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貴女 第六十八章【手打VIP】

作者 ︰ 藍皓蘭

當雲拂曉換過衣服帶著秦嬤嬤和紫竹來到宜福院的時候,宜福院內歡聲笑語一片,雲拂曉微愕的眨眨眼,這個時候不是老太太歇午的時候嗎?怎麼今天這麼熱鬧,難道來客人了?

雲拂曉向紫竹使了一個眼色,紫竹心領神會的快走幾步,尋了一個丫鬟小聲的問了幾句,就匆匆的走到雲拂曉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大小姐,里面是來了客人,還是一名貴客,來的是秦王妃。」

秦王妃?好端端的秦王妃來這里做什麼?還有這個秦王妃是什麼人?

看出雲拂曉的疑惑,秦嬤嬤笑著解釋「秦王妃是我們姑爺的親姐姐,依奴婢看,今天秦王妃來這里,一定是來看未來弟妹的。」

秦嬤嬤還沒有說完那邊紫竹已經掩嘴偷笑起來,引得雲拂曉朝天翻了翻白眼,嬌嗔的瞪了她一眼。

只是賀蘭御的親姐姐?她來這里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來看她的?

不管她看不看中她,聖旨都已經頒布了,她已經無權更改,不過既然她要看她,反正看看也不會少一塊肉,就讓她看唄,想到這里雲拂曉反而放下心來,神情輕松自然,又從容淡定的走了進去。

守在門口的丫鬟先給雲拂曉行禮後,一邊打起竹簾,一邊往里面通報「老太太,大小姐來了。」

和秦王妃坐在羅漢床上閑聊的老太太漾著笑臉,示意韓嬤嬤親自去迎雲拂曉,給足雲拂曉面子。

當雲拂曉隨著韓嬤嬤進的老太太的屋里,大夫人、二夫人都已經在座相陪,而正中的羅漢床上除了穿著一身藏青色福字紋長衫,配暗綠馬面裙的老太太外,還有一名年約二十三四歲的年輕美貌女子,眉目之間與賀蘭御有幾分相像,只是她盈著淡雅的淺笑,整個人顯得優雅怡然,與賀蘭御的冷峻截然不同。

但見她穿了一件玉米色繡著玫紅芍藥花的對襟絲衫,滾了橘黃的亮邊,若隱若現的露出里面玫紅抹胸,腰際系了一條明藍色的腰帶,顯得那腰肢不盈一握,系了一條同色的同樣繡著芍藥花的百褶羅裙,羅裙上還罩上一層鏤空的雪紡,掛了一個葫蘆形的玉佩掛件壓著裙擺,手里挽著明紫色的煙羅輕紗,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卻不張揚。

她頭上烏黑如墨的青絲挽了一個圓形高髻,除了兩邊各有一朵珠花外,只有一條用一樣大小東珠串成的環形抹額垂在雙眉之間,與脖子上的東珠項鏈交相輝映,光彩奪目、吸人眼球。

雲拂曉快走幾步走到老太太的面前,盈盈下拜︰「孫女給老祖宗請安,給娘,二娘請安,給……」說罷望著上面的的女子不知道怎麼稱呼。

「她是秦王妃,快給王妃磕頭。」老太太很及時的為她解圍。

「小女給秦王妃請安,王妃萬福。」雲拂曉听了,當下轉過身子,面向秦王妃就要磕頭。

「快起來,不要多禮。」秦王妃優雅的放下手中茶盞,不待雲拂曉行禮,已經親自起身下了羅漢床將雲拂曉攙扶起來,就這樣拉著雲拂曉的手,細細打量起來。

原以為雲拂曉會像一般大家閨秀般,害羞的低下頭去,但是出人意外的是,雲拂曉沒有低下頭,依然淡雅如蓮的亭亭站立在那里,只是低眉順眼的任秦王妃看個夠,只是雙頰還是無法遏制的飛上兩抹緋紅。

「老太太,我本以為我的長相已經是頂尖的,但是今日見了雲大小姐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才知道我這是坐井觀天,也怪不得我家那個冷面弟弟會開竅,要是我是男子,我也一定要娶雲大小姐為妻的,長的可真俊,老太太您好福氣。」秦王妃拉著雲拂曉的手變往羅漢床邊帶,邊笑道,說罷還拍了拍雲拂曉的手背,就想拉著她在羅漢床上坐下。

而雲拂曉則很適時的低下頭去,做不好意思狀,好像被秦王妃稱贊的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其實暗地里雲拂曉已經不知道朝天翻了幾次白眼了,她這個安京第一美人難道做假的?還有她長得俊和老太太的福氣怎麼拉在一起了?

哦哦,是了,憑她的模樣能夠為老太太得到一個門第高貴的孫女婿,也是老太太的福氣,要不這孫女婿那里來?

「王妃過獎了,她只是一個黃毛丫頭,如何能夠和王妃的天人之姿相比呢。」看見雲拂曉被秦王妃稱贊,老太太比自己得到稱贊還要高興,再看見秦王妃要拉著雲拂曉一起坐,連忙扭頭示意韓嬤嬤「給大小姐搬個錦杌子來,讓她也坐下一道說說話。」

「是。」韓嬤嬤急忙點頭,那邊已經有一聰明的丫鬟很機靈的給雲拂曉搬了錦杌子,就安放在秦王妃的身邊,雲拂曉曲膝謝過側著身子挨著秦王妃坐了下來。

「老太太,大夫人,你們也知道,我們姐弟的母親仙逝的早,而我也因為出嫁的早,沒有盡到做姐姐的責任,讓弟弟一個人在府里沒人照顧,沒人噓寒問暖,我就想盡早把雲……,我還是叫你拂曉好了,這樣親切些,你也不要叫我王妃了,就叫我大姐好了。」秦王妃很直爽很干脆不容雲拂曉抗議就把稱呼定下來,而她接著繼續說道。

「我和父親商議好了,想盡早把他們的親事辦了,不知老太太和大夫人意下如何?要是老太太和大夫人沒有意見,明天我們就請官媒來下聘書,不過不要擔心,三書六禮我們一樣也不會少。」

秦王妃這麼說已經給侯府很大的面子了,其實有了皇上的旨意,他們根本不需要來跟侯府他們商議,直接請了官媒過來訂下日子就行,因為有了聖旨,早已經在官媒那里備了案,不需要再多此一舉的按照習俗來。

只是為了不委屈雲拂曉,她和賀蘭御決定還是按照習俗再走一次過場,給足雲拂曉和侯府面子,所以她這麼一說,老太太和大夫人那里有不答應的道理。

「有勞王妃跑一趟,我們真不好意思,其實王妃打發個人通知一聲就行了。」老太太很歉意的說道。

「老太太不要客氣,也不要內疚,其實我來還不就是想第一時間見見拂曉嗎?要是今天沒有見著,今晚我也別想睡個安穩覺了。」秦王妃很俏皮的眨眨眼,一點也沒有因為她是秦王妃而在老太太等面前稱大,和高人一等,反而更像老太太的孫女般,很俏皮的笑道,頓時把老太太惹的笑逐顏開,笑的見牙不見眼。

同時也把二夫人無視個徹底,也把二夫人氣個半死,她銀牙暗咬,氣恨不已,面上卻還不能表現出來,還得裝出一副很高興的模樣,在一旁陪著笑臉,只是在驟聞他們要把婚期提前的時候,目光閃爍了幾下,好像在算計什麼般。

而她這些微乎其微的神情變化,要不是雲拂曉特別注意,還真給她騙過去,只是一直知道二夫人不是那麼好商議,並且陰毒狠辣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要不也不會有那麼一句「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了,所以對她特別留心,也就留意到她神色的變化,而在心里有了一番計較。

秦王妃和老太太她們細細的說了一會話,秦王妃就借故告退,老太太和大夫人站起身子欲相送,秦王妃那里會讓她們相送,徑自拉了雲拂曉起來一同往外走「老太太和大夫人請留步,讓拂曉送我出去就行。」

說罷不管老太太答不答應,拉著雲拂曉就走,老太太和大夫人還是很盡責的送她們到院子門口,而雲拂曉親自把秦王妃送到了二門出的垂花門前,秦王妃在上馬車之前,對著雲拂曉眨眨眼,不著痕跡的往雲拂曉手里塞了一張紙條。

雲拂曉訝異的挑了挑眉,還是很迅速的把手攏回袖子當中,把那紙字條藏了起來。

等雲拂曉借著更衣回到悠然院之後,屏退下人,才施施然的把字條拿了出來,紙條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個字,那字筆鋒峻拔,傲骨沉穩,落筆處力透紙背,觸手間幾乎可以清晰感覺到寫字之人落筆的堅決果斷和銳利,在收筆處但見鋒銳,與他的人一般,想不到他的字與他的人一般,透露出堅決、果斷和冷峻。

「人牙子,收李玲李珊。御」只是他怎麼知道府里一定會找人牙子買人呢?

就算是她的陪嫁也可以從侯府里的家生子里挑,就那麼幾個人,還用到外面找嗎?

不過也不是不可能,只要……雲拂曉燦爛如金鑽的眸子微閃,一個主意從鬧黑飄過,她拿出火折子把紙條點燃,火苗一串,那張紙條一眨眼便成灰燼,她推開窗戶把紙灰往窗外一揚,被窗外的涼風一吹就無跡可尋,而她挨到傍晚給大夫人請安的時候,去了大夫人的院子。

「女兒給娘親請安。」

「拂兒你來的正好,娘親正在給你挑陪嫁,你看看那些你覺得合適的,或者那些是你想要的?」大夫人說著把一本記著府里一概奴才的賬本放到雲拂曉的手里。

「娘,不知道女兒出嫁要帶多少陪嫁陪房呢?」現在連人數也不知道她怎麼挑?要是挑多不好,挑少了也不好,還是問清楚再說。

「嬤嬤最少一名,管事婆子一名,大丫鬟四名,二等丫鬟四名,小丫鬟和婆子各四名,外加上兩處莊子的陪房,嗯,娘等下跟老爺再說說兩處莊子會不會少了點。」大夫人邊說,還覺得給雲拂曉的嫁妝少了,怕委屈了雲拂曉。

她那里知道,雲拂曉在听到這麼一大攤子人之後,張口結舌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來,這少少三十多人以後就跟她混,她每個月得花多少錢養他們啊,這麼多人要是在現代不但可以當一個班,還可以開一家小型公司了。

公司?對啊,她不知道有沒有店鋪當嫁妝呢?只要有店鋪做嫁妝,那麼也就不怕這些人把她吃成窮光蛋,坐吃山空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就算她的嫁妝再多,也不禁這些人揮霍的,還是得找生存之道,否則就是金山銀山也有吃空的一天。

「娘這麼多人會不會多了一點,我每個月要拿出多少銀子來養他們啊?不知道我除了莊子有收成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收入?」雲拂曉很委婉的問道,只是話里的意思不就是在問她還有沒有其他收入的來源,例如店鋪什麼的。

「哦,你還有三間店鋪,其實娘親想要多一間的,但是你還有幾個兄弟姐妹,嫁的嫁,娶的娶,所以老太太說的時候,娘親也不好意思多要,委屈你了。」大夫人慈愛的順了順雲拂曉柔順的垂在肩後的黑亮青絲,語氣里帶著明顯的內疚說道。

「娘親,這已經夠多了,侯府還有幾百口人要養活,還有幾個兄弟姐妹的親事要辦,而我嫁過去怎麼也是世子妃,王府不敢委屈我的,所以娘親不要擔心。」雲拂曉在听到有店鋪的時候喜出望外,那里還計較有多少間,她就不信憑她這個高材生,會斗不過古人,她一定會讓店鋪賺大錢的。

「唉,就是因為你嫁進王府,所以你的嫁妝更不能少,免得到時候叫人看低了,高門大戶里面的奴才都是金銀眼,你要打賞的地方多著呢,要是打賞的少了,叫人看低了,這可怎麼辦?」說讓她不擔心,但是從侯門大戶出來的人,那里能不擔心這個,再則賢親王府的當家主母可不是賀蘭御的正經母親,那樣拂曉嫁過去的日子想好過都難,一想到這些,她就憂心的吃不下,睡不好,唯有在嫁妝方面盡自己最大的能力,讓雲拂曉在王府能挺起胸膛做人。

要不人家一句,她一個小小侯爺之女,嫁進王府不是為了人家的財產和家世,為的是什麼?這不是高攀是什麼?就足以讓雲拂曉無法在王府立足了。

雖然俗語說的娶媳求低,嫁女求高,但是也要看著身份去的,相差甚遠的,還是不能成事,在他們南燕門第之見還是隨處可見,要不那些門第相差甚遠的,也不會只得為妾,為姨娘了,就算是同一身份,還有嫡庶之分呢,庶女當繼室或者妾的居多,就算的高門大戶的庶女也是一樣,都成了府里聯姻的籌碼了,這就是身為庶女的悲哀。

這些雲拂曉早有耳聞,只是單憑她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改變,但是在她的心里她已經有了計較,那就是她不會讓自己的相公娶小妾和姨娘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她在這個時空的唯一要求,她不求多富貴,也不奢望為王為後的,只願得一心人。

其實也不是沒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一般的平民百姓大多數都是一夫一妻的,但是憑她的模樣,一般的人家能保的她的周全?一般的人家也不敢娶她,誰知道是禍是福呢?

「娘親,不是還有世子嗎?世子怎麼也不會讓人欺負女兒的,要是女兒給人欺負了,沒臉的還不是他嗎?所以您盡管放心。哦,對了,娘親不是說給女兒挑陪嫁嗎?只是這些人之中,會不會有二心,畢竟這幾年當家的可是二夫人,依女兒看倒不如在外邊挑幾個家世清白的,這樣女兒還不用太過擔心被人出賣,您說好嗎?」

「嗯,拂兒你考慮的很周到,就听你的,不過剛收進來的人還是不能委以大任,還是先考察一番,所以大丫鬟和嬤嬤還是要從府里挑。」

「嗯,秦嬤嬤和紫竹紫玉是一定跟著女兒去的,再從二等丫鬟那里挑兩個上來,至于另外一個管事嬤嬤,其實女兒有一位人選,就是不知道人能不能要過來。」只從得知要出嫁雲拂曉就在院子里觀察眾人的一概舉動,也讓秦嬤嬤和紫竹紫玉她們留心觀察看那些可以收為己用,去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如果身邊的人不和她一條心,她不但要防外邊的,還要防內里的,那她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用。

「不知拂兒看上誰了?」大夫人很好奇拂曉到底看上誰了,竟然那麼難以啟齒。

雲拂曉俯身到大夫人身邊說了一個名字,當下大夫人連連搖頭,連說不行,但是在雲拂曉的字典里沒有不行二字,只有成不成功,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

她們母女研究了好一會人選,把大概人數落實了,還通知了管家明天讓人牙子明天一早帶人來,她們選好了好報告給老太太知道。

接著她們一道去了老太太的宜福院去給老太太請安,她們前腳才踏進去,二夫人後腳就到了,在二夫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名模樣很是出色的年輕女子,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不但模樣長得俊,就連身材也是婀娜多姿、玲瓏浮凸的,尤其那不盈一握的柳腰,在行走間一搖一擺宛如弱柳扶風,搖曳生姿,吸人眼球,讓人看了血脈沸騰。

尤其眉目之間顯得分外妖嬈,自有一股風流之態,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升起保護欲的女子,能讓男人的大男人主意無限擴大,一展雄風之人。

雲拂曉從那兩名女子身上滑過,不由的皺了皺眉,二夫人心里打的什麼主意,她一眼就能猜得出來,就連老太太看了臉色也瞬即不豫起來,大夫人見了更是激動的雙手微微發抖,一直溫雅的神情也難得的升起一抹怒色。

要不是雲拂曉安慰的握著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惱火,不是還有老太太嗎?就看老太太怎麼說,她才把心頭的怒火壓了下來。

「兒媳給母親請安,兒媳知道不日拂兒就要出嫁,一下子肯定難以找到合適的人選的,我這個做娘親的就特意找來院子里兩個嬤嬤的女兒,給拂兒備在房里,以備不時之需。母親你看,就是這兩位。」二夫人說著往後頭一直,接著示意她們兩個站到前面來,讓老太太看清楚,而她接著說道。

「她們都是家生子,不像外頭的人不知根底的,也能幫襯一下大小姐,也是好的。就算是給她們先生出庶子來,但是他們的賣身契大小姐握在手里,也不怕她們鬧出什麼意外來,並且是自己人,跟大小姐是一條心的,嫁到王府也能為大小姐解憂,分擔一下,也是不錯的。王府人多,大小姐多備下幾個得心的使喚人,對大小姐只有利無弊,紫英紫珍還不快點給大小姐行禮敬茶。」

二夫人把話說得冠冕堂皇,讓人無法反駁,她一口一句都是為了雲拂曉好,讓人覺得她才是雲拂曉的親娘般,就連非常時期的通房也為女兒準備,其實這些都是大夫人該做的。

但是大夫人身為女子,尤其身為正室,尤其有了二夫人這樣的妾室,她礙于身子,礙于侯爺的子嗣不得不給侯爺納妾,但是心里那種痛她已經收夠了,怎麼舍得女兒也受這種痛苦呢,尤其在女兒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就為她添上屋里人,這不是給她添堵嗎?

就算要添,也得是雲拂曉自己找的人或者提的人,這才會和她一條心,現在這樣塞兩個人到雲拂曉的屋里,這不是在幫助雲拂曉,而是在分世子的愛,有那個做母親的女兒還沒有出嫁就給女兒被通房的?真正的母親是不會那麼做的。

對于二夫人想乘機把紫英紫珍的名分定下來,雲拂曉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如她的意。

「二娘的好意,女兒心領了,只是女兒早已經打算以後提紫玉、紫竹的分位,這兩名姐姐就不能再用了,免得傷了她們的心,讓她們心寒。只能讓這兩位姐姐失望了,不過二娘也不能做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之人,二妹妹不是也快要出嫁了嗎?不如二娘就留下給二妹妹吧,這樣二娘也不用再物適合適的人選了。反正二娘都要為二妹妹準備的,要是二妹妹嫌人少,女兒的院子里的青芝人長的不錯,也聰明,還是家生子,知根知底的,不如一同讓她和這兩位姐姐服侍二妹妹去,也能幫襯一下二妹妹,對二妹妹百利而無一害。秦嬤嬤你現在回去,把人給二妹妹送去。」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就看看同一樣的事,她要怎麼處理,說完雲拂曉似笑非笑的望著二夫人,但是那臉上卻盡顯誠懇,好像很為二妹妹著想,姐妹同心。

不知道雲惜柔知道她的母親在她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就給她找了幾個通房,讓她找堵,不知道會怎麼鬧騰。

「是奴婢這就回去。」秦嬤嬤忍著笑意,很老實的點頭應道,接著以不符合她年紀的速度離開,連拒絕的機會也不給二夫人,當下把二夫人噎的說不出話來。

雲拂曉以她的話回她,如果她反駁了,這不就是說剛剛她是不安好心的嗎?

這就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她打落牙齒和血吞,自作自受。

還有那句「二娘也不能做言而無信,出爾反爾之人」更是把二夫人的退路也堵了,再也不能尋其他名堂把她們打發了。

「既然你們都在,今天我就把大姑娘和二姑娘的嫁妝都說一下,當著你們的面都讀一下,有什麼意見就當面提,免得到時候又說三道四的,來人把二姑娘也請過來。」看了好一會的老太太忽地插嘴,她的話剛落下,就有丫鬟往雲惜柔的院子去了。

呵呵,雲拂曉看著老太太差點拍腿大笑,這個老祖宗真是妙人,這個時候用其他話題岔開,不就是讓二夫人再沒有理由反駁,也不給機會她申辯,不就是認定這事了嗎?而這個時候把二小姐招來,等秦嬤嬤把人送過去,不收也得收了。

這事雲拂曉明白,二夫人也明白,她咬緊牙壓下喉嚨里的怒吼,眸中妒恨和怒意翻騰了好一會才隱沒不見,恨恨的在一邊坐下。要不是听到老太太說宣讀嫁妝,她肯定還要鬧騰一番。

其實老太太並不想這個時候宣讀嫁妝的,還想等男方下聘禮之後再做打算,但是在跟侯爺商議之後,還是覺得先讀嫁妝好些,免得到時候,二夫人說大小姐的聘禮已經這麼好了,嫁妝可以短少一些。

二姑娘的聘禮比不上大小姐,嫁妝要求多些也不過分,再則大姑娘嫁進的是王府,嫁的人是世子,就家世方面比二姑娘好了不知多少倍了,而黃大人的門第不高,為了二姑娘以後的生活,在嫁妝方面幫補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為了防止她鬧騰,還是盡早把嫁妝定下的好,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二夫人听了目光微閃,只是她也不說話,只點點頭,表示同意。

而韓嬤嬤則快步走進內室,捧了一個褐色鎏金木盒出來。

沒一會打扮一新的雲惜柔裊裊娜娜的走了進來,看她的神情和模樣,肯定還不知道自己平白無故的多了幾個通房,才可以笑的這麼甜美的走進來。

雲惜柔向老太太、大夫人、二夫人行禮後,才抿著唇不甘不願的向雲拂曉行禮,雲拂曉微笑著側身受了她半禮,同時也回了她半禮。

只是雲惜柔回她的卻是狠狠的一瞪,那目光好像要把雲拂曉生吞活剝,接著就轉過頭去,不再看雲拂曉,雲拂曉淡淡的笑了笑,在大夫人身邊坐下。

韓嬤嬤從木盒里拿出幾張紙,分別給大夫人和二夫人一人一張,讓她們核對,而她清清喉嚨就要讀起來的時候,院子里傳來一連串的請安聲,雲侯爺回來了。

「既然侯爺回來了,就等侯爺進來再讀。」老太太揮揮手示意韓嬤嬤停下,等侯爺進來再讀。

雲侯爺已經換了一件棕色常服大步走了進來,先給老太太行禮,之後再羅漢床的另一邊坐下,受大夫人和雲拂曉等人的禮。

「哦,母親在宣讀嫁妝嗎?」看到韓嬤嬤和大夫人、二夫人手里各自拿出紙張,侯爺當然明白再做什麼,卻還是故意問出來。

「是,韓嬤嬤開始吧。你也听听看有什麼要改要換的。」老太太點點頭,示意韓,嬤嬤開始。

「大小姐位于東街鋪子三間,二小姐位于東街鋪子三間,大小姐城郊莊子一千畝,益州莊子兩千畝,二小姐城郊莊子一千二百畝,益州莊子一千八百畝,大小姐東海珊瑚一抬,二小姐東海珊瑚一抬,大小姐赤金頭面五套,二小姐赤金頭面五套,大小姐各季衣裙十套,二小姐各季衣裙十套……每人一共都是一百二十抬。大夫人、二夫人不知奴婢有沒有念錯的?」

韓嬤嬤足足念了半個時辰,才把那些嫁妝念齊,這些她都不知道對過幾次了,當然不會出錯,當下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搖搖頭,表示沒有錯的,要不是侯爺在座,二夫人也不會那麼好說話,肯定每樣都要問清楚的,礙于侯爺在場,她不敢太過計較,因為人家大夫人一句話都沒說,她怎麼敢開口?

「庫房有的已經整理出來了,你們有空可以去對對,至于衣服那些明天請了霓裳坊的師傅來定下模樣,讓他們趕出來也就行,其他的嫁衣那些,要是趕不出來,就讓府里會針線的丫鬟幫忙,侯爺還有什麼要添加的嗎?」老太太說完轉頭詢問侯爺,侯爺搖搖頭,該有的都已經有了,並且一百二十抬的嫁妝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老太太好像想到什麼般,繼續說道︰「哦,是了,那些大件的家具,我已經找人訂下上好的酸枝木和梨花木,只等量了男方新房的尺寸好開工,到時候一定會在出嫁前一天送進新房的。不知道大姑娘和二姑娘有什麼特別喜歡的,可以畫下圖紙,讓他們先做。」

「老祖宗,柔兒想用梨花木做一張貴妃椅,一個山形博古櫃,一個小型書櫃,一個小圓桌和幾張圓凳,這些是擺在外室,讓柔兒平常看書歇息用的,就照柔兒現在房里的大小模樣做就好了,那樣柔兒見了,就如同在家里一般,也讓柔兒有個想念。」

雲惜柔眉目一轉立即嬌柔溫順的走到老祖宗的身邊,神態恭敬而儒慕的說道,酸枝木雖然高級,但是和梨花木還是差了那麼一點,為了讓自己的嫁妝比雲拂曉的高級和漂亮,她搶先一步說了自己想要的。說完還很得意的瞅了雲拂曉一眼,只是雲拂曉連眉毛也不抬一下,好像沒有听到她的話一般,對她的挑釁也視若無睹。

家具對于她來說只是坐和睡的工具,用什麼木頭做的有區別嗎?睡的舒服就行,管它什麼木頭。

要是夜不能眠,就算給你最好的檀木床又有什麼用呢?還不如一杯安神茶呢。

老太太聞言神情甚是安慰舒懷的拍拍雲惜柔的手「乖,孩子你有心了,明天吩咐人去給那邊傳個話,讓他們給你先做,要是不喜歡再改。那大丫頭你呢?有什麼想做的?」

「孫女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打造了,一切但憑老祖宗做主,孫女相信老祖宗的眼光。老祖宗房里的擺設孫女不知道多喜歡呢,孫女看,王府的擺設一定勝不過老祖宗的呢。」雲拂曉听了立即沖著老太太討好的笑道。

老祖宗什麼好的沒見過,她說出來的式樣一定不會差的,並且這些古董,她也沒認識幾個,還是听老祖宗的好。

「你也不害臊,我老臉還要顧著呢?人家王府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比的過他們呢,讓別人听了,還以為我黃婆賣瓜,自賣自夸呢。」老太太伸出手指戳著雲拂曉的腦袋責備著,她雖然說著自謙和責備的話,但是那張富態的臉卻笑得燦爛,還一臉的自豪,神情說不出的高興和驕傲。

「難得大丫頭看得起我的眼光,那就等世子那邊報來尺寸,我在給你做去,到時候,可不要嫌我做的不好看。」

「怎麼會呢,老祖宗的目光是最好的,那孫女就把一切交給老祖宗您羅,謝謝老祖宗,孫女就知道老祖宗最疼孫女了。」雲拂曉燦若春花的笑著,還故意把身子往老太太懷里鑽,把老太太逗的咯咯的笑,她們打鬧了一會,也說了一會子的笑話之後,老太太連帶疲色。

「要是沒事你們都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乏了。」

老太太說完眾人都起身送老太太進內室,才各自回去,雲拂曉親自把侯爺和大夫人送到院子,才施施然的離開,而二夫人她們則滿懷恨意的瞪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用力的攪著手里的絲絹,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才轉身離開。

第二天巳時,賢親王府請了恭親王妃親自出面和官媒來下聘書,當老太太和大夫人知道迎出去的時候,恭親王妃已經到了二門。

能請恭親王妃出面,就是給侯府天大的面子,老太太也就顧不得王府跳過納彩和問名直接來下聘書。

但是出乎意料的就是他們並沒有跳過納彩和問名,只是把納彩、問名和下聘書直接並在一起,一起辦了,沒有一絲一毫怠慢雲拂曉的意思,也給足侯府面子。

其實聖旨已下,他們只需要擇日完婚就行,這一切俗禮都可以免,但是世子不想委屈雲拂曉,要她風光大嫁于他,所以「三書六禮」一個不漏。

恭親王妃同時把賢親王府選的日子給了老太太和大夫人,下個月八月初八過大禮,九月初八迎親。

「這會不會太匆忙了?」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賢親王府能來的及準備嗎?老太太有點憂心的問道。

「老太太您就不要擔心了,如果忙不過來他們也不會定下這個日子,只是辛苦老太太您了。哦,是了,請告訴大小姐,她的嫁衣世子已經親請霓裳坊的車老板為她量身定做,明天車老板就會來給大小姐量身,請大小姐在家等候。」因老太太與恭親老王妃同一輩,王妃沒有因為王妃之位比老太太的高而倨傲,反而很客氣的以晚輩的身份和老太太說話,給足老太太面子。

恭親王妃的話剛落,就連老太太也不自覺的倒吸一口冷氣,這位車老板是霓裳坊的老板,她原是宮里司制房司制,官至尚宮,專門負責後妃的服飾,後因身體原因請辭出宮,在霓裳坊也只是負責訓練繡娘,一般不接繡品,現在驟聞她負責雲拂曉的嫁衣,她們能不驚訝嗎?

只是這世子到底是怎麼請到車老板親自出面的?還真讓他們好奇。

這邊恭親王妃把一切定下之後離開,那邊內院的管事嬤嬤帶了人牙子和一批年紀都是十來歲的丫頭來到悠然院。

管事嬤嬤先帶了人牙子進來給雲拂曉請安,「大小姐,她這次帶來的丫頭有二十幾名,屋內可能容不下,不如我們到院子挑去?」

「嗯,就听嬤嬤的。秦嬤嬤陪我一同出去。」雲拂曉清眸微閃,不知道賀蘭御安排的人在不在里面?接著她扶著紫竹的手一同往院子去。

待雲拂曉在走廊上的高台坐下,管事嬤嬤才轉頭吩咐人牙子,「你把她們喚進來。」

那人牙子輕輕拍了拍手,那些在院門口等候的丫頭魚貫而入,五人一排按次序站好,就站在台階下面,站在雲拂曉的面前。

看她們的動作,還有那低眉順眼的模樣,不難看出她們都受過教育的。

只是她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賀蘭御說的人?她又不認識她們怎麼挑?

雲拂曉從那些丫頭的臉上一一細看,還是無法找出賀蘭御說的李玲李珊,她向秦嬤嬤使了個眼色,在秦嬤嬤的耳邊說了幾句,秦嬤嬤就對那名人牙子說道。

「我們大小姐說了這樣挑她看著眼花,不如請你點名,讓他們一個個走上來,我們大小姐好就近細看,也順便聊幾句。」

「行,奴家來點名。」說是順便聊幾句,還不就是想考問她們嗎?人牙子是聰明人那里會不答應呢,當即從懷里掏出一個本子來。

「馬金花,今年十歲,冀州人士,父母雙亡。」

「白雪,今年十一歲,益州人士,父母雙亡。」

……

她一邊叫一個名字,一邊把那丫頭的出身和來歷都解釋一遍。

那些丫頭也一個個的走上前去,給雲拂曉行禮,看到機靈的雲拂曉就讓秦嬤嬤提問她們幾句,但是卻一個也沒有留下來,眼看著二十幾個人已經過了大半,雲拂曉卻一個也挑不上,使得那人牙子變得忐忑起來。

「李玲、李珊,今年十二歲,她們是雙胞胎,買入來的時候,已經說了,不管買哪一個另一個都要一起買,她們同進同出絕不分開,她們一樣是冀州人士,父母雙亡。她們很听話,不吵不鬧,規矩學的又快,又懂得照顧人,模樣長的也清秀伶俐,你們抬起頭來給大小姐看看,能不能讓大小姐看上,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隨著人牙子的解釋聲,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丫頭從後面走了上來,而人牙子在看到雲拂曉有別于其他的興色,當即對他們做了詳細的解釋。

雲拂曉抬眼細看過去,那兩名丫頭確實長的清秀可人,眼楮雖然不大,卻靈動活潑,眼里也沒有半點怯色,神情不卑不亢的站在她的面前。

嗯,看起來不錯,雲拂曉點點頭「就把她們留下吧,秦嬤嬤你再幫我挑幾個小丫頭。」看人識人方面還是要靠秦嬤嬤,反正只是挑粗使丫頭,只要家世清白就行了,而她就帶著李玲李珊回到正堂大廳。

「紫竹你去給我泡杯茶來,再做幾碟點心過來,我現在想吃你做的芙蓉糕。」雲拂曉從容的在靠窗的坑上坐下,轉頭吩咐站在一旁侍候的紫竹。

「小姐,這……」秦嬤嬤不在,紫玉也不在,小姐把她也打發出去,要是這雙胞胎鬧騰起來,或者有什麼不軌,那小姐的安慰甚憂,她怎麼放心得下,當下紫竹為難的看了看雙胞胎「要不奴婢喚黃玫進來侍候?」

「沒事,你去吧。」雲拂曉沉靜的搖搖頭,無奈之下紫竹只得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出去,不過她交代在外面守著的黃玫和黃曉留心屋內的情況,才匆匆往小廚房去了。

雲拂曉望著垂頭站著的李玲李珊,悠悠的說道「想必你們也知道你們來這里的目的,還有來的時候你們主子是如何交待你們的?」

李玲李珊聞言兩人快速的對看一眼,才齊刷刷的沖著雲拂曉跪下,右邊穿著藍底白花棉布衣裙的李珊恭敬的回道︰「主子說了,讓我們姐妹二人今後服侍姑娘,保護姑娘,听姑娘的調度,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鬼。」

聞言雲拂曉挑了挑眉頭,不是很信的問道︰「你們真的不管什麼時候都听我的?真的無二心?就算你們主子和我的意見不符之時?」

「我們絕無二心,絕對服從姑娘。」李玲李珊瞬即一本正經異口同聲的回答。

「好!很好!你們的話我記住了,也信你們,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們姐妹要是真心留在我這里,就不可以陽奉陰違,不將我的話放在心里,我平生最恨背叛之人,若你們明是服從于我,暗地里卻听命你們主子。要是給我知道了,絕不輕饒。我這人呢,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毀我一粟,我奪人三斗。不過呢,要是你們做的好,我也絕對不會虧待你們,有我一口飯吃,就絕對不會餓著你們,到你們出嫁的時候,還會奉上一筆豐厚的嫁妝讓你們風光大嫁。」

雲拂曉清眸熠熠閃閃,神情堅定果斷,恩威並施的說道,說完一瞬不瞬的注視著她們,等著她們表態。

李玲李珊沒有即刻回答,低頭想了想,接著交換一個眼色,才齊刷刷的站起來接著瞬即又跪下,恭敬的向雲拂曉磕了三個頭齊聲發誓道︰「我們決定了,願意一生追隨姑娘,對姑娘絕無二心,若有違誓言,願受五雷轟頂之罰。」

「好,你們現在就去秦嬤嬤那里報到,以後就跟著紫竹紫玉好好學學。」

「是,奴婢告退。」

終于搞定這個了,現在還差一個嬤嬤,人選是有了,但是該怎麼下手,才能讓她願意跟隨自己,啊,有了,她怎麼忘記他們了呢。

雲拂曉靈光一閃計上心頭,她連忙把秦嬤嬤和紫竹喚了進來,在她們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個名字,秦嬤嬤和紫竹听了都用一副不可思議,又像無法置信的模樣看著她,好像怎麼也想不到雲拂曉回看上她,只是她會自願跟小姐嗎?

「嬤嬤,你想辦法去探探她的口風,再到大少爺那里打听一下,看看他的人品和辦事能力。而紫竹你則想辦法跟她閨女做上姐妹,套出她有什麼打算和想要什麼回來告訴我。」

「小姐,就算你把他們都找來,若她還是不想跟來,那怎麼辦?」紫竹還是很擔心的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山人自有妙計,不過你可以問問秦嬤嬤,一個女人為的是什麼?尤其是有兒有女有丈夫的女人。」雲拂曉淡定從容的笑了笑,優雅的拂拭著杯子里的茶末子,胸有成竹的笑道。

「額,這關嬤嬤什麼事?我們現在要找的人也不是嬤嬤。」紫竹訝異的小聲驚呼,接著搖著秦嬤嬤的手哀求道「嬤嬤,你就行行好,給我說說,要不我今天我會茶飯不思,心里想著這事,服侍小姐也不會專心,要是出了什麼錯,可不要怪我哦。」

「你這丫頭就知道偷懶,連腦袋也不用用,小心里面都變成漿糊了。」秦嬤嬤點了點紫竹的腦門一下,還是解釋道。

「其他人怎麼想,奴婢是不知道,但是在奴婢的心里是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健健康康,奴婢也不希望他們大富大貴,卻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在一起,一點也不想一家人分開各過各的。所以要是有機會一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一定不會抗拒。」

「哦。」紫竹似懂非懂的點頭,只是她現在還沒有家庭,還沒有子女,無法想象那種骨肉分離之痛。

「好了,都出去辦事吧。」雲拂曉揮揮手示意她們都出去,她要靜靜的看一會書,只是她捧著書卻怎麼也看不進去,心里都在想,二夫人不會那麼順攤的接受這個事實的,一定會做什麼手腳的,只是她會怎麼動手呢?

該死的,她要是懂得飛檐走壁多好啊,要是有幾個武藝高強的人讓她使喚也不錯。

不過,李玲和李珊是他的人,會不會也懂一點武功呢?

這邊雲拂曉的日子才定下來,那邊二夫人就收到了消息,她即刻找來一名心月復把一封信交到他手里,讓他給她送出去。

第二天同一時辰巳時,黃大人府上就請了兵部尚書的夫人和官媒來下聘書和定日子,好死不死的他們定下的日子竟然是九月初七,恰恰好是雲拂曉出嫁的前一天。

當時老太太死活不答應,那里有妹妹比姐姐先出嫁的?這個臉他們侯府丟不起,但是兵部尚書夫人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解釋了,最後說這個日子可是欽天監選的,並且侯爺已經同意了,讓老太太不能再反對,無奈之下老太太只得答應,但是心里已經對雲惜柔非常的不喜,一甩手憤憤的離開,一切都交給二夫人處理。

當雲拂曉得知的時候,心里咯 了一下,接著笑了,呵呵,她就說這個二夫人怎麼那麼久沒動靜呢,原來等的就是這天,于是她吩咐紫竹李玲李珊她們密切留意二夫人那邊的一舉一動

「小姐,奴婢問過少爺了,少爺說他人很機靈,辦事能力也不錯,尤其在買賣方面有獨特的見解,小姐要是想見見他,少爺會給你安排。」沒多久秦嬤嬤就從大少爺的院子回來,向雲拂曉稟報。

雲昊天對她這個妹妹確實疼愛,根本不問她為什麼要了解那個人,就二話不說的要為她安排,一點懷疑和疑問都沒有,沖著他對她的這份無怨無悔、不求回報的兄妹之情,她一定要為他清除一切障礙,侯府的世子一定要是她的哥哥。

「好的,我知道了,麻煩嬤嬤再跑一趟,就說我得了一塊老坑端硯,明天親自給哥哥送去,讓他明天務必等我。」哥哥是聰明人,當然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一定會安排好的。

秦嬤嬤听了點點頭,雖然不是很贊同小姐去前院,但是不管怎麼說還是在侯府內,並且見的又是自己的親哥哥,就算給人知道了,也不會多說什麼,難道還不準人家兄妹見面不成?

第二天一早雲拂曉去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就稟明了老太太,說她得了一塊好端硯,想給哥哥送去,讓他高興一下,也好讓他更用心學習,也許有了好的端硯還能寫出好文章,在明年春闈的時候能夠高中。

雲拂曉這麼眨著烏溜溜如黑珠子的眸子調皮的說道,當即把老太太逗笑了「你這丫頭,就知道耍嘴皮子,難道端硯也會想出好文章?能想出好文章的可是你哥哥,而不是端硯。不過好端硯磨出的墨的成色卻是極好的,那樣寫出來的字也會特別流暢,好吧,你就快給你哥哥送去。」

其實雲拂曉就算什麼也不說,沖著她來向她請示,沖著她對她的尊敬,她都會同意她過去看雲昊天的。

雖然她是老祖宗,是家里最尊貴的長輩,但是現在當家的可是大夫人,雲拂曉可以直接去跟大夫人說,大夫人一定會讓他們兄妹見上一面的,但是現在她還是請示到她這里,那麼說明一件事,就是雲拂曉的心里有她,在她心里一直把她當長者敬著,重著,這樣她不知道多高興。

其實在老人家的心里,不需要你事無大小都請示于她,只是希望你在必要的時候,想到她,而不是把她無視,當她是擺設,喜歡的時候就捧在手里把玩幾下,不喜歡的時候就束之高閣,看也不看。

「謝謝老祖宗,老祖宗最好了。」雲拂曉笑著說,她可不會忘記老人家都是喜歡听好話的,反正說多一句也不會少一塊肉,能讓老人家開心,為什麼不說。

看到老太太高興,韓嬤嬤不由的高看雲拂曉一眼,而雲拂曉則高高興興的告退。

「這丫頭有心了,只是……」一想到賢親王府的家庭情況,尤其當家主母還不是世子的親生母親,老太太就不由的為雲拂曉憂心起來。

「太太,您就不要擔心了,依奴婢看,大小姐是個有主見的,就算嫁入那樣的家庭,她也不會吃虧,再則奴婢看那個世子也不是平庸之輩,一定會護大小姐周全的。」看出老太太的憂心,韓嬤嬤小心的勸告。

「唉,我知道世子會護著她,但是他能護的了多久呢?尤其他還有軍務在身,每天還有上朝,一天十二個時辰護得了她幾個時辰呢?再則你也知道王妃是何等厲害的人物,大姑娘嫁過去會有好日子過嗎?就我們一個小小的侯府,就已經這副模樣了,何況是王府呢?並且王妃她還有自己的兒女,那個做母親的不為自己的兒女著想的?」

老太太搖搖頭,神情沒有放松,反而顯得更加擔憂,侯府的一切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都已經把權放下去了,也就不能時時刻刻的參與每一件事,怎麼地也要給當家主母一點面子,否則主母如何服眾?如何積威?不過也因為她的放任,使得二夫人在府里當權,以致發生後面的事,這樣她很是後悔,還好發現的早,還不算鑄成打錯,否則她都無顏去見老侯爺了。

「大小姐身邊不是還有秦嬤嬤嗎?奴婢看她也是機靈的人,一定會給大小姐提點的。」

「秦嬤嬤為人老實善良,對大小姐是一心一意,不過她太過老實了,也太容易相信人,在我們侯府已經活的戰戰兢兢了,到了王府那里是她們的對手,我看還是要給大小姐找一個聰明機靈老練的嬤嬤跟著去才行。只是該找誰呢?」老太太在心里把府里的老人都想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不過當她從韓嬤嬤的身上滑過的時候,她不由的眼楮一亮,是啊,她怎麼忘了她呢。

只是她跟了她那麼久,把她指給大小姐,她會不會傷心呢?要是她以為她嫌棄她,那如何是好呢?

唔,還是要從長計議,不過還有時間,可以慢慢來,這麼一想老太太不由的放下心來,挨著大迎枕閉目養神,對于老太太的想法韓嬤嬤不知道,雲拂曉也不知道,雲拂曉要是知道,肯定會高興的跳起來,因為她看中的人選就是韓嬤嬤!

雲拂曉披上墨綠色的披風,把兜帽帶上,帶著李珊李玲和紫竹穿過侯府的花園和回廊,來到二門的垂花門旁,那里只要往左轉,越過雕刻了迎客松的影壁走過一條長巷,就到大少爺雲昊天的院子,而二少爺雲英勛的院子則在右邊。

當雲拂曉一行人正要越過影壁的時候,雲拂曉的兜帽忽地被風吹的往後飛,情急之下雲拂曉迅速背過身子,正好這個時候一道灰色身影從二少爺這邊的影壁出來,匆匆的往內院走去,那個方向是二夫人的院子。

雲拂曉她們幾個正好站在陰暗處,那人沒有留意,或許根本想不到這個時候有人去大少爺的院子,所以只顧著匆匆的往里面走,根本沒有看這一邊。

「李玲你跟著去瞧瞧,小心一點,看他去了那里。」對于這個鬼鬼祟祟的人,雲拂曉那里會放過。

李玲點點頭,就迅速的跟了上去,看她那靈活敏捷的身段不難看出她是學過武功的,只是平常的時候,她們山水不顯,一如常人。

雲昊天的院子坐北朝南,院子寬闊敞亮,一邊栽種了散生型的方竹,一邊栽種了叢生型的鳳凰竹,中間奇石傲松迎風而立,充當影壁的作用,再進去就是連著的三間正屋,正屋前是一塊空地,再無其他的亭台樓閣,景致一目了然。

所以當拂曉她們進去的時候,在中間的那間堂屋門前一名小書童立即迎了過來。

「大小姐請進去,大少爺已經在里面等候多時了。」說著打起簾子請雲拂曉進去。

這間正屋是雲昊天的書房,一進去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座,不對,是三座一模一樣,直至屋頂的桉木大書櫃,書櫃上書籍古籍擺的滿滿的,而正面的書櫃前擺著一張同樣用桉木做的大書桌,桉木是比較耐蟲蛀的樹木,所以用它做書櫃書桌,那樣書得以保存。

書桌旁隔了一個白底蘭花的大水缸,里面也擺滿了一卷卷的字畫,和幾根孔雀羽毛。

雲拂曉進去的時候,雲昊天正坐在大書桌後,和一名站著的年輕男子正研究著一本賬冊,在看到雲拂曉進來之後,雲昊天蹬蹬的走了出來。

「書桓快來見過大小姐,拂兒這位就是我說的那個有著敏銳經商頭腦的書桓。」

那名年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書桓快步走到雲拂曉的面前,恭敬的磕頭行禮。「奴才給大小姐請安。」

他在看到雲拂曉的時候,一抹驚艷從眼底滑過,但是很快就恢復如常,只是在瞥到雲拂曉身旁的紫竹的時候,就算他低頭的再快,雲拂曉還是看到他那清秀斯文的臉龐飛上兩抹緋紅,就連耳根也微微發紅。

呵呵,有戲哦,看來要招他過來為她辦事,她出面還不如紫竹出面的好,這麼一想雲拂曉反而不再打算現在就跟書桓談。

「免禮,快快請起。」借著書桓不好意思而低頭的機會,雲拂曉向雲昊天使了一個眼色,掐好制止了他剛要出口的話,雲昊天不解的皺皺眉,不是說好了嗎?今天讓他出面跟書桓提,就假裝無意中提到。

怎麼又變卦了?難道妹妹不好意思搶他的人?

「哥哥,我今天過來是給您送一塊端硯的,您看看喜歡不喜歡,紫竹,呈給大少爺。」雲拂曉說是呈給大少爺,但是有僕人在,什麼時候輪到主子親自去接東西的?當然是書桓去接了。

紫竹很听話的把手里捧著的一個藍布包裹遞給了書桓,而書桓那剛剛消退的紅暈,瞬間有爬了上來,還有加深的趨勢,他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不敢直視紫竹,任是讓紫竹的手僵在半空。

「咳咳。」察覺書桓的異樣,雲昊天用手掩住嘴,咳嗽了兩聲,他現在終于懂得為什麼妹妹現在不說了,因為有更好的說客,她為什麼要自己親自出面呢?

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一直穩重沉著冷靜的書桓,會有這麼手忙腳亂,和手足無措的一天,怎麼看都像一只呆頭鵝。

給雲昊天的咳嗽聲驚醒的書桓,更加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差點把頭鑽進了衣領,這下子他不但是臉紅而是連脖子也紅了,他飛快的接過包裹,轉身就要往大書桌上擱,誰知道他轉身太快,一下子把身邊一張圓凳撞倒,而他也疼的彎腰撫著膝蓋,「噓噓」的吹著,接著好像想起什麼般,立即繃直身子,差點要找個洞鑽進去,他怎麼在一眾女主面前像一個小孩一樣,噓噓的吹呢?

天啊,他還要不要活啊,來一道雷把他劈了吧。

「噗嗤。」紫竹看著他手足無措又呆愣的模樣,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連一直維持端莊淡雅笑容的雲拂曉也忍俊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這下子,臉皮薄的書桓更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看到雲昊天欲笑卻不敢笑的模樣,不由的瞪他一眼,接著很尷尬很不好意思的打開包裹,接著以「我去倒茶。」接著就像火燒pi股的匆匆往外跑。

只是他這麼一跑,直到雲拂曉她們離開他也沒有回來,茶水也是在門外守著的小書童送進來的。

當雲拂曉一行人回到悠然院的時候,李玲還沒有回來,使得雲拂曉擔心的坐立不安,在屋內走來走去,把手中的絲絹也差點扯碎。

是啊,就算她有武功,那又怎麼樣呢?她只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丫頭,要是在現代還只是小學生呢,她怎麼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呢?要是出了什麼事,她怎麼對得起賀蘭御和李珊呢?

「小姐不用擔心,我妹妹的武功比我還要好,我想必定是遇到什麼特發事故,她去處理了,所以還沒有回來。」對于妹妹的武功還有頭腦她這個做姐姐的,可是很放心的,所以反過來還是李珊在勸雲拂曉不要擔心。

只是雲拂曉那里放得心下,就連剛剛跟李玲李珊相處幾天的紫竹和紫玉也臉顯焦急之色,就在她們焦慮擔憂的時候,李玲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她一回來就沖到桌子前抓起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不管燙不燙的就往口里倒,一連倒了三杯她才喘了口氣向雲拂曉行禮說道。

「小姐,那人進了二夫人的院子,因為院子有婆子看守,奴婢無法進入,听不到他們說了什麼,只是那人呆了一刻鐘左右就出來了,接著往府外出去了,奴婢一時來不及向小姐稟報,就跟了出去,他去了……」說道這里她俯身到雲拂曉的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個名字。

一直專心致志听著的雲拂曉差點把手里捧著的茶杯摔到地下,要不是李玲反應迅速,右腳輕輕一挑就把茶杯抄在手里,才使得那套名貴的蘭花茶杯保全完整,而她這一手獲得雲拂曉贊不絕口的稱贊和喝彩。

「好,厲害,再來。」

雲拂曉說著隨手一抓,把擱在旁邊案幾上的一個白玉花瓶也往地上摔,接著是書,端硯,筆,紙鎮……

只把李玲弄得上跳下竄,眾人看了則滿臉黑線,這還是剛剛那個端莊賢淑優雅的大小姐嗎?

「你們有辦法通知他吧,把這消息說給他知道,這是他的事。」鬧了一會,看見不管她摔什麼東西,都給李玲毫發無損的接了回來的雲拂曉,覺得無趣終于停了下來,邊拭擦額際的薄汗邊說道。

眾人也不由的舒了口氣,還好小姐終于恢復正常了,但是雲拂曉接著的話,讓他們差點一個趄趔摔倒在地。

「怎麼我這個摔東西的反而累的滿頭大汗,你卻什麼事也沒有?不行,怎麼只得我大汗淋灕的,你們也要陪我一起出汗,要知道人還是需要多運動,多出汗,身體才會健康,現在大家出去,圍著院子跑上十圈八圈,出汗才準停,現在立即出去。」

「廚房炖了燕窩,奴婢去看看好了沒有。」

「哎呀,天黑了,衣服還沒有收,我去收衣服。」

「李珊你的衣服不是還沒有做好嗎?我還有一套沒有穿過的,我去拿給你,你快來試試,看合不合穿。」

「哦哦,好好,謝謝紫竹姐。」還沒有想到借口的李珊也腳底抹油溜的飛快。

一下子剛剛還人滿為患的屋子只剩下雲拂曉一人,雲拂曉看著空蕩蕩的屋子,訕訕的搖搖頭,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頭頂傳來一聲微乎其微的「噗嗤」聲,好像有人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她連忙後退幾步抬頭看去,只見頭頂的橫梁上,一個身影端坐其上,一腿屈膝放在橫梁上,一腿自然的垂下,在半空搖來搖去,他一手撐在身後的橫梁上,一手把玩著一塊玉佩,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這個梁上君子不是別人,正是她的未婚夫賀蘭御。

天啊,怎麼每次她難得放松的時候,出糗的時候,都給他看到呢?天要亡我了,雲拂曉懊惱的拿跟面條上吊去。

但是她卻不能這麼做,只得用一雙清澈透亮璀璨的眸子瞪他,恨不得把他瞪出一個洞來。

那雙深邃如汪洋的眸子帶著一抹戲黠,在看到雲拂曉盯著他的時候,他才掀掀唇,好像要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反而一個旋身,輕柔飄逸的從橫梁上下來,那飄逸的身姿宛如天人,那身法比電視劇里面的凌空漫步還要寫意好看。

「丫頭,以後像今天的事你不要參與,我會處理,你只要在家安心待嫁就行。嫁衣你雖然不用管,但是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不是你自己做的嗎?難道你的嫁衣還要她做?不是吧?還是現代好,嫁衣出去買就可以了,嗚嗚。

看出雲拂曉的疑惑和不解,賀蘭御皺了皺眉解釋道︰「你不是不知道你的嫁妝里面,包括你親手為夫君做的衣服,四季由里到外都要準備,別人是每樣十套,我不求多,每樣兩套,意寓成雙成對。」

「當然不需要你全部做,但是做做樣子,每件的收針地方你還是要做做樣子繡上幾針的。」看到雲拂曉那驟變的臉色,還有那狠狠的剮他的眸子,賀蘭御不得不接著解釋,什麼時候他也有被瞪的一天了?一般都是他冷冷的瞪人的。

丫的,來到這里電腦、電視、電話等電器沒有她接受,不能做實驗她也接受,但是最受不了的就是女紅,還好這幅身體的前主人的女紅就不出色,所以當她不得不拿起針線裝模作樣的時候,她那亂七八糟的針法還是讓秦嬤嬤好好的說了一頓。

怎麼人變聰明了,這繡工卻越來越差了?比第一次刺繡的人還差,誰叫她根本就沒有拿過針,更不用說刺繡了。

所以她只得眨著無邪無辜的大眼,神情委屈的問道︰「乳娘,難道你喜歡原來那個女紅過的去,卻笨笨的我,而不喜歡現在這個聰明卻不會女紅的我?」說著雙眸眨了眨,那烏黑晶亮的眸子立即變的氤氳迷蒙起來。

登時秦嬤嬤心痛不已的擁住她,直道不管那個都是她的心頭肉,才把雲拂曉勸住,從這以後也就不強求她再拿針線了。

所以現在她听到要做衣服給賀蘭御才會瞪他,還好還可以找人代勞,否則她一定讓他不好過。

「這東西你看看,或許對你有用。」他別過臉沒有看雲拂曉的把一張紙遞給她,只是那神色有點詭異,和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他會不好意思?她沒看錯吧?這個冰山臉也有不好意思的一天?

雲拂曉迅速抬眸細看,在微弱的燭火下,她還是看到他的耳根微微發紅。

呃,他不會是寫情書給他吧?要不怎麼會不好意思,當下她極快的掃了一眼手里的紙張,接著她目定口呆,說不出話來。

因為那紙上面龍飛鳳舞的字體是她見過的,這還不是讓她驚訝的,而是那滿滿的一張紙上寫的內容。

那上面由上至下從老王妃開始,把賢親王府的主要人物,家庭出身,所住的地方,還有一些特別主意的事項,包括他們各自有什麼主要心月復,大大小小都列的清清楚楚。

這些都是他一筆一劃寫出來的,沒有假手于人,就從這張紙里面,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待她的,怕她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一下子無法適應,先給她留個底,讓她心里有個打算。

「府里管中饋的是王妃,但是你要是有事還是可以直接找老祖宗,另外你要是覺得王妃的話不中听,或者處事不公,你可以直接跟老祖宗說。」

他這是不是在告訴她,當家主母雖然是王妃,但是老王妃的權力還是不容小覷,有時候府里的事還是要老王妃出面,所以要她想辦法討好老王妃?

「你好好研究一下,我走了。」賀蘭御說是說走了,但是還是站在那里不動,一雙沉寒的冷眸望著她,只是那眼底怎麼看怎麼都像在控訴。

呃,他在控訴什麼?雲拂曉巴眨巴眨的眨著黑曜石般的眸子,不解的望著他,神情有多無邪就多無邪,有多無辜就多無辜。

其實在她的心里已經笑開了花,這丫的,真是一個別扭的人,明明心里想要她道謝,卻偏偏不好意思說出來,還要裝大方。

仿佛從雲拂曉那熠熠閃閃的眸子里看出她在裝無辜,裝不懂,賀蘭御不由的用冷眸瞪了她一眼,神色不豫的轉身離開,只是那地板都快給他蹬出腳印來。

就在他要跨出窗戶的時候,雲拂曉眨眨眼很調皮的說了一句「相公謝謝您,您慢走啊。」

「踫」的一聲,賀蘭御一個趄趔收勢不急,腦門撞到了窗欞,只是他還是腳不沾地的快速離開,他雖然跑的快,雲拂曉還是看到他的俊臉已經緋紅一片,就連耳根也泛紅。

哈哈,原來賀蘭御也會不好意思,也會害羞,當即雲拂曉笑的見牙不見眼,就在雲拂曉呵呵的笑聲中,賀蘭御第一次落荒而逃。

悲催的,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小女孩取笑了,只是那句「相公」怎麼听,就怎麼好听,他嘴角含笑的望了望天際的彎月,這彎月就像雲拂曉笑起來彎彎的眉眼,呃,他怎麼又開始想她了,不是剛剛才見過嗎?怎麼又惦記上了。

只是這次他第一次感覺到惦記他人也是一種幸福,第一次覺得把婚期定的太遲了,要是明天多好,那樣就可以天天看到她的笑臉,他發誓,以後一定不讓人欺負她,他一定讓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這一夜雲拂曉是嘴角含笑的睡過去,第二天她就開始實行她的美人計。

第一天她做了好吃的點心讓紫竹送去給大少爺,美其名是給他果月復,只要人吃的飽,吃的喜悅,那樣看書就越發精神。

第二天,她炖了bing糖百合雪梨,給大少爺滋潤一下,說什麼天氣干燥,雪梨潤肺清熱,生津止渴,現在這個時候喝最好,當然她可沒有忘記給老太太和大夫人也送去一盅,只把老太太喜悅的回送她一支珊瑚珠釵,雲拂曉直呼賺了。

第三天,給大少爺送了一套狼毛筆。

第四天,送大少爺一張軟墊,讓他坐的舒服一點。同樣的老太太那里也沒有少,這下子老太太皺著眉頭和韓嬤嬤低聲說,這大丫頭是不是嫌嫁妝少,故意來她這里騙一點的?只把韓嬤嬤逗笑了,她當然看出老太太不是真的生氣,反而是開心,因為她看雲拂曉的眼神,可是越來越寵溺的。

第五天,給大少爺送一盆薄荷,說薄荷有著很好的提神醒腦的效果,能夠幫助大腦神經興奮起來,可以幫助大少爺提高學習的效率,看書更容易入腦。

只是紫竹她們都是有听沒有懂,什麼是大腦神經?想詢問的時候,就給雲拂曉打哈哈蒙混過去,她怎麼解釋?解釋的越多她們越不懂,倒不如不說。

只是她不管送什麼,送的人一定是紫竹,就算李玲自告奮勇的要替紫竹送去,雲拂曉也找了借口讓她去干其他的事,一來而去的李玲終于看出一些端倪了。

而李珊人雖小,但是在大少爺書房的那天,她就看出一絲蛛絲馬跡來,所以她才不趟這趟混水,每次雲拂曉要送東西的時候,她都裝出有很多事要忙的模樣,硬是給她蒙混過去。

但是紫竹也不是傻子,一來二去的,她也看出一些事情,到了第六天的時候,不管雲拂曉怎麼地討好和說好話,就算用飾物賄賂她也不為所動,怎麼也不肯再去,還委委屈屈的說道。

「小姐,奴婢一心為你,對你忠心耿耿的,但是你不但有事不告訴奴婢,還算計奴婢,奴婢……奴婢以後再也不理你了。」說完一跺腳,身子一扭就往外沖出去。

還好李珊機靈一把拉住她,紫竹背過身子不肯看雲拂曉,那雙大大的眼楮已經發紅,眸子里水汽氤氳,只是還好她已經不再往外沖,一下子屋內的氣氛變得肅穆起來。

雲拂曉柳眉微蹙,神色嚴肅起來,看來有必要跟她們說清楚了,她走到坑上緩緩地坐下,沉著的吩咐︰「嬤嬤請你到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一個人進來,你們找個位置坐下。」

她說的不緊不慢,但是那低沉的聲音,還有那凜然不容抗拒的氣勢,讓她們不由自主的各自尋了張凳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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