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岩伸出手,制止住這兩個下流貨色的意婬。
「報仇的事情你們就不要操心了,我肯定會給大家這陣子的辛苦,弄回一個滿意的答復!」
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萬德,剛才你說的那個在船艙里養病的老水手是誰?貨船上沒有年齡大的人啊。」
楚風岩心里有個淡淡的影子,只是一時間還不敢確定。
萬德還沒回答,從人群里走出一個仍然悲戚的年輕人,帶著哭腔說︰「船長,死掉是我的師傅。」
楚風岩看到這個人是四個水狼里面的一個,一瞬間,明白是哪個人和自己這班人永別了︰原來就是那夜私藏鑽石的可憐老人……
‘我還許諾,等到了岸邊給他安排一個安逸的生活呢,看來永遠也不能實現了。’楚風岩看到活生生一個人攸來攸去,充滿了感傷。沒有注意到‘瞎子’布利剩余的一個眼楮,看向自己充滿了玩味︰‘虛偽的家伙,這次正好成全了你的陰謀,那麼多的鑽石可以一個人獨吞了!’
心魔蒙蔽的布利哪里知道?!這一次他是徹底地誤會了楚風岩。
從楚風岩知道老水狼的死訊後,就已經在心里打算好,承諾的鑽石數目,等靠岸後會一顆不少地交給老水狼的親人。倘若沒有親人,分出一小部分送給他的徒弟,其余地捐給當地的教堂。後來的事實證明,楚風岩真的是這樣做的,只是‘瞎子’布利毫不知情罷了。
「皮特,駕駛船只開往轉運島,裝載以前埋藏在那里的貨物。」楚風岩看看甲板上的人們,「羅杰老師,你來安排全部兄弟的吃住問題。」
羅杰走過來悄聲說︰「住的地方還好說,擠一擠就行了,可是吃的就麻煩了,因為我們的大部分食物都在‘新風號’上。」
楚風岩听到這些,氣憤地一腳踢在木制的欄桿上。
「操他媽啊!卑鄙的女人,幾發炮彈就弄得場面一團糟!不要讓我再遇到你……」
嘆了口氣,楚風岩感覺還是先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危機吧。
皮特一直站在兩人不遠的地方,這時走過來出主意說︰「頭兒,距離我們上次休假的‘轉運島’只有一周的航程,‘遠洋號’上應該還有一些食物吧…」
楚風岩听到這些,沒有驚動太多的人,親自跑到船艙的廚房,仔細翻找以後,對著跟來的羅杰和皮特說︰
「伙計們,好消息是,淡水還沒有被污染,壞消息是,我們又要和變質的女乃酪打交道了……」
皮特高喊的聲音里帶著哭聲︰
「頭兒,我們有一大堆的金器啊!怎麼會淪落到吃那個?!」
楚風岩推了他一把︰「那也不錯,以後你吃黃金吧。而女乃酪就不計算你的人數了。」
然後不理哭喪著臉的皮特,楚風岩對羅杰說︰
「羅杰老師,食物由你來管理吧,節約一些……」說完嘆了口氣,走出了房間。
是夜,楚風岩和宇文淑華面對著一塊盛在瓷盤里的變質女乃酪發呆。宇文淑華因為船上住房緊張,被一群好事的海盜,強烈要求住進了楚風岩的船長室。
「風岩,這樣的食物能吃嗎?」宇文淑華皺著自己秀美的眼眉。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話語,讓楚風岩想起了那次,自己親自下廚,做了一頓爆炒牛肉片。(楚風岩本來是要炒豬肉的,可是去菜市場一時不察買回了牛肉……因為尋鹽的時間太長了,爆炒牛肉片的顏色有些和木耳近似了)。
楚風岩拿起餐刀,切了不大不小的一塊,直接放在喉嚨前面,用水一沖。囫圇下肚後,回答︰
「太後娘娘,現在大雪封山,就這麼點余糧了。等到春暖花開了…小的再帶您去英吉利海峽**啊!」
宇文淑華並沒有因為楚風岩的幽默發笑,而是一雙眉目失神地睜大著。
「風岩,你怎麼學會吃這些東西的?」
「其實從我當上這倒霉的船長,到奪取這艘土耳其的戰船,吃地一直是這樣的東西。」頓了頓楚風岩接著說︰「遇見你,就像這遙遠的地域打撈出來的中國瓷器,有種鄉土的感情。那些日子我讓人給你準備海帶、青菜一類的蔬菜食用,那些本來是防止船員因為缺少維生素得壞血病,當配菜用的。」
「哦,原來是這樣,風岩,那個壞女人為什麼要攻擊我們?」宇文淑華竟然也放棄了一貫的恬靜表情,俏臉繃緊,秀美緊皺,看來淑女也有發怒的時候。
「原因很簡單,她是我敵人的朋友,也或者是什麼別的關系…!媽的,你就,為什麼要找到查理?找查理就查理,轟炸我做什麼?!」…楚風岩也忍不住出離了憤怒。
罵了幾句,楚風岩心情平復了一些。
「淑華,我去看看還有什麼其他的吃的,順便安撫一下船上的其他人…」
「風岩,你別找了,我也學你的方法吃這個好了。」
宇文淑華的話讓楚風岩的心里一陣心酸,趕緊扭頭走出了房間。
楚風岩首先來到了皮特和萬德的房間,一進門,發現兩個人正在用幾根簡易的木屑,圍著兩塊女乃酪賭博。
「我靠,你們兩個死財迷鬼,不就是一塊女乃酪嘛!至于拿來做賭注嗎?」
皮特驚訝地眨了眨眼楮,然後撇了撇嘴︰
「頭兒,你誤會了,我們是在賭,誰輸了誰吃下這兩塊女乃酪……」
說話的同時,萬德贏得了賭注,大跳地站起來,指著皮特說︰
「你輸了,趕緊吃了它,我們偉大的船長就在這里,你可不要耍賴…」
氣得楚風岩說了一句︰
「餓你們三天,看你們還有沒有閑心賭博!」說完摔門而去。
到其他房間查看其他人了。
楚風岩走後,萬德和皮特收回了惡搞的表情,「皮特,你怎麼知道頭兒一定會過來看望我們?」
皮特一改平時玩世不恭,傻里傻氣的表情,嘆了口氣︰
「…別人是把跟隨的人放在手里,而我們的頭兒,卻是把我們放在心里。」
……
楚風岩在船艙里轉了一圈,廚房里只是象征性的翻找了一下。睡在那里的羅杰問︰「風岩,你在找什麼?過了幾個月的安逸生活,是不是把我教你的東西忘完了?吃不下這些東西了?」
楚風岩搖了搖頭,坐在羅杰身旁,拿過老酒鬼的酒壺喝了一口,嘆了嘆氣沒有說話。
「給美女找的?呵呵,為情而苦啊!」
「羅杰老師,你的意思是說我愛上她了?不是那樣,只是看她一個柔弱女子,想多關照些罷了。」
「關照?…風岩,你還記得麗絲嗎?我問你,你為她來過廚房嗎?」羅杰說完這句話,沒有給楚風岩辯解的機會,轉過頭朝向了一邊兒。
楚風岩空著手回到房間的時候,桌上放著一個空盤子,宇文淑華在床上和衣睡了。楚風岩心中苦澀,躺在床邊,想起了那次的牛肉事件,最後也是宇文佳洋要來了外賣解決。
「那次糊掉的牛肉和今天的女乃酪比起來,孰優孰劣?」楚風岩一句無心的自問,卻被身旁假睡的宇文淑華記在了心里︰‘原來,愛情在某些感情細膩的人眼里,就是同甘共苦的一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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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清苦生活和拼命趕路中渡過了四天,終于返回了通往歐洲的正常航線,再行駛兩天,就可以到達草木茂盛、魚鳥成群的轉運島了。
‘遠洋號’上的水手們,基本都在第三天才接受了那些變質的女乃酪,加上隨身攜帶的檸檬水,成了這些天的主要食物。所以除去因為氣惱時而臉色發紅的楚風岩外,其余的人都是一臉的菜色。
這幾天,宇文淑華一直住在楚風岩的房間,兩人睡在一張床上。
白天,楚風岩盡量減少自己呆在房間里的時間,經常無所事事地在船艙四周和甲板上亂轉。
晚上,兩人一起吃完定量的女乃酪後,宇文淑華上床休息,楚風岩則坐在餐桌旁,寫寫畫畫,尋找能在這個落後的時代,可以實施的方案。每次都是把自己累得眼皮打架的時候,才到床上睡覺。因為只有這麼做,楚風岩才能抵御身邊睡著的宇文淑華,帶來的生理上的誘惑。
就算是這樣,很多時候,楚風岩也是在聞著伊人身上的淡淡香氣,天人交戰一兩個時辰,才會昏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