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天差點墜樓一事被媒體報道出來,她又登上了報紙。
晴天無奈的看著那份報紙,將其放在一邊,望著窗外如涼水般的夜色,思緒飄遠。
那日,雪兒說︰他若是敢告訴你三年前便會告訴你,他是那麼害怕你知道,像個傻子一樣留下來。
如此一來,三年前的事情難道真的是一場逼走她的戲碼嗎?
想起葉以笙那晚照顧了自己一整晚,她的心里涌起了絲絲的澀然,垂下眸子,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晴天嘆氣,縮子準備睡一會兒,這兩日她睡得太多了,總是到了深夜就會莫名其妙的失眠,人總是在失眠的時候容易想很多,緊接著就越發的睡不著。
忽而,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夏晴天聆听著那熟悉的腳步聲,心無端地一緊,有一種隱隱的感覺在心里騰升,她望向門口,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告訴她,一定是他。
在門被推開的那剎,她閉上雙眼,佯裝睡著。
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直到來到她的床邊,夏晴天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努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動作。
然,他只是替她把被子蓋好,那雙如秋水一般深邃的黑眸望著她臉上的蒼白,疼惜的伸手想要觸模她的臉蛋,伸出手,又怕她醒來,唯有收回手。
他嘆息,看見那則新聞他的心徹底被攪亂,還是忍不住來看看她。
那個可恨的女人,三番四次的想要傷害晴天,他不會放過她。
葉以笙嘆息,不舍的轉身準備離開,他剛走到門口,卻听聞她說,「能不能別走?」
興許是生病的緣故,讓她的聲音听起來尤其的低弱,卻深深的觸到葉以笙的心里,他側身看向她,只見她虛弱的睜開雙眼看著他,那瀲灩雙眸里含著的水光讓他不忍去拒絕。
她坐了起來,下床走到他的面前,呼吸由急促至平伏後,艱澀的說,「你愛我嗎?葉以笙,你愛過我嗎?」
但若是愛,他怎麼能將她推開……
但若是愛,他怎麼能那麼殘忍的導演一場如此傷她的戲?
他被她類似質問的口氣問的心口一疼,凝望著她半響,緘默的緊抿著薄唇。
晴天觸及他眼中的苦澀,主動的邁進一步,「為什麼不敢說?你在顧及什麼?」
「晴天,別逼我。」
他的聲音低沉,透著沙啞,听得晴天的心疼疼的。
她不逼他,他是不是就要再次躲開?
她該怎麼做?
晴天苦笑,「逼?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你躲到遠遠的地方,然後等著別人來告訴我,你已經……」
她哽咽,說不下去,也不敢說出口。
因為那是多麼悲涼的結果,她根本不敢去想象有那麼一天,自己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已不在。
晴天紅著眼楮,暗暗的吸了幾口氣,哽咽著說,「你不覺得那樣的做法更殘忍嗎?」
他垂眸,眸底暗沉,劍眉緊蹙,那張英氣逼人的五官因為削瘦而變得更加的深邃,隱在暗光中,讓人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晴天猜不透,看不透,她只能勇敢一點,主動去靠近他,上前靠在他的胸口,伸手抱住他,低低柔柔的說,「如果你還在乎優優,請你留在他的身邊,他需要你,我……」
她咬唇,啞著聲說,「我也需要你。」
她的話像是觸及了他的心,讓他的心口一堵,隱隱而痛。
得不到他的回應,晴天抬頭看他眼中的深邃莫測,緊咬著唇,「為什麼不說話?」
他的猶豫、矛盾、僵持、痛苦、無奈,她通通看在眼里,她良久沒說話,最後淒楚的勾起嘴角,轉身走到床邊拿起水果刀來到他的面前,握著他的手指便一刀劃下去。
緊接著,她要用那把沾染著他血的刀子去劃破自己的手,葉以笙察覺到她的動機,渾身一震,連忙從她的身後伸手去握住她的手,「晴天!!!」
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
染上他的血,她會輕易的感染上的!!
葉以笙的胸口揪的發疼,眼眸猩紅,緊緊的抓著她的手。
「放開我!」
「你放開我!」她掙扎,尖厲的聲音透著顫抖,一手握著水果刀,奮力的想要在自己的手上劃下一刀,這是他逼她的,反正他得了這種病,優優也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捐贈者,干脆就一起死算了!!
她的性子剛烈,他最終是怕了,搶過她手里的刀,丟的遠遠的,三兩下箍緊她的手臂,將她圈在懷里像個蟲繭似地動彈不得,痛心的說,「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別做這種傻事。」
她怎麼能這麼傻,竟然起了這種心思。
葉以笙只能暫時答應她,他是真的怕了,怕她做傻事,想想剛才他晚了一步,會釀成怎麼樣的悲劇,他光是想想,都覺得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