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來說,這完全可以算是軍事行動圖了。
如果有飛機轟炸,那是扔一個準一個。
琢磨了地圖差不多半個小時,鐵門被輕輕的敲響了,金基秀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听著,等外面敲完之後才打開側門讓人進來,那是個瘦小的中年人,戴著普通的黑色眼鏡,雖然貌不驚人,但眼神也是相似的警惕。
他的手里還提著兩大袋東西,楚天在金基秀的介紹下知道他的名字叫鄭大成,于是客氣的跟他寒暄幾句,鄭大成把東西攤開放在桌子上,是香噴噴的紫菜包飯以及幾分年糕,他熱情的招呼楚天過來解決溫飽問題。
把食物吃得干干淨淨後,鄭大成道出楚天等待許久的情報。
他和氣的臉瞬間變得肅穆,指著地圖的西側開口︰「我們在東旺港灣轉了七個小時,幾乎把每寸地方都踏遍了,終于在西側8號碼頭現了端倪,那里被拉了警戒線。」
「還有幾名大漢看守,標志碼頭維修暫停使用。」
金基秀微微皺眉,若有所思的道︰「西側8號碼頭,不是新建立的專用碼頭嗎?怎麼那麼快需要維修呢?當初修建的時候,碼頭擁有者也就是沈氏航運,還從香港派出專人過來監工呢,號稱最牢固最便捷的碼頭。」
沈氏航運?楚天的心里閃過靈光,他想到香港豪門沈家跟高麗政府的千絲萬縷,想到沈家要在高麗展的事情,于是出口問道︰「沈氏航運是否香港沈氏集團的子公司?是否香港豪門沈南山的物業?」
金基秀顯然對這些資料都爛熟于心,听到楚天若有所指的問出,忙點頭回答︰「沒錯,就是香港的沈家,只有沈南山才能財大氣粗的建立自家碼頭,听說他為了在高麗展已經打通黑白兩道關系,就等審批出來。」
楚天手指輕輕敲打桌子邊緣,沉穩到無懈可擊的地步,接過可兒遞來的淨水抿了兩口,清清嗓子道︰「我跟沈家也有些恩怨,只是不敢想象他會幫助高麗特工對付我,如果沈家真的有參與,我會讓他懊悔終生。」
金基秀感受到楚天殺機,心里微微凜然。
鄭大成似乎松了口氣,繼續補充著說︰「我們也覺得8號碼頭有些古怪,但並不敢肯定就藏在那里,生怕遺漏了其它地方,于是又在港灣轉了幾圈,卻沒有現任何可疑行跡,所以我們斷定人質就在8號碼頭。」
金基秀模著下巴,緩緩問道︰「金中民是否盯在那里?」
鄭大成點點頭,呼出幾口悶氣後說︰「沒錯,金中民在附近盯著,但我們也有些奇怪,8號碼頭四周只有六個半空的倉庫,也確實丟放著雜亂的貨物,根本不可能藏人啊,他們會把人質藏在哪里呢?」
楚天敲擊的手指停滯,若有所思的說︰「除了堆放貨物的倉庫,碼頭有沒有泊著輪船?」
鄭大成微微愣,隨即點頭回應︰「有,還停靠著沈家昨天來的大貨輪,莫非你覺得會藏在貨輪上?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還以為他們會把人質關押的倉庫比較容易掌控,現在想來貨輪集裝箱也是好地方。」
楚天看看時間,現在是五點,于是笑道︰「能否帶我們去過去看看?並非信不過你們標記的地圖,以及你們搜集回來的情報,而是人質如果真在大貨輪上,我想要看看敵人的防守情況,等天色暗下來後方便偷襲。」
金基秀鄭重的點點頭,隨即走到角落提起幾個麻袋扔在桌子上,用鋒利的刀子割開後就滑下不少機械零件,她指著這些東西道︰「那些高麗特工都有槍,你們空手過去難免吃虧,我幫你們組裝幾把槍防身吧。」
楚天看著面前的彈簧鐵管扳機,他們還真解決了自己的難題,本來想要詢問他們哪里有黑市交易軍火,想不到他們早有準備,于是笑道︰「那就謝謝金小姐了,你們想得實在是太周到了,可兒,你們幫忙組裝。」
可兒和風無情他們點點頭,把所有的麻袋全部扯開,然後就拿起那些機械零件安裝起來,金基秀從開始的不以為然到後面的滿臉訝然,前後不到三十秒,眼前的這些強人在這點時間里竟然完成了手槍的組裝。
十分鐘不到,九把手槍和簡易狙擊槍就裝好了,讓金基秀和鄭大成目瞪口呆,自己可以算是特工里面的佼佼者了,但跟眼前的幾個人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更恐怖的是,這些變態的人都听從楚天的指令。
需要怎樣的強悍,才能指令這些人呢?
西側8號碼頭。
楚天他們見到了蹲守的金中民,在金基秀介紹後就直奔主題,詢問這段時間又沒有生其它情況,金中民搖搖頭,告知除了路口警戒的人輪換之外,整個碼頭根本沒有人出入,風平浪靜的更證明其中隱含古怪。
楚天平靜的點點頭,讓金基秀把車開到視野開闊地。
這個碼頭因為剛剛新建不久,而且專門為沈家提供服務,今天又因為拉起警戒線維修,所以顯得異常冷清蕭條,偶爾有人四處走動,也大都是臉上帶著墨鏡,身穿黑色西裝、臉上暴力特征明顯的彪形大漢。
遠處的楚天靠在座椅上掃視環境,風無情和聶無名用望遠鏡觀察情況,可兒在旁邊用紅筆標志他們念出的情報,整個團隊的默契度再次讓金基秀和鄭大成面面相覷。
眼前的人用特種部隊形容遠比黑幫分子更貼切。
根據風無情他們得出的資料,輪船處于視線開闊的海面,船上走動的人有十幾名,而岸上路口警戒的有八九名,雙方形成可以相互策援的犄角之勢,從他們走路姿勢和腰間情況辨出,這二十幾個人都是有槍的。
楚天有些詫異敵人的人數,怎麼就二十幾人呢?細想之下恍然大悟,這里是高麗境內,以他們的身份當然不怕有人找麻煩,而且他們根本不會想到楚天模到高麗來了。
畢竟二十幾個人看守霍無醉已經綽綽有余了。
不過楚天還是沒敢大意,擺在面前的有個難題,那就是如何繞過警戒的守衛殺到船上,從海上潛伏過去是不太可能了,輪船的高度過于傾斜難于攀援,四周又沒有其它路通達,只有守衛把持的通道可靠近輪船。
竟然無法繞過岸上守衛,又沒有其它路通行,唯有殺到那些守衛沖上輪船,但如果岸上鬧出動靜就容易引起船上守衛注意,到時候他們劫持霍無醉對抗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東流。
楚天的眉頭輕輕皺起來。
在西側的7號碼頭,有一艘萬噸油輪,此刻正停靠在港灣的碼頭上,這艘萬噸油輪是從伊拉克開出,載滿了提煉好的石油,中午剛好運到高麗漢城,工人正把石油都卸了下來,堆放在碼頭上,用粗厚的帆布遮住。
他的左手放在車窗邊緣,正要習慣性的敲打卻感覺到涼意,心里微動之下忙伸手出窗,徐徐的海風從指縫間滑過,西風,吹的是西風,楚天靈光閃過,心里瞬間有了對策。
古有諸葛亮借東風,今有楚天借西風。
想到這里,他在腦海里幻現出無數戰斗方案,他又根據這些戰方案對自己的布置進行調整,他甚至忘記金基秀低喚自己,直到自認已達到任何意外情況都已考慮到了完美境界為止。
等他再睜開眼楮,雙眸已經蘊含著深邃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