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彌瞥了一眼,剪報正是淚瞳給她看過的。
她波瀾不驚,面色如常,「白小姐還是不明白,傅凌止的情人能排成一個連不止,其中不乏妖嬈魅惑的,精致如洋女圭女圭的,輕靈似水的,各式各樣的都有。你白墨在里面真真上不了台面,所以對于你這樣構不成威脅的角色,我實在分不出精力陪你玩,也實在沒有興趣恨你或者怨你。說得直白一點,你在我眼里,就像空氣。明白?」
白墨精致的臉蛋上鋪的粉末開始像強垢一般跌落。即使她極力裝的鎮定,可眼里的慌張還是泄了底。
她抖了抖肩,怒氣沖天,「薄音彌!別給你臉不要臉!本小姐肯坐在這里是給足了你臉子!你裝什麼裝!」
「說到裝,我在白小姐這樣的鼻祖面前已經知難而退了。」音彌順了順額發,目若清泉。
白墨氣得紅了脖子,說不挫敗是假的,她再如何苦練也達不到薄音彌的氣質,大方得體,說話綿里藏針。
她正了正臉色,「薄音彌,我就直說了,我愛他,一直愛他,不會比你少。我雖然沒有你的家世,可我一點都不覺得輸了你!我要這個男人,不管你給不給,就是搶我也會搶過來!」
「白小姐,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認識溫牧涼並且作為他的女伴出席了拍賣會的?像保利這樣的頂尖的公司,你是沒可能拿到請柬的。這其中是誰牽的線?她有什麼目的你想過沒有?一顆被擺弄的棋子,到最後,吃力不討好的還是你。」
「你什麼意思?」白墨尖利著目光,突然大笑,「難不成你在挑撥離間?」
音彌聳聳肩,她往椅背上靠,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嫣然一笑,「這樣,白小姐,我給你講個典故。親身經歷,算得上前車之鑒。」
白墨撇嘴,表示不耐煩,但她也沒反對。
音彌望著從窗外透進來的白光,逐漸陷入了回憶。
「五年前的一天,那天我結婚……」
二十二歲的音彌站在鏡子面前,模模臉,擺擺縴腰,純白色的禮服裙擺搖曳生姿。
那時候的音彌的臉上還有青澀未褪的天真。她剛從蘇妄言的背叛里走出來,就被傅凌止趁虛而入,門當戶對,奉子成婚。
「傅凌止來了!」音彌的媽媽方淮滿臉笑容地拍了拍音彌的肩,從另一個門出去了。
敲門聲響起,音彌喊了聲進來。二十八歲的傅凌止已經是一副老成樣,古板的眉輕輕的蹙著,目光清冽如劍,五官深邃。
「都準備好了嗎?」傅凌止平靜地看了看比自己矮上大半個頭穿著新娘裝的音彌。
「我跟媽媽再說兩句。」音彌臉紅紅地低下頭,心口急喘。
傅凌止的手機恰巧響起,他看了下,眼角的肌肉一抽搐,「那行,我去接個電話,一會再進來。」說完,他轉身出去。
在門口,他回過頭看了看音彌,神情微微緊繃,目光也有些異樣。
房間里只留下音彌一人,她對著鏡子出神。今天她就要嫁人了,遇見傅凌止之前,音彌完全沒想過她會邊讀書邊嫁人。
「我可以進來嗎?」突然,房門被推開了,溫醉墨一臉溫柔如水的笑容,勝似白蓮,一襲暖色調套裙,悠悠然站著。
音彌朝她甜甜的笑,「醉墨姐,我說你怎麼還沒來呢。快去換衣服呀,伴娘服就在里間。」
溫醉墨是她在醫學院的一次國際研討會上認識的,她作為國內創新團隊的代表人物,而溫醉墨恰恰那場盛會的翻譯官。
溫醉墨人好,長得漂亮,音彌很待見這個比她大五六歲的姐姐。兩個人迅速成為了朋友。
單純如音彌,她斷然不會想到今天溫醉墨是來做什麼的。
「音彌,我想有些事得挑個好時機告訴你。」溫醉墨的笑容殘忍中透著絕美。
音彌不解,「什麼事?」
溫醉墨松開一直緊握的左手,「我是來還這個的。」她把一枚戒指放在桌上,「早晨凌止離開時有點匆忙,忘了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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