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束能量射到的時候,楚風岩的眼楮瞬間縮小,來不及思考凱莉什麼時候凝結了這麼強大的魔法,比當日在冰島,攻擊結界的那一招還要凶猛,直追顛覆那幫犯人的招式。而宇文淑華還用眼楮看著旁邊,絲毫沒有發現猙獰而至的魔法。
楚風岩伸出胳膊把宇文淑華摟住,然後迅速轉身,想用後背硬抗這招空間系的殺招。看到懷里的女人因為幾月奔波而微微消瘦的臉龐,眼角眉梢淺藏的愛意。
當時的楚風岩感覺︰‘我就算這麼死了,也是沒有一絲怨悔!…’
宇文淑華沒想到楚風岩會突然抱住自己,開始時還微微發羞,可是,把意識向四周簡單搜索,馬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圖。內心一陣狂跳,芳心滿足地嘆了一口氣。只感覺自己這番施為,無論什麼結局都不是白費。經年的勞累奔波,也得到了補償。
思念間,露在楚風岩背後的小手輕輕挽了幾個手勢,向前輕輕一推。一道薄薄的透明屏障把兩人護住。
那道布滿黑色碎縫的能量也已經射到。炸開時帶著微微的波紋,轉瞬間帶著來時的大半能量反射回去。
看到這媲美天人的一招,凱莉那顆滿懷希望的心瞬間下沉。發現能量不可思議的被反射回來,驚得容顏變色,等判斷出不是朝著自己的方向,才稍微放松。
話說,宇文淑華這一招本來是想反射回去送給凱莉的,可是被愣頭愣腦的楚風岩抱了個結結實實,一時間心中蕩漾,準頭有些偏差,朝著一個非常意外的角度射去。
緊接著,所有人都一聲慘絕人寰的大叫,正抱著嬌柔的身軀等待死亡的楚風岩心里琢磨︰
「我沒有喊啊,哪個家伙叫得這麼慘烈?」
詫異地向後面轉頭,發現查理那個家伙捂著前胸在那里蹦跳,可是令人更納悶的是,查理手掌下,鮮亮的衣物都沒有破碎,完全是正常的顏色。
宇文淑華偏偏腦袋,看到這一幕也非常不解︰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剛才凱莉發出的不是普通的撕裂空間?」
查理哪里還有平時的附庸高雅?也沒有了平時扮帥耍酷的表情。一直顛倒眾生的帥臉現在被扭曲的痛苦代替,像是正在忍受抽骨伐髓的痛苦,腦門都因為汗珠而微微反光。捂著自己被魔法擊中的地方,在那里大聲地慘叫,不住地扭動掙扎。
看到這些,楚風岩心中非常不忍,盡管查理曾經和自己作對,甚至還用過不太高明的計謀暗算自己,搶奪麗絲。可是經過刑訊的楚風岩明白︰慘叫可以假裝,動作可以夸大,但是頭頂的冷汗是絕對不可能冒充的,這是身體最基本的傷痛反應。只有受到巨大的痛楚時才會出現汗水。
蹦跳著的查理,慘叫慢慢地變弱,筋疲力盡後倒地抽搐。整個人也迅速萎縮,正好向著外面的臉龐開始變黃發皺,頭發也跟隨著失去年輕人的光澤。幾秒鐘的時間就仿佛蒼老了五十歲…
一陣海風吹來,褶皺干枯的皮膚和身的衣服隨風飛起,查理的掙扎也慢慢停止,變成一具枯干發黑的骷髏……
圍觀的眾人發出一聲驚呼。凱莉知道不是不好,慢慢後退,想提前退出。
楚風岩想到凱莉竟然用這種慘絕的招數來攻擊宇文淑華,一時間只恨得鋼牙咬斷!
「能動的,都給我听著。我要這個女人死!要把她碎尸萬段!」
底下的海盜雖然久經陣仗,但是哪里听說過有這種殘忍無道的魔法招數?一時間也是群情激憤,听到楚風岩的命令就像動手。
旁邊有宇文淑華不少的族人,也看明白了那個毒如蛇蠍的女人的用心。怪叫著向前劃動船只,有些脾氣暴躁地甚至空手折斷了半尺粗細的桅桿…看樣子,是想把他們仇視的女人生吞活剝…
宇文淑華心中清晰地一疼,凱莉的魔法正好勾起了她埋藏在心底的苦楚。找到已經覺察不好微微後退的凱莉。
「看來我太仁慈了,竟然選錯了招數。讓她比我更先品嘗這種感覺!」
說這句話時,宇文淑華的俏臉哪里還能找到平常的恬靜,絕美的淡笑也被冰冷的怒意掩蓋,秀美的眉梢全部是不盡的恨意。
宇文淑華站立在遠洋號的船頭,空手向四周指了幾下,好像是想召喚什麼東西。隨後,四周發出幾聲震耳欲聾的炸響,巨大的能量遠遠地傳開。月兌離海面的水珠高高跳起,甚至達到數米的高度。所有人的耳朵短暫失去了听覺,只用視覺發現,遠處隱約的高山都微微抖動…
波動過後,整座大陣已經毀壞。所有人看到,宇文淑華以前凝聚的八團離火也消失不見。頭頂顯露出早就應該到來的夜空。
人們還驚異地發現,有四顆發著光亮的水晶球慢慢飛近。
宇文淑華用功過度,現在有些微微疲憊地說︰
「…百年人生,在旁人看來就像是與生俱來那麼平常。可是在我的身,就像一份永遠也不可能實現的夢境。以前,我感覺這些並不算什麼。」
楚風岩听到這些話,內心傷感,只想把眼前的女人抱在懷里,以後的歲月里加倍地疼愛。「淑華,你別說了。」
宇文淑華回頭看了一眼。
「可是,當我看到風岩的時候,無時不刻不在怨恨,沒有一樣東西不讓我仇視!怨恨不平等命運,給了我真愛,卻不給我擁有這份愛的時間!仇視這整個世間,到最後肯定留給我無盡的遺憾和傷感!」
說到這里,宇文淑華眼角的淚簌簌而落!
「那天…我只能眼睜睜看著風岩去港口被你灌,強求一夜之歡之後,步步被你左右。後來,明明知道真相,卻因為風岩的痴情而隱瞞。我,不是懼怕你身後的勢力…只是不願風岩知道真相以後傷心!!!」
楚風岩站在後面垂手而立,渾身放松地釋放蓄積在眼眶中的感情…品味著眼淚劃過臉龐的感覺,幸福得認為這時是自己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候。
所有的海盜都跟著垂淚的兩人而慢慢流淚,有些年紀的老海盜甚至感覺自己回到了以前。
四顆水晶球飛臨宇文淑華的空,而伊人的話也正好說完。一聲大喊像是爆發出郁積數年的怒氣。水晶球突然炸開,變成無數地粉末漂浮在戰場的空,微微發光間和明亮的星光輝映。接下來,隨著宇文淑華的念頭開始慢慢旋轉。
皮特怯怯地說︰「頭兒,這個女人不是要把所有東西都毀滅!那個可是價值連城的水晶球!」
楚風岩回答︰「你就算丟了小命,也有這麼多兄弟一起陪葬,怕什麼!」
訓斥完皮特,楚風岩心中認定,就算宇文淑華闖下天大的禍事,也絕對不責怪她半點!
凱莉雖然听不懂宇文淑華的話語,但是看她的表情和身後楚風岩的樣子,也隱約猜到了話語里的意思。這時看到宇文淑華為了攻擊自己竟然炸碎了四顆水晶球,直心疼得兩眼發黑。面對激動地一圈敵人,凱莉感覺到史無前例的恐懼,想到曾經在楚風岩身做的一切,越發不知道後面將要發生什麼。
「凱莉,我不會你的狠毒招數,但是能做到和那招一樣的結果!」宇文淑華輕輕地默念兩句。把頭頂旋轉地亮光迅速加快速度,那個覆蓋到整片海域的點點亮光,轉眼間形成一個高速運行的漩渦,假如是白天的話,絕對可以說是遮天蔽日。
凱莉不知道這個語言不通的美女將要怎樣處罰自己,只看到魔法的氣勢,就嚇得跪倒在地,懇求宇文淑華兩人能放過自己。
漩渦越轉越快,偶爾爆發出長長的閃電,摧毀著覆蓋範圍里的所有東西。宇文淑華沉著聲音說︰「我只會取走你的魔法力量,讓你變成一個凡人,至于以後的,只看風岩的意思了。」
話說完,漩渦的能量驟然加強,一道從而下的氣流卷住凱莉,氣流的內部包裹著黑白相間的閃電和空間裂縫。而處在氣流內部的凱莉劇烈掙扎,痛苦的程度像是靈魂正在被抽走。張大的嘴巴似乎是在喊叫,但是絲毫聲音也穿不過氣流的屏障。人們都看到她在里面無聲的掙扎…
圍立的人群里沒有一個人憐憫這個女人,反而全部覺得她有今天絕對是罪有應得。旋轉地氣流足足持續了十幾秒鐘,在後期,凱莉那張因為空間魔法才保得青春永駐的俏臉,開始迅速變老,整個過程竟然和以前的查理毫無二致。
一直到凱莉身沒有一絲魔法的氣息時。氣流才慢慢消失,失去支撐的凱莉一下摔倒在地。雖然臉龐埋在地,可是人們依然能夠看到她布滿皺紋的額頭。
稍微恢復一點力氣的凱莉,先是看到自己蒼老的手掌,然後用手模了模自己的臉。發出的聲音已經不似人類,而全是動物的嘶鳴︰「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的魔法呢?我的魔法呢?!」
「…我要我的魔法!我要征服海洋!我要,征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