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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邪劍峰最高處,有一棵參天古樹,那樹雖然枝葉繁茂,但樹干內部已經中空。兩人一前一後從樹洞中進去,腳下陣法一閃,就出現在了山體內部。
這邪劍峰的整座山峰竟然都是空的,山壁上刻著許多幻陣,所以站在地上,就好像站在星空當中一樣,腳下是一片星河,仿佛隨時就會從中跌落。每一步走下去,腳下都生出一片漣漪。
一座恢弘的宮殿漸漸出現在她視野當中,秦慕兒的目光只是掃過,就被宮殿前橫臥著的那只靈獸給吸引住了。
那是一頭形似白虎的靈獸,體型並不龐大,身體伸展開來也不過四米左右,但它趴在那里卻讓人不敢往前多邁一步。
邪劍仿佛沒有看到那靈獸一般,徑自往前走。走到殿前,那靈獸抖了抖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他身邊蹭了蹭好像在撒嬌一樣。
這要是只貓,看起來倒是真的在撒嬌,但是這麼大一只,站起來幾乎跟邪劍一樣高,怎麼看都覺得它是在衡量邪劍到底哪部分好吃。
這東西太危險,她都看不出等級來,想必是已經超過了六階的靈獸。如鐵劍所說的一樣,這邪劍峰上真是處處危機啊,希望邪劍以後不會讓她來喂這東西就好,自己這小體格,估計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因為是邪劍帶來的人,所以那頭靈獸明明一直盯著秦慕兒流口水,卻並沒有上前來啃她一口試試味道。不過秦慕兒還是暗中發誓,只要進了這宮殿,她就再也不出來了,不然遲早會被當成零食吃掉。
直到進了那座宮殿,邪劍也就橫掃了她一眼,然後 當一聲,當著她的面吧一旁偏殿的大門閉緊。于是,整座宮殿里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還真是,不怎麼好相處。
還好她是個比較能夠適應環境的人,沒人管她倒是更清閑。整座宮殿內部空間巨大,除去用來煉丹制符煉器的偏殿外,這里還有許多有趣的地方。
她在里面漫無目的的逛了兩天,發現了靈藥園,馭獸池,藏書閣,還在宮殿地下二層找到了一個相當大的浴室。
這宮殿內,大部分地方都是可以隨意進出,除了邪劍進的那座偏殿至今大門緊閉外,只有地下三層是封閉的。她只找到了入口,但入口處卻被下了十分強大的封印符咒。
對這種東西沒有半點研究的秦慕兒只好放棄繼續探險的計劃,回到一層去找了個空屋子,自己收拾一下當成臥室了。
至于修煉,既然邪劍沒打算教她,她干脆就繼續練自己的戰技,自從影蹤練的越來越熟練後,秦慕兒沒事兒就喜歡從角落的陰影里鑽出來,這要是有人看見,搞不好還以為是鬧鬼了。
除了修煉,她的大部分時間都在藏書閣度過,偶爾會大發慈悲的去給靈藥園的靈藥澆澆水。這里的藏書閣雖然容量不大,但各類書籍卻十分豐富,甚至還能夠找到專門介紹戰陣的書籍。要知道,這類書籍在各個門派里都不會公開讓弟子閱讀的。
她越發的覺得,其實來到邪劍峰對自己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了,當然,前提是邪劍一直無視自己。
可惜,這只是個美好的願望,想要實現總是不太容易的。要是日子真有這麼清閑,她之前的那些個劍童恐怕就不會一個接一個的去見閻王他老人家了。
半個多月後的某天,邪劍突然邁著踉蹌的步子出現在他面前,那時候秦慕兒正坐在自己剛架好不久的吊椅上看書。
還好他似乎並沒有追究自己改造藏書閣座椅的問題,只是靠在牆邊,半閉著眼楮,似乎很疲憊的模樣。隔了一會兒,清冷的聲音才從口中傳來︰「扶我去沐浴。」
「……」秦慕兒呈痴呆狀,她剛剛沒听錯麼?
見她半天沒反應,邪劍睜開眼,冰冷的目光好像冰刀一樣,嚇得秦慕兒身子一顫,趕忙放下書跳下吊椅。
她站在邪劍身邊猶豫了好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伸手去扶他。他這樣子看起來連走路都是問題,但是鐵劍長老在來的時候一再跟她強調,絕對絕對不要去踫邪劍。
「你……」見她站在自己身邊不動,還一臉糾結,邪劍的臉色越發難看,但沒等他說完話,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見人倒了,秦慕兒也算是松了口氣,早昏倒不就好了,這樣自己拖著他去洗澡也沒那麼大的壓力。
她走過去,把昏倒在地的邪劍拎起來扛到肩膀上,然後朝著地下二層的浴池走去。還好她足夠強悍,力氣也不小,能把人扛起來,不然還真得在地上拖著他了。
再次看見邪劍,秦慕兒心中難免有些疑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些什麼,竟然能把一個化嬰期修士累到昏迷。
從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的臉色就顯得很蒼白,恐怕不止是因為長時間不見日光的緣故。這個邪劍,比想象中的還要神秘許多。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她現在只需要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里,繼續做一個沒存在感的人就好了。她想要學的東西,藏書閣里幾乎都有,邪見于她來說沒什麼太大用處,雖說他的一句指點可以省掉自己很多時間,不過她寧願自己研究。
走下白玉鋪成的台階,一股濕熱的氤氳之氣撲面而來,這浴池里一直都有活水流淌,而且水溫適宜,入水口應當在池子中,所以並不能听見流水聲,只能看見池子里蕩起一層層漣漪。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直接把人放進浴池里。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要是真把邪劍的衣服給扒了,等他醒了說不定真會把自己砍成幾段。
把人放進浴池後,秦慕兒還順手給他擺了個不容易滑進池子里的姿勢,坐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確定他不會成為第一個因為洗澡被淹死的劍修,這才離開。
她剛剛離開,一直雙眼緊閉的邪劍就睜開了眼,他看了眼秦慕兒剛剛離開的出口,又將目光轉了回來,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