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渾身濕透又狼狽的歐陽淑婉仿佛想起什麼一般,她猛地一把拉起雲可兒,心急如焚的問道。
「那些人是不是就快來了?……該死!」
在看到仿佛被她的話驚醒了,而如搗蒜般點頭的雲可兒,歐陽淑婉氣急敗壞的罵了一句,接著她手腳並用狼狽的從池里爬了起來,她匆匆的正要往來路跑去,但是才跑幾步她又跑了回來,不行現在這幅模樣不能出去,要是出去的時候正好踫上那一撥人,她們這一輩子就真的不用活了,要麼嫁給他們其中一人,要麼就到佛們庵堂靜養此生,不行,這樣的日子她不要。
她還年輕,怎麼可以這樣過一輩子。
「你還愣著干什麼?快找地方躲起來。」歐陽淑婉拎著不斷有水淌下的衣裙邊四處查看,邊回頭吆喝環抱著雙臂呆愣著看著她一動不動的雲可兒,這個時候雲可兒才窸窸窣窣的撫著手臂往西周看去。
現在雖然只是初秋,在水里的時候還不覺得冷,現在出來被風一吹,就覺得寒意浸入四肢百骸,冷的她打哆嗦,只是現在情勢緊迫,她也顧不得冷了。
只是這里放眼看去,除了瀑布的假山和一些半人高的花圃之外那里有地方藏人?
前有惡男,後無退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聞,這一下歐陽淑婉和雲可兒比喪家之犬還要狼狽還要窩囊。
「你是不是騙我們的?這里會有美人看?」就在她們兩個手足無措六神無主的時候,前面轉角的地方已經傳來一道不耐煩的男中音,若不是他語氣中的不耐煩,那還算是一道比較悅耳的男聲。
只是現在這道聲音比催命符還要要人命,她們那里有心情欣賞?歐陽淑婉無奈之下拉著雲可兒藏在花圃後面,希望他們看到沒人,沒心情尋找,她們躲過這麼一劫。
她們才剛藏好,那幾名華服男子已經簇擁著一名神情看似不耐煩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那名男子和其他人一樣,在看到空空如也的瀑布的時候,都露出怪異的神情,只是他的臉上多了憤怒,他一把扯過一名穿著棕紅色錦袍長著一張國字臉的男子,抓著他的領子把他提了起來,揪到他的眼前,冷冷的責問。
「你不是打包票有絕世美人的嗎?人呢?難道她是樹妖還是狐狸精?」
其他男子听了想笑卻不敢笑出來,現在這位爺在盛怒當中,誰笑了還不當黑?當炮灰可不是他們所願。
「爺,你……你看,這里這麼多腳印,還有一灘灘的水跡,肯定有人來過,一定沒有走遠……說不定還藏在哪里……我們要不要找找?」
那名被揪住的男子可不敢掙扎,他踮起腳,仰著頭,斷斷續續的解釋,還好他一進來就往瀑布那邊看去,當然沒有看漏那混亂的腳印,還有那一灘灘的水跡。
經過他這麼一解釋,那名男子沉臉一看,接著一揮手,其他男子就往四周散去就要搜索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轉角那邊傳來繁亂又著急的腳步聲,還有一道焦急的詢問聲。
「你真的看到大姐往這邊來了?這邊這麼偏僻大姐怎麼會來這里?」
這不是雲惜柔的聲音嗎?她怎麼會來這里?還帶來不少人,哦,也對,雲可兒可是她的親妹妹,要是沒有她的相助或者幫忙,她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算計她。
現在她還帶了人過來,無非就是想坐實她被別人看了,名節受損,好讓她在這些人面前抬不起頭來,更不用說有臉參加殿選了,好狠的計。
雲拂曉微眯雙眼,瞳孔緊縮,那雙拳頭緊緊的握著,那瘦小的身子因為她的憤怒微微抖著,她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狠狠地甩雲惜柔幾巴掌,但是接著的話,讓她迅速冷靜下來。
「奴婢遠遠的看到大小姐好像收了一張紙條就往這邊來了。現在過了這麼久都沒回來,奴婢擔心……」這是雲惜柔大丫鬟的聲音,她惶恐又擔心的說道。
「收了紙條?難道大姐是來赴約的?……該死的,剛剛怎麼不攔住大姐,大姐要是出什麼事,我看你也不用活了。」雲惜柔皺了皺眉,接著好像想到什麼一般,更是表現的心焦萬分。
「二小姐,奴婢怎麼……怎麼……」大丫鬟唯唯諾諾好像有著什麼難言之隱的小聲回道,她還怕怕的瞧了四處一眼,好像害怕什麼人听到一般。
「好了,你也不用罵她了,她只是一個丫頭,如何管的了大姑娘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姑娘的性子?是那麼的堅決果斷,她決定的事,誰能攔阻?再說她是來赴約的,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我知道你們姐妹情深,但是你也要顧著你的身子,你剛剛才病好……」
這不是在人前不管什麼時候都表現的寬厚待人,對待下人也是溫柔賢淑的二夫人還有誰?她真真的不放過任何一個打壓她的機會,就像現在表面上是說她性格堅強,暗地里卻是在說她不可一世、嬌蠻任性、不听勸告,就連丫頭們也被打罵怕了,都不敢違抗她的話,所以這個丫頭才說的那麼吞吞吐吐。
後面更是指出她是來赴約的,之于什麼約,要是在看到這些男子的時候,她們還有什麼不明白,那就可以再加上一條,她不知廉恥,不知輕重,做人輕佻,沒有半點女子的矜持,最後還不忘捧捧自己的女兒。喳喳!真的好口才,一舉三得!
雲拂曉憤憤的磨了磨牙,那對熠熠閃閃的眸子閃著兩簇熊熊的怒火,只是現在她什麼也不能做,她要怎麼才能以牙還牙呢?
「是啊,主子要做什麼,她做奴婢的只有服從,那里敢反駁,再則大姑娘也不是小孩,有自個的主張,怎麼會听一個奴才的勸告呢?」
「是啊,我看大姑娘也不像一個不知進退的,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才到這邊來,我們進去找找不就什麼都明白了?」
……
接著幾道像是勸告的聲音接著響起,表面上是為雲惜柔解釋,其實暗地里就是在說雲惜柔是一名不知進退,不知廉恥,沒有家教的女子,在別人家里也敢這麼不知輕重,沒有半點侯門大戶小姐應有的優點。
她們邊說邊走了進來,她們一進來就和那幾名華服男子對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