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落霜揚手將世子大人的手帕甩出馬車後,宗政蒼熠唇角噙著一抹冷笑,似笑非笑的開口,
「三日後,繡好一模一樣的送到我面前。」沉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情感波動。
落霜想要伸手去抓飛出去的手帕已經來不及了,眼看那手帕飄飄揚揚的飛過了對面的街道,落霜哇的叫了一聲,顧不上形象一頭扎出馬車去追手帕。
好你個宗政蒼熠!有你這麼耍人的嗎?老娘剛才都沒看清上面的圖案,你非要等老娘扔了才說再繡一個一模一樣的!
落霜不明白,為什麼她認識的宗政蒼熠與傳言完全不同!
不都說他桀驁冷漠寒涼無情嗎?不都說他目空一切惜字如金嗎?
怎麼每次都是他主動招惹她?每次她想暗中做點什麼他就出現嚇她一跳!
眼見落霜真去追手帕了,宗政蒼熠眉眼松松的笑開,這抹笑容彌足珍貴,無言和無語保護他這麼多年,印象中就從沒見過主子這麼笑過!
而馬車外不遠處的安平已經是徹底的傻了。這還是那個她認識的宗政蒼熠嗎?為何他要對那個傻子微笑?為何要她親手繡制的手帕?
風落霜憑什麼得到他如此待遇?
安平越想越擔憂,見一旁左麒麟轉動輪因往回走,安平一咬牙攔住了左麒麟!一條毒計在她腦海成型!為了宗政蒼熠的心,她安平絕對是不惜任何代價!
落霜走後,宗政蒼熠也吩咐無言回去。
無言垂眸看向宗政蒼熠袖子上的一滴血跡,遲疑了一下,小心開口,
「主子,您要不要在車內換一下衣服?」無言說完,恭敬的站在原地。
宗政蒼熠低頭掃了眼袖子上的那滴鮮血,血色殷紅,落在玄色袖袍上,驀然添了一分清麗冷艷。像極了落霜看人的眼神……冷艷至極……
「我剛才怎麼沒讓她連衣服一同賠了……」
話音落,他在無言和無語震驚無語的表情中優雅的揮揮手,示意直接回府。
駕車的二人半天沒回過神來。
往常若是有人指尖踫到主子的衣服,主子都會毫不猶豫的立刻換下來,怎麼今兒還能穿著染血的袍子這麼長時間?
那個風落霜,對主子來說,真的不同尋常嗎?
……
第二天,落霜還在屋里研究宗政蒼熠的手帕,金鑾殿上已經起了一場猛烈的風波。
左家書房被燒,賬本盡毀的消息還是傳到了靖軒皇的耳中。靖軒皇勃然大怒,金鑾殿上嚴厲質問左家掌管書房賬冊的左之候和左寧。
左冷禪在家裝病,左之候和左寧跪在地上一言不發,靖軒皇冷眼掃過站在一旁默不作聲的風孤鴻,沉沉開口,
「丞相,左家是你未來親家,如今出了這種事情,你丞相就沒有一點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