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屠家的廢墟上,薛敬堂長嘆一聲。屠家院落的火勢在進攻葉歡時就已經不可收拾,火借風威,直到中午才熄滅。宅院已經沒有了原來的面貌,一片磚頭瓦礫,殘留的木梁還在冒著青煙。青龍社的弟子們已經開始清理尸體,到現在也有了個明確的統計。鷹幫來了二百多人,在現場留下了一百五十二具尸體,真是損失慘重。青龍社也好不到哪里去,除了死了四百一十九個還傷了二百多。並且,老三莊空奇戰死,老大嚴鐵衣失去右臂,今後也不能再上場撕殺了。老四屠長樂背部受了刀傷,只能在家養傷。現在整個青龍社只有薛敬堂一人在支撐,這樣的戰斗力能頂住鷹幫的報復嗎?薛敬堂也開始左右為難。
「爹爹,不要站在這里了,交給他們處理,你也要休息啊!」站在薛敬堂身後的一個相貌奇美的姑娘說道。她是薛敬堂唯一的女兒薛紛飛,她得到了父親槍法的真傳,一桿纓槍在青龍社的弟子中找不到敵手。性格頑皮,富有智機,和嚴鐵衣的女兒嚴如嫣合稱青龍社的姊妹花,也是青龍社上下羨慕的寶貝。
「女兒啊,為父怎麼能休息?今晚就要去和葉歡談判,說清楚了,就是死也甘心。」薛敬堂顯然還不知道葉歡已經喪命,不管怎樣也要把事情說清楚,他已下定決心和青龍社共存忘。
「女兒也要去,我已經十八歲,已經是大人了。我要看看鷹幫的人是不是都是三頭六臂。女兒听如嫣姐說了一點,我要弄明白,幫爹爹做一些事。」紛飛對這幾天發生的事產生了好奇,心里也想見識見識江湖人物。
「好,你和如嫣一起去。听如嫣說,你大師兄等二十多個人都被鷹幫白痴葉三所殺,兩山口憑葉三一人就阻擊了整個青龍社,這個人不簡單啊!」
「我听姐姐說了,要不是她和葉三的關系好,她也沒命了。她說葉三沒有參與夜襲,他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被*無奈才下的殺手。」听薛紛飛的一習話,就知道這丫頭處理事情很理智,不是頭腦發熱的人。
「是啊,這樣才說明這個葉三更可怕,殺人後,再解決伏兵,然後截擊追兵。他的表現非獨武功超絕,而且有頭腦,他要比葉歡更難對付,葉歡只是魯莽之輩。」薛敬堂知道葉三對這樣的事絕不會袖手旁觀,于是站在火場廢墟邊,發起呆來。
「爹爹,這次葉歡可能傷的很重,或許已經死亡,不然的話,他和葉三聯手,青龍社只怕沒有人能活著回來。」紛飛看問題很有獨到之處,听的不多,但還是說出了事情的關鍵。
「本來我們就沒有輕視鷹幫兄弟,可現在還是落到這般田地,看來我們要應付下一次更慘烈的報復了。」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
「葉歡是有勇無謀,有了一次成功的偷襲,就不應該一而再,再而三。第一次成功也只是出其不意,攻我們無備,沒什麼了不起。反觀葉三卻能見勢不可為,救援不及的情況下,奪取山口埋伏,反制我們,此人大將之才也。有他統率鷹幫,我們凶多吉少啊。」薛紛飛不愧為青龍奇花,女中諸葛。
「是啊,所以我們不能再等了,必須在他們立腳未穩的時候,攻下鷹幫總壇。」薛敬堂還是改不了遇事急噪的脾氣。
「難道除了一戰之外,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嗎?我看葉三這人很有理智,處事不驚,和他談判可能希望更大。」說完,低下了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一抹嫣紅浮上了臉頰,更顯嫵媚多姿。
「什麼?你說什麼?就那白痴?不會,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興趣听我說廢話,說不定見面就要開打。」薛敬堂一點也不相信女兒的話。
這時,嚴鐵衣走了過來,右臂漂浮著空袖,由嚴如嫣扶著,也是心情沉重。看樣子不是為了自己的傷或是死了那麼多人,而是為以後的事感到渺茫,感到不知所措。
「敬堂,我看紛飛佷女說的不無道理,我們應該告訴葉三真相,化干戈為玉帛。」
「真相?沒有人會相信那真相的。因為你看到了那女人的詭異,說給別人听,對別人來說那只是我們編造的謊話,沒人會相信。」薛敬堂還是猛搖頭,對說出真相不抱一點希望。
「爹爹,到底是什麼事?」薛紛飛疑惑地問。
「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現在還不能對你說。」
薛紛飛更加迷茫了,該知道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沒了一點頭緒。
此時此刻,葉三也是沒有任何頭緒,滿頭霧水地來找小六子,他要從小六子那里打听很多事,來揭開迷團。
「三爺,我正要找你,你走後這兩個月,鷹幫發生的事我認為三爺也應該知道一下,好有個應對。」
「對于襲擊青龍社的事你知道多少?」
「在襲擊之前,我們都不知道,幫主不說,也沒人敢問。」
「大哥是很好說話的人,為什麼不敢問?」
「自從你走後,幫主就變得很怪,沒事就亂發脾氣,幫中弟子都不敢和他說話了。對幫務也很少處理,臉色陰沉,我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葉三在思考著什麼,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問︰「幫里還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那就是玉瑩姐了,以前我們見面都是有說有笑的。你走後,我就很少見到她了,見到的時候也不說話,總感覺周圍冷颼颼的,那感覺真的很不舒服,總想快些離開她。」
葉三心里詫異起來︰「還有什麼奇怪的事發生?」
「那就是我們幫里經常有人失蹤,那是以前沒有過的事情。奇怪的是,失蹤的人里,我們只找到了一個,還是一具尸體。」
「查出怎麼死的嗎?」
「沒有,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只能看見喉嚨位置有一個血洞,不,不是血洞,因為那洞根本沒有血,只有白色的皮肉。更奇怪的是,死了還不到一天,他的全身根本沒有一滴血,那血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
「尸體是在哪里發現的?周圍有沒有血?」
「是在總壇對面的山上,周圍也沒發現一滴血。」
葉三沉吟,他好象把握到了一點端倪,那就是血,他見過奇怪的血太多了。
「大哥對這件事是怎麼處理的?」
「幫主無動于衷,對這樣奇怪的事情根本沒有情緒過問,最後,不了了之。」小六子幽怨地說︰「對了,三爺,你走後沒幾天,幫里就亂套了,不是人亂,而是牛亂。」
「什麼?牛亂?怎麼個亂法?」葉三吃驚的問道。
「牛每到晚上就整夜的嚎叫,到處亂跑,趕回圈里也不安寧,好象有什麼東西要襲擊它們。」
「牛現在都好?」
「對了,牛尸也一樣,在喉嚨位置有一個洞,尸身沒有一滴血。」
「什麼?可以肯定沒有什麼動物襲擊它們?」
「沒有,可以肯定沒有。因為你走後的幾天都在下雨,秋雨一連下了好幾天,牛圈里一點動物的腳印都沒有,沒有任何痕跡能說明有東西進去過。」
「難道殺死牛的東西能夠飛翔?」
「也只能如此解釋了。」小六子怪異的神情更加古怪了。
葉三也一樣,心里滿是古怪。正要繼續問下去,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什麼事?」葉三回頭問。
「幫主,青龍社的人來了,在總壇城牆外喊話,說要見你。」一個幫中弟子傳話。
「哦?他們既然知道伏擊大哥,現在就不會人單力薄,孤軍深入。先看看他們有什麼陰謀。」葉三快步走向城頭。當看到幫中弟子,手握兵器,有條不紊地奔向各個守位,心頭豪氣頓發,今夜又是個不眠之夜,今夜又是一個血腥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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