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四大家族唐宋孔陳,乃名門世家,歷經百年風雨,到如今,依然屹立不倒;只是皇帝輪流做,四大家族的排序,隨著時代的變更而變化,而變化中也有不變,唐門始終處于老大的地位,陳家總是老ど,如今的宋老二孔老三,則是曾經的孔老二和宋老三。
然而,名門依舊,欲壑依然!
**,可有止境?
時令二十一世紀中葉,秋,天際浮雲,蔚藍的天空下,長江一線千里,碧波蕩漾,落葉飄零。
江南雨花台,越國勾踐城,自古便是登高攬勝之地,後世更有烈士之英靈瞻仰。
秋已深,除卻亙古猶綠的常青樹,枯葉自飄飛;一葉落而天下知秋,葉傾城何嘗不能感知?哈佛大學的留洋博士,號稱「葉笑傾城」的菌男,無處不飛花;只是此刻的雨花台前,卻是獨自一人。
看日色偏午,葉傾城合掌虔誠一拜,慢慢退步移出雨花台,轉身向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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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秦淮,一葉舫舟,竹笛清越,曼聲淺唱,隱約有嬌娘翩翩起舞,內景古意盈然,伴隨著豪客雅士的風趣,撫弄風雅般端的別有情趣。
日近午時,正自**時分,垂簾輕挑,由舫間徐步走出兩個年輕兒郎,前面一人俊臉朗目,身材並不豪壯但也不顯單薄,嘴角斜掛殘笑,似乎還在回味里間的風情,身後一人卻是虎目熊腰,身材魁偉,看這架勢,打架肯定是把好手。
兩人棄舟登岸,身後的小子疾步走到岸邊大棚里牽出兩匹駿馬,看得周遭男女老少止不住交頭接耳,甚至還有孩童和少女的驚呼聲,畢竟在這科技時代,除了塞上草原,尋常人家,哪能見到如此駿馬,更何況是在六朝古都之地,繁華鼎盛的金陵城。
兩人飛身上馬,回頭沖著站在船舷邊上,翹首依望的曼妙少女,一聲響指,策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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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中,總統府側,應天府。
應天府,其實早已不是當年的府邸,而是如今金陵城中最為豪華的酒樓。
在金陵人眼中,應天府的地位,遠比希爾頓酒店~洲際國際酒店~喜來登酒店這些世界名店更加顯赫,稍有地位之人,尊客所請,大多在此處。
這時的應天府,門口張燈結彩,波斯地毯鋪地,兩行排開,一側是清一色的俊男,另一側則是一般樣的靚女,躬身迎接前來的尊貴客人。
應天府便是在應天大道旁,此時的門前停車場,早已擠滿賓利卡利~林肯杜斯賓這些當今最豪華車型,即便應天大道的寬闊臨時道路,也一字排開寶馬超越~奔馳沃野,而正門口前的兩株參天雪松下,三輛紅旗絕世分外奪目,顯見今日的主人,絕對是金陵城中的霸主級人物。
巧奪天工的波斯地毯,一直延伸到應天府內,足有300米長,直達酒樓最里面的隔空平台,然後沿著階梯鋪往舞台的盡頭。
此時的酒樓,地毯兩側是楠木圓桌餐椅,已是客人漸滿;舞台上,閣樓下,圓弧橫排太師椅,正中間坐著一位七旬開外的老太太,身著唐裝,一臉容光,大有佘老太君風範,正是金陵唐門唐老太太;左右分別是年過五旬的一男一女,左首男的氣度非凡,女的雍容華貴,正是此老的兒子兒媳,男為唐時風,如今唐門一家之主,女為唐時風之妻,右首男的微見禿頂,炯然有神,正是金陵宋家之主宋時月,身旁之女乃其妻,亦是雍容華貴之態;中央兩側,豎排兩行,男左女右,順序而下便是兩男兩女,也是氣度不凡華貴舒雅;挨著兩男兩女按尊卑次序坐著十來位青年男女,一看之下,也分明見得就是世家子弟,卓爾不群。
背後中央,牆上丹朱「唐門」~金黃「宋氏」,雕龍浮鳳,一色的尊崇。
大廳里少說也已經容納了三五百人,雖說彼此寒暄,卻未見喧嘩,顯然都是見慣了大場面之流,深諳尺度。
佳時已至,唐老太太輕聲言道︰可以開始!
雖是七旬老太,語聲卻見中氣充沛,身子骨大好。大廳里的寒暄頓時嘎然而止,幾近鴉雀無聲。
隨著《婚禮進行曲》的浪漫旋律,在司儀**的賀詞聲中,一身西裝革履的英俊青年,一襲白色高腰連衣裙的絕美女孩,緩緩走向舞台中央︰唐家三少爺唐懷,宋家二小姐宋歡。
這六朝古都的唐門世家,之所以聲名顯赫,只因為人才輩出,無論多少風雨,總會有杰出的人物力挽狂瀾于危急時分,是以唐門子弟,也備受尊崇;唐時風之下,出其右者,莫過于唐懷,也就是三少,少時便有神童之譽,也並不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套路,而是文武兩方面都是最為出色,只因《再別康橋》的緣故,鍍金劍橋,歸來輔佐家業,短短一年間,即取得驕人成績,深得父親唐時風的厚愛,大有把唐門大權交由此子接班的意圖。
宋家二小姐宋歡,算得是同代當中的才女兼美女,被宋時月視為掌上明珠,更是金陵男兒的傾慕對象。
金童玉女一相逢,不知道多少人贊美,多少人艷羨,也多少的人嫉妒。
這一刻的到來,掀起了滿堂的**……
「稍等!」一聲清亮的語聲傳來,自大門外走進一人,臉含微笑,這笑容,如果陽光燦爛些,恐怕會讓多少女兒家心醉神迷,只是此時的笑容雖然仍有足夠的吸引力,卻是多了一份落寞傷懷。
「好,葉傾城!不想今日你真的來了。」唐三少不覺大笑,仿佛心中快慰以及,宋歡卻在剎那間花容暗淡,浮起的笑靨多了些惆悵。
「昔日諾言,怎敢違背!」葉傾城看了看宋歡,心中苦楚,來到唐三少眼前,送上一個褪色的沉木盒,「我已遵守諾言,希望你也不要違背昔日之言!」
「傾城,你我本是好兄弟,只是這事,沒法相讓!你能一諾千金,唐懷也不是小人。」唐三少此刻雖是心中開懷不已,但眼看昔日好兄弟的落寞神情,難免有些不忍,「即刻就走?」
「酒還沒喝,哪里就走。」
葉傾城疾步走向唐老太太,躬身一禮︰「女乃女乃,小葉子賠罪了!您老可不要怪罪我啊。」
「小葉子,你們倆那檔子事,女乃女乃心里明白,不怪你,不怪你!」慈祥的老人,示意葉傾城就在舞台左排座坐下。
此時大廳里的客人,也從喧嘩中靜寂下來。
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主持,見到唐老太太沒有怪罪來人的意思,在唐時風的授意下,繼續主持婚禮儀式——「用我們的掌聲為他們祝福,用我們熱烈的掌聲為他們由衷的祝賀。好的,大家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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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天大道的寬闊臨時道上,兩匹駿馬飛奔,惹得行人紛紛駐足,詫異的看著遠去的駿馬,不覺都有些痴呆;駿馬上的兩青年,迎著秋日涼風,快馬馳騁,即使是紅綠燈處,見車行也是騰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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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午時三刻,就在司儀繼續往下主持的時候,嘹亮的語聲傳入應天府內。
兩騎飛奔而至的駿馬上,飛身跳下兩個青年,大步走入應天府,正是秦淮河畔畫舫下來的兩人。
在人們更為驚異的神情里,當先走進的風華青年,神采飛揚,卻又同時散發出懶散的意味,後面緊跟而入的是膀闊腰圓的青年,虎虎生威。
來賓無不愕然,前有葉傾城的突兀,現在又來另一波,居然都是沖著金陵城的四大豪門唐宋孔陳之首唐門而來,恰在此時,午時三刻,古來不就是轅門侯斬時分麼?
而此次的婚禮,委實不比過往,宋歡乃是豪門排在第二的宋家宋時月的掌上明珠,唐宋聯姻,其生威更是嚇死人,哪個不開眼的小子膽敢在這里撒潑!
即使是大風大浪淘沙中挺立過來的唐時風,宋時月,孔別離,陳無夢四大豪門的當家人,臉上均呈怒色,更別說一干小字輩,脾氣大的主已經撰緊了拳頭,即刻就想教訓這兩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
唐三少的老弟唐宋,原意就是取自唐宋兩家之意,不想名為他,而實為其兄三少,見兩人闖入,騰的站起身,滿臉的怒火,看架勢就要往獨自上台來的風華青年招呼過去,不想被唐老太太一聲輕叱給喝了回去。
「阿飛!」唐三少和宋歡不約而同失聲叫出,彼此對望一眼,分明就是死寂的眼神。
阿飛正是率先進來的青年,走到舞台上,唐老太太面前,也如葉孤城般躬身一禮,又分別向唐時風和夫人~宋時月和夫人施禮︰「阿飛來得唐突,請老人家不要怪罪!」
唐時風雙目一震,正要發怒,卻被唐老太太阻止,示意阿飛繼續。
「三少,往日的諾言,是否依舊?」阿飛轉身來到失魂落魄的唐三少身前,懶洋洋的神情里說不出的無趣,此時的宋歡,幾乎就快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的堅持站立。
「大丈夫一諾千金!說出你的最後一個要求。」
唐三少瞬間恢復了神情,穩定了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