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洋號帶領著孤零零的三艘船,停泊在距離龍卷風三四海里的地方。船的所有人都站立在甲板向後方望著。
數條龍卷風已經纏繞到一起,巨大的能量摩擦,傳來接連不斷的空間爆裂的聲音。海底也因為劇烈的踫撞,不時炸出十幾米的水花,許多游動在海底的魚類被卷到水面,然後噴射到空中,再一條條掉落在遠洋號的周圍。
楚風岩因為身體淋濕,又經受數小時海風侵襲,接應完落水的海盜。再也忍耐不住,吐出數口鮮血,被一群海盜七手八腳弄得稍微清醒過來,整個人變得更加虛弱。
楚風岩慢慢地問︰「皮特,查看一下,都有誰過來了。」
皮特回應︰「龍卷風合並得太快了,除去一直在一起的伙伴,就只有紅毛和他的二三十個手下了。」
楚風岩‘哦’了一聲︰「希望基德和司令他們不會傻到強行通過這條屏障。否則,就萬劫不復了。」
萬德站在旁邊。「他們才不會傻到去送死。頭兒,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
「呵呵,我不會有事的,馬就能知道最後的謎底了,想一想真是令人興奮。皮特,操縱船只繼續向前!」楚風岩指著薄霧彌漫的海面說。
……
正午的太陽高高地懸掛在頭頂,彌漫在幾艘戰船前面的薄霧漸漸地散開。
站立在甲板的眾人,視野里出現了一塊美麗的大陸。淡紅色的沙灘,圍繞著幾乎全部被綠色覆蓋的大陸。大陸的空倒扣著一個半透明的結界,陽光給圓拱形的結界鍍燦爛的金色。
仔細望去,可以看到距離沙灘不遠,竟然有一座閃著金屬光芒的城池矗立在那里,分成幾層的城門朝向大海,顯得格外雄壯。城池兩旁高約十米的城牆蜿蜒散開。城門前的廣場,矗立著一座金黃顏色的巨大雕像。
宇文淑華禁不住喊道︰「風岩,你快看,好美的地方啊!」
楚風岩皺著眉點了點頭,對身旁的海盜說︰
「一定要小心戒備,靠近這里,我感覺到很大的殺氣。」
紅毛用鼻子聞了聞,「風岩,這不是殺氣,是殺戮的味道。血腥氣味。」
楚風岩點了點頭,指揮船只放緩速度,找合適的位置岸。
駛近海岸,眾人看到了十幾艘腐爛得快要沉沒的木制帆船,而且船身的大小和形狀就和大西洋里打撈出的那兩艘一模一樣。楚風岩心中一跳,‘原來這個老神棍真的到達了這里!’
等看到沙灘隱約有細微的人影走動。楚風岩心里又迷惑了。‘難道當年的三千來人,在這個面積比較大的島嶼生活,至今未死?’
想到這里,感覺以前所有的謎底都有可能揭開,激動地看了宇文淑華一眼。催促水手趕快靠岸,到島看個究竟。
等楚風岩等人到達岸,看清了眼前的人影。才發現一直在島嶼的邊緣走動的,竟然是一具具沒人任何血肉的骷髏。
紅毛驚恐地說︰「這是什麼?怎麼可能會這樣?!」
楚風岩和萬德相視一笑︰「別奇怪,這個老神棍經常玩這個。」留下一臉不解的紅毛,兩人向距離最近的骷髏走去。如果可行的話,想從骷髏的口中詢問一些什麼。
那些骷髏看到竟然有人到達這里,開始時,提起手中的刀劍,一副戒備的架勢。可是,等他們看到宇文淑華和楚風岩掛在前胸的玉佩,以及拿在手中的合金刀劍,全部開始哈哈大笑,像是遇到了這輩子最喜悅的事情。慢慢聚攏的幾百具骷髏,在抖動時發出一陣密密麻麻地骨骼踫撞的聲音。
盡管楚風岩等人有過這種變成骷髏的親身經歷,但是哪里見過這麼多透露著死亡氣息的骷髏戰在一起?
皮特怯生生地詢問︰「頭兒,我們是不是帶過來的人太少了,一會兒萬一開打。我們可是只輸不贏的局面。」
楚風岩看到對面站立的骷髏里好多都把武器扔到地,看成是無比厭惡地東西。于是對皮特說︰
「沒事的,看對方並沒有惡意。如果那個老神棍也沒有死的話,今天的事情就更加好辦了!」
楚風岩的話剛剛說完,在兩幫人的中間,出現了一道輕微的能量波動,等對面的景物重新清晰時,一具身材健壯的骷髏出現在那里,頜骨開合︰「哪個小混蛋在罵我?」
楚風岩一時語塞,詫異地說︰「你是宇文前輩?能听懂英語?」
‘骷髏’自嘲地笑笑︰「活了近三百年,有些東西想不學會都很難。看在咱們是一家人的份,罵我老神棍的事情都不追究了!」
宇文奇樹說這話,顫巍巍地向前走了數步。來到宇文淑華的面前。緩緩伸出的手竟然輕微抖動。像足了一個溺愛晚輩的長者。
就在宇文奇樹的手骨將要踫到淑華的臉時,伊人猛地伸出手臂,打落了對方的胳膊。
「拿開你的手!你不配當家族的長者!同樣,也不配得到我們的尊敬!」
宇文奇樹好像是料到有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當時沒有太多驚訝。「淑華,我對不起你和家里的其他人。」
宇文淑華眉毛微微立起,瞪大一雙杏眼,哪里還是那個一貫的乖乖女?
「你自己通天徹地,長生不死。家族的其他人提前衰老,生不如死!一句對不起就完了?!你看到過她們臨死時那不甘心的眼神了嗎?!你在家族訓條中寫著‘學文安邦,習武定國’。可是,你自己卻跑去什麼海盜聚會,裝神弄鬼不說,還分發什麼女神的吊墜!想引得這些海盜自相殘殺。難道就真的認為他們一無是處,一定要被滅族嗎?你睜開眼楮看看!最後,能夠站在整個事實真相面前的,是不是這些堅忍、無畏、有情有義的海盜!」
宇文淑華這些話只說得對面的老人無言以對,仰天長嘆!
…「你真的把自己當成神了?胭脂姐姐說得對,你凡人之體行鬼神之道,終究要受到報應!」
楚風岩沒想到宇文淑華竟然在心里埋藏了這麼刻毒的話,可是回想她這些年見過太多幕人間慘劇。輕輕拉了拉宇文淑華的胳膊。
「別往下說了,說不定前輩是有什麼苦衷呢!」
宇文淑華听完,垂淚不再言語,猜測這結界一定非常重要,宇文奇樹才會一直苦守在這里。把情緒稍微穩定以後,接著,從前胸扯下那塊玉佩,問道︰
「告訴我,這是什麼。」
「啊!…淑華,當時我也是一時貪心,將這些看似無用的石頭帶回中原,放在家中。誰知等身在海外,在冰島精心推斷時,才發現大錯鑄成。家人竟然把這些殘余著空間能量的晶石,做成了玉佩!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