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你告訴我怎樣才算有事?我還以為他心里是有你……」
「安然。」
程涵蕾本來臉上還努力勾著一抹笑容,在听到安然後面的話時,幾乎是立刻嘴角一僵,眼神一冷,冷冷打斷了安然的話。
安然被程涵蕾突然變冷的聲音給震的一愣,程涵蕾發現自己語氣有問題時,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看著安然歉意的說道︰「安然,我很累。讓我休息一會好嗎?」
「我先回校了,我已經幫你請了假,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下午上完課再來看你。」
「嗯。」
知道她的話讓安然心里不舒服了,她是關心自己她懂,只是,太痛的回憶,她不願意再提。
下午
「我說程涵蕾同學,夠激烈的啊。久未逢雨露也不能這麼折騰啊,昨晚試了幾式?都試到病床上來了,這都說男人不能禁欲,這話說的可真靠譜。」
凌雨兒一推開病房門,在看到躺在床上走神的程涵蕾,整個人已經撲了過去,一臉調侃的看著程涵蕾。用著自己的方式逗著程涵蕾。
「把你的猥瑣收一收,一邊兒去。」朱予晴把手中吃的放在一邊,然後走到病床前,眉頭微微皺著問道︰「怎麼弄成這樣?」
「不小心撞到了。」
程涵蕾淡淡的說著。
「你們家的那位呢?他要是敢把你弄成這樣丟你一個人在這里,下次見到他,直接斷了他的黃瓜。」
朱予晴坐在一邊,一邊削著隻果,一邊若無其事的說著。
「我靠,腐竹,你夠狠的啊,直接斷了人家左大帥哥的黃瓜,你斷了人家黃瓜,以後我們家涵蕾性福怎麼辦?」
凌雨兒坐在一邊的病房里,對于現在緊張的醫院病床,這里兩個床位竟然都空著。**啊,**啊。
正在里面說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病房門突然傳來敲門聲,一身白色西裝的男人出現在病房門口。
「咳咳……」
凌雨兒看著出現在門口的左澗寧,剛吃的一口隻果差點沒把自己嗆死。跟朱予晴對視了一眼,這果然不能說別人壞話,這一說,準被人偷听到。
「我們就是來看看你,算他有良心,沒空長一張人樣的臉,心被狗吃了。」
朱予晴倒是沒怎麼介意,把手中的削好的隻果遞給程涵蕾,接著站起身,很識趣的準備離開。
凌雨兒被朱予晴拖著,不給她發春的機會,丟下一句好好休息,別佔國家資源。便離開了。
程涵蕾看著左澗寧,嘴角嘲諷的笑了笑。吃著隻果不說話。
「雷今天有重要的事情所以送你來醫院後,等不及你醒來就趕飛機回去了。」
左澗寧走了進來,看著沉默不語的程涵蕾為雷辰逸解釋著。
「昨晚你被推進手術室,我趕來的時候,看著他站在外面那張變了臉色的臉。除了為你,我還沒見過他為了誰會失了一向的理智。」
左澗寧也沒管程涵蕾理不理自己,只是淡淡的說著。
程涵蕾還是不說話,咬隻果的動作卻停頓了零點零一秒,接著又是一聲,繼續著咀嚼的動作。
「他一直守在你的病床前,握著你的手,我看得出他是在害怕。」
左澗寧繼續說著……
「你是第一個打雷耳光的人,也是第一個打了兩次還安好的人。」
「學長,我是不是應該感恩?」
程涵蕾一直沉默著,在嚼完最後一口隻果,咽下去的時候,慢慢抬起頭,雙眼平靜的看著左澗寧聲音平靜的輕吐而出。
左澗寧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看著雙眼里平靜中透著倔強的程涵蕾,明明互相在乎,卻如此……
她不知,他從未羨慕過任何人,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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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場
「不是說不用來接機嗎?」
雷辰逸從機場里走出來,英倫風的風衣隨著腳步微微往後,帶動著氣流。一夜未睡略顯疲倦的雙眼藏在墨鏡之下,看著沖進自己懷里的馮禎禎,眼底難掩一絲深色。
「人家想你了。」
馮禎禎精致的妝容遮掩住昨夜未睡好的疲倦之色,嘴角盈盈的笑著,看著這個屬于自己的男人,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男人身上散發而出的魅力,已然讓心悄然砰動,無法抑制的心跳加速。
雷辰逸沒多說什麼,任馮禎禎挽著他一起走向等待在外面的車。
整整一天都很忙,本來應該昨天就回來準備安排,而因為臨時的安排而讓一切變得緊湊。
馮浩然有些微詞,但也沒說什麼。
慶功宴,馮禎禎一直緊緊的挨著雷辰逸,笑意盈盈。那強烈的佔有欲,似乎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她才是雷辰逸的女人,她是雷辰逸心里的女人。雷辰逸一晚心思都不在,就在剛應付完一波人之後,電話突然響起。
馮禎禎听到雷辰逸的電話響了,立刻緊張的看著雷辰逸。昨晚的事情她沒再問,因為知道問了雷辰逸也會直接給一個很圓滿的答案給她,讓她無處問起。
但是昨晚的事情卻成了一個疙瘩,讓馮禎禎一天,只要雷辰逸電話響,便會覺得有問題。
雷辰逸松開馮禎禎然後走向一邊……
在听到電話那邊傳來的話時,雷辰逸眼底的眸色攸地深邃了幾分,手緊緊的扣著,明顯的在壓抑著情緒。
「有時間我會過去。」
不著痕跡的掛了電話,馮禎禎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辰逸,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看著雷辰逸臉上的表情,馮禎禎的眼底閃過一抹探究之色。狀似關心的問著。
「沒事。」
走出陰影之處,臉上已經無任何變化,再次融入人群當中,談笑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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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看著躺在病床上虛榮的程涵蕾,她下午有些事情耽擱了,等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剛來到這里便看到程涵蕾慌張的準備下病床。
她立刻上前扶住差點跌倒的程涵蕾,只見程涵蕾臉色難看的抓著安然,急的唇瓣都在顫抖了。
「我忘記吃藥了,藥,安然,藥。」
程涵蕾的唇瓣在哆嗦,扣著安然的手那麼緊。那個孩子的事情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但卻似惡夢一般的在腦海里,她永遠忘記不了那一天自己的痛楚,忘不掉躺在手術室里承受刮宮的痛苦。害怕一次的意外再次讓自己承受那樣的痛,她沒有能力去承受一個孩子。
「你別急,我去幫你買,你先躺著。」
安然把程涵蕾扶到躺上床,然後匆忙的出去買藥。
回來後,程涵蕾急忙的吞了下去。害怕吃的太晚,一顆不行,所以匆忙的吞了第二顆,在安然想阻止的時候都已經來不及。
程涵蕾撞了頭,腦震蕩有些嚴重,失血過多,身體本來就有些弱。本來對于事後藥就有著強烈的反應,現在一下子吞了兩顆。在吃下去的時候,安然手還扣在程涵蕾的手腕上,緊張的說道︰「你瘋了。」
「我不能有孩子,不能允許再有任何的意外。」
程涵蕾的臉色很白,被扣著的手還在顫抖著,她竟然忘記了要立刻吃藥,直至這麼晚才發現。上一次就是吃了晚所以才會有了那個意外,她怎麼能允許意外再發生。
「你……」
安然想罵程涵蕾,可是看著一向冷靜的程涵蕾,那緊張擔憂的小臉時,心莫名的一痛。對于孩子而造成的傷害,兩個人都清楚,彼此承受的是什麼……
「好好休息。」
安然默默的把譴責的話咽下,以為讀了大學,兩個人就可以有一片艷陽天,為何烏雲依然籠罩在兩個人的頭頂,有些事情,放不開放不下,徒讓自己悲傷痛苦。
程涵蕾點點頭,躺回病床上。
誰知道半小時後,程涵蕾突然開始抽搐,臉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流。安然嚇了一跳,立刻扶起程涵蕾。程涵蕾開始嘔吐,唇瓣發青。
急救,再送進病房里。
躺在病床上,身體的力量急速的被抽離,身體暈暈然的。隱隱听到安然在打電話,那句雷學長,讓程涵蕾的神經緊繃著。想開口讓安然不要給他打電話,可是卻沒有開口的力氣。她不知道雷辰逸在那邊說了什麼,只在模糊的視線里看到安然怒氣盈然滿臉的臉,听著安然在電話這邊憤怒的說道︰「涵蕾是因為你只顧自己快活,而不顧她感受,才會急著吃藥的。你竟然不管不問,你究竟有沒有良心。」
「你知不知道她剛剛差點沒命了,就是因為你的自私,雷學長你怎麼忍心這樣傷害涵蕾。」
後面的話,程涵蕾已經听不到,只是覺得心里很難受,明明不想讓他知道,不想讓他來見她,可是為何听到安然說的話,她的心會那樣的難受。
躺在病床上,看著半開的病房門外,安然站在那里,慢慢的蹲體。哭的很傷心,她知道她是在為自己心疼。可是路是她們自己選的,有權利去埋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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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你想去哪?」
左澗寧看著雷辰逸嘴角雖然笑著,但是眼底卻一點溫暖都沒有,那一直緊繃著的肩膀,情緒在極度的壓抑當中。
「訂機票。」
「今天你根本就走不開。」
「我說訂機票。」
雷辰逸看著站在面前的左澗寧,理性和擔憂間,他已經直接的選擇了後者。zVXC。
左澗寧看著雷辰逸,那樣的眼神仿佛是要穿透了雷辰逸一般。
他開口了,他從來都無法拒絕。
病房里很安靜,過了探視時間,安然已經回校了。病房里只剩下一盞地燈安靜的亮著,程涵蕾躺在那里,雙眼沉重的睜不開。安然在病房門口哭了好久她知道,安然回到病房,站在她的病床前,喃喃的說了好多句值得嗎?也許連安然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她。
安然離開後,程涵蕾覺得很冷。九月,夜晚並不似特別涼。但是身體卻是很冷,用著一張堅強的外衣偽裝著自己的堅強,可是卻是如此容易被摧毀……
病房的門被悄然的推開,一道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夜已經很深,睡的不安穩的程涵蕾一直昏昏沉沉的。
事後藥的副作用太大,吐的太厲害。營養液的輸入卻無法讓身體可以有些力量,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實,隱隱的覺得有熟悉的氣息在她的鼻息間纏繞。
那是她放在心里,不能抗拒的存在。
會痛,是因為在乎。會痛,是因為不想承認在乎。
一雙大手握住了那冰冷的小手,雷辰逸坐在病床前,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程涵蕾。因為心里明白,所以才會放肆了自己。可是卻忘記了,她並不知道。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撫過那睡著還皺在一起的眉頭。上面包纏著紗布,心緊緊的揪成了一團。
剛剛找了醫生,值班醫生的話讓雷辰逸的心更加緊緊的揪著。幾乎是兩夜未睡,飛機上本來可以打一會兒旽,因為太擔心而無法安眠。
真的是在乎了,才會在掛了電話後,無法安心。
大手握的更緊了幾許,手指慢慢的撫著那皺著的眉頭,跟自己在一起,他總是把她弄的傷痕累累。可是放手,他卻做不到。
眼瞼微垂,遮掩不住的是擔憂。其實只要他找人過來吩咐一聲,便可以知道程涵蕾的現況,可是,不親眼看到,就是無法安心。
一顆心完全的被揪在這里,無法安心。明明知道不能離開,離開後可能需要費很大的功夫才能把這一夜消失的這些時間填補上。但是放任她一個人躺在這里……
掀開的被子,小心的把自己躺上去。大手溫柔的把昏睡著的程涵蕾摟進懷里,手上的動作很輕。睡的昏沉意識朦朧的程涵蕾,感覺著身邊的溫度時,不由自主的把身體往雷辰逸的懷里送了幾分。
她是不是太過于自欺欺人了,在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感覺到他的存在。這溫暖的感覺如此的熟悉,貼靠著的溫度這麼真實。不知道是不願意睜開眼,還是無法睜開雙眼。程涵蕾只是把自己更加往那溫暖靠了幾許。
身體的冰冷,在那溫暖的懷里,慢慢的開始回溫。大腦混亂在跑的思緒,慢慢的沉澱下來。
「雷辰逸……」
唇瓣輕啟,昵喃聲從唇瓣里輕吐而出,那聲音帶著一抹細碎的昵喃。雖然很小,在安靜的病房里卻那樣清晰。雷辰逸本來閉著雙眼,在听到懷里傳來的聲音時。那緊緊抓在自己衣服上的小手,以一種極度信任之姿態。
這是第三次她在半昏迷狀態躺在他的懷里,卻是第一次听到她口中吐出來的名字是他的。
不管是恨還是在乎,終究,她的心里是有他的。一張倔強的小嘴,卻敵不過此時無意識中的昵喃。心里溫暖,那種暖暖很久未曾感覺到的痕跡。雷辰逸手扣著程涵蕾更緊了幾分,頭頂在程涵蕾的發頂,嘴角卻不由的勾起一抹笑。
他突然有一種,想要疼她的沖動。
夜越來越深,病床上的兩個人如交頸鳥一樣的靠在一起,直至天明……
眼房事開。****************************************
「已經沒有大礙,休息兩天就可以。以後藥不可以亂吃,對身體副作用很大。」
醫生的叮嚀聲在耳邊響起,程涵蕾慢慢睜開雙眼,一瞬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睜著雙眼,看著站在面前的醫生的背影。視線掃了一圈病房,最後停在自己身邊的位置。身體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種溫度,而唇瓣上隱隱的還能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可是睜開雙眼的瞬間卻有一瞬間一切只是在夢境里。
昨晚的擁抱很真實,昨晚被握著的手也很真實,但是這一刻,身邊沒有了那道身影。還是連自己的夢中都在期盼。
程涵蕾的雙眼閃過一抹朦朧……
「涵蕾,給你買了早餐,醫生說你要好好的休息。」
安然的聲音把程涵蕾的思緒給扯了回來,雙眼看向安然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疑惑,然後在安然撐起她身體的時候,程涵蕾喃喃般的說道︰「安然,你有沒有看到……」
在驚覺自己要問什麼的時候,程涵蕾立刻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看到什麼?」
「看到昨天那個護士,她打點滴的時候最不疼。我怕疼。」
皺了皺鼻子,程涵蕾把話題一轉。
「別扯了,喝點粥。昨天你吃的東西都給吐了,你看你,住兩天院,又瘦了一大圈,你得長回來,再瘦下去,我都不好意思走你邊上了,顯得我多胖啊。姐妹不能這樣子的。」
「知道了,我吃,吃的多多的。」
程涵蕾看著安然變相的關心,心照不宣。安然站在一邊,看著程涵蕾吃著粥,那一口又一口,看似吃的很香。眼眶突然有些紅,腦中閃過昨天涵蕾從急救室里推出來的時候,在被送進病房,醫生對她說的那一段話。
此時,看著程涵蕾,只覺得心疼的厲害。如果讓涵蕾知道了,那麼……
「安然,想什麼呢?叫你幾聲了。」
「沒什麼,在想今天下午滅絕師太的課。」
「哈哈,我是不是應該為我逃過一劫而慶幸。」
「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廟,得意啥。」
安然掃了程涵蕾一眼,默默的把那個秘密藏進心里,程涵蕾已經很是痛苦,如果再讓她承受另一個痛苦,她不知道程涵蕾的心究竟還能承受多少壓力。
以後……
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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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床上,窗簾在隨風吹動著,凌亂的大床,渾身酸疼的身體。
馮禎禎睜開雙眼,這是自己跟雷辰逸住的房子。昨晚辰逸有事先離開了,她準備去找辰逸,後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
馮禎禎躺在大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畫面仿佛定格在那一夜酒店的一幕……
幾乎有些倉皇的起身,目光注視自己的身體,上面落上的痕跡。那是新鮮的吻痕,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腦中隱隱記得自己回到了這里,然後有個人吻自己,然後好像就在這大床上,然後糾纏在了一起。
動了動身體,昨晚似乎做了很久的感覺。身體疼的厲害,就連動了動,雙腿間都能感覺到疼痛。一眼掃過一邊,垃圾筒里扔著T,以及一團團的紙巾。
馮禎禎真的嚇到了,她不會是昨晚喝醉了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回到了這里,然後做了一夜吧。
要是讓辰逸知道了……
馮禎禎簡直不敢想象,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拉著被子的手都在哆嗦。
忘記了要去管雷辰逸的事情,只想快點清理現場。**的身體,顧不得。只是快速的下床,雙腿一酸,身體差點給跌倒在地。馮禎禎手忙腳亂,心中惶然,一會兒扯被單,一會兒又去整理垃圾筒,一會兒又跑去撿地上扔的紙。
還有,還有這房間里曖昧的氣息。還有還有……
有沒有男人留下來的痕跡。
馮禎禎大腦一片空白,胡亂的在地毯上找毛發。找了半天,突然崩潰的坐到地上,手插進了頭發里,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昨晚她究竟是帶了誰回來,如果讓記者拍到,如果讓別人知道,市長千金,在未婚夫的慶功宴上帶陌生男人回到跟未婚夫住的地方,那麼,她有多少張嘴也解釋不清。到時候,辰逸一定會不要自己……
怎麼辦……
怎麼辦……
就在慌亂的時候,馮禎禎突然听到浴室里傳來水流聲,一直惶然狀態,完全沒有注意到其實房間里還有其他人。馮禎禎身體瞬間僵了,眼底帶著復雜的情緒,更多的是憤恨以及一抹陰毒。
她絕對不能讓辰逸知道……
手撐在床邊,慢慢的站起身,馮禎禎走邊房門邊, 嚓一聲把門落了鎖,剛準備尋找硬.物的時候,浴室門嘩啦一聲從里面被拉開……
你們猜素誰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