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待在外面等自己的情緒足夠的冷靜,才回大廳,此時的大廳還有人在收拾,清潔員在清掃著那些帶血的玻璃渣,晴天看見後,不免倒吸一口冷氣。
那些東西都扎在他的背上嗎?
她經過大廳之時,明顯感覺到大家的眼神都很異樣,細細听來有人在暗處討論她,不滿的說,「這夏經理也真是夠冷血的,人家葉總那樣不顧一切的去救她,她竟然還說那種話,說什麼一個謝字都不說。」
「平時都看不出她是那種人耶,真是夠冷血的。」
晴天聞言,心里好像被刺猛地扎了一下,有點疼。
她佯裝听不見那些閑言碎語,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疲倦的趴在辦公桌上。
此時,有敲門聲。
童華端著咖啡走進來,放在她的桌面上,轉身就要走,沒有像平時那樣唧唧歪歪的問個不停了。
晴天抬頭看見她的背影,喊住她,「童華。」
聞言,童華止住腳步,旋過身看她,生疏的說,「總經理有什麼吩咐?」
晴天知道童華也覺得自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微微咬著下唇,嘆口氣說,「沒事了,你回去工作吧。」
她又何必去在意別人的目光,他們又何嘗知道她當年的痛?
她怎麼也難以忘記自己在新房里看見的那一幕,沒辦法忘記走出來時差點流產的那種痛……
晴天嘆氣,抿了口咖啡,童華沒有立即離開,反倒站在那兒,想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說,「晴天姐,我覺得你今天真的有點過分了,你知道嗎?葉總的背上都是血,可你一點傷都沒有,你卻那樣說他,在那種場合下說他演苦肉計。」
「我只想說,或許他這麼做只是想保護你,你對他指責了那麼多,他一句都沒說,我看著都覺得……」童華哽咽著,不免紅了眼眶,咬著下唇,「我覺得葉總對總經理是有情的,你即便不喜歡他,也不該那麼說他。」
「有好幾次,總經理在下面檢查工作的時候,我都看見總裁在陽台的地方默默的看著你,以前有記者圍堵在門廳前,也是總裁派人叫我提前去外面等著你,拉著你從後門進來,晴天姐,你難道真的沒一點感覺嗎?」
聞言,晴天詫異的看著童華,「你說什麼?」
童華沒忍住淚水,伸手去抹掉,「可能夏經理不喜歡總裁,所以特別反感他做這些事情,上一次您撞到腰,總裁的特助把藥送過來被我撞見,後來吩咐我不準說出去,今天早上,您去洗手間,小陳又拿藥過來,說是總裁特意開車去買的,叫我也不準說,夏經理,您不覺得你這麼對總裁說那些話太過分了嗎?」
「還有那一次,您差點溺水,我原來也以為是付先生救了你,這兩天才听小陳說起,其實是總裁救的你,他把你救起來,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給你人工呼吸,後來付先生趕來才幫你人工呼吸,那次你不知情就算了,這一次他那麼沖過去把你護在身下,你難道一點都沒有感動嗎?」
童華是個感性的女孩兒,看見那麼成功的男人在一旁默默的付出,心里即為夏晴天感到高興,又替葉以笙感到心酸。
晴天被她的眼淚攪的心情全亂了,她垂下眼簾,狠下心,「好了你別說了。」
「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童華抽泣著,抹去眼角的淚水,邁步走出去。
辦公室里安靜了,可童華剛才說的話卻不斷的在她耳邊重復……
撞傷藥是他買的?
感冒藥是他買的?
溺水是他救的?
他還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情……
晴天的心里一團亂,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不知道他既然決定對雪兒負責,娶了雪兒,又為什麼要來攪亂自己的生活?
她真的沒有勇氣再去傷一次,沒有勇氣再去相信任何人。
是他奢侈的耗盡了她對他所有的信任,是他讓她對他只剩下恨意和戒備,那麼他真的以為做這些事情,以前的事情都可以一筆勾銷嗎?
這一次,她寧願做那個狠心的女人,不去听不去看,更不去感受他到底還做了什麼事情……
醫院里。
葉以笙只能趴在病床上,他沒有將自己的傷勢告訴張麗,就是不希望她來照顧自己借此感染病菌,在醫生處理自己的傷口時,他也有好意的提醒。
這種病會徹底的毀了一個人,一個家庭……
他又怎麼能讓其他人因為自己而感染。
趴在病床上,他不好行動,微微闔著眸子,迷迷糊糊之時听見門外有高跟鞋的聲音。
是晴天嗎?
是她來看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