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如意 第55章 入V前8K大福利

作者 ︰ 晏九九

廂房里,玉如意把一百兩銀子堆放在了桌上,一臉歉意,陸馨兒不以為然的一笑,卻隱約有些苦澀。

「馨兒妹妹,看在咱們姐妹一場的份上,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玉如意有些討好的笑著。

陸馨兒,卻不答話,只等她的下文。

陸馨兒見她一臉憋屈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

玉如意憤憤的從懷中拿出賣掉貔貅的一百兩銀票,又從綢布包里取出五十兩一起放在了她的面前,懨懨的說道︰「馨兒妹妹,這下總可以了吧,這次你可是賺大了,姐姐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你。」

陸馨兒喜笑顏開的看著眼前銀子和銀票,說道︰「姐姐這可是折煞妹妹了,要想到那只金搖在給姐姐,妹妹也是如同刀子剜心一般的痛楚呢?」她語氣里充滿玩笑的味道,眼神里確是真的苦澀。

兩人此時面對而站,卻各懷心事,玉如意是真的對銀子不舍,而陸馨兒卻是另有隱情。沉默了片刻,她緩緩起身走到玉如意的面前,手有些費力的抬了起來,摘下那只金搖輕笑著插到玉如意的發鬢里,精美的碧玉珠串在發絲間搖曳生姿,將玉如意俏麗的臉龐映襯得更加動人。

「這只金搖,還是更加適合你。」陸馨兒呢喃著說,話里的含義玉如意卻沒有听的出來。

「妹妹休要取笑姐姐了,姐姐可不是因為喜愛這只金搖才來的,而是迫不得已為之,很快這只金搖也要交給它原來的主人了,還有什麼適合不適合的,想必它的主人會給它找到最適合的那個人吧。」玉如意淡淡的笑著,從發上取下金搖,話語間竟有些許失落。

陸馨兒沒有在說些什麼,玉如意也收好金搖拿著剩下的銀兩匆匆離開了。

諸至情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表情卻是陰晴不定,看著呆怔坐著的馨兒,有些責難的開口說道︰「馨兒,你為何又自作主張多收如意五十兩銀子,我之前明明已經跟你講好的,入手時用了多少銀兩,就收她多少。」

陸馨兒回過神,神情有些難過,側過臉看向他時又迅速恢復了往日的嬉皮樣,艷麗的指尖輕指著諸至情說道︰「諸三公子莫非是不了解馨兒麼,也實在是太過偏心如意姐姐了,比起喜愛銀子妹妹可是望塵莫及的。」

諸至情輕嘆了口氣,一打折扇,慵懶的坐了下來,挑眉說道︰「本公子已經說過了,馨兒妹妹若想多取些銀子根本不在話下,但是卻不能拿如意的,以後找個機會把這五十兩在做給她,本公子自然是不會虧待你。若馨兒妹妹執意不肯幫這個忙,那本公子只好在另尋一位中間人。」

他的話看似不經意的流露出來,卻刺得陸馨兒緊蹙起了眉,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諸至情撂下了話,便起身出了房門,陸馨兒只是默默看著他的背影,安靜的坐著。

諸至情出了南宮府就一路向洛陽城方向而去,待他的身影走遠以後,旁邊一個夾道里跳出一個老百姓粗布衣打扮的男子,他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諸至情的背影,又瞥了一眼後門緊閉的南宮府,得意的獰笑了一下便快速的離開了

洛陽行宮里,文安公主正大發脾氣,暴躁的將殿內能摔的東西全部砸個稀碎,完全沒有了在人前美麗大方的模樣,所有的宮女太監們紛紛嚇得跪倒在地,渾身顫抖就像是篩糠一般。

還是貼身宮女狀了一下膽子,弱弱的說道︰「還請公主息怒,保重鳳體重要啊」

文安公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停止了摔東西,轉過身一甩紗袖,怒目瞪著她問道︰「派去的人為何還沒回來」

貼身宮女趕緊俯回答︰「啟稟公主,派去的人應該馬上就回來,還請公主稍後一下,保重鳳體要緊。」

一眾宮女太監也都跟著喊了起來,「請公主保重鳳體要緊。」

文安公主不耐煩的說道︰「都給本宮滾出去,本宮不想看見你們這幫廢物」她話音未落,除了貼身宮女外,其他的宮女太監都連滾帶爬的出了殿外。

「公主請息怒,切莫為了那些閑雜事而生氣,這天下誰人不知公主的尊榮,只要是公主想要的,皇上都會應允替公主辦到。那諸公子也是一個聰明人,又與公主自小相識,怎麼不知趨吉避害,那個什麼南宮府的庸脂俗粉怎配跟公主想比呢,所以公主根本就不必擔心這些。」貼身宮女察言觀色著,巧言安慰著她。

果然她的話起了作用,文安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下來,一擺手說︰「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先起來吧。」

貼身宮女趕忙爬起身,趕緊倒了花茶,攙扶文安坐了下來,又說道︰「公主國色天香,沒有女子能夠比的上,我們這些做奴婢的都能看出來,諸公子還是很關心公主的,所以公主就別生氣了,安心喝些花茶定定神。」

她的話似乎也說到文安的心坎里去了,便不再發火了。見她無事了,貼身宮女趕緊吩咐下面的人收拾房間。

不一會,有個人急匆匆的進了來,在文安面前跪下行了禮說道︰「啟稟公主,在下都打探到了。」說話的正是在南宮府門口監視的男子,文安公主身邊的一個護衛。

「都看到了些什麼?」文安著急的站起身迫切的想知道。

「回公主,諸公子確實從南宮府的後門中離開的,期間在里面呆了足有兩個時辰。」男子一五一十的講著他看到的一切。

「本宮問你,這些都是你親眼所見的」文安的臉色又變得鐵青,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回公主,千真萬確,屬下絕不敢妄言。」

「啪」文安猛地一甩袖,花茶杯子飛了出去滾落在地上,青瓷的碎片飛濺的滿地都是。

「請公主息怒」貼身宮女接著又跪倒在地上,一臉恐懼。

「你先下去吧,今日之事不可透露半個字。」文安公主命令道,男子維諾的應允著退出了大殿。

「他今日找借口不來本宮這,就是去那個什麼馨兒那里,你說,她到底哪里比本宮好,之情哥哥為什麼要去她那里」文安有些失控揪著貼身公主的衣領問著她,眼眶已經泛紅含著淚光。

貼身宮女嚇得腿都發軟了,哆嗦著回答︰「公主息怒,奴婢認為那個馨兒沒有一點能比的上公主,也許•••也許諸公子去她那里真的有什麼要事呢,若他們真的有私情,諸公子又了解公主的心意,他又怎麼還會帶您去她那里看牡丹呢?」

文安蹙緊眉,若有所思的放開了手,宮女癱倒在地上。

「或許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上次本宮分明也已經警告過那個女子,她不可能再有膽量跟我作對,除非她不要命了。」文安冷靜了下來,慢慢的分析著利害。

「公主說的極有道理,事情還沒有查清楚,若那個女子真的有異心,公主在對付她也不遲。」貼身宮女附和著說道。

文安慢慢坐回躺椅上,抬眼看向宮女,「你有什麼好主意不妨說一下?」

貼身宮女思量了一下回道︰「回公主,奴婢可否悄悄的去一趟南宮府,替公主捎個話,讓她小心一些,免生禍端,如何?」

文安心生一計說道︰「這樣的話不如本宮親自去一趟,把把她的口風。那個女子也不是普通人,諸至情待她也非一般,若派你前去,說漏了什麼話又或者讓她抓住了什麼話柄就不好了,畢竟你只是一個宮女,她不會把你放在眼里。」

「回公主,此法萬萬不可,公主乃是一國萬金之軀,若貿然前往,定然不妥,坊間有無數雙眼楮都在盯著公主,公主要三思。」貼身宮女急切的勸說著,希望她打消這個念頭。

文安俏皮的一笑,滿不在乎的說︰「莫非你忘了,本宮以前也經常偷溜出宮,那個方法簡直百試百靈,絕對不會有人發現的。」

「公主,您是要•••」貼身公主愕然的捂住了嘴巴。

「不錯,本宮就是要跟以前一樣,男扮女裝去南宮府,這樣既不必大張旗鼓,又不會惹人懷疑,豈不完美。」文安美滋滋的說著就要進去換衣衫。

貼身公主站起身急忙想阻止她,「公主,您還是在思慮一下如何,出宮前,皇上再三吩咐公主不可在隨意做事,更不可在扮男裝,這樣有損皇室威望•••」

「住嘴現在連你也想教訓本宮做事,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由本宮一人承擔就是。」文安沒好氣的說道,宮女拗不過,也只能隨她了。

很快,文安卸掉臉上的胭脂水粉,換上一身藍色綢衫男裝,頓時就如同變成另外一個人,英姿颯爽,俊逸不凡,貼身宮女也換了一套書童的裝扮,又吩咐宮女太監們沒有吩咐誰也不準打擾,兩個人從大殿後窗偷偷溜出了門。

出了行宮以後,她們直奔南宮府而去。

公主的到來讓陸馨兒有些粹不及防,雖然極其不歡迎,但也只能強顏歡笑的迎接,只是她料想到這諸至情剛剛離開,公主隨後就出現了,心中卻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公主自持身份尊貴,又以男裝示人,更是不客氣的隨意在南宮家閑逛了起來,陸馨兒心中忐忑不安,趕緊偷偷的命丫鬟去尋那諸至情前來,也好應付公主。

這公主閑逛的有些累了,便在陸馨兒的安排下,坐在涼亭中休息,上好了清茶點心,陸馨兒小心的在旁伺候著,公主的神情還未有異常,只是她身邊的貼身宮女卻總是擺了一副臭臉讓她頗為難堪,想到自己也是富貴人家嬌生慣養的小姐,哪受過這門子窩囊氣,便心中抱怨起諸至情來,好端端的給自己招個煞星上門。

見陸馨兒心神不定的東張西望,公主輕笑著諷刺道;「馨兒姑娘這是在等誰啊,是否本宮來的不是時候,姑娘並不歡迎,那還真是失禮了。」

強忍住心中的不舒服的感覺,陸馨兒面帶恭敬的答道︰「公主言重了,公主肯屈尊到我南宮府來,那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民女心中感激還來不及,哪會有不歡迎之意呢。」

「馨兒姑娘倒是嘴甜,只是這心里未必會這麼想。」公主說著起身繞著陸馨兒打量了一圈,目光有些挑釁的意味。

「民女惶恐,公主明鑒,民女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陸馨兒心中暗暗叫苦,期盼這諸至情趕緊到來給她解圍。

「你不必驚慌,既然跟至情哥哥是朋友,那本宮就絕對不會為難你,只是今日來就想問問姑娘,昨日本宮的話你到底有沒有放在心上,還是你覺得本宮的話不作數。」公主陰冷的眯起眸子,話語間充滿威脅的意味。

「民女不敢,公主的話句句點滴在心不敢忘。」陸馨兒連忙解釋著,額間冒出點點細汗。

這邊諸至情離開了南宮家以後就在酒樓跟人談生意,丫鬟春夏驚慌失措的跑來告知了公主正在南宮府,陸馨兒根本應付不了。他也只好打發了談生意的朋友,匆忙跟她去了南宮府。

公主將陸馨兒扶了起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馨兒姑娘這是為何,本宮又沒說要處置你。實不相瞞,至情哥哥跟本宮自小便相識,以後他的前程本宮也會鼎力扶植,至于你,應該知道自己如何去做了,本宮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說著用手上的絲絹輕輕為馨兒擦著細汗。

諸至情趕到了南宮家,遠遠的就見公主和陸馨兒親密的執手交談,也就放下心來,本來怕馨兒講話沒遮攔,觸怒了公主,現下看剛才的擔心都是多余的。

公主見諸至情忽然出現,抓著陸馨兒的手用力的捏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道︰「想不到你還蠻聰明,找了至情哥哥來。不過,這樣也好,我正想見他,剛才本宮的話你都記住了吧?」

吃的一痛的陸馨兒微蹙起眉毛,趕緊答道︰「民女謹記公主教誨,絕不敢忘。」

公主露出滿意的笑容,放了開她轉身歡快的跑向諸至情,陸馨兒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見公主過來,諸至情趕緊行禮,「參見公主。」

公主一下子扶住他,說道︰「至情哥哥不必跟安兒多禮。」

「在下不知公主駕臨南宮府,得知消息後急忙趕來,公主微服出行實在是不妥,一旦有何危險在下實在是擔待不起,還請公主速回行宮。」諸至情不漏痕跡的將手臂抽開,恭敬的說著。

文安公主見他如此客氣生疏,一點沒有商量的余地,不滿的嘟起粉唇,只好答應回寢宮。

諸至情見陸馨兒失神的模樣,當著公主的面也不便多問些什麼,只好先同公主離開了南宮府。

玉如意贖回了步搖,又不好給諸至情送去,只能先收了起來,等他來取。玉貔貅轉手了一百五十兩,她可沒有忘記李修竹的功勞,便和他約在了集市上見面,李修竹也興致盎然的前去赴約。

一見面,玉如意便興奮的把自己轉手貔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李修竹,李修竹自然是早就了然于心,因為他便是此件事情的幕後操控者,但是表面上卻也佯裝出驚訝開心的樣子。

光只顧著開心了,玉如意想到正事,拿出五十兩銀子就要分給李修竹,以謝他幫了大忙,但是李修竹卻死活不收,堅決推辭,但玉如意也是個有恩必報之人,見他不收銀兩,便決定送他一份禮物,在請他到酒樓大吃一頓,李修竹也欣然答應。

玉如意想去古玩店選一個物件,但李修竹瞥見了一個玉攤,便讓她在這里給自己挑一份禮物。

玉如意有些為難的說道︰「修竹大哥不必如此,我這次賺了不少的銀兩,怎麼也要買個像樣的物件來送才好,這里,也未免太有些寒酸了。」

李修竹輕笑道︰「禮物的好與否不在于價錢高低,情意是最貴重的。只要是如意送的對我李某人來講便是最好的,若如意姑娘執意要在古玩店里選個值錢的物件,那我這市井粗人倒不敢收下了。」

玉如意明白這是李修竹的一種說辭,但是心中卻感動于他為自己著想,也就隨他的意思在玉攤上挑選起禮物來。

李修竹與她並肩而站,微笑著看著玉如意美麗的側顏,並未怎麼留意玉攤上的物件。

「修竹大哥,這些個物件你有沒有喜歡的。」玉如意認真的揀選著手里的物件,隨口問著。

李修竹目光落回到玉攤上,上面都是一些普通的玉石做成的扳指,玉環,玉簪,配飾一類的物件,他隨手拿起一個來回看著。

玉如意忽然眼前一亮,拿起一塊玉佩,雖然石料普通,但是也雨潤光滑,制作精細,玉眼上有一竄石刻珠,顯得很是清雅,十分適合男子佩戴,立刻展示給李修竹看,「這塊玉佩怎麼樣,雖然不能跟古玉相比,但是也很好看。」

李修竹打量了一下,也很喜歡這塊玉佩,當即說道︰「不錯,甚是好看,我正好缺一塊玉佩,多謝如意了。」

「修竹大哥喜歡就好,不過這塊玉佩怎能你原來那塊極品羊脂玉的相提並論呢,簡直就是山雞比鳳凰嗎。」玉如意巧笑著,手里反復的看著那塊玉佩。

李修竹听了她的話臉色黯然了一下,說道︰「實不相瞞,那塊羊脂玉的不小心被我遺失了,很是可惜。」

「什麼遺失了,怎會如此呢,那塊玉佩不是修竹大哥很重要的貼身物件嗎,莫不是遭了賊人,。這麼特殊的玉佩遺失了,那豈止是可惜。」玉如意一臉愕然惋惜。

「並非是遭了賊人,大概是去了某個地方,然後不小心掉落了沒有在意。」

「那有沒有在去玉佩掉落的地方尋找一下,或許還有失而復得的機會。」

李修竹若有所思的說道︰「沒用的,我倒是想的起來玉佩遺失的時間,但是即便是去找尋了,都過了這麼久,早已經被別人撿去了。」

「唉那可真是一塊極好的玉佩呢。」玉如意想起來心里竟然也隱隱作痛,那塊玉佩肯定是要值個幾百兩紋銀呢。

挑好了玉佩,價錢也只有一兩銀子,玉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的付了錢,把玉佩交給李修竹,「修竹大哥幫了我這麼多,現在卻只送個一兩銀子的禮物,想來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李修竹俊臉上滿是笑意,將玉佩系掛與腰間,回道,「可是我對它卻是甚是喜愛,覺得比我原來那塊將軍賜給的還要好很多。」

玉如意掩面輕笑出聲,調侃道︰「修竹大哥莫要取笑了,兩塊玉佩差別甚大,不過,如意還是要謝謝你能喜歡。」

集市上人來人往,諸至情駕著馬車急匆匆的往行宮趕,車內坐的正是文安公主,盡管她跟宮女都身著男裝,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讓她們老實的坐在馬車內,以免招人耳目。

馬車疾駛著,路上的行人察覺到了都紛紛閃躲,諸至情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李修竹和玉如意,兩人說笑著甚是開心,頓時臉色陰沉下來,心里涌上一股怒火,凌厲的眼神射向李修竹。

馬車一靠近,李修竹怕撞到玉如意,本能的伸手將她拉近自己,同時看向了怒視自己的諸至情,插肩而過的瞬間,兩人對峙的敵意顯露無疑,背對著的玉如意卻不知發生了什麼,看了一眼眼前的李修竹,順著他的眼光又望過去時,諸至情的馬車已經很快的過去了。

「如意,你沒事吧。」李修竹關切的看著她。

玉如意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若無其事的說道︰「我沒事,只是剛才你在看什麼,莫非馬車上有相識之人。

李修竹頗有深意的說道︰「也許算是吧。」

玉如意疑惑的听著他的話,揣摩著到底是什麼意思。

諸至情和公主離開後,陸馨兒呆坐在涼亭內,一坐就是一個時辰,美麗的臉龐仿佛都沒了神采。

春夏在一旁伺候著,看著這樣的馨兒也自然是心痛不已,本來小姐是那麼一個潑辣明朗的女子,從未見過她有何煩惱,可是自從認識諸至情以後,就變成現在這樣多愁善感了。

本來安靜著的陸馨兒忽然站起身,冷笑著走了出去,春夏趕緊跟上,一直走到了別苑的牡丹園,陸馨兒看著僅剩下的一棵牡丹,孤零零的開放在風里,卻也有種獨特的美感。

以為她又傷心了,春夏趕緊安慰道︰「小姐,牡丹沒有了可以在種,您那麼心靈手巧的,相信一定會培育出更美的牡丹。」

陸馨兒有些恍惚的陷入回憶了,記得那日,一襲水墨白衫的諸至情冒失的進了南宮府,見到正在照料牡丹的她,一臉輕佻,被陽光灑滿了全身的他顯得俊美神采,嘴角不羈的笑容便深深的牽住了她的心,那次只當是他來賞牡丹。卻不料想,再次出現之時,他卻是來跟她做筆交易,為了另一個女子。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春夏見她毫無反應,忍不住喚著她。

陸馨兒回過神,有些暗殤,輕嘆了口氣,對春夏說道︰「去吧,把那株牡丹挖出來放進花盆里送到褚府去,以後,南宮府不在種牡丹了,都是禍根,不是好事。」

春夏見她心情如此之差,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應了聲去找工具了。陸馨兒看著她將最後一棵牡丹放入花盆捧走,心中還是有些不舍之情。

諸至情送公主回到行宮時,所有的太監宮女侍衛已經亂作一團,公主莫名失蹤了,大家都嚇得六神無主,見公主回來,都把一顆心落回了肚子里。

諸至情本想就此離去,公主卻堅持挽留,實在沒有辦法,只好留下來陪她小酌了幾杯,公主倒是有滿月復的話講不完,但是諸至情卻一直心不在焉,腦海里不停的回想著集市上的情景,一想到玉如意如花的笑意都是面對李修竹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公主有心事,在諸至情面前一沾酒便很快醉了,他見狀趕緊吩咐宮女們攙扶公主回寢宮了,得了空當,諸至情就像解月兌了一樣迅速離開了行宮。

諸至情又趕緊處理了上午因為公主中斷的生意,回到家中已經是黃昏。他進到自己的房間里時,發現桌上放著一盆開的正好的牡丹,頓時有些不解,趕緊把家丁叫來問話。

家丁早就預料到他想問些什麼,一來就報告說︰「這是南宮家派人送來的,說是最後一棵,讓公子留個念想。」

「什麼意思,馨兒無端的送棵牡丹花作甚?」諸至情指尖輕撫著唇角一臉的疑惑。

「回公子,那小的就不知曉了,來的人是南宮家的丫鬟春夏,她什麼都沒說,放下就離開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諸至情一擺手,家丁就退出房去。

諸至情對著牡丹看了許久,不停的揣測著她的用意,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南宮府,問清楚陸馨兒這樣做的原因。

此時天色漸晚,諸至情出現在南宮家,沒等春夏去稟報,就直接去了陸馨兒的寢房。

春夏慌慌張張的想攔住他一下,疑惑著諸至情怎麼這個時辰會來,而且這樣直接闖進小姐的寢房成何體統。

「讓開,我有些事情要問你家小姐。」諸至情微蹙俊眉,有些不耐煩。

「不行的,諸少爺,得等奴婢進去通報在說。」春夏雖然有些怕他,但是卻不想讓。

陸馨兒卻先一步的打開房門走了出來,見是諸至情,卻無半點驚訝之色,心中早已經猜到他會出現,沒有說話,只是輕笑了一下,一擺手讓春夏先下去了。

諸至情已按耐不住發問,「馨兒,那盆牡丹是何意?」

陸馨兒淡淡的說︰「早料到諸公子會來,既然好奇就跟去一個地方吧。」說著已經邁步向前走去。

諸至情沒在追問,緊跟上了她。

到了別苑,陸馨兒停住腳步,未等她開口,諸至情就發現了異常,原來的一園牡丹全都不見了,愕然的看著她。

「諸公子肯定很是好奇吧,為何一夕之間,所有的牡丹都消失了。」陸馨兒側過臉龐直視著他的眸子。

「這是為何?」諸至情手中的折扇輕指向牡丹園所在的位置。

「因為這些牡丹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就全部挖掉了,準備平整一下土地,種些個別的花,諸公子,你看這個季節,該種些什麼好呢?」陸馨兒又露出沒心沒肺的笑容。

「陸馨兒,你瘋了,為何要這樣做,這些可都是你幾年的心血精心栽種的,好好的花怎個招惹你了。」諸至情挑起眉,顯得十分不悅。

陸馨兒忽然咯咯的笑了起來,眉宇間卻有些憂傷,「呦,諸公子這是為了我的花在心疼,那也算值得了。其實要挖掉這些牡丹,我哪舍得,只是那公主卻看著礙眼了。那**帶著公主來賞牡丹,公主好像對你甚是有情意,一開始便有意為難,後來故意支開你,又對我百般諷刺羞辱。我雖有氣,但對方貴為公主,又能奈何,只好打掉牙合著血往自個肚里吞了。今**一離開,公主便扮男裝上了我這來,又找了一些借口羞辱威脅我,我算看個明白了,這些牡丹就是個禍根,無端招惹上公主,哪還有好日子過呢,所以就全都挖了,以後這公主就是想看牡丹也輪不上我這了,我陸馨兒也圖個清靜。」

她說道這,諸至情可全都明白了,原來這公主以為他們互相有情意,才遷怒于馨兒,當下便一臉歉意的說道︰「馨兒妹妹,這都怪我考慮不周,連累了妹妹,可惜了這滿園的牡丹。不過,這牡丹的損失由我承擔,妹妹日後盡管在種一些,我跟你保證不會讓公主為難與你。」

陸馨兒冷笑了一聲,失落的問︰「諸公子的意思大概是以後你也不會再來了吧。」

諸至情不解,「何出此言?」

「公主對你有情,想必諸公子未來便會成為當朝駙馬,平步青雲指日可待。而那玉如意昨日在你們之前也來賞過牡丹,她身邊還有一位俊朗翩翩的公子,我看他們郎有情妾有意的,煞是甜蜜,如果這就是最終歸宿,那諸公子以後就再也沒有理由到我這來了。」陸馨兒雲淡風輕的說著,眼眶已經泛起波光,但她輕咬住粉唇強忍著。

「原來昨日他們也來過,她身邊那個男子我見過幾次,不管他們之間有無情意,我都不會對玉如意放手。況且我從未打算過要娶公主,更不想高攀皇室。以前只知這公主任性,卻不曉得她現在變得如此刻薄狹隘,竟然背著我羞辱你,我會想辦法讓她趕緊離開洛陽返回皇宮。」諸至情將自己的打算都說了出來,心中也多了一份對公主的厭惡之情。

陸馨兒笑了一下,夾雜著濃濃的苦澀,「想不到諸公子對如意如此鐘情,只是不知如意姑娘的想法如何?」

諸至情思慮了一下,神情很是堅決的說道︰「如意對我誤會頗深,她心里早就認定我是一介紈褲浪蕩子弟,這麼多年來,她的一舉一動我都了如指掌,可是我的心意她卻不懂半分。馨兒妹妹是否也會覺得我很可笑,本來我想細水長流,慢慢的打動她,可誰知,半路殺出來一個李修竹,他也喜歡上了如意,所以我決定以後不再隱藏我的情意,我諸至情絕對不允許她身邊有別的男人。」

「那馨兒就祝福諸公子了,早日娶到如意。」陸馨兒幽幽的說著,眼光飄向了別處。

「那也謝謝馨兒妹妹,不管怎樣說,這幾年也幫了諸某不少的忙,以後也定會重謝。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諸至情微微一點頭,轉身快步離開了。

陸馨兒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縴長的指尖輕輕抬起劃過那道影子,一顆淚珠自她的眼角滑落,晶瑩的落在地面上然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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