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運動。」他回頭,深眸泛著水潤的光澤,像個幾百瓦的電燈,把她照的一愣一愣的。
音彌是個死腦筋,義正言辭地教訓他,「你又想傷口裂開是不是?半夜做什麼運動啊,何況這巴掌大的地方也沒法跑步!」
傅凌止橫她一眼,嘆息似的敲了敲她的小腦袋,「呆子,誰說我要跑步了?」
「那不跑步干什麼……」音彌和他對望,在他逐漸加深壞笑的眼里突然止住了聲音,那個呀字再也說不出口。
「你……你耍流氓!」她跑為上計,趕緊鑽出了浴缸想逃。
傅凌止一把抓住她的手,十指交扣,干燥修長的指尖慢慢的摩挲著她的手心,涼涼的飄來一句,「半夜耍流氓就不叫耍流氓,那叫人約黃昏後,共剪西窗燭,雙修而已。明白?」
音彌嘴角抽了抽,抖著聲音吼他,「你可以再無恥一點!」
傅凌止不說話,只是低低沉沉地哼笑著,手一用力,她就倒在了他懷里,那層薄薄的紗布就跟沒裹似的,他溫熱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柔軟,男女的氣息不斷交融,最後噴出了火。
音彌抖了。
可她理智一息尚存,顧念這他的傷勢,微微撐開,「別鬧了。快穿衣服吧。」
他眯著眼楮,神情迷離,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著她,弄得好像是她做錯了是一樣,不敢直視。然而下一秒,他就捏著她的下巴,準確地含住了她的上唇。
音彌象征性地拒絕了一會兒,她身體里的涌流告訴她,其實偶爾可以學著他無恥一點的。兩個人很快天雷勾地火,親著親著分都分不開了。
知道音彌快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傅凌止才念念不舍地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放開,沾著水光的薄唇貼在她耳畔,「衣服哪有你來的溫軟。」
音彌又抖了一下,小月復上有個硬硬的東西抵著她,她咬牙切齒,「傅凌止,管好你那破玩意兒!」
「溫柔點,它膽兒小,不經嚇。再吼小心它泄你一身……」
「你還可以再無恥一點!」
「已經練到第十層了。再練就要走火入魔了。」
「……」
傅凌止要出院了,警衛員楚懷搞得聲勢浩大,帶了一個炮兵旅的人過來,還弄了數條橫幅,三十五輛軍用吉普停在醫院門外,幾乎包圍了整個醫院,滿條街的人都圍著看熱鬧。
傅凌止一個電話砸過去,把楚懷狠狠訓了一頓,讓他把人帶走,把車開走。谷舒晚也要來接他,傅凌止說什麼都不讓。
音彌高高興興地收拾好東西,準備走人了。
傅凌止接到一個電話,他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音彌猜肯定是溫醉墨打來的,傅凌止明顯有些不悅,他知道了流產同意書是溫醉墨出的ど蛾子,有點不想理她,可是他又狠不下心,只好拖著不掛電話。
音彌心下一轉,扭著縴腰朝他走過去,貼著他的胸膛,一雙柔夷似有似無地在他腰月復之間上下游移,傅凌止想拉開她,卻又舍不得她百年難得一見的主動,只好梗著聲音不發出喘息,匆匆掛了電話。故意冷著臉刮了刮她的鼻子,可聲音卻有著若有似無的寵溺,「你什麼時候也使這些雕蟲小技了?」
「依樣畫葫蘆。」音彌離開他,神色端莊,優雅地拿起包,「走吧。」
兩人相擁低調的走出醫院,音彌開車,傅凌止坐在副駕駛座,兩人雙手交握,時不時聊上一句。很快到了別墅,柳媽迎出來,非要給傅凌止洗洗塵,去去霉氣。
三個人吃了飯,音彌和傅凌止窩在臥室,她看醫術,傅凌止就看文件,這麼多天沒去部隊,積壓了一對工作,音彌心疼他,不讓他看太久,隔一會兒就給他捏捏肩。
柳媽時不時往樓上瞄,瞄完後就給谷舒晚打電話,笑的咯咯的,詳細報告軍情。谷舒晚也挺高興。
只有溫醉墨,一臉蒼白無神地坐在飄窗上,尖銳的指甲深深扣進窗簾里。
很快就到了音彌最不願意來到的日子,她承諾院長回醫院的這一天,傅凌止顯得很高興,日漸豐腴了些的俊臉恢復到以前的模樣,五官精致而深邃。
他早早起床,把她連哄帶騙先折騰了一番,然後拍拍她的翹臀,把她拉起來。音彌從昨晚到現在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一有心事就反應遲鈍,傅凌止知道她是潛意識里抗拒回醫院。
他也不明說,只不停地鬧她,讓她睡不了覺,最後在他的連珠炮似的威逼利誘下,她還是起床了。
音彌愁眉苦臉地盯著滿桌子的早餐,中式西式都有,她完全沒有食欲,對面傅凌止倒是吃的靜靜有味,他雖然性格蠻橫,可教養不是一般的好,那種優雅非一般人可模仿。
光是欣賞他吃飯也是一種享受。傅凌止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邊沿,目光平和,「再不吃柳媽得說你暴殄天物了。」
音彌皺眉,看著起司上油膩膩的女乃油,胃里就一陣翻江倒海,可能是太過緊張,隨便扒拉了幾口,突然站起來,「我去門外等你。」
傅凌止扔下筷子也起身,摟著她,俊眉微挑,溫柔的哄著,「總得回去的。你那麼熱愛醫生這個職業,若是現在放棄了,我怕你後悔。」
音彌不說話,其實小時候她對醫學完全不感興趣,是方淮逼著她學,她五歲就能把解剖女圭女圭的所有器官歸位,六歲甚至就能讀懂部分急診圖的意思。
到後來,女乃女乃的事情後,她就覺得自己非得當上醫生不可,救死扶傷,當年眼睜睜看著女乃女乃被搶劫犯拿刀捅死,現在自己有能力了,就應該盡可能拯救每一條人命。
可是……
誰來拯救拯救她的恐懼?那排山倒海能將她的靈魂吞噬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