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音彌呀,上次那事兒媽已經好好教育過凌止了,你也甭氣了。下班了早點回來。」
別墅?!谷舒晚?!
音彌僵硬地笑了笑,「媽,您怎麼有空來別墅啊?」
「正好最近閑的沒事兒干,就過來轉一轉。對了,你給凌止打個電話,讓他跟你一道回來。」
「啊?媽,您給他打不就行了。」
「笨丫頭,我這是在給你台階下。你倆老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啊。听話,把他押回來。」
音彌還想說點什麼,谷舒晚已經掛了。她抬頭,屋子里已經沒了傅凌止的影子,她一驚,撒丫子就往走廊追去。這才想起來傅凌止剛才的古怪,什麼後不後悔的,原來指的就是這回事兒。她苦不堪言,他就知道折騰她。
終于在一個拐角找到了他。
她走近的時候,傅凌止那廝懶散不羈地站著,修長的指尖里夾著一根煙,眉目含霧地盯著她。好像早知道她會追過來一樣。
音彌看他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真有種想踹死他的沖動。不過她得忍。
「喲,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薄醫生終于注意到我也是個傷患了?」
音彌縮了縮肩,抬頭換上一張笑臉,「和我回一趟家吧。」
「怎麼?要裝好媳婦了?」傅凌止彈了彈煙。走過路過的都是醫生,可沒人敢阻止,都覺得這男人氣場奪魂攝魄。
音彌臉一僵,傅凌止也知道她在假笑,她真正笑起來的時候左頰邊會生出一個小酒窩,靈動出挑,像瓊漿玉釀,能醉死人。
想到這里,他又生出了壞心思,「你要在我媽面前裝好媳婦我也不是不能配合。這麼著,你向我道個歉怎麼樣?」
「我做錯什麼了?」音彌握緊了小拳頭。
他眉眼一挑,「第一,通敵賣國,和蘇妄言眉來眼去的!第二,謀殺親夫,我老二差點被你折騰死。」
「謀殺親夫那是你自找的!蘇妄言被你打成那樣,我能不照顧?哪里眉來眼去了!你視力有問題!」
她真想對他吼一句︰通你妹!
「我軍的氣焰都被你弄垮了!這是原則問題,必須批斗。」他一板一眼。
她抽搐,傅凌止你語文沒學好還在這里班門弄斧!她嫣然一笑,「你老二不是早就被小三給弄垮了嗎?」
被她頂撞,他吼,「你他媽就自己滾回去吧!」
他轉身要走。音彌把牙齒咬得叮當響,她拉住他的一角,低頭,「我道歉還不行嗎!」
道完了歉,音彌問,「現在可以跟我回家了嗎?」若不是婆婆谷舒晚的命令,她是打死也不會服軟的。
「行。你先親我一口。」他歪著腦袋,痞味兒十足,雕刻一般深邃的輪廓隱沒在暗處。
音彌的手又抖了,臉也抽了。
「這麼多人呢,多影響精神文明建設呀。傅軍長,你思想太腐朽了,黨白教育你這麼多年。」
「蘇維埃需要什麼你就得無條件奉獻什麼,這就是咱黨的真理,明白?」
「……」
她沒辦法,只好拽住他的手,拉起他往樓道里跑。
傅凌止跟在後面,她如水般的發零零碎碎地飄在自己臉上,沉埋的芬芳,她的美好從來都表現得不明顯。
音彌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把他按在牆上,膝蓋抵住他的小腿,傅凌止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她抬頭,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朝他撲過去,羽扇一樣綺麗,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菲唇踫了一下他的臉。
「傅凌止,你折騰夠了吧。」她的聲音很涼,臉上還有曖昧的紅潮。眉眼低垂,一副委屈死了的樣子。
傅凌止到底于心不忍,摟住她的肩,「我不過是想逗逗你,你一下午都繃著個臉,我看著難受。」
「現在你舒坦了是吧?」
他點頭。
她突然抬起自己的十公分的細高跟,對準他的皮鞋就是一腳,「這樣是不是更?」
「操蛋!薄音彌!」他痛得彎了腰,
她退開,離他遠遠的,「我現在也舒坦了。」
「滾犢子!」他跟在她後面,懶散地走著,那只被她踩過的腳生龍活虎的,一點事兒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