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安全感的嚴如嫣和薛紛飛在烈火中,在葉三身下竟睡得非常香甜。她們基本上沒有受到烈火的炙烤,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的疲倦感,在意識放松後進入了深睡眠。望著她們熟睡的粉紅臉蛋兒,葉三裂著嘴笑了,那是劫後余生最甜美的笑容。
沖天大火使王橫陳跡他們沒有了看結果的耐心就離開了,他們以為葉三三人沒有可能在烈火中生存下來,等火熄滅以後來收尸就可以了,那時也只會找到黑色的焦尸。
葉三取出水囊,給她們喂水,喝水的時候連眼也沒睜一下。自己也飽飲了一番,然後戒備地環視四周,未發現任何異兆。那一片雜草叢生的蘆花蕩經過這一場大火焚燒,已變成黑色的焦土,只剩下荒蕪的泥灘,還有余火在星星點點的燃燒未熄。天空中飄蕩的煙霧仍然裊裊不散,錦衣衛的尸體已燒成焦碳,空氣中透著灼熱,那種焦臭的味道,沖得葉三直泛暈。
葉三把熟睡中的兩人抱到離火場遠一點的沙溝里,沙溝彎彎曲曲的,看樣子是一條干涸的河床,從平地上是看不到她們的。趁此機會,葉三也小息了一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三他們被嘈雜的人語聲和兵器的撞擊聲驚醒。
薛紛飛一骨碌爬起身,依偎在向前觀望的葉三身邊,也抬頭向遠處看。看到還是那幫錦衣衛,伸手在身旁拿起一把已燒成鐵片的秀春刀防身,也不知道葉三什麼時候把那燒的不成樣子的秀春刀拿過來了兩把。
錦衣衛翻看著焦黑的尸體,薛紛飛開始緊張,縴縴十指用力握著刀,指節泛白,手心冒汗。葉三又看到錦衣衛向他們走過來,顯然是沒有找到他們的尸體,而在四周尋覓。
葉三關照薛紛飛她們兩個在溝底隱藏好,自己卻站在了溝沿。錦衣衛見他如鬼魅地出現,都遠遠地圍在沙溝的兩端不敢靠近。
「爾等听著,我乃是當朝忠勤伯,神機營指揮使葉三,如今從漠北而歸。爾等如果再助紂為虐,我取爾等性命如探囊取物。冤有頭,債有主。此前殺戮于你們無關,如果再不知進退,別怪我刀下無情。」葉三一番慷慨激昂的斷喝,果然鎮住了他們,一個個垂下了手中的兵器。他們知道葉三所說並非有假,葉三的武功刀法他們已經見識過,現在再想做滅絕人性的事,已經沒有可能,但他們也不敢就此退去,他們在等,等王橫和陳跡的到來。
雙方都不言不語,僵持只是片刻的事,站在沙溝遠處的錦衣衛忽然向兩旁讓出了一條缺口,五條身影由缺口處沖到葉三面前。葉三斜瞟著這五位錦衣衛頭領,把玩著手中的妖刀,瑩瑩生光的彎曲刀刃,反映出葉三威武不屈的神韻。
王橫手提著一條烏黑發亮的無纓長矛,帶著異常凌厲的威勢*向葉三。
「葉三,你還真命大,那麼大的火竟燒不死你,看我取你性命。」說完不等葉三答話,手中無纓長矛刺出一線烏黑冷芒,尖銳的風聲才起,矛尖已刺到葉三的咽喉前。
刀鋒斜偏,揮刀斬擊,一道寒光封住長矛的穿刺,「當」的一聲撞響,菱形矛尖被撞開。又是一抹烏光直取葉三的心口,王橫出矛快、怪、狠、毒,不愧是紀綱手下得力干將,最後矛影的速度連觀戰人的視覺也無法追攝了,只見光影不見人。
葉三運展手中妖刀,斬、截、切、挑,得心應手。一溜溜刀光交織飛舞,翻滾流摯,曳虹、芒彩、星失、流光,絕非以前的白痴刀法可比擬。葉三在于高手對決中已不落下風,面對修為高絕,出招速度奇快的敵手,也不象以前那樣慌亂,現在看樣子他是拿王橫練刀了。武學的提升,如果缺少高手對敵,那麼想要突破自己體能極限,那是事倍功半的事。無形當中,王橫做了葉三最好的陪練,葉三的靈力在不斷的上升。以前在危險的時候,葉三是無意識的接受妖刀的指引,現在他完全可以在危險來臨之前收發自如。
妖刀密集強烈是縱橫旋斬,在清脆的兵器撞擊聲中,火花濺射。王橫左支右絀,接連後退,身上有數處皮破肉裂見血,這還是葉三故意所為,沒有要王橫的命。陳跡見王橫落了下風,和另外兩名百戶立時沖上加入戰團。
葉三見陳跡上來了,報仇的時候到了︰「老婆們,看我揍這龜孫子替你們出氣。」叱喝聲中,身形躍起,突然又詭異地竄落,這樣的身法已經超出人類的極限。閃電般飛起一腳踹到了陳跡的上,陳跡魁梧的身軀翻滾著,摔出丈外,上清晰地印上了一個巨大的黑色軟靴鞋印。剩下的最後一個百戶本來也想沖上來,看到陳跡灰頭土臉的還沒爬起來,又縮頭轉身退了回去。
場上的四人可真玩命了,王橫臉色鐵青,濃眉怒軒,暴閃急沖,無纓鐵矛橫掃。圍上來的一個年輕百戶,貼地滾翻,雙手伸縮,一對銀光閃閃的透風錐毫無預兆地突刺葉三的雙腿。另一個百戶面露凶狠,空手進擊,鐵紗掌帶著灼熱的掌風印向葉三的後背。陳跡爬起身來力挺鬼頭刀又沖進戰團。葉三紋風不動,妖刀下擺,斬出一片扇形光弧,截擊了來自下盤的攻擊,光弧未散,妖刀突然上挑,在那年輕百戶臉上來了一下。年輕百戶捂著臉從陳跡的跨下爬了出去,看到手上滿是鮮血,竟哭出聲來︰「好你個葉三,你給我破像了,讓我怎麼找老婆啊!嗚嗚嗚!」坐在地上擦著臉上的血再也沒敢沖上圍攻葉三,到此時,錦衣衛信心開始動搖,都在圍觀,看那三個在和葉三拼命。錦衣衛信心動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葉三他們的身份。
葉三表情冷漠,身形微晃,在長矛、鬼頭刀落空的瞬間暴翻空中,妖刀橫切。在鐵沙掌從身下拍過的同時,切開了他脖項動脈,腥赤粘紅的熱血狂噴,擋住了王橫進擊的視線。
肩抗妖刀,葉三淡淡地吹了一口氣。他已經玩的差不多了,看著眼前狼狽掙命的陳跡,雙目射出滅絕一切的冷芒。
陳跡再次揮刀而上,五虎斷門刀法揮舞的淋灕盡致,密集的金鐵交擊聲震人耳膜,空中飄出幾顆斷指,身形在血霧中分開彈躍。鬼頭刀掉落塵埃後,才听到陳跡的鬼叫。
目眥欲裂的王橫,突凸著充血的雙眼,眼光游移不定,他開始為自己的後路打算。他想這幾天都在為陳跡賣命,自己能落什麼好處?現在得罪了葉三,真不知道如何善後。如果能回去,只有紀指揮能替他出氣。可現在如何月兌身?看陳跡已經玩兒殘,下一個就是他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讓他們當當替死鬼。
「一起上,剁了這反賊,紀大人那我替你們請功。有誰膽敢臨陣月兌逃,定斬不饒!」王橫喝令在場的錦衣衛圍攻葉三,自己好月兌身。可四圈的錦衣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主動上前的,有的剛邁腳看其他人沒動靜後,又把腳收回去了。
「我說王橫,你已經眾叛親離,還咋呼個什麼勁,拿出勇氣來挨刀。」葉三懷抱著妖刀向王橫說到。
「葉三,你不要趕盡殺絕。有種的回京以後再算帳,敢殺錦衣衛,我看你家還能活幾口。」王橫嘴上不示弱,手中的無纓長矛更是吞吐穿刺,尖芒稠密凌厲無以復加,他恨不得能一矛就把葉三戳個透心涼。
葉三儀態雍容沉穩,鬼神莫測的刀勢中,可以看出他無比鎮定從容的氣勢來。妖刀沒有再給王橫機會,滴溜溜又帶起兩串血珠。慘嚎聲中,王橫被切開了腰月復,肚腸外翻。嚎叫聲落,王橫沒有咽氣,也沒有再嚎叫出聲,僅是踉蹌後退好幾步。他的表情非常古怪,好象在笑,感覺不到絲毫痛苦,也不恐懼,只是透著迷茫的神色,慢慢變得空洞。王橫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葉三敢殺他,也許得罪葉三是他唯一所做的後悔終生的事。
兔死狐悲的陳跡也感到死亡的*近,左手握刀,毫無聲息從葉三身後掩上,劈頭就剁。妖刀回卷,磕在鬼頭刀鋒上,震擊的刀鋒向上揚起,跳蕩不停。借回旋之力,葉三削去了陳跡的雙腿。
周圍的錦衣衛早被那兩個百戶帶著離去了,倒在地上垂死掙扎的陳跡找不到任何能幫助他的人。左手的鬼頭刀插在地上,拄著刀把抬起頭︰「葉三,有種的就殺了我,不要讓我活受罪,求你了,葉三!」
葉三沒有回頭,一聲呼哨響徹雲霄,遠處傳來了急促歡快的馬蹄聲,而身後也傳來了刀刃切肉的聲音。陳跡的脖子在立起的刀刃上找到了歸宿。
馬蹄聲聲,躲過火焚的豹騅獸又回到葉三的身邊,馬身後還跟著一匹渾身通紅的大宛名駒。不知道什麼時候,豹騅獸把薛紛飛的小紅馬也勾搭回來了。薛紛飛歡喜的跳出沙溝,奔向葉三,抱著葉三的脖子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回環,劫後余生的歡快在她身上體現無遺。
葉三抱著受傷的如嫣騎在馬上,如嫣依偎在葉三懷里,松懶地眯縫著鳳目,體會著在相公懷里安全舒適的感覺,幸福的就象天上飄過的朵朵白雲,那樣無拘無束的任意改變著自己的身姿。薛紛飛不時的在一旁嚷嚷︰「喂!喂!喂!該換換了!我一個人騎馬頭暈,哎呦喂!又暈了。如嫣姐,換換,我要那壞小子幫我看看,怎麼老頭暈?」
「紛飛妹妹,一路上你就沒別的理由嗎?都頭暈幾回了,該換的也換了,可這小子就是不會醫你的頭暈病,還是別麻煩了。」如嫣說完又躺在了葉三懷里。
「誰說我不會醫她的頭暈病,你沒看見她一換過來騎我的馬,往我懷里一躺,什麼頭暈病都沒了,我懷里有靈丹妙藥,你還不信?」葉三摟著如嫣無辜地道。
薛紛飛嘟起了小嘴,小聲嘀咕著︰「誰稀罕!哼!」
在嚴如嫣的輕笑中,薛紛飛已騰空跨上了葉三的馬背,同時大叫︰「我頭暈哦!我頭暈!」
三人一驥調笑著消失在天邊的幕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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