的船身,這些都保證了它在海面上有極高的航速。並且因為用于皇室的防衛,整條船全部采用了最好的木質,十年的海水侵蝕,也只是表面改變了些顏色,船身並沒有嚴重的腐爛,現在正被八根粗壯的繩子懸掛在海水中,微微地隨著海水不停晃動。
‘等我們拿走喜歡的東西,就讓你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長眠吧!’想著這些,楚風岩抓住一根斷裂的桅桿,俯視‘王子號’甲板上的情況,甲板上已經長滿了海藻之類的植物,那七八個火炮重創出的大洞,表明‘王子號’果然是被擊沉的。
找到艙門的所在,楚風岩抽出褲管里的匕首,割斷纏繞的植物,緩緩地游到里面。
現在有四面的艙壁可以借力,游泳雖然輕松了許多,但是尋找貨倉的任務是艱巨的,楚風岩只模到一個大致的方向,就感覺身體里的氧氣不夠用了。急忙退出船身,向後面跟來的水手打了個前進方向的手勢,上浮出了水面。
「風岩,你看到了什麼?」宇文淑華站立在‘遠洋號’的甲板邊上,手扶著欄桿。看樣子正急切地等著楚風岩出來。
「呵呵,閉氣的時間太短了,只在沉船的走廊模了幾米遠。」楚風岩浮在水面上透氣。
「風岩,‘王子號’現在怎麼樣?」羅杰對以前的‘舊識’還心存牽掛。
「這個…應該和我們以前的‘毀滅號’差不多……」楚風岩風趣地說完,埋頭沒入水里,向沉船游去,這次,因為楚風岩對海底熟悉了一遍,所以很快就游到了上次返航的位置,甲板上傳來咚咚的敲鑿聲音,水手們正在擴大那幾處破損的孔洞,數十人就絕對不能走正常的艙門了,那樣的話,搬運的速度不僅慢,而且容易因為擁擠發生危險。
楚風岩用身體頂住艙壁,踹開了一扇門。還沒看清房間里的物品,一具腐爛地只剩下骨骼的軀體從里面飄了出來!
等楚風岩發現時,雪白的骷髏頭部已經到了眼前,慌忙抬手抗拒。用手阻擋住骷髏,迅速側身才免去正抱個骷髏的霉運。經過一個照面,骷髏因為浮力擦過楚風岩的身體,慢慢向艙門的方向飄去了。
楚風岩則繼續自己的尋寶之旅,向船艙深處慢慢游去,沒走過幾個房間,楚風岩發現又需要返回水面了,‘他媽的,要是有一套我那個時代潛水用的氧氣瓶該多好啊!以後要自己鑽研,制作一個。’楚風岩懊惱地想。
無可奈何地浮出水面,甲板上,宇文淑華依然察看著海面,而自己這一次卻又是空手而歸,楚風岩苦笑一下,看到已經有兩個水狼提出了一個木箱,推測甲板通向貨倉的道路已經開通了。
拉過桅桿垂下的繩子,楚風岩向甲板爬去,結束了自己的打撈之旅。
水手們陸續從海里冒頭出來,所拿出的東西也是各式各樣,裝滿美洲當地彩陶的木箱,沒有被海水嚴重腐蝕的象牙,不知名的動物骨骼,煉制的半成品銅錠,或者更廉價的鐵錠。
楚風岩疑惑地說︰「風岩老師,當年‘王子號’上就是裝載了這些破爛?」
「不是啊,根據當時美洲的出產,我能確定這艘戰船上絕對裝載了掠奪的金銀。」羅杰表情嚴肅,堅持自己的看法。
萬德和皮特把一個巨大的木箱搬上甲板。「頭兒,我的直覺告訴我,這里面絕對有好東西。」
楚風岩的心現在已經禁不住打擊,沒有說話,只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打開箱子。
皮特小心地打開箱蓋,發現竟然是空箱子。一時間愣在了那里。「這是怎麼回事?新箱子為何要密封這麼好!?我的直覺一向很準啊!」
楚風岩氣惱地說︰「這里面裝的肯定是容易腐爛的東西,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兩個人絕對是傻蛋!」
……
「兄弟們,休息一下,繼續打撈。」
盡管船長告訴大家在甲板上休息,水手們依然很快就重新跳回到大海,潛回沉船繼續尋找。
這一輪的收獲更不理想,有好多人甚至是空手回來的,神情間非常沮喪。幾個水狼里比較年輕的一個上船後攤開手掌︰
「船長,我只找到了這麼幾塊金幣。」
楚風岩看了看他手里的三塊金幣,失望地說︰
「算是你自己勞累的報酬吧,不必放過去了。」
年輕水狼並沒有听從船長的話,依然把金幣放在了裝滿雜物的木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