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費章節(12點)
馬球賽舉辦的很成功,不管眾人心里怎麼想,但表面上卻是一副賓主盡歡的開心場面。
而在馬球賽上出盡風頭的,卻不是主辦人蕭南,亦不是馬球打得很漂亮的崔八,而是崔家的一個未嫁小娘子——崔薇。
先是提出諸多馬球博彩的花樣兒,雖稱不上多麼令人驚艷,但也貴在新鮮,讓一干來賓玩兒得頗為盡興。
接著,崔薇又跟南平郡主組隊打馬球(唉,之所以沒跟阿晼一隊,實在是這個苦逼的孩紙被定襄縣主拉黑了),崔薇的球技稱不上多嫻熟,勉強算普通,但她很能放得開,得球也好、失球也罷總能吆喝得滿場皆知;只可惜球桿不作美,崔薇剛打了一刻鐘,馬球桿便斷了,甩飛出去的球桿頭還驚了自己的馬,若不是巡場的紅花及時相救,崔薇險些被驚馬攜帶到球場外的密林……
一連串的事兒過後,崔三娘子這個名字徹底在京中貴女圈兒中‘亮’了,在場的貴女們不管內心怎麼評價崔薇,但嘴上都眾口一詞的稱贊崔家小娘子不愧是崔氏女,多才多藝好不了的。
對此,崔薇很是得意,當然如果她的‘驚馬’不被紅花攔下,讓她如願的沖到諸王游獵的密林那就更完美了。
蕭南的心情卻並不怎麼美好,雖然大家都說她組織的馬球賽很是精彩,郎君對她的賢惠也頗為稱贊,但當球賽結束,她與崔八送完客坐上回家的牛車時,她忽然覺得從心底升起一股濃濃的疲憊。
累,累得她連最後的偽裝都顧不得保持,更沒有客套的邀請三位小姑子上她的車架,而是任由細心的玉簪安排。
「郡主,您累壞了吧?」
沒有外人的時候,玉簪幾個總是習慣叫她郡主。
「嗯,好久沒有整天玩樂了,身子有些撐不住。」
蕭南也說不清自己是身體累還是心累,亦或是見到前世的兩個仇敵時精神高度緊張而導致的疲憊。她接過玉蘭奉上的茶湯,輕輕啜了兩口,問道︰「對了,郎君那兒有人伺候嗎?」。
送完來客,崔八便說球場上未能盡興,還要跟幾位好友去吃幾碗酒。
蕭南連崔八置外室都不管,又豈會約束他的正常交際,只柔聲勸了他幾句注意身體便放了行。
不過,她不約束並不意味著不派人‘伺候’,這種做給外人看的面子工程,蕭南一項不會遺漏。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四個侍婢在蕭南身邊看得多了,也漸漸明白了主人的心意,即便有時蕭南忘了,玉簪或者玉竹也會體貼的幫她補上,讓外人挑不出半點不是。
今天便是如此,蕭南的笑容在送走最後一個賓客的時候便維持不下去了,能溫柔的叮囑崔八,已是她精神的極限。玉簪隨侍蕭南左右,早就看出了主人的不在狀態,見她沒有似往日一樣親自安排人手服侍郎君,便自作主張的以蕭南的名義派了幾個人跟著郎君。
听到蕭南的話,玉簪忙低聲回稟道︰「郡主放心,婢子已經按照您素日的規矩交代外院管事了,他也知道您的習慣定會好好辦差的。」
蕭南嗯了一聲,滿意的點頭,「那就好,對了,幾位小娘子呢?」
頓了頓,蕭南又語帶微嘲的問︰「尤其是咱們家的三娘子,她可還好?」
沒有再折騰什麼吧?
唉,難道這位同鄉真把古人當傻子?她駕著‘驚馬’悶頭往密林里鑽,真以為在場的人瞧不出問題?
蕭南敢肯定的說,如果她任由崔薇這麼做,用不了一天的功夫,京中的流言便會滿天飛,直說‘崔家小娘子思慕荒唐王爺’,寧肯舍著小命也要‘驚’馬去私會。
而她這個游樂主辦人兼崔氏媳婦兒也月兌不了關系,被京中貴婦們嘲笑是肯定的,就是崔家的老夫人和老相公也會遷怒與她,怪她沒有把人看好。
玉簪搖搖頭,想了想,她小聲的建議道︰「郡主,婢子瞧三娘子似是對老夫人的安排另有心思,她的事……還是交給崔六娘更妥當吧。」畢竟人家柳氏才是崔薇的嫡親嫂子呀,這種‘事兒精’還是交給最親近的人才是。
蕭南也點點頭,這事兒雖然是老夫人交代給她的第一個差事,她也想盡力做好,可人家不配合,她也沒招呀。她決定了,回去後就建議老夫人要麼早點兒給崔薇找個婆家嫁出去,要麼就給她找幾個積年老媽媽好好教教規矩,省得再給崔家丟臉。
至于崔蘅和崔萱,蕭南倒是有幾個人選,回去後就跟老夫人匯報一番,如何決定也由老夫人裁決。
玉簪原還想繼續匯報事情,但見蕭南一臉無奈的樣子,不覺有些心疼,便不想拿其它的事擾煩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蕭南卻瞥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便扯了扯嘴角,「怎麼?還有事?」
「……」玉簪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的直搖頭。
蕭南腦中靈光一閃,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屑的說道︰「是不是有關那個白氏的事兒?哼,我雖然沒听說,但也能猜到幾分,那個白氏被拖走的時候還直嚷嚷她跟八郎如何如何。事情到底如何?你若知道了,不妨直接說,放心吧,你家郡主撐得住。」
玉簪吞了吞口水,低聲說︰「婢子也是瞧著不對勁,就悄悄著人打探了一番……」
說著,抬頭悄悄打量蕭南的表情,見她果然神色平常,才又繼續,「那白氏的阿娘是教坊的女伎,被京中一小吏納做小妾,先後有了大白氏和白氏。但白氏兩姊妹從母仍在賤籍,因其母的關系,與教坊有些來往……白氏的阿姊是韋郡馬的外室,郎君與韋郡馬結識後便納了那白氏,養在平康坊的一棟小院子里。」
蕭南抬起手打斷她的話,「不對呀,郎君沒有私財,他哪來的院子安置那外室?」
許是早就猜到了這個狀況,蕭南听到白氏又成為自己的情敵,她並沒有太吃驚,反而有些懷疑那宅院的來歷。不會是有人做的圈套,設計了崔八吧?!
玉簪搖了搖頭,「婢子沒用,尚未打探清楚。不過,婢子听說,郎君安置白氏那宅院與韋郡馬的外室僅一牆之隔。許是、許是韋郡馬的產業吧。「
崔家的家規嚴,家中郎君未及弱冠不得有私產,崔八又沒有差事,他每月的零花錢只夠喝酒游玩,逛個青樓還行,但買房置產就有困難了。
「查清楚,白氏,韋源,南平還有崔薇的事統統給我派人仔細調查一番。哼,人家都算計到我家門口了,我居然還不知道,玉簪,這可是教訓呀。你還記得紫珠的事兒吧?若不是翰墨偷听了阿槿的話,咱們還不知道阿槿這個賤人準備用紫珠的事兒在郎君面前告我狀呢。」
蕭南決不允許有人背地里陷害她,而且她如果還想報仇的話,那就必須掌握對手的所有情況。至于為毛查崔薇,蕭南總覺得她跟李敬之間有貓膩。
「是,婢子明白。」
玉簪忙點頭稱是,紫珠的事兒是她辦的,她當然明白蕭南話里的意思。
當年,蕭南盛怒之下確實將勾引崔八的紫珠賣到了平康坊的一家青樓做ji女。隨後,听翰墨告密,說阿槿正請崔德志調查紫珠的下落,沒準兒要拿這事兒興風作浪,蕭南便連忙命玉簪去處理,搶先崔德志一步將紫珠又贖了出來,原本蕭南想提本尊積德,想把紫珠許個好人家嫁了。
誰承想紫珠對蕭南恨之入骨,明知道是蕭南派人贖得她,卻仍口出惡言,直說蕭南不安好心,只要自己有機會絕不會放過她這個惡婦雲雲。
蕭南不是聖母,不會被人罵了還大度的說‘沒關系’,可她又不想輕易殺人,便轉手將紫珠嫁了個樂工——除非有大赦,紫珠和她的子孫世世代代都是賤籍,這也算是不輕的懲罰了。
紫珠的事兒算是圓了過去,崔八也確信自家娘子是個賢惠大度的女子。
但這事給蕭南和她的近身侍婢們上了一課,讓她們體會到做事要周全的道理。
不止蕭南和玉簪她們如是想,另一邊的韋源也在後悔自己做事不周全,又讓家中探海夜叉趕走了一個美婢。
崔八無語的看著韋源醉醺醺的樣子,無力的勸道︰「……侍奉佛祖倒也是件好事,這輩子積了善緣,那婢子下輩子也能托生個好去處呢。」
他還能勸什麼?難道說韋源該有個男人的樣子,好好教訓一番不听話的娘子?美婢再美也是奴婢,總不能為了個奴婢和正妻死磕吧?再說了,頭發剃都剃了,一時半會兒也長不回來呀。
倒是劉 ,見話題越扯越不像話,微笑著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對了,八郎快要弱冠了吧,呵呵,不知貴府相公可曾為你賜表字?」古代男子二十弱冠,弱冠才算是成年人,長輩要賜表字滴。
這個話題很合崔八的意,他倒不是多期待自己的表字叫啥,反倒是很期待自己弱冠後家族分給他的些許產業——崔家玉郎也缺錢呀。
當然這話也不能跟外人說,他揉了揉鼻翼,笑道︰「我也不知道呢,下個月便是我的生辰,屆時還請幾位來觀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