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真的有難!我求你!」
宗政蒼熠再次開口。
為了落霜,讓他求殲十一,又如何?
本是一直棲息在枝頭的海東青猛然躍起,在天空盤旋了三圈,繼而緩緩落在宗政蒼熠肩膀上。
宗政蒼熠扭頭看著殲十一,沉聲開口,「帶我去找她。」
殲十一點點頭,從宗政蒼熠肩膀上躍起,一飛沖天。
天蠶絲衣織造而成的幕布雖然天衣無縫,但是在殲十一眼中,等同虛設。
當殲十一沖破天蠶絲衣,薄薄的一層天蠶絲衣被它撕開一道巨大的口子,冷風呼呼灌入,當眼前一幕呈現在宗政蒼熠面前的時候,他眼底的血色仿佛凝結了。
殲十一激動的在風國女皇頭頂盤旋,繼而又來到冰兒面前,憤怒的鳴叫著。
而女皇因為忌憚潘彧手中的針盒,一直沒有行動,當她看到幕布被撕開,臉色大變,驚詫之余,當她看到宗政蒼熠臉上的殺氣時,周身寒栗。
「霜兒!」
宗政蒼熠大步到了落霜身前,看到她目光呆滯的站在那里,宗政蒼熠的心瞬間碎成一片片的,而潘彧這時候已經打暈了冰兒。
殲十一見落霜這模樣,嘶鳴著朝風國女皇俯沖而去。宗政蒼熠抱起落霜轉身朝身後的馬車跑去。他必須先救落霜,至于那鳳國女皇,在他的地盤上,她絕對跑不了!
無語等人正與女皇的暗衛纏斗在一起,隨後趕來的左麒麟和他手下的暗衛也加入到混戰中來!女皇被十幾名暗衛護著一路後退,既要應對宗政蒼熠和左麒麟的暗衛,還要提防頭頂上盤旋著隨時都會俯沖下來的殲十一!
宗政蒼熠看到落霜的一刻,有種不真實的心痛感覺。他緊緊抱著落霜坐在馬車里面,車簾放下,落霜突然在他懷里活動了一下胳膊,僵硬了好幾個時辰的身體,這會子終于可以活動開來了。
「霜兒!霜兒!別嚇我!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宗政蒼熠見落霜皺著眉毛的模樣,心跟著疼的一顫一顫的。
落霜甩了甩手腕,看向他的眼神有一絲躲閃。
她這次本來想試探一下風國女皇的,誰知道竟是出了這麼大的亂子,女皇想一口吃個胖子,結果卻是自己斷了所有退路。
落霜抬起胳膊環住宗政蒼熠的腰身,窩在他懷里低聲道,
「這次是我不好,我想假裝被女皇控制,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陰謀。你剛才看到的被殲十一劃破的是天蠶絲衣,這種天蠶絲衣比地宮的黃金牆還要厲害,可以……」
「夠了!」
宗政蒼熠猛的打斷落霜的話。
他眼底充斥無邊血色,瞳仁劃過清晰猙獰的血痕,只短短六個時辰,他看起來似乎是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面色鐵青發黑,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褶皺不堪,他也顧不上去整理,此刻他盯著她看的眼神,讓落霜心尖上都疼得厲害。
她知道自己有些冒險了……
他本來是該在邊關的,卻趕了回來,這幾個時辰,他失去她的消息,估計會將京都戳翻天吧。
「回世子府!」
冰冷的聲音足以顯示他此刻的怒氣,怒氣越勝,他剛才的擔憂和緊張就有多重。
他一致認為自己是無堅不摧的,有他的寬大羽翼做保護,就算她暫時不在他身邊,也不會有事。
落霜窩在他懷里,他的手臂如鐵鉗一般,緊緊地箍住她,不許她動彈分毫。她連抬頭看他都沒有辦法,整個人被他桎梏懷里,他的心跳卻是跳動的猛烈凌亂。
馬車一路狂奔,身後是震天的喊殺聲。
落霜好幾次想開口說話,但嘴巴剛張開,就被宗政蒼熠冷聲打斷,
「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跟你說任何話!」
冰冷的聲音,駭人刺骨。這般感覺仿佛是他對別人才有的冷漠疏離。甚至是無情決絕。
落霜提著一顆心,隨著宗政蒼熠回到世子府。
他的懷抱越來越緊,直到落霜被他勒的快要喘不過氣來,輕咳了一聲,宗政蒼熠才緩緩松開胳膊,不過卻是迅速的別過臉去,看著車外,落霜抬起頭看到的就是他冷峻的側臉。
一顆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馬車停下後,她本來想自己起來,可身子還沒動一下,就被宗政蒼熠手臂抬起帶入懷里,在世子府眾人震驚的眼神中,抱著落霜從前院穿行到後院。
他步子極快,氣息粗重凌亂,微微昂起的下巴上有新生的青色胡須。
落霜被他抱著,小臉漲紅。
只听到砰的一聲悶響,世子大人一腳踹開臥房的門,抱著落霜翻身上床。
落霜還未反應過來,宗政蒼熠已經麻利的放下藍色輕紗的床幔,這床幔的顏色是落霜最喜歡的,他以前用的顏色除了黑色就是白色,為了她,將這里的一切都布置成了淺藍的顏色。
一片氤氳的氣息籠罩中,落霜突然覺得肩膀上一痛,是那種微微刺癢的疼痛,酥麻的感覺一瞬間傳遍全身。
「嘶!」
她悶哼一聲,宗政蒼熠已經壓在她的身上,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看著他此刻這不說話只是生悶氣的模樣,眼眶一紅……突然有種落淚的感覺。
「蒼熠……我知道你會來救我的……你別這樣……你說說話好不好?」落霜撇撇嘴,聲音沙啞,還有一絲撒嬌的感覺在里面。
宗政蒼熠的心差點就動搖了,可是想到之前自己的擔心和害怕,如果就這麼饒了她,她以後是不是還會做出如此冒險的事情?
這一次絕對不能輕易地放過她!
宗政蒼熠只是咬了落霜一下,就迅速的翻身下床,刷的一下掀開藍色的床幔,因為有些用力,一邊的床幔被他大力的扯了下來,一半還掛在上面,另一半垂在地上,好像先前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般。
他下床之後背對著落霜,神色滄冷。
「你沒事就好了。我今晚去書房。」
話音落,他背影透著絲絲蕭索寒徹的氣息,看也不看落霜一眼,扭頭就走。
如果現在跟她呆在一個屋子里面,他的脾氣絕對控制不住,哪怕只是一句責備的話,就他內心而言,也是不舍得的。但是他真的很氣,很恨!
氣她的自作主張!
「我……」落霜低呼一聲,可是下一刻宗政蒼熠已經抬腳走出了臥房,那離去的背影不帶任何情愫波動,落霜眨眨眼楮,想起之前在京郊見到他的那一幕……
當時,她的感覺就是,宗政蒼熠儼然是殺神附體了,猶如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一般。渾身透著肅殺凝結的煞氣,仿佛下一刻就會吞噬天地萬物。
落霜當時還想著繼續偽裝下去,因為這一次未必會抓到女皇,就算抓到了,女皇制造這一切之前,必定想好了她的退路,若要徹底的粉碎女皇的陰謀,就要選擇一個更加合適的機會,一擊即中。
所以在看到宗政蒼熠的時候,落霜還是裝作被攝魂術控制了。
可是在馬車上她是想要開口解釋的,宗政蒼熠那時候正在氣頭上,什麼也听不進去。
不一會,听雨走了進來,看到落霜後,听雨難受的低下頭,落霜看到她肩膀上的傷口,眸子一暗,急忙下床找來她前些日子配置的金瘡藥給親自給听雨換藥。
「夫人……這不合適……听雨是來賠罪的。」
听雨眨眨眼楮,不讓眼淚掉下來。
落霜將她摁在椅子上,不許她亂動。
「沒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這次是我選擇冒險,是我自作主張。你是為了找我才受傷的!听說這次的事情鬧的很大。」落霜一邊說著一邊給听雨換藥。
听雨上的是世子府自制的金瘡藥,落霜將之前的金瘡藥改良了一下,加上了淡除疤痕的藥材,最適合听雨使用。
听雨扭頭看向落霜,低聲道,
「夫人。是我倏忽。」
「這一次的事情超出任何人的預料。沒人會想到,風國女皇這麼快就動手了。從攝魂術的第二重直接到第十重。看到你和听風沒事我就放心了。」
落霜輕輕給听雨包扎好。听雨在听到听風的名字時,神情恍惚了一下。那個木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竅。
「夫人,主子讓您處置屬下和听風。听風還在外面呢……」听雨站起身認真的看著落霜。
落霜擺擺手,低聲道,「這次的事情我稍後跟世子解釋。你先回去休息,這陣子安心養傷。」
听雨點點頭,乖順的退出房間。外面听風看到她出來後不由長舒了口氣。听雨瞥了這個木頭一眼,眨眨眼沒說什麼,自己走在前面,听風就像是跟屁蟲一般,木訥的跟在听雨身後。
……
世子府書房
宗政蒼熠坐在太師椅上,神情冷酷依舊。
匆匆換了一身簡單的白色長衫,不加任何修飾的絲綢長衫,白衣翩翩,只是這坐在太師椅上的他,此刻的氣色卻是冷若寒霜。
無語安排好世子府內的事情。鳳國女皇逃到了京郊的一處深山內,那里已經是宗政蒼熠控制範圍!困上她個十天半個月,那鳳國女皇自然著急,自己也會想辦法出來的。
宗政蒼熠看了眼窗外,神情閃過絲絲凌厲憤怒。
這個女人……到現在還不來?難道是躲在臥房里面思過?不太肯拿給你!他已經把她寵的不像話了,她還能反思?
世子大人越想越生氣,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看也不看是什麼書,重重的摔在酸枝木的書桌上。嚇了外面的無語一跳。
當無語看到落霜朝這邊走來的時候,頓時松了口氣,覺得自己總算是有希望看到明早初升的太陽了。
「主子,夫人來了。」
無語小聲開口。
宗政蒼熠放在書桌上的大手驀然收緊,瞳仁閃過一絲亮光,冷聲開口,
「你先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無語急忙應承著退出了書房。
落霜遠遠地就看到無語逃也似的離開書房,書房的門窗都敞開著,里面透出柔和舒緩的光亮,書桌前那抹身影頎長尊貴,透著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哪怕是一身再簡單不過的白衣,也透出與眾不同的尊貴氣質。
她走進書房,輕輕關上房門。
宗政蒼熠坐在那里依舊不抬頭看她。書桌前的香爐里燃著裊裊龍涎香,她在里面加了淡淡的薄荷香氣,味道清淡了很多。
窗外,皎月突然被一片烏雲遮住。落霜看了眼天色,轉身看向宗政蒼熠,
「今晚可能會下雨,我幫你關上窗戶吧。」說著,她繞過他的椅子走到窗前,輕輕抬手關上了窗戶。
當她轉身的時候看到他桌子前面擺著的那本書時,不覺笑了一聲,笑聲雖然不大,但世子大人是何等的耳聰目明啊,當即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這一眼夾槍帶棒的,若不是落霜內心足夠強大,普通人一定會被嚇個半死。
接下來她將先前發生的一切緩緩道來,宗政蒼熠只是靜靜地听著,越听怒火越盛,當落霜說道潘彧劫持冰兒救她的時候,宗政蒼熠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黑如煤炭的地步。
砰!
一聲悶響,他一掌狠狠地趴在書桌上。
酸枝木的桌面在他掌風**之下,竟是生生的裂開一道縫隙!足以顯示他此刻的怒氣有多盛。
「夠了!不要說了!」宗政蒼熠冷聲開口,眸子垂下,眼底的情緒悉數隱在暗處。
「我知道你氣我自作主張!我已經很小心翼翼了,而且我事先也想好了離開的方式。你看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嗎?又沒少點什麼!」
落霜故意這麼說,就是想刺激的宗政蒼熠把這頓火發出來。
可世子大人這會哪懂,還當落霜犯了這麼大的錯誤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越是平日里睿智冷靜的男人,在感情面前,越加遲鈍。
宗政蒼熠以前還生氣落霜對感情的遲鈍,而今,他也……
落霜看著裂出一條縫的桌面,皺著眉頭開口,
「你要是有什麼不滿意的就開口說出來!不要這樣憋在心里頭。我知道你生氣,你總該說出你的心里話,讓我知道……」
「落霜!你別說了!我現在不知道該對你說什麼!」
世子大人拳頭握緊放在膝蓋上,坐在太師椅上的身子,背脊挺直,臉色寒徹,只那眼底深處卻有一絲無奈和**。
落霜愣愣的看了他一會,繼而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宗政蒼熠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有一瞬間差點就站起來要拉住她了,可是卻不知道拉住她之後該說什麼。該責備?還是自責?這在他過去二十六年的日子里,從未經歷過這般事情!
他的心很亂很亂,以前從未有過這般感覺。
他太在意落霜了,所以當失去落霜消息那一段時間,其實他已經徹底的崩潰了。
他怕自己真如落霜說的對她發脾氣,他舍不得發脾氣,但是心底的火氣一時半會還壓不下來。
落霜等不到宗政蒼熠的回應,拉開書房的門就跑到院子里里亭子下面,坐在那里背對著書房的窗戶,低頭看著水池中翻騰游著的錦鯉。
宗政蒼熠看到她單薄的聲音坐在那里,眸子一暗,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在心底躥升。
落霜趴在石欄邊上,輕輕揭下臉上的易容面具,揉碎了扔在一邊,任由夜晚的涼風輕柔的拂過面頰。
她有預感,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徹底的擺月兌這易容面具的束縛,以真面目示人。但其實在在她心中,只要宗政蒼熠認可的,她這張臉何時暴露在人前都無所謂。
宗政蒼熠讓無語給落霜送了一件披風,夜寒露重,她身子單薄,雖說現在是夏季,但靖軒王朝的夏季兩頭的時候還是帶著些許涼風。
落霜卻是推開無語送來的披風,伸了個懶腰,繼續坐在那里吹冷風。
無語硬著頭皮將披風送回書房,頭一次看到自家主子面如菜色!
不一會,天際響過幾個滾雷,雨點撲簌落下,很快練成了銀色的絲線,劃破天幕,在地上匯流成小溪。
落霜正準備起身的時候,身後書房的門砰地一聲,仿佛是被踹開的聲音。
縱觀整個世子府,有這般力道和膽量的人,除了宗政蒼熠,再無其他人。而世子大人最近的脾氣也確實是暴躁了不少!
單薄的肩膀隴上了一件酒紅色的披風,落霜抬頭看向宗政蒼熠,見他眼底燃著的都是對她的關心,還有不忍責備的掙扎,落霜啞聲開口,
「別生氣了。下次我一定會跟你商量的,好不好?」
伴隨著瓢潑大雨落下的是世子大人壓抑的怒吼聲,
「還有下次?!你的意思是一次不夠,還有下次!!你準備嚇我多少次?!風落霜!你說!」
他終是發怒了,卻仍是在壓抑著心頭憤怒的火焰。
落霜語塞,就知道不該先開口說話,說多錯多。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先進去避避雨吧,你看……」
「想避雨先跟我在這里保證!蒼天在上厚土在下,你風落霜跟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擅作主張進行任何有危險的行動!現在!馬上!」
宗政蒼熠冷不丁的爆出這幾句話來,臉上的表情卻是落霜以前見慣了的冷酷陰沉。
站在兩廳外的無語不覺得抽了抽嘴角,主子……還真是……竟然讓夫人發誓保證?
落霜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到書房再說。」
「不行!」
他斷然拒絕!這一次絕不跟她妥協了!他不想再有一次這般提心吊膽的時候了!
落霜為難的看了看無語,又看看宗政蒼熠,別扭的轉過頭去,聲音低低的響起,
「好,我保證以後不擅自行動,行了吧?」落霜這會的聲音听起來自然是不甘不願的了。
宗政蒼熠眉頭皺起,在一片雨簾之中,負手而立,氣質蕭寒。
「這就是你的保證?你的誠意在哪里?你的真心在哪里?」
世子大人這會儼然是一個嚴苛且不苟言笑的家長。哪里會輕饒了落霜。
落霜無奈的搖搖頭,「那你要我怎麼說?不是你要我保證的嗎?我都保證了,你還不滿意?」落霜的態度激怒了世子大人,宗政蒼熠一把扯過她單薄縴細的身子,轉身就朝書房跑去。
落霜被他扯著不能動彈,只能是抬手本能的反抗,卻是一拳捶在了他的下巴上。
砰的一聲悶響過後,無語目瞪口呆的看著下巴腫起來的自家主子,嘴角抽了抽,趕緊閃人了。
「疼嗎?我不是故意的!是想推開你的,結果不小心……」
「你是我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你還想推開我??你什麼意思?風落霜……你的本事真是大!明明是你犯了錯誤,到頭來不舍得動你一根汗毛的人卻是我!」
宗政蒼熠說的咬牙切齒,拎著落霜的身子就進了書房,二話不說將她摁在自己腿上,拿過手帕冷著臉給她擦著臉上的雨水。
落霜也不掙扎,任由他小心的給她擦著雨水,盡管他面上帶著沖天的怒意,可是動作卻極其小心輕柔。
落霜理虧,低下頭,一副認錯的模樣看著他,
「我知道你舍不得責怪我,以後不會了。」
宗政蒼熠嘆了口氣,他嘆氣的次數屈指可數,目前算來,都是因為落霜的事情,他這一貫目空一切的性子,才會有無奈的時候。
他眼底柔情盡付,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溫柔的寵溺。
雨還在下,但他和落霜之前,其實已經是雨過天晴了。這次的事情,若不是他太寵愛落霜,舍不得責罵她一句,也不會出現他在書房里面兩個人的冷戰。
到頭來,他還是被她逼著發了脾氣。
這個女人……本事通天!他自認栽了!栽的心甘情願!
落霜被宗政蒼熠抱著坐在太師椅上,她身子被他故意擠在太師椅和桌子中間,如此曖昧的動作讓落霜的身體禁不住的有種發熱酥麻的感覺。偏偏宗政蒼熠小月復下的火熱還不甘寂寞的抵著她的屁屁。
他的吻開始在她頸後游弋,知道那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他溫暖**的唇瓣時而輕柔的落下,時而狂野的啃咬著她頸後敏感的肌膚,留下濕潤的痕跡,當他的唇離開時,那里因為空氣的刺激瞬間涼涼的,讓落霜不禁縮了縮脖子,輕聲低呼了一聲。
這一聲低呼,就像是一針強心劑,讓世子大人的火焰在瞬間爆發出來。
他大手穿過落霜胳膊下方,輕柔的捏著她胸前的柔軟,雖然不是很大,但恰到好處的能在他掌心**的範圍之內。尤其是落霜這會低呼的喘息聲,更加讓他情不自禁。
他的吻從她的頸後開始游弋到她的肩頭,牙齒咬著她肩膀的衣服,輕輕地咬著褪到肩膀下方,那里的肌膚白女敕細滑,在琉璃宮燈的掩映下,透出絲絲迷離的光芒。
他對男歡女愛這種事情,比落霜要放開的多,也一貫是他佔據著主動。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濕潤的舌尖輕柔的掃過她肩膀的肌膚,像是品嘗最甜美的蜂蜜,如何都品嘗不夠的感覺,上癮了一般……一寸肌膚一寸肌膚的品嘗啃咬……越加的不能自拔……
「蒼熠……這里是書房……」落霜低呼著開口,她的性子終究是比宗政蒼熠保守,在現代的時候也未曾經歷任何男歡女愛,這會子被他擠在書桌和他的身體之間,感覺到他臍下三寸那里已經是堅硬如鐵了,她難受的推著書桌,卻是被他更緊的掌握在懷里。
「霜兒……別動,你動的越厲害,為夫越不能控制。你想我在這椅子上要了你嗎?」
說完,他還故意惡劣的笑笑,用那火熱的源泉去沖撞一下她的屁屁,告訴她,他的昂揚完全是因為她才會如此的昂揚。
落霜不敢再動,任由他佔著便宜吃著豆腐。
他的一雙手仿佛賦予了神奇的魔力,在她胸前揉搓的時候,讓她那里微微發熱,當他的手挑開她衣襟,毫無遮攔的撫模著她嬌女敕的肌膚時,落霜眼底,緊張和動情結合在一起,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的可愛懵懂,看的宗政蒼熠那火熱再次突出了三分。
「霜兒……你身上真香。」
「嗯……難受……不要,那里很癢……」落霜很怕宗政蒼熠揉她腰上的肉,那里比脖子後面還要敏感,每次他的手落在上面,她都會乖乖求饒。
而世子大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邪邪一笑,不顧落霜掙扎,兩只手鉗制住她的腰身,指月復在上面曖昧的捏著,就像是在彈琴一樣,引得落霜求饒連連。
「不要再捏了,好癢……蒼熠,你是故意的……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落霜嬌喘連連,眉頭皺著,想擺月兌宗政蒼熠的鐵臂,奈何,她怎麼會是世子大人的對手呢!世子大人這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如今這火氣化作的火焰,絕對是燃燒的凶猛熱烈。
落霜在他掌心融化成水,他略微有些青色胡須的下巴輕輕的蹭著她的後背,不知何時,她上身的衣服已經被他靈巧的褪下,大片美肌還有胸前的柔軟全都暴露在他面前。
暗色的酸枝木桌面,白女敕細滑的肌膚,完美無瑕的嬌女敕紅梅綻放著最嬌艷的魅惑光芒,這一刻,宗政蒼熠眼底的與柔情悉數重疊在一起,他將落霜的身子扳過來,托著她的翹臀壓在書桌上,在這之前還將他的外衣月兌下墊在上面,這桌子有些涼,他怕落霜凍著。
落霜驚呼一聲,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宗政蒼熠已經俯身上前。落霜抬腳就是一腳,狠狠地踹了過去。
世子大人能避開的,但他現在的心理狀況就是,落霜所有的都是好的,踹他一腳也是不痛的。
看到宗政蒼熠只是抽了抽嘴角,仍舊是一副餓狼模樣的撲過來,落霜低呼一聲,小手在身側隨意抓著,她如此緊張可愛的模樣,讓宗政蒼熠眼底的墨色不由得再次加深了一分。
落霜一只手模到了硯台,另一只手模到了桌上的一本書,想了想都不舍得砸到宗政蒼熠那張英俊無敵的臉上,只得作罷!
只是在扭頭看到桌上的那本書時,落霜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在如此曖昧繾綣的氣氛中,落霜這笑聲刺激的世子大人不輕,當即冷下臉來,托著落霜屁屁就要沖入她的秘密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