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良材和彩冰清音花的情況都不很好,一人一寵,蔫蔫的。
高大的巨魔泰坦立在身前,魁梧的身形擋住了後面嬌小的女子。
墨染衣的形容在眾人中算是頂好的,只是有些疲勞。
她現在最感到慶幸的是,這一次的聯盟會議,除了她和哇,戰堂的其他人都留在了辰星水境。
剛剛五宗山的人已經和留守五座大殿的修士聯絡過了,一切如常,也就是說劍盟下手的目標只有五蘊靈城,而不是四處開花,也不知他們是人手不足,無法同時對各處下手,還是有信心五蘊靈城內的修士被全殲後,五宗山以及其為主體的所謂聯盟再也成不了氣候,總之,五座大殿的根本還在,五蘊靈城的人還沒有死絕,他們氣運就沒有被徹底斬斷。
寒玉宮是所有門派里損失最小的,呃,零損傷在這種時刻一點也不值得驕傲。
很快的,各門派隕落修士的名單被羅列出來。
上面的修士的數量觸目驚心。
被五宗山邀請來的門派一共有五十七個,去掉六個他們恥于提起的叛徒,應該還剩五十一之數才對。
可現在,另算上五宗山,還在這闢水踏雲舟里的,只有三十二個門派!
幾乎半數的門派慘遭毒手,永遠的留在了那千瘡百孔的五蘊靈城。
殞命的人數更是過半,僥幸逃月兌的,只有原來的三成!
五宗山剩下的三位殿主捏著這張名單。久久不語。
元嬰期所佔的比重最大,化神期的雖然少,卻更讓人痛心疾首。
按照修緣星的習慣。修真者進入煉虛之境,便會離開修緣星,去倚仙星繼續修行。
很少一部分因為有事掛心難以成行,便會多留上幾十幾百年,待處理完畢無牽無掛,自往倚仙星尋求真正的大道。
這樣的修士,是不出世的。在門中也諸事不理。
所以,即便是萬仙宮現在鬧的不可開交,他們也半分眼皮不眨。全做不知。
化神期才是各個門派的中堅力量,真正的頂梁柱。
五宗山提議聯盟,經過第一次會談,各方都有意動。再一次的會議。便雲集了各方化神期的強者。
劍盟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這一次出動化神期巔峰的劍修無數,至少也是幾十個劍修門派的聯合,一方面收買聯盟內的門派,一方面偷偷布下大陣將他們一網打盡,所動用的人力物力難以想象,別說是五宗山,就算是萬仙宮也夠他們喝一壺的。
正因雙方數量的懸殊,有心算無心。才折損了這麼多人……
「到了辰星水境,先將各位同道隕落的消息。傳回去。」木德大殿的殿主是一位面色和藹的中年修士,眉眼並不出眾,與尋常人無異,是那種扔在人堆里轉眼就找不到的類型。
他被兩位殿主自爆的威力波及,右面身子不同程度的炸傷,其中右臂盡斷,腰部以下到右腳腳luo,白骨外露,在當時那種境況,這位平日里脾氣甚好,說話從不高聲的老好人,拖著半邊慘軀,神擋殺神,佛擋殺神,完全忘我拼命的狀態,為所有人殺出了一條血路。
不管從前如何,今時今日,他贏得了所有人的敬重。
土德、金德兩位殿主的態度亦有明顯的變化,不再無視往日最弱木德大殿的聲音。
「門派防御大陣必須全面開啟,最高等級。」土德殿主肅容道。
無需多做解釋,其余兩位殿主默契的點頭。
五宗山經此一役,實力大損,顏面盡失,尤其是火德、水德兩位殿主的隕落,更是五宗山難以負擔的沉重,門派的防御大陣所涉範圍極廣,將整個五宗山所轄之境全部籠罩其內,相應的,靈石的海量消耗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
但這些消耗在眼下又是必須的,聯盟會議上被劍盟奇襲,遭遇交好門派的背叛,各方同道因他們的失誤而隕落,實乃五宗山的奇恥大辱!
他們定和劍盟不死不休,血戰到底!
開啟防御大陣,只是全面開戰的第一步!
「火德、水德兩殿,殿主之位不能空懸。」土德殿主又道,語氣多了幾分強硬。
每個大殿內都有爭權分派的現象,可現在是宗門非常時刻,容不得他們爭來爭去的內耗,說不得,他們三殿要插手干預,此時說出來,大家提前通個氣,免得三方推出的人選不一,橫生枝節。
土德殿主的話音落下,其余兩殿殿主同時沉默。
腦海中飛快的閃過火德與水德大殿有資格問鼎殿主之位的人選。
「我看……」輕咳了一聲,木德殿主最先開口,「水德大殿的龐泓很是不錯。」
木德殿主只說了一句話,聲音很輕,好似只是隨口說說,可其余兩人卻知道,這話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斟酌再三之言,「很是不錯」四字,已經不是尋常的肯定。
水德大殿是五宗山的錢匣子,很關鍵卻又不關鍵。
關鍵是門派的收入大多來自水德大殿,不關鍵又在于,不管是誰接任,關乎到門派的發展與存亡,水德大殿必須全力支撐,哪怕是因此耗費掉殿內最後一塊靈石。
和水德大殿的繼任者相比,他們更在意火德大殿的下任殿主是誰。
兩人沒有反對,便是贊成。
至于火德大殿,關乎門派實力最強的大殿,他們一時之間無法權衡,只能稍後再作計較。
「結盟之事也要盡早敲定,就按照我們事先定下的章程來,若有同意,大不了一拍兩散!」金德殿主冷聲道。他們現在可沒功夫和那些人扯皮,願意就留,不願意就滾。
*
路程過半。飛舟安穩前進。
水德大殿的弟子被輪著替換下來休息。
何中玉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端木良材都不敢認。
身上的戰甲破破爛爛,馬上要散架子了,晃晃悠悠的掛著,露在外面的皮膚沒有一處好的,不是燒的焦黑就是交錯深深的劍痕,臉上黑漆漆的。五官都被燒的模糊在一起。
這明顯是破……了相了啊!
「活著呢?」端木良材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
重度燒傷人士十分隨意的坐下來,兩條腿大刺刺的伸著,雙手在身後拄著。怎麼舒服怎麼來,反正都這模樣了,還顧及什麼形象。
尼瑪,哥們現在還有形象麼?!
「差點死了!」端木良材問的奇怪。何中玉答的也不正常。
「你呢?」他反問。
「也差點兒。」端木良材很正經的回答道。
從字面上看。好像差那麼一點點就掛掉是一件多麼可惜的事似的。
墨染衣從巨魔泰坦的身後探出身來,只露出一個腦袋。
看到何中玉很是一愣,眨了半天眼楮,打量了半天,問他︰「吃藥了嗎?」。
修真者的境界越高肉身越是強悍,如果只是單純的燒傷,隨便抹點藥就能恢復,如果嫌麻煩。放那不管皮膚也會自行愈合,只是稍稍慢些罷了。
何中玉是元嬰期。隨時隨地都在吸納天地靈氣入體,周而復始,流轉不息,如果只是單純的燒傷,不至于一點好轉都沒有,反而那些火燒傷處,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此乃火毒入體的征兆。
對他這種專修水屬性功法的修士來說,滋味最是難熬,也最不易救治。
需以丹藥藥力暫時壓制,而後再由御火法修徐徐拔除。
「沒有。」何中玉老實的答道,從五蘊靈城逃出來,一路都緊繃著神經,其他人可以休息調整,身為水德大殿的弟子,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闢水踏雲舟上,有一段時間,他甚至忘了自己身上有傷的事,連疼都感覺不到。
「吃了吧。」墨染衣沒說什麼,直接遞了一顆丹藥給他。
對方一口吞下。
三個人靜靜坐著,誰也沒有說話。
只不過短短兩日,再聚首時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看看神色萎靡的端木良材,又看看明顯沒什麼事的墨染衣,何中玉哈哈大笑,指著端木良材道︰「人家金丹期都比你個元嬰期的強!」
這話端木良材還真無法反駁,沒有墨染衣,他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不過認慫不是他的風格,反唇相譏︰「你也好不到哪去!」
「有在你背後下手的沒有?」何中玉換了個姿勢,佝僂著背,敞開腿蹲著,兩只手垂放在中間,很有農民工的即視感。
端木良材也不端著了,直接倚在巨魔泰坦的大腿上,毫不見外的蹭來蹭去,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委那兒。
他嗯了一聲,也問︰「你呢?」
「一樣。」
何中玉又問墨染衣︰「你呢?」
「小蝦米一只,沒人關照。」墨染衣笑道。
「他大爺的!」何中玉氣的直抽抽,憑啥?憑啥!境界跌了還成好事了?「那幫孫子眼楮都是歪長的!」他忿忿的抱怨道。
你丫的會說話不?
雖然沒被重點關照,可她也是幾次遇險,險死還生好吧。
墨染衣狠狠瞪了他一眼。
何中玉訕訕的閉了嘴,他也只是隨便說說,放到以前,他們三個人這麼隨意不經大腦又沒有目的的瞎聊,是絕對不可能的,以前只是盟友,而現在,他們是真正的朋友。
相同的經歷,相同的境遇,沒在一起,卻在同一個戰場上戰斗。
危險時的狼狽逃竄,對敵時的凶狠拼命,周遭有同道倒下時的悲憤,入眼都是敵人時的絕望……
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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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佳節,阿宅突然心有所感,如能參悟,相信不日即能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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