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老夫人出馬,以雷霆手段制服惡毒女炮灰外加惡毒女配,女主的委屈得以申訴,渣男面對種種證據幡然醒悟,決定跟女主負荊請罪……夫妻和美如初,恩恩愛愛的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TheEnd
那是不可能滴
事情可以如此輕松的解決,慢說老夫人等人不相信,就是第一次穿來的蕭南也不會相信。
「縣主,您忍著,太醫馬上就到了。」
來到榮壽堂,這邊早就得了信兒,已經提前將正院西側的小跨院收拾了出來,好讓蕭南住進來。
玉竹守在榻前,手里拿著溫熱的帕子,輕輕幫蕭南擦著臉上的冷汗,嘴里還不停的安慰道。
蕭南見四下里沒人,沖著玉竹使了個眼色。
玉竹不解其意,低下頭湊近蕭南的耳邊,低聲問道︰「縣主,可有什麼吩咐?」
蕭南知道她跟幾個大丫鬟平常的關系不親,所以主僕間也談不上什麼默契。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虛弱的說道︰「待會兒你出去下,派人盯住萱草。」
玉竹愣了下,她雖然沒有守在辰光院,但依著萱草的所作所為,老夫人為了給縣主、給蕭家、給長公主一個交代,也定要杖斃了那丫鬟,她們臨走的時候,不是還听到老夫人說‘丫鬟萱草,謀害主母,杖斃’嗎,縣主怎麼還猛不丁的讓她去盯著?盯著她怎麼死,還是盯著萱草的家人怎麼來給她收尸?
蕭南看到玉竹臉上的疑惑,狠狠的咬著下唇,語氣中帶著幾分陰狠,道︰「我只是不耐煩動心思,可也不是個傻子,今天的事兒,就真如表面上這麼簡單?我就不信,一個通房丫頭就有那麼大的能耐,竟能蠱惑丫頭去謀害我這個出身高貴的主母,難道她們都不知道以下犯上可是死罪?」
玉竹看到蕭南憤怒的模樣,心里暗道,對嘛,這才是她們家縣主。至于剛才蕭南在辰光院表演的那一出,玉竹也猜得到原因,誠如蕭南自己所說的,襄城縣主只是不想算計、並不是不會算計,想她一直生活在家人無微不至的關愛下,即使有陰謀詭計,也早就被長公主和幾個媽媽掐死了,縣主根本就不會有機會看到那些髒東西。
但這絕不意味著她們家縣主腦子笨,倘若縣主蠢笨無知,她又如何得到皇後娘娘的恩寵?要知道娘娘嫡出的公主好幾個,公主產下子嗣的也不止她們家長公主,可獲得縣主封號、賜有湯沐邑的只有蕭南。這樣的孩子,又豈是笨的?
眼下,縣主吃了這麼大的虧,差點兒被人害去了半條命,偏這人還是縣主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這讓縣主情何以堪?縣主可是個快意恩仇的人,恐怕心里早就想著如何報復呢。或許,經過這次劫難,縣主還能改改性子呢。
想到這里,玉竹仿佛看到了希望,她雙眼閃過亮光,道︰「縣主的意思是說,萱草這次極有可能沒事?」
蕭南冷笑兩聲,「不止萱草,你看著吧,那個賤婢估計也只是有驚無險。」
玉竹眉頭一皺,暗道,不是吧,老夫人可是個恩怨分明、公正無私的人呀,平日里又極厭惡那些不守規矩的狐媚子,否則當年她也不會接連杖斃弟弟的侍妾。木槿這次犯下的錯,可比那幾個被打死的侍妾嚴重得多呀,老夫人沒道理會繞過她。
但……玉竹的目光跟蕭南森寒的眼神踫撞了下,隨即腦中靈光一閃,道︰「難道又是八郎君?」
蕭南並沒有表現的太氣憤,只是淡淡的說道︰「過去我總想著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的妻,母親曾經說過,妻者,齊也,我同他是一體的。但現在看來,道理是對的,可事情卻有特殊,八郎君是我的丈夫,可他也是大夫人寵溺的幼子,亦是崔家的小玉郎,他走到哪里都是寬容、贊美、仰望,偏在我這里只有地位相等,甚至有時還不如我……一邊是全身心的仰望,一邊是平視甚至俯視,你說,你若是八郎君,你會選誰?」
蕭南活了兩輩子,總算清楚的認清了這一點。丈夫,是她法律和禮教上的夫君,但卻不能拿他當地位相等的生活伴侶,而是需要她根據具體的情況,扮演不同的角色︰兩人共同經營家庭的時候,他們就是合作伙伴;兩人意見相左發生沖突的時候,他就是她的老板;他遇到挫折、心情不爽的時候,她就是他的姐姐甚至母親……
而以崔幼伯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只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小有才情卻沒有什麼耀眼的成績,出身高貴卻又不能沿襲家業,上有身居高位的父兄,下有才華橫溢的佷子,他頂著長輩的身份,卻比最小的佷子都年幼……種種矛盾集于一身,自然喜歡贊美多于嘲諷,喜歡溫柔小意多于耿直真言。
玉竹似是不認識蕭南的瞪大了眼楮,緊接著,她在蕭南的眼底看到了濃濃的傷心和絕望,隨即又明白了——嗚嗚,可憐的縣主,原本何等的純真直率,現在竟被八郎君逼得瞬間長大,短短一天的功夫,竟什麼都懂了——蘇媽媽說過,懂事並不是什麼好事,只有磨難多的人才會格外通曉世事,俗語不是還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麼?
「好了,別嗦了,趁著這會兒沒人注意,你趕緊安排個人去盯著她。」蕭南知道,她已經不著痕跡的一步步讓玉簪她們適應了自己的改變,等這件事了結後,她有信心徹底收復四個大丫鬟的心。
當然,飯要一口口的吃,她有了上輩子的教訓,這一次,她一定要步步為營。整理了思路,她再次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管老夫人怎麼處置這兩個賤婢,我都不會放過她們。哼,我蕭南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算計過,她們真當我是好欺負的?」
……
辰光院
崔幼伯跪在老夫人膝前,雙手抱著老人家的大腿,不停的搖晃著,「老夫人,我真的知道錯了,可、可木槿肚子里還有我的孩子,求老夫人看在佷孫兒的面子上,看在那是崔家血脈的份兒上,您就饒了她吧。」
老夫人心底只嘆息,唉,這孩子,還、還是那麼不懂事呀。
崔幼伯繼續撒嬌,「老夫人,老夫人,佷孫兒前兒給您送去的佛經,還是木槿一針一線繡的呢。縣主雖然好,可、可她……孫兒很喜歡木槿的服侍,老夫人,老姑女乃女乃,您就饒過她這一遭罷。」
這邊,木槿也爬了過來,額頭‘砰砰’砸著青石地板,哀聲求道︰「老夫人,奴婢真的沒有想過害縣主,嗚嗚,老夫人,奴婢知道您正氣著,奴婢也不敢求別的,只求您讓奴婢把孩子生下來,萱草說、說奴婢這胎是個小郎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