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佩芬剛拉開洗手間的門走出去,便撞了一個人。
肩膀被一雙大手扶住……
「小心。」
程涵蕾听到雷辰逸那斥責的聲音,靠在一角握著手機,立持平靜的說道︰「只是單純的恭賀你。」
那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就像是要吃人一般,程涵蕾害怕吵醒已經睡著的三個人,拿起手機,小心的打開門走到外面的走廊上。
形象分簡直就是男女通殺。
如果是別人遇到這些事情,還不早就撇開了,哪有忙前忙後,還不怕把自己扯進來的。再加上馮浩然的女兒,前不久,竟然爆出早就變了心。這件事情不知是真是假,兩個人也因為這件事情而分了手。
「雷辰逸?」
「我說老張,應該效仿雷副市長,看看人家對女人的負責態度,大學時就已經給了人家名份。你看你啊,藏著塞著,怎麼著,女友都是見光死,還是見不得人啊,弄的跟地下情一樣,難怪別人要跟你分開。」
低頭壓低聲音,許佩芬有意的側過身,便想擦身而過。雖然二十多年了,但是保養得宜的許佩芬還是很怕自己被封宇森認出來。
接著便是一片盲音。
當雷辰逸走了一條街進了跟程涵蕾兩個人住的地方時,此時,已經是快十點。雷辰逸把手機扔在一邊,靠在沙發上,莫名的煩躁。
以前有馮禎禎的時候,她應該就很清楚。一個名份真的那麼重要嗎?還是借著這個理由要離開自己,以前是沒有辦法,現在上官爵回來了,所以就想盡方法離開自己。那些話,儼然就是一直以來都是他逼著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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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涵蕾。天會經然。
有些人在背後討論雷辰逸戴了綠帽子,也有些人替雷辰逸不值。而兩個人雖然分了手,雷辰逸卻未曾說過馮禎禎一句不是。對于馮家的宅邸被封後,雷辰逸竟然還主動的幫她們安排,這事更是讓人覺得雷辰逸是讓人佩服的對象。
不可理喻。
雷辰逸淡淡的笑著。
雷辰逸喝的再多,也能保持著很好的酒品,良好的自制力,總是會在回到可以失了形象的地方才會稍微有些松懈,對左澗寧說沒事後,左澗寧拗不過雷辰逸,最後還是轉身離開。
「不是要分開嗎?發信息做什麼?」
得寸進尺。
半瓶酒又見了底,雷辰逸腦有些亂轟轟的。這幾天喝的暈乎乎的時候,就喜歡去想很多事情。他直到現在還是不明白,程涵蕾究竟是真的想要還是借著要離開自己,以前,她根本就不計較這些的……
左澗寧在送雷辰逸回去後,看著雷辰逸一天比一天喝的多,這幾天跟在雷辰逸身邊都不敢喝酒。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雷辰逸,這幾天喝的酒,都比他一年喝的都還多。他嘴角在笑,但是眼神卻是陰霾的厲害。
的確,她的行為的確可笑。現在的她跟雷家已經月兌離關系了,跟他已經分開了。一句恭賀,根本就輪不到她來說。應該說他不需要听她說一句恭賀。
「你們是真不了解女人,女人要的很簡單,就兩個字,名份。」
同事們見雷辰逸並不介意,也就說的更開了。坐在雷辰逸右手邊的一個男人立刻接著上面的話題說道︰「你們說現在女人究竟要什麼?」
突然就沒了心思,起身離開。然後把後面的交給了左澗寧,沒讓人送,而是攔了計程車。在計程車司機問去哪里的時候,雷辰逸靠在後車座猶豫了一下,腦中竟然閃過那一個月沒去的地方。並沒有報小區的地址,而是在隔壁一條街停了下來。
屏幕還在亮著,程涵蕾按下接听鍵。
本來準備起身的雷辰逸在听到同事C的話時,不著痕跡的又坐下。
封宇森看著低頭從自己身邊側身明顯有些慌張的女人,這個女人他認識,站在雷震東身邊的女人。按道理來說,她看到自己應該會寒暄幾句,但一副很怕見到自己的模樣。回頭,看向許佩芬的身影,眉微不可聞的輕蹙。
亦或是,根本就不想搭理自己。
走進浴室,洗了個澡。拿起一瓶酒打開,裹著浴袍靠在那里,拿起酒喝了一口。
一開始是他強迫的,但是後來呢……
正了正神,在確定真是雷辰逸打來的電話時,程涵蕾立刻起身,披上衣服拿起電話走了出去。
封宇森沒有停留多久,很快便離開了。
說分開的是自己,現在做這些,真的有些可笑。
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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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聊歡,也沒發現雷辰逸的異常。
如自己預想一般,短信在發了很久後,未有回應。
他終于放過自己了,這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
把手機扔在一邊,好不再搭理,不抱希望才不會有失望。
「雷辰逸,你怎麼了?」
「雷立委。」
听到電話那邊砸電話的聲音。
屏幕突然亮起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宿舍燈還剛關沒一會兒,程涵蕾在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時,立刻像是受驚了一般的睜大雙眼,本來有一點的睡意這會兒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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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辰逸再次喝了一口,心中的火焰燃燒的更甚。他還從來沒對一個女人這麼好過,也還沒見過一個這麼不識趣的女人。想到那天她的話,他當時沒撕碎她都已經夠給他面子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在他面前說那些,更何況是一個女人。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直到第六天。
以前立法院的同事A跟雷辰逸打著招呼,在開口後立刻笑道︰「不對不對,以後應該稱雷副市長了,恭喜。」
雷辰逸的聲音帶著朦朧的酒意,其實這個時候,只要她說一句錯了,是她無理取鬧便好。
同樣的,左澗寧在送雷辰逸回去之後,便被雷辰逸叫著離開。
像他們這樣的人,是不會允許人生有污點的。而為了保住他們自己的名聲,如果知道了當年一.夜.情還留下了證據,很可能會……
程涵蕾站在那里,看著屏幕上已經切斷的電話,突然雙腳有些無力的一軟,身體就這樣軟軟的滑坐而下。
這聲音……
「對啊,我也不知道女人究竟想要什麼?」
這樣,其實挺好。zVXC。
只是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程涵蕾在發了短信後,這才發現自己的舉止有些可笑。
之前都是他忍不住,他就不相信,程涵蕾心里一點也沒他。
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可笑。
拿起昨天喝了一半的酒,雷辰逸給自己倒了一杯。也想不明白,程涵蕾究竟是在想什麼?如果真如那些人說的,女人要的是名份,而她應該知道,他給不了她這些。就算他結婚了,他對她也不會變。
你,還能回到過去嗎?
不知道打了電話後,說了恭喜後應該說什麼,所以猶豫到了最後,程涵蕾還只是默默的拿起手機,打上簡短的一條簡訊,然後按了發送。
是左澗寧。
「謝謝。」
他應該是在忙……
「沒事,嗯。」
不是只有她嗎?
不知不覺間,已經喝了好些酒。本來洗了個澡,白酒揮發了,便有些上頭。而現在又在喝紅酒,胃開始有些翻攪。門鈴響的時候,雷辰逸靠在沙發上睜開雙眼,並沒有去開門,而過了一會兒,電話響起。茶幾上的電話,在黑暗里閃爍著,雷辰逸胃有些不舒服,皺眉頭拿起電話。
她以為誰都值得讓他用盡手段去得到嗎?她以為誰都值得他霸道索要嗎?
「沒事,分開也是朋友。」
一個月了……
名份兩個字讓雷辰逸的眉頭微微蹙起,腦中莫名就想起了程涵蕾那天的一席話。
其實喝的越多大腦越是清晰,那天的一個短信,接著的電話,掀起了雷辰逸內心深處的火焰。
提到這三個字,雷辰逸都恨得牙癢癢。
同事B見同事A喝的大發了,竟然忘記了雷辰逸跟馮禎禎兩個人早已經分開了。雷辰逸是有名的有情有義,在對待著馮浩然這件事情上,沒出心出力。奔波忙碌這是眾人眼里都看得到的,這件事情的處理,別人都對雷辰逸的印象更好了。
電話接起了半天,並沒有聲音。程涵蕾以為雷辰逸故意耍自己,剛準備掛了電話的時候,程涵蕾听到電話那邊傳來痛苦的聲音。
程涵蕾睡的正香,不知道為何,身體顫了一下,一下子睜開雙眼。本來黑乎乎的宿舍里有著一絲光亮,程涵蕾轉頭這才發現是放在自己床頭的手機。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電話時,程涵蕾以為自己沒睡醒看錯了。
左手邊一個男人,一副情聖的模樣。
簡單的敷衍了一句,便掛了電話。剛準備把手機再扔掉的時候,竟然看到一條未讀信息。
砰。
等模了藥吃下,回到床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雷辰逸半睡半醒,模到了手機。
雷辰逸走了過去,這里十來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雷辰逸過來,立刻都打著招呼。幾個是立法院的朋友,還有幾個並不是很熟。被拉著坐下,一群人邊喝邊聊著天。
程涵蕾,你真的還是以前的程涵蕾嗎?
沒發現握在手中的杯子越來越緊,酒也喝了好幾杯,跟水似的往口中倒。
「唔……」
斟酌著字眼,在說完後發現電話那邊一片安靜,程涵蕾咬了咬唇,像是要遮掩自己的企圖一般,直覺的吐出一句話︰「畢竟你是我名義上的哥哥。」
雷辰逸聲音陡然冷了幾個度,在程涵蕾以為那邊已經斷了線的時候,雷辰逸突然以冰冷的聲音說道︰「程涵蕾,要分開就給我徹底點,別再做這些小動作,顯得你很可笑很虛偽。」
半夜,雷辰逸睜開雙眼,胃在翻攪著。疼的雷辰逸眉頭緊蹙著,睡了一覺,大腦有些許意識。還躺在沙發上,撐起身,準備找藥吃。身體軟軟的又倒回了沙發,頭重腳輕的。忘記回到床上,沒蓋被子睡到現在,身上本來喝酒熱的汗,現在讓大腦暈沉沉的,不僅是胃疼的厲害,就連身體也一點力量都沒有。
其實,那在他眼里是一場無理取鬧的爭吵。其實,他在等她主動的服軟。其實,不是不想,是一想就會很憤怒,恨不得撕碎了程涵蕾。這個小女人還真的狠下心來說分開就分開。
許佩芬像是受驚了一般立刻後退了一步,看向站在那里時隔二十年,依然風度翩翩,魅力非凡的男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的一夜對象竟然會是如今的副省長。其實她當年只是貪圖玩樂,只是身體的出軌,並沒有想過要離開雷震東。
下半夜,走廊里靜悄悄的,程涵蕾站在那里,接起電話。
那痛苦壓抑的聲音,好似是不由自主發出來的,程涵蕾心一緊,擔心戰勝了一切。
「哥哥?」
「往哪里扯呢?」
第二天,上任的第一天,雷辰逸的眼底陰鶩一片。整整一天,應酬下來,雷辰逸酒喝的更加的多。
其實,她只是在找一個借口,一個可以跟他有點聯系的借口。
「不好意思。」
其實並非喜好酒中物,只是這幾天,借著應酬,在外喝,回來再喝一些,便可以睡的安穩,而不用去想那個沒良心的。
程涵蕾一直在想著,要不要給雷辰逸打個電話說一句恭喜。不管是出于哪一方面,她是不是都應該對他說一句恭賀。
這是他最後上機時的總結,他以為她會不舍,可是她不僅沒有叫住他的,也沒有一個電話。這一個月,他忙著沒時間,而她還真的一個電話和短信也沒有。分開的決心顯而易見,每過一天,他心底的憤怒就越來越深。還是沒有反應。
「蕾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