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白瞳 卷一 世界線觀測者 第3章 當品

作者 ︰ 草尖上的雲雀

——前幾章因為要交待各種事情,因而文風有所搖擺,這個我也很無奈,先湊合著吧……另外,吾看到的未來的世界線明明是有很多人對吾各種支持,為什麼現在還沒有,難道眼花了嗎……——

「呼……總算打發走了他們……」

真是應了一句話,英雄就是英雄,走到哪里都備受矚目。雖然楚原一向是個很低調的人,而且並不是很喜歡熱鬧,如同他常常喜歡跟柳小雪兩個人單獨閑逛一樣,但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是,他雖然低調,A大門口的監視鏡頭卻並不低調,當監視鏡頭里某人舍己救人的那英雄一幕被截取下來放到網上之後,雖然視頻比較模糊,但是很顯然,楚原很快還是成為了無數人關注的焦點。

在這個物欲橫流社會精神匱乏的時代,像他這種英雄騷年已經很少見了,所以毫無疑問,很快他就成了各路記者眼里的香餑餑。楚原很快發現,打發走記者們簡直比從公交車面前救人還要艱難,而他越是謙遜、越是顯得對記者們的贊揚不以為然希望他們早些離開,記者們就越是興奮——因為像他這樣謙虛而低調的少年,在這個社會同樣很少見了。

這真是一個謙虛低調、風格高尚的新時代好騷年!

只有柳小雪知道,其實他只是不喜歡麻煩。

他並不是一個很喜歡出風頭的人。倒不是因為風頭太盛有什麼不良後果,而是說,他天生就偏于懶散,如果太多人關注的話,他會感到不自在、渾身不舒服,如果穿越到武俠時代,讓他從武林盟主和游俠兩種身份中選擇一個的話,他十有八*九會選擇後者。

但是,那也只能是「如果」了。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他只是想做浪子,但很多人想把他立為偶像。

「哎,總感覺大學的生活從此不能一帆風順了……」面對著令人惆悵的現實,終于打發走了所有閑雜人等、只留下柳小雪還呆在病房里的楚原一聲長嘆。

「醫生的檢查結果……」

「不用念了,吾已知道。」

「誒?又是那種預測的能力嗎?」正準備說檢查結果的柳小雪果然很听話地放下了檢查報告,以慢悠悠的語調說。

「吾是萬能的。」在青梅竹馬面前,男人們總是很容易犯中二病。

「誒……」自戀狀態的楚原對于柳小雪來說並不陌生。

而對于楚原來說,柳小雪則是個很特殊的存在。

她是他的「當品」。

當品者,抵押品也。舊時缺錢用時,可將物品抵押給別人以換取錢財救急,而在能還錢時則加息還錢,取回抵押品。在錢款還清之前,借錢之人擁有當品的所有權。

七年前的那場火災,在發生之前,他的能力就初次覺醒,看到了即將到來的危險未來,但是,當他趕緊把這件即將到來的事情告訴他的養父柳承心——也就是柳小雪的父親——的時候,養父卻在一片驚詫之余,拒絕逃走,反而請求他,如果他柳承心出了什麼事情,那麼他那10歲的女兒就托付給他了。

托付?我擦!這是電視劇里的狗血劇情啊!

當年的楚原雖然才12歲,但是已經隱隱有大人般的成熟氣質,雖然10歲的柳小雪還對一切都不懂,但是從養父的話里,以及他的神色里,楚原已經明顯地感覺到,這位中年人以前必定有一段特殊的過去,而當他听到楚原所說的即將到來的火災事件時,就已經知道,接下來的火災,不是天災而是人禍,不是意外而是陰謀,是他當年的那段特殊的過去里面未了的事情時隔數年終于找上門來,他拒絕逃走,不是因為不相信楚原的預測,而正是相信他的預測,心里知道這場劫難自己是逃無可逃的,即使此時逃走,對方也必定窮追不舍,所以倒不如自己一個人就在此地將舊事了結,只求無辜的女兒不要牽連進去,好好地活著。

楚原雖然只有12歲,但是不但是他認為可靠的人,而且也是他身邊唯一可托付的人。在這種情況下,柳小雪只有交給楚原。

「我不接受。」但是楚原毫不猶豫地果斷拒絕了養父的要求。

「啊?」本來以為楚原必定會毫不猶豫地臨危受命的柳承心無比驚訝。楚原是個很懂事的孩子,而且跟柳小雪關系並不差,更重要的是,柳小雪是個美人胚子,就像她母親一樣,所以不管怎麼說也不至于委屈了楚原吧……

楚原並沒有明說他不能接受柳小雪的原因。

雖然有著大人的氣質,知道養父是有舊事未了,並且那很可能是個無解局,但是毫無疑問,他無法接受就這樣失去養父的事實,所以,他希望柳承心跟他和柳小雪一起及早逃走。而如果在這里接受了他的要求,那麼他就會再也沒有牽掛地在這里等死去了,逃走將變得完全沒有可能。

而這還只是其一。其二,他沒有告訴柳承心的是,他不但看到了即將到來的火災,而且也看到了柳小雪會嫁給另一個人的未來。既然柳小雪以後會和另一個人在一起,那麼他何必在這里接受柳承心的托付,頂多盡力照顧她長大就是了。

所以從這一方面來講,他同樣不能接受柳承心的要求。

那時候的楚原,是個很倔強的人。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一定要堅持。所以不論是為激勵柳承心跟他一起逃走,還是因為柳小雪那遙遠的未來,他都不可能答應柳承心的要求。兩人就此陷入僵持。

而夜幕很快降臨。在楚原的眼中,月亮爬上樹梢的時候,就是火災發生的時候,現在,月亮已經開始在東面探頭,離那個時刻已經不遠了。

「小子,你身上有帶錢嗎?」柳承心突然發問。

「有,」雖然是12歲的小孩子,但幾塊錢楚原還是拿得出來的,「干嘛?」

「拿一塊錢出來我看看。」柳承心道。

「干嘛啊……」雖然覺得柳承心莫名其妙,但這個關頭也沒功夫多想了,楚原一邊埋怨,一邊還是听話地從口袋里掏了一張一塊錢的紙制出來。

下一秒鐘,柳承心快如閃電地出手,一把從他手里把那一塊錢搶了過去。

「你……干嘛?」楚原一片茫然。

「這一塊錢,我收下了。」隨意將那一塊錢揉了兩下,干脆利落地塞進了自己嘴里,在楚原和柳小雪一片茫然不解的目光中迅速地吞下了肚去,柳承心奸計得逞地伸出左手,把自己的女兒往楚原面前輕輕一推,而右手往12歲的楚原左肩上一拍——「小子,我欠你一塊錢,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你了,這樣吧,我先把親生女兒抵押給你,從今以後,她就是你的當品了!」

楚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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