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從方晴傳送的資料中,知道接應自己的星月組成員叫方舟,他是個留學歸華的高材生,原本在企業做個信息分析員,後來被方晴看中他分析的能力,就把他吸收進星月組,楚天這次到意大利,就是他來打前站。
此人能干,反應快,足夠忠誠!這是方晴對他的評價。
雖然楚天擔憂星月組出現問題,但對于方晴的評價還是完全信任,他相信方晴竟然派方舟為先鋒,負責自己在意大利事項,就表示她完全考察過方舟,也有足夠的能力掌控他,所以才會給予‘足夠忠誠’的評價。
車子繞了兩圈後,楚天開口道︰「方舟,咱們下去逛逛!」
方舟點點頭,把車停在旁邊。
意大利都羅馬市內居住著數萬華人移民,他們「扎堆」在位于市中心的維多里奧廣場附近街區,光是商店就開了千余家,在不少人看來,這里就像洛杉磯的唐人街,是華人在羅馬的「地盤」,也是方剛的地盤。
時下,在這個位于羅馬市中心的廣場周圍,黑頭、黑眼楮、黃皮膚的華人隨處可見,天朝店鋪鱗次櫛比——店名都用大大的漢字寫就,店員開口皆是南腔北調的漢語,販賣的貨品也是天朝制造,可謂是繁華熱鬧。
又在周圍逛了十幾分鐘,楚天先後遇見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但楚天都沒有跟他們爭執,對于他來說,跟這些勢利的人生悶氣,無疑于是作踐自己,砸出大堆的錢出口氣,吃虧的還是自己。
饒是如此,他依舊驚嘆唐人街的繁華。
楚天輕輕嘆息,頗有感慨︰「華人,還真是貢獻不小啊!」
星月組成員听到楚天的話,笑著接話︰「少帥,人在異國命賤,這句話放在哪里都是真理,這里看似熱鬧非凡,但其實已經有了展瓶頸,那就是當地政府有意無意的打壓政策,意大利人很不願意看到華人展。」
楚天皺起眉頭,扭頭問道︰「此話怎說?」
星月組成員顯然調查過資料,毫不猶豫的回話︰「還不是嫉妒心里作祟,看得華人拼命賺錢,周日和法定節日對于天朝商家而言,正是做生意的好時機,但是意大利人卻持反對態度,他們認為假日即需全民休息。」
「在自身不願意開張營業的前提下,要求在意大利的華人也不得開門,否則會嚴重影響到他們的生意,這樣不公平。結局就是意大利各地市政府應居民要求頒布法令條文,「勒令」華商必須休息。」
楚天微微點頭,說倒底就是利益攸關。
停緩片刻,星月組成員繼續補充︰「勒令」休息也就算了,羅馬政府更是決定將禁止市區唐人街經營「服裝、服飾、鞋類、皮制品、非貴重飾等的銷售和生產」,這些華人賴以為生的行當,要求全部遷到郊區。」
「更是被當地華商視作「紅牌」,只能下場休息了。」
听到這里,楚天有點哭笑不得了,同時心里更加感慨,想不到國外華人看似風光無限,其中卻充滿著不少血淚史,但他沒有生出太多的同情,就是這些意大利的二等公民,面對國內同胞卻擺出居高臨下的態度。
期間,楚天見到有個玉器店,想到該給周龍劍帶點禮物,就讓星月組成員領自己過去看看,鑽出車剛靠近玉器店,就听到門口的招財貓搖晃著腦袋,響起標準的中文︰「歡迎光臨!」,隨後就見到有人拉開店門。
楚天他們順勢跨了進去,門很快又掩上。
開門的是個精明女人,原本堆滿笑容的他,掃過楚天布衣布鞋就換成傲然的神情,橫在過道上不僅沒有歡迎光臨的意思,還擺出拒人千里的氣勢︰「你好!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本店非老主顧恕不接待!」
這是個風韻猶存且高傲的女人,一身柔軟的黑色皮衣皮裙緊緊裹著白皙的肌膚,胸前顫巍巍的若隱若現,修長筆挺的小腿露在裙外,著一雙黑色皮靴,雖只露著膝蓋那白白女敕女敕的半截,但正是恰到好處的風騷。
服部秀子臉色巨變,剛想作卻被楚天制止。
還以為出了國門是兄弟姐妹呢!原來任何地方都有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怪不得方剛經營那麼多年,依舊困在羅馬這個地方沒展,想到這里,楚天微微點頭,客氣的回應︰「你好,對不起,我們想要買幾件玉器!」
精明女人正想要拒絕的時候,卻听到招財貓又唱起了歌,眼里瞬間亮的女人舉步向門口走去,同時不耐煩的對楚天說︰「那你們隨便看吧,但沒買之前不要去觸踫,那都是貴重物品,踫壞了你們陪不起!」
說完之後,又屁顛顛的跑去開門,楚天輕輕搖頭,還真是個勢利的家伙,不過也並不放在心上,當下在這個兩百平米的店逛起來,雖然架子上橫陳著不少玉器,在柔光下也顯得光彩奪目,但楚天知道那都是次品。
至少,送給周龍劍不合適!
楚天的目光落在店里角落,那里擺放著十幾塊大大小小的石頭,用紅色繩子圈在那里,還有兩個精壯漢子把守著,眼里露出詫異的靠了過去,原來是賭玉的地方,賭玉又稱賭石頭,是古老的玉石材料的交易方式。
這些全是玉石的原始模樣,無論是買家還是賣家都不知道里面的含玉量,賭玉時,買家在購買之前也不允許將玉原石切開察看,至于能否賭到好玉,那全要看個人運氣了,很多時候,眼力好的人也經常失手。
否則賣石的精明女人,早就自己切開了。
不過,只要賭到好玉,就足于翻出幾十倍價格。
這就跟賭場玩‘大小’差不多,風險和收益是成正比的,因此敢于賭玉的人,往往是手里閑錢眾多又愛好玉器之徒,楚天細細審視石頭,最終目光所在最大塊的石頭上,當初在金三角從張蕭泉那里了解到辨石皮毛。
楚天正要伸手去模,招待顧客的女人眼疾手快,小跑過來喝道︰「眼看手莫動,小兄弟,告訴過你不要亂踫東西,這里是賭玉石的地方,如果你真想玩玩賭石,就先拿出五千歐元,然後看好哪塊挑哪塊,懂不?」
楚天皺起眉頭,淡淡回應︰「五千?」
他的目光已經掃到旁邊標價兩千歐元的意文牌子,顯然這精明女人以為自己看不懂意文,也以為沒錢要借機嚇退自己,內心不由輕輕嘆息精明女人的不厚道,但這份不滿情緒並沒有流露在臉上,目光再次落在原石上面。
精明女人點點頭,不耐煩的道︰「沒錯,五千歐元,不是人民幣!」
雖然女人開出昂貴的價格,但以楚天的眼力,他可以判斷出那塊原石是緬甸的翡翠玉石,切開拋光後至少能賣個百來萬人民幣,于是楚天站起身來,從口袋里夾出五千歐元遞給精明女人︰「我就要最大塊的原石!」
哇!這小子出手還真大方啊!可見這小子是扮豬吃虎的有錢人啊,于是精明女人臉上瞬間堆起笑容,接過歐元唾沫橫飛的點算起來,確認無誤之後,就熱情的開口︰「好,好,兄弟夠大方,夠眼力,夠聰明!」
其實她內心卻譏笑不已,傻土冒,還真以為越大就越有玉石啊。這塊石頭雖然龐大,但由于外表沒有任何的玉脈特征,對著陽光的光澤也不通透,模上去的手感也相當粗糙。
份量更不像含有大塊硬玉那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