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又要結束了,為了感謝身邊兩位同事一直以來對自己的信任和支持,林飛下班後再度邀請兩位一起去吃了頓晚飯,喝了幾杯啤酒放松一心,回出租房之後接著再查閱資料、制定次日的設計計劃。
一陣子的忙碌之後,林飛躺在床上,怎麼著也睡不著,淌在膨脹的血管中的酒精、五軸機床給他帶來的壓力與繁忙、自己的夢想、遠在家鄉的父母、眼前的孤寂……這一切都像出租房窗外那閃爍著燦爛與糜爛的都市霓虹一樣,閃爍不停……
輾轉反側的林飛還是又爬起來了,坐在床頭,從挎包里翻出一包煙,點燃了一支,並習慣性地掏出了手機。可是,當他從枕頭下模出手機後卻有些茫然,干嘛呢?給家里打電話?爸媽還不知道他在滬城呢。那還拿出手機干嘛呢?給自己的嵐兒打電話,估計這會兒已經與周公會面去了,並且中午的時候剛剛膩歪過。于是他又把手機擱置在床頭櫃上。
一支香煙抽完之後,林飛忍不住又拿起了手機,他想起了一個女人,一個奇怪的女人,在公司的這一個月,這個女人給他了很多的幫助,林飛也請這個女人吃過兩回飯,算得上是很熟悉的朋友了,但是這個女人的話總是讓林飛猜測不透,好像總是暗示著什麼,卻又無從查證,她就是劉芳。
林飛不知覺地翻出了劉芳的電話號碼,可是都這麼晚了,難道還打電話?打電話又該說點什麼呢?林飛對自己的行為感覺有點可笑。哎,發個短信吧,上個周末幫她搬家,她過請吃海鮮的,至今還沒兌現呢,林飛給自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睡了嗎?還欠我一餐海鮮呢!睡不著,突然想起這事,呵呵!林飛。」短信寫好後,林飛自嘲的搖了搖頭,但還是按了發送。
短信發出後,林飛抱著手機,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幾分鐘後,隨著手機短信提示音也響起了︰「呵呵!夜貓子,還沒睡?過來吧,十分鐘後樓下見!」
劉芳上周搬到了林飛的出租房附近,所以才約定十分鐘見面,林飛看完短信,像是下裝了彈簧似的,啪的一下從床上彈起,穿衣、洗臉、出門。正無眠呢,出去吃點海鮮、再看看那張賞心悅目的燦爛笑臉、順便再了解一下公司上層對自己正在開發中的項目的意見,這一定比獨自在房間煎熬要好過很多。
出門之後,林飛才給劉芳回短信︰「哈哈!彼此彼此,我出門了,一會兒見。」
匆匆下樓後的林飛又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從收到短信到來到樓下僅僅才用了三分鐘的時間。一種莫名情緒在驅使著他如此快速地赴約,當然這也是孤寂的夜在作祟。
看樣子還得等幾分鐘,林飛左顧右盼地瞟了幾眼樓下的情形,然後裝作若無其事、漫不經心的樣子靜候劉芳的出現。
滬城的白天的步伐有些行色匆匆,而夜幕降臨後,滬城的夜一下子鮮活起來,所謂的活色生香是此刻最生動的比喻。
一道修長的身影遠遠地呈現在了林飛的面前,隨著一陣微風吹過,林飛好像還問道了淡淡的香水的味道,尋影望去,飄逸的長發隨意地垂在身後,簡約的淺色T恤和一條性感精致的熱褲,加上她那漫不經心而略帶矜持的樣子,林飛一眼就認出了劉芳。
劉芳揚起嘴角露出了那招牌式的微笑,林飛則帥氣地揮了揮手,並迎了上去,「呵呵!我將美女從床上拖起來了!」
「沒有啊,我剛還在QQ上釣帥哥吃夜宵呢,沒想到真有帥鍋陪,我何樂不為呢?」劉芳微笑著回了劉芳,同時走到了林飛的面前,「走吧,帶你去吃滬城最具特色的宵夜。」
「謹听美女吩咐!」林飛笑著調侃著,藉此掩飾內心異鄉夜帶來的孤寂。
「呵呵,油頭滑腦。」劉芳呵呵一下道,然後又指了指前面說道,「從這步行過去10分鐘就到了,我們走走吧。」
「到了,這條街就是滬城有名的小吃一條街,近兩公里,全是大排檔,海鮮很新鮮,而且價格也不貴,我們就在這找個地方坐坐吧?」兩人說是笑笑來到了這個小吃一條街,劉芳向林飛介紹了下,並側過頭,認真地征詢著林飛的意見。
「好啊,很想喝幾杯!」林飛笑道,其實他來過這里,一般都是要一瓶啤酒,兩個小菜,打發下孤寂的夜,釋放下沉重的壓力。
兩人找了一個空位坐下,細心的劉芳知道林飛才來自內地不久,一定不習慣生吃海鮮,所以特意精心挑選了幾個熟食海鮮,並特意向老板叮囑備些醋,以防止林飛初吃海鮮後腸胃不適。
幾分鐘功夫,店員就端上了熱氣騰騰的海鮮,兩人開吃,見林飛看著海鮮無從下手的樣子,原本對坐的劉芳調整了座位,坐到了劉芳的旁邊,幾乎是手把手地教林飛吃海鮮的竅門。不了解實情的人一眼看上去,一定認為這二人是一對小情侶,一副如膠似漆的甜蜜樣子。
林飛吃海鮮時笨拙的樣子,惹得旁邊的劉芳不時地發出咯咯的笑聲,當然劉芳在笑的同時也在暗暗地欣賞著,欣賞著這個男人吃海鮮時所特有的另類魅力,他不想一個設計師,到像是一個鄰家男孩多一些!
不知不覺間幾瓶啤酒已下肚,在酒精作用下,已經是雙頰緋紅了,更是誘人無比,林飛靜靜地側過頭看著身邊的劉芳。
「看什麼啊,我臉上有花嘛?」劉芳見林飛那樣的看著他,露出了女人特有的羞澀問道。
林飛呵呵一笑道︰「很美!」不知是說劉芳的容貌還是海鮮的味道。
「喜歡這個城市嗎?」劉芳轉化話題道。
「喜歡,但他不屬于我!」林飛又喝了一杯酒說道。
「我也挺喜歡這個城市,她給了我活力,給了我激情,可是,我又覺得她又是一個大染缸,進來之後,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更想不明白這個繁華的都市是誰的,這個問題。」劉芳也端起酒杯,好像林飛的話觸動了她的心靈一樣,很認真地說道,「我覺得你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干勁、沖勁!這很好!但是這個城市很喜歡與你這樣的人開玩笑,你可要當心哦!」
從劉芳的言語中,林飛听出來一份傷感,他感覺到劉芳一定有難言之隱,但是林飛沒有听懂劉芳後面一句話的含義,她總是這樣,這樣的話劉芳在上周給她搬家的時候也說過,林飛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劉芳道︰「呵呵,你的話我不太明白,能說清楚嗎?」
「我不想解釋,很快你就會明白了!喜歡這份工作嗎?」劉芳沒有解釋,而是轉換話題到。
「喜歡,這個工作很有挑戰性!」林飛回答道,既然人家劉芳不想解釋,自然有不想解釋的理由,林飛雖然不明白但是也不再追著去問了。
「相信你也听說了,公司先後招聘了幾任設計主管,有電氣的、有液壓的,他們和你一樣有能力,也都搞定了公司交給的任務,我相信你也能搞定,可是……」話說到這,劉芳又頓住了,再度端起了酒杯,示意林飛一起喝點。
林飛為劉芳謎語是的話語感到郁悶,她總是這樣,林飛揚起脖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劉芳,我發現你老說半截話啊。可是什麼呢?繼續說嘛!」
劉芳雙手捧著杯子,認真地看著林飛,好像沒有听見林飛的話一樣︰「你喝酒的樣子特別帥,特有男人味!」
「呵呵,我很喜歡你笑的樣子,很美!」如果沒有劉芳的半截話,听到劉芳這樣說一定會讓林飛感到興奮,可是現在林飛隱隱約約感到劉芳一定有什麼不便言語的地方,但是既然人家不說,林飛也不便再問,所以林飛呵呵一笑地說道。
「謝謝!」劉芳顯然有些羞澀,「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好多,有空我約你!老板,埋單!」林飛起身去埋單了,劉芳沒有推辭,似乎這樣更能給予眼前這個男人顏面。
自從有了那次宵夜之約,劉芳的那些話激起了林飛的好奇心,更成了埋在他心中的一個謎團。其實林飛很想打听一下關于劉芳的背景、身世,但是他又覺得這里面一定有關于劉芳的個人隱私,所以劉芳才在那晚回避了那些話題,既然是她的隱私那麼也就不應該在背後去打听了。
忙碌之余,林飛常常與莫菲和劉芳一起出來吃吃飯,聊聊生活、聊聊理想,這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莫菲和劉芳兩個女人都有著那種天真、浪漫,但是不同的是莫菲屬于那種沒有心機,什麼話都往外冒的人,而劉芳是屬于那種時刻把握分寸,又有點傷愁情感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