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老夫人、王爺,午膳時間到了,請問現在擺飯嗎?」他們聊了一會,就有管事嬤嬤來請示。
「嗯,今天就在這里擺飯好了,大家聚聚聊聊和樂和樂。」老王妃和王爺商量了幾句就吩咐在偏廳擺飯,管事聞言迅速的退了出去去安排了。
沒一會偏廳就擺好了桌椅,分男女落座,因為都是自家人,就沒有用屏風隔開,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那些小孩子專門開了一桌,由女乃娘侍候著,少女乃女乃們也就不用擔心,安心吃飯。
當用絲絹蒙著口鼻的丫鬟把菜傳上的時候,雲拂曉看的直皺眉,這些菜肴不是煎的,就是炸的,什麼糖醋魚、酸甜咕嚕肉、干煸田螺肉、鮮椒女敕仔雞、香辣蝦、沸騰羊肉、酸辣湯、菠餃魚肚、猴蘑牛頭方、樟茶鴨子、辣子雞丁、釀青椒、椒鹽蹄膀、蟲草鴨舌、醬酥桃仁、蝦須牛肉、繡球魚翅、麻辣白菜等,另外還有一道紅糖湯圓,意寓團團圓圓,差不多清一色的麻辣口味。
王府就算多麼喜歡辣,也不能全部都是辣的吧?小孩子怎麼吃呢?
辣椒雖能驅寒、止痢、殺蟲、增強食欲、促進消化,但是對于一些病患可是百害無一利,例如腎炎患者、甲亢患者、慢性胃腸病、痔瘡、皮炎、結核病、慢性氣管炎及高血壓患者等都需要少吃或者不要吃,而像她這樣的燙傷病人,吃辣的會讓病情加重,這是不是王妃故意的呢?
但是王妃可以說她也燙傷了,她能害自己嗎?不過這些辣椒對她(王妃)這些表皮燙傷的人根本無害,但是對于她(雲拂曉)這樣的算是深度燙傷的人卻會使得傷口發炎,甚至潰爛,不是想害她嗎?
不但是雲拂曉皺眉,就連高坐主位的老王妃也沉著臉直皺眉頭,而二女乃女乃、四女乃女乃看了也不由的再次重新在心里評價王妃,只有大少女乃女乃一臉的幸災樂禍,眼底更留是露出得意挑釁的光芒。
那邊賀蘭御緊蹙著眉看著傳上的菜肴,幽寒如冰的眸光更是堪比北極上的終年不化的冰川,不但冷而去磣人,坐在他旁邊的二少爺首當其沖的感受到他磣人的寒意,和讓人心驚膽戰的怒意。
不錯確實是怒意,一直以來他知道這個弟弟是冷若冰霜的人,但是卻沒有今天這樣讓人感到猶如坐在冰窖之中,外加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壓迫過來,讓人透不過氣來。
並且他一直以來,喜怒不形于色,臉色從來都只有一副表情那就是沒有表情,永遠的冰塊臉,讓人猜不到他心中所想,但是現在卻轉變了,看來這個弟妹在他的心中是非同凡響的,那麼說……
他心中才有了一絲其他的念頭,就立即被他扼殺了,他還是沒有心里準備,賀蘭御的怒氣他還沒有準備承受的能力和心里,心髒不夠強大還是不行的。
賀蘭御連飯也不吃,就在他站起來的時候,那邊雲拂曉站了起來,帶上李玲來到王妃的身邊,她在面對賀蘭御的時候向他笑了笑安撫他,讓他坐下,她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欺負的。
「母親,媳婦為您布菜,只是媳婦的手不靈活,就讓李玲代替了,李玲,給王妃夾沸騰羊肉……繡球魚翅……蝦須牛肉……干煸田螺肉……蟲草鴨舌……」雲拂曉神情說不出的恭順和溫柔,說出的話也沒有半點不悅,恭恭敬敬的,王妃的眼楮看向那道菜她就吩咐李玲夾菜,但是在王妃吃的時候,她再加上其他的菜。
只是王妃卻吃得宛如嚼蠟食不知味,心里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雲拂曉無邪的笑容的時候,她感覺到有一股令她毛骨悚然的怯意從背脊蔓延向四肢百骸,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雲拂曉越發恭敬的神情,就越發覺得她像是在嘲笑和謀害她。
難道她要謀害她?
不可能現在當做那麼多人,她那里敢謀害她?要是她出了一丁點的事,第一個跑不了的就是她,她才不會那麼笨,想到這里,王妃還是提起精神,笑容滿面的把雲拂曉夾的菜都吃了。
「李玲給王妃乘上一碗湯圓,母親吃了湯圓一定團團圓圓、甜甜蜜蜜的。」在王妃放下筷子的時候,雲拂曉甜甜的笑著吩咐李玲給王妃呈上一碗湯圓,還說了好意頭的話,讓王妃不得不吃上幾口。
就這樣在雲拂曉周到溫順的服侍下,王妃吃飽了飯,同時老王妃也吃飽飯放下了筷子,其他人跟著也紛紛放下筷子,一同離開偏廳,再次回到了大廳,大家說了一會之後,老王妃就把他們都打發了,她看到雲拂曉剛剛根本就沒有吃飯,就借故讓眾人都離開,在雲拂曉和賀蘭御離開的時候,老王妃身邊的周嬤嬤把他們喚住了。
「三少爺,三少女乃女乃請留步,這是夫人特意吩咐為三少女乃女乃準備的,回去記得吃的。」說著把手里提著的一個紅木八角食盒遞給了親自過來迎接的韓嬤嬤。
「祖母有心了,麻煩嬤嬤代我向祖母叩謝。」雲拂曉甜甜的笑著優雅的向周嬤嬤福身行禮,沒有因為周嬤嬤是奴婢而有半點的不敬不恭,對她就如同對老王妃一般。
周嬤嬤看了在心里直點頭,怪不得老王妃對她疼愛有加,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配的上豐神俊朗的三少爺,她笑著阻止了雲拂曉行禮,親自把他們送了出去,隨後她才回去復命。
他們回去之後雲拂曉對著李玲耳語了幾句,李玲就笑著出去了。
「你做了什麼?」看著笑的像一只小狐狸般奸詐的雲拂曉,賀蘭御挑了挑眉問道。
「我那里做了什麼?我什麼也沒有做,我的手都這樣了,能做什麼?不過你等著看戲吧,嘻嘻……」說著雲拂曉無法遏制的掩嘴嘻嘻笑了起來。
只是樂極生悲的是她忘記手上的水泡了,一個不小心踫到了水泡,和紅腫如香腸的手指,嘻嘻的笑聲瞬即變成呼呼的痛呼聲,把賀蘭御看的直搖頭。
「你就不能小心點嗎?明知道手受傷了還亂動,活該。」賀蘭御雖然嘴里罵著,但是手卻無限溫柔的捧起雲拂曉的手輕輕的吹著,之後好像想起什麼一般,吩咐了一句,「不要動,等等。」說著蹬蹬大步進了內室,沒一會就又轉了出來。
他手里拿著一個白玉玉瓶子,才轉開瓶蓋,一股淡淡的清新的中藥味就從瓶子飄了出來,雲拂曉聳聳鼻子,像一只小狗般嗅了嗅,瞬即眼前一亮,這可是好東西啊,這里面有土茯苓、大黃、黃柏、金銀花、連翹、紅花、紫草、**、沒藥、當歸、黃 、白芷、地龍、冰片等藥材,這味道怎麼那麼熟悉?
雲拂曉眼眸微眯,凝神想了想,這不就是五絕救法里面的靈砂丹嗎?
靈砂丹具有很好的抗菌消炎、促進創面愈合功效,還能抑制創面增生,避免留下增生性突起傷疤。是治療燒燙傷的最好藥物。
賀蘭御挑了一些棕褐色的藥膏溫柔的為雲拂曉涂抹,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還有那謹慎的動作讓雲拂曉心里一暖,有人擔心和疼愛的感覺真好,賀蘭御為雲拂曉涂抹好之後,接過紫竹手里的描繪著蘭花圖案的瓷碗,親自喂雲拂曉用飯。
呃,雲拂曉雙頰緋紅,她不好意思的向著紫竹她們呶呶嘴,那意思就是,她們還在呢,她那里好意思讓賀蘭御喂飯呢?
賀蘭御挑了挑劍眉,只是回頭看了紫竹她們一眼,紫竹她們就笑著恭順的退了出去,還細心的把房門關上,連一絲半點機會也沒有給雲拂曉,雲拂曉更不用說要她們留下來了。
丫的,他什麼時候收買了她的貼身丫鬟了?雲拂曉不悅的翻了翻白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賀蘭御。
要是紫竹听到肯定會回她一句,就是剛剛,就是剛剛姑爺為你上藥的那份細心收買她們,剛剛看著賀蘭御手腳笨拙卻又小心翼翼、愛護有加的模樣,還有不時看雲拂曉疼不疼的模樣,就知道他是第一次服侍人,不過看他那副小心謹慎又專心致志的模樣,她們也知道他是真心對雲拂曉的,也知道他的心里是有雲拂曉的,她們能不被感動嗎?所以才會听從賀蘭御的吩咐,服從他的命令,雖然只是一個眼神,也知道是叫她們出去了。
鋪著粉底繪制芍藥花紋的桌布上擺了幾道清單的菜肴和白粥,還有一鍋鯽魚湯,都是有利傷口創面細胞增長,加速愈合的菜式,看來老王妃對她還是真心喜歡的,否則也不會特意交代廚房備下這些菜式了。
雲拂曉就在賀蘭御第一次笨拙的服侍下用完午飯,而就在這個時候李玲回來了,她一臉興奮的沖了進來,就在賀蘭御為雲拂曉拭嘴的時候沖了進來,後面跟著想制止她的紫竹。
「小姐,呃,少女乃女乃……」
「不要進去。」
但是李玲不但進來了,紫竹也進來了,更是看到了……咳咳……非常曖昧的一幕……
只見雲拂曉被賀蘭御像抱孩子一般報做在大腿上,賀蘭御正拿著一方絲絹溫柔的拭擦著雲拂曉宛如桃花的粉唇,而賀蘭御拭擦的動作越來越慢,越來越謹慎,那雙冷眸也越來越沉,越來越溫柔,好像能夠掐的出水來一般,忽地他的喉頭上下滑動,好像吞咽了什麼一般,跟著他緩緩地低頭,眼看就要吻上雲拂曉的時候,李玲沖了進來……
「咳咳,奴婢什麼也沒有看到……」李玲用著極快的速度回身外加把紫竹也提了出來,接著房門再次被關上,就在一眨眼的時間內退出去、提人、關門,嗯,動作還真干淨利落,只是在她們退出去之後,還能隱隱約約的听到李玲和紫竹壓抑的笑聲,還有李珊她們好奇的詢問聲。
只是賀蘭御的臉色卻如同踩大便一般,黑如墨斗,也臭極了,好事被打斷,他能不黑臉?不過他的心里卻有了打算,以後不管什麼時候,第一件事就是鎖門!
雲拂曉早在李玲沖進來的時候就跳下他的大腿,站在離他遠點的地方偷笑。
她能不笑嗎?看著賀蘭御那副出糗的模樣她就覺得好笑,不過她可不敢光明正大的笑,要是有人老羞成怒,她也不好過。
「少女乃女乃吃飽了,你們進來收拾。」酷酷的賀蘭御打開房門,朝著外邊吩咐道。
李珊和紫玉快速走了進來把碗筷收拾出去,還為他們泡上熱茶,好一會才止住笑意的李玲才低著頭,溫順的走了進來,她沒有抬頭看賀蘭御,但是還是感覺到賀蘭御那冷森森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她微微縮了縮脖子,往雲拂曉那邊靠了靠。
看出李玲的懼意,雲拂曉不悅的瞪了賀蘭御一眼,警告他再敢嚇唬她的人,她就趕他出去,無奈之下賀蘭御只得模模鼻子,訕訕的低頭專心致志的品他的茶,好像那杯不是一般的碧螺春,而是難得的大紅袍。
「說吧,打听的什麼了?」
「回少女乃女乃,听康樂院那邊的丫鬟說,王妃回來之後沒有多久就請了太醫過去看診,好像說被人謀害,還鬧出大陣仗來。」李玲雖然是板著臉回答,但是從她抽搐的嘴角可以看出她在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但是之後好像再也認不出一般,哈哈的干笑了,嘴巴裂的快到耳邊了。
「太醫怎麼說?」雲拂曉揚了揚眉頭問道,警告的瞪李玲一眼,讓她不要那麼得瑟。
「太醫說王妃積食,所以月復脹,並不是中毒。」李玲笑的嘴抽筋,差點話也說不完整。
原來中午王妃回到院子之後沒多久就覺得脹氣難受,還有點想嘔吐,當場王妃就鬧了起來,說是三少女乃女乃下毒害她,還把王爺和老王妃驚動了,當時就把宮里最有名的李太醫請了回來,只是當李太醫診治完畢之後,太醫宣布王妃根本就沒有中毒,只是吃的太多,積食了,而太醫的話一說出來,王妃當場悔的場子都青了。
因為當時她想多點人證明是三少女乃女乃害她的,所以沒有清場,當時在場的丫鬟和婆子少少也有十幾二十人,被那麼多人听到她堂堂一個王妃竟然因為吃得太多積食了,要她的臉往那里擱呢?她能不把腸子也悔青了麼。
這邊李玲繪聲繪色的把那場面,還把老王妃和王爺听了之後那失望的神情描述的活靈活現,那邊假裝在品茶的賀蘭御差點把茶水噴了出來,而他拼命咽下去的後果就是被茶水嗆到了,登時若的雲拂曉再也忍不住了,也跟著呵呵的笑起來,一時間安怡院歡聲笑語,笑聲不斷。
但是康樂院那邊屏退左右的王妃登時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部掃下地,她臉色鐵青的狠狠捶桌子一下。
「該死的,蘇嬤嬤這下怎麼辦才好呢?我的臉都丟光了。」今天的事要是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見人啊。
「王妃不會的,奴婢已經下了封口令了,她們不敢傳出去的。」蘇嬤嬤雖然說得斬釘切鐵的,但是在她的心里她也不敢保證,只想著等下出去還要跟他們提個醒,讓她們不要多說。
只是還不等蘇嬤嬤再次交代下去,王妃積食一事還是在府里傳開了,接著還不到傍晚的時間,整個安京有名的高門大戶也都听說了。
當雲拂曉得到消息的時候,暗道一聲糟了,這事怎麼傳出去了呢?
到底是誰傳出去的呢?王妃?
不會,絕對不會是王妃,王妃現在恨不得此事就此掩藏了,那里會讓這事曝光呢?
那到底是誰?為的有事什麼?
為她?還是為王妃?
她好像除了得罪二夫人之外,好像沒有得罪誰吧?這個府里的人她跟他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應該不是沖著她來。
那麼就是沖著王妃羅?那又會是誰沖王妃而去呢?
這次的事曝光之後,得益的又是誰?
雲拂曉捧著一個繪著纏枝墨菊的茶盞,慢慢的轉著茶盞低頭細想還是沒有想到什麼。
「李玲,李珊,你們要給我密切留意王妃院子那邊的動靜,還有兩個側妃那邊也給我留心點,韓嬤嬤這院子里的事就交給你了,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讓其他人進我的房子,這院子里的人我只信你們五個,紫竹紫玉你們負責屋里的一切,不管是打掃還是什麼的都不要假手他人,還要特別留心房里不要多了什麼外來的物品,要是看到眼生的東西一定要盡早處理掉,不要給人有可乘之機,明白嗎?」
當夜雲拂曉再次把他們找來,再三的提醒他們,現在她算是四面楚歌,防無所防,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怎麼防?
要是敵人只有王妃,那麼她還可以伺機而動,但是由今天的事看來,她的敵人不止王妃一個,還是一個厲害的人物。
從這次的事就可以看出,她故意散布王妃的消息,一來可以下王妃的臉面,而來也可以嫁禍給雲拂曉,這樣一箭雙雕的事,沒有一定的頭腦是想不出來的,所以這個敵人才是最厲害的。
「少女乃女乃我們明白的,我們會嚴加防範的,絕對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暗算我們的。」李玲一本正經的點頭。
「少女乃女乃,依奴婢看,我們不如……」韓嬤嬤想了一會才小聲的跟他們嘀咕起來,她們主僕六人商量了好一會才各自離開回去休息了。
「你終于舍得進來了?」依著床頭看書的賀蘭御在看到雲拂曉進來之後,揚了揚劍眉,沒好氣的說道,只是那話怎麼听怎麼都覺得像是深閨怨婦的抱怨。
雲拂曉低著頭沒有看他,自顧自的在梳妝台前坐下,把插在頭上的發釵一一的拔下,簪子才拔了下來,那一頭沒有束縛的柔順青絲就像瀑布一樣垂在背後,遠看也像一匹泛著熒光的黑綢垂在後背,讓人看了恨不得模上幾模。
雲拂曉拿起一把象牙梳子慢條斯理的開始順起頭發來。
「過來。」賀蘭御放下書,對著雲拂曉冷冷的丟下一句。
「不要,我先去洗澡,你先睡吧。」昨晚給他弄得全身酸痛,她才不要過去,所以她才在這邊蹭來蹭去就是不上床,說完雲拂曉逃的往耳房沖了進去。
耳房里有紫竹她們備下的熱水,她緩緩的月兌去衣服,踏入了大木桶,在溫度適中的熱水里浸泡起來。
真希望她出去的時候,賀蘭御已經睡了,她現在這幅身子雖然已經發育了,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懷孕還是不是時候,身子還是太小了,她該怎麼辦好呢?
不讓賀蘭御踫根本不可能,那麼只得自己弄些避孕的藥物來服用才行了,但是要怎麼才能避開賀蘭御偷偷服用呢?
就在雲拂曉一邊慢慢的清洗著一邊想著的時候,在外邊久候不見雲拂曉出來的賀蘭御下了床及了鞋子就走進耳房。
他一走進耳房就看到雲拂曉正優哉游哉的坐在大木桶里,悠揚的拭擦自己的身子,白皙如玉的玉手從脖子上緩緩滑下……
柔順黑亮的三千青絲襯得那肌膚更加瑩潤如雪,經熱水一泡,微微泛紅,更是誘人,見到這令人血脈沸騰的一幕,他不由的下月復一緊,他一個大步走了過去,當他走到木桶的時候,他身上披著的衣服也都月兌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