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策劃絕對是完美無缺的,從開始到現在你們不是還沒有找到建文嗎?不要懷疑我的智力。」程濟斜楞著兩眼瞪著葉三。
「好了好了,打住,我不說了。道長人人都說你能掐會算到底是真的假的?」葉三用懷疑的口氣問。
「當然是真的了,我就憑這個絕活官拜翰林院編修,還在歷城侯盛庸的軍隊里擔任參軍。」
「哈哈,歷城侯盛庸已經投降朱棣了,你還參什麼軍。」
「唉,一言難盡啊!盛庸的軍隊絕對是建文王朝的主力,可惜不听我的建議,導致全軍覆沒。我看事不可為,應天是守不住了,可建文的文武百官還對建文抱有幻想,要和朱棣決一死戰。建文是一代仁君,可不是做皇帝的料,仁慈就等于滅亡,我只有通過我的策劃來救建文一命。」
「道長這樣處心積慮地維護建文,可見建文也是個長命的帝君,不過有點衰。在下不知道長怎樣達到目的的?」
「能讓建文逃亡,我也花了一番心思。從洪武爺開國以來,天下人都知道洪武爺原來的身份是是和尚。登上帝位以後,對佛教的虔誠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可以說和尚在大明朝是最吃香的,一張度牒就可以走遍天下。可奇怪的是建文帝是一個最不信佛的皇上,他寧願信祖輩的福音也不相信佛祖的保佑。他沒有想到祖宗未必只保佑他,而不保佑其他子子孫孫,最少也要不偏不倚。既然如此,何不祈求菩薩的保佑?」
「就是啊,人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道長想在這個時候讓建文信佛也是不容易的。」
「我一個人的力量當然不行了,可我看好了一個人,他可以幫我。」
「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在此時力挽狂瀾,幫你達到目的?」
「他就是已死去的,隨侍建文地的太監王鉞。建文對待王鉞可說是仁至義盡,他的仁慈達到了頂峰。對于太監來說,他們只是皇帝身邊的奴才,也是天下最可憐的人。被閹了不說,平時在宮里侍候皇上也是小心翼翼,隨時被打罵,就連在宮里走路也是在地底下挖設了狹窄的暗道。你絕對沒有看到他們在大殿上來去穿梭的身影,他們就像老鼠一樣在地下鑽來鑽去,老來青燈陪伴殘生是他們最好的結局。許多太監是活不到老的,皇帝或娘娘死了,他們也跟著陪葬,很有可能會被安上一個罪名悲慘地處死。比如說王鉞伺候的建文帝被廢了,那麼王鉞陪上性命是一定的。所以,王鉞要想活著就必須保證建文也活著,他沒有任何理由和機會背叛建文,只有跟建文一條道走到黑。還有一個方面就是建文對王鉞確實不錯,歷史上沒有一個皇帝會為一個跟了自己兩年的小太監家里鬧蝗災而頒下聖旨救災,就這一件事就能使王鉞為建文帝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找到了王鉞來實行我策劃好的營救建文的計劃。」
「照道長這樣一分析,王鉞還真是個絕對可靠的人。」
「不要小看了太監王鉞,他所做的一切制造了大明王朝建文帝生死的最大懸念。」
「一個小太監能有多大能量,沒有道長在背後策劃,我想他也是無能為力。」
「不能這樣說,王鉞所做到的我一定做不到,任何人都做不出來,只有一心為了建文帝的王鉞能做到。他能勸說動建文到雞籠山去拜佛就是我沒有想到的,他大膽地對我說出他的想法奠定了我策劃營救建文的信心。那三張度牒就是他找僧戮溥洽要的,本來是很普通的一件事,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現在想起來,是時間上出了問題。三張度牒的失蹤和建文帝的失蹤發生在一個時間段上,就引起了有心人的懷疑。但是,王鉞還是辦到了,化妝成和尚逃出皇城是最安全的,也可以說我策劃的第一步已經完成,沒有了回頭路。當王鉞知道我在干什麼,他是一絲不苟地在執行我說的一切,也只有他能完成我布置的一切。」
「當時應天已經被朱棣團團包圍,風雨不透,連只蒼蠅也飛不出去,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
「還是王鉞,他利用了皇宮內太監行走的地下密道,那條只有一人能夠通過的密道。由于應天金川門谷王和李景隆叛變,打開金川門迎接燕軍進城,這次你們入西番尋訪也有谷王一份。你可別小看谷王,此人狼子野心,早盯上了皇帝寶座,就是沒朱棣那樣大膽罷了,看來背後他沒少做文章,早在幾年前,他就有軟禁建文,利用建文的皇帝身份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他手里擁有了建文,那麼大明朝的軍隊有一半要听從他的調遣,還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推翻朱棣的統治,谷王的用心更加險惡,葉統領這次只是他利用的棋子,他認為你的命也在他掌握之中,等到時機成熟,也就是要你命的時候了。這次他能大膽地進入西番,也和蜀王世子的挑唆有很大關系,世子的叛逆行為正和谷王的意。聯手胡肯定是谷王的主意,建文帝的生死谷王也知道一些,因為建文太相信谷王了,直到谷王獻了金川門,做了迎接朱棣的覲見之禮,建文才死了依靠谷王的心。朱棣進了應天城,建文沒有任何準備,更別說逃亡的事了。但是還是在奉天殿上用錦衣衛的秀春刀殺死了他容忍多時的最大逆賊,中山王徐達的兒子徐增壽,這也是建文帝親手殺死的唯一的一個人。」
「徐增壽真是建文殺的?他那樣一個文弱的皇帝能親手殺人,真讓人不敢想象。」
「徐增壽確實是建文殺的,我就在奉天殿上看的清清楚楚。隨後建文也不想活了,舉著秀春刀就想自殺,可是讓我攔下。如果沒有我,建文的歷史也就到此結束,也沒有你我在此談話的機會。」
「這樣說,你還是改變了歷史?」
「我沒有權力改變歷史,我只是用同情心去救一個人罷了,也沒有復闢建文王朝的想法,我只是救了他而已。說句實話,現在的建文帝也沒有要再做皇帝的夢想,他也只是想活著,吃齋念佛就是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還是不放過他,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葉三听了程濟的話,也在暗暗地琢磨。谷王尋找建文那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可是胡奉旨尋找建文能是單純的要建文的命?還是另有目的?那只有胡自己知道了。
程濟見葉三在沉思不說話,也不知道葉三在想什麼,一點可以肯定,葉三絕不會為了殺建文而那樣賣命,可以說在葉三這幾個人里,他唯一可信賴的就只有葉三了。瓦解了葉三,就可以使建文更安全地逃月兌。
「我想葉指揮也是一個有見地的人,不可能把事情做的太絕。」
「道長就那麼相信葉三?」
「看一個人的眼楮,我就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為人處事,我相信我不會看錯。」
「那好,我還是想知道你們是怎樣逃出來的。在那樣緊急是情況下,而且沒有任何準備,可以說也是你們措手不及的時候,能逃出來真是萬幸。」
「說沒有準備那是指建文,而我卻是有很周密的準備。建文見我不讓他自殺,可也沒路可逃,就沒了主意。這時,我給他指了一條明路,那就是逃亡。我說出來以後,建文也只有苦笑的份,他不相信我能幫他逃走。我看他不相信,就執行了我策劃的內容,說我夢見了太祖高皇帝留給了建文一個錦囊,在大難臨頭時才可以閱看。建文不相信夢,可是他相信我,突然間好像想明白了什麼,說了一句︰‘逃也罷,死也罷,還是見見祖宗,不能就這樣窩囊的死去。’說完,就跟著我去了奉先殿,在奉先殿,我早就通過王鉞做好了一切準備。當時皇宮已經亂套了,司職奉先殿的太監已經逃的無影無蹤,殿門大敞著,炮聲喊殺聲已向這邊傳來。公公周恕和王鉞在建文面前裝模作樣地尋找著什麼,他們身後跟著御使葉希賢衡王府的教授楊應能,他們都是死心塌地跟隨建文的人,其他的人都逃光了。」
「他們真能找到太祖的錦囊?」
「哪有什麼錦囊,還不是我讓王鉞做的把戲,可我心里也沒有多少把握,畢竟我讓王鉞在如此緊迫的時間里做這樣的事,不知道他做好了沒有,那時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還別說,那錦囊真讓王鉞從牆洞里找了出來。奉先殿有一間屋里都是放太祖生前所用的物品,在這里找到的錦囊,當然是太祖留下的,絕沒有人會懷疑到王鉞頭上。建文見到錦囊,眼里頓時燃起了希望之火,就象落水的人抱住了枯木一樣,急忙打開錦囊。錦囊里就是三張度牒,三套袈裟,還有僧鞋僧帽。看到這些和尚的東西,建文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而我讓建文去拜佛就顯得很重要了,那說明是佛祖指點了建文一條逃亡之路。建文這時也開始相信佛祖的佛光普照,跪下來,默默地禱告,打開度牒。第一張填寫的是應文,第二張填寫的應賢,第三張填寫的是應能。這三個和尚的法號也只有僧戮溥洽知道,是他填好了交給王鉞的。這本來是很秘密的事,沒人會知道的。可溥洽的入獄,這一切就都不是秘密了。建文看到度牒上是法號,就知道他現在就要接受另一個身份——應文了。旁邊的兩人也看到了度牒,應賢當然就是葉希賢,應能就是楊應能了。真是天意啊!我也沒有想到度牒的法號和這兩人那樣對應,這更讓建文沒有了任何疑心。」
「天意,真乃天意。道長不是在忽悠我。」葉三有點不相信會如此巧合。
「有必要這樣嗎?我可不和你開這種玩笑。當三個和尚出現在我面前時,我說出了逃亡的第一站神樂觀。那是一所道觀,為了迎合身份,我裝扮成了道士,直到現在,我已經習慣自己的道士身份。可是在進入地下通道的時候,王鉞做出了一件我都臆想不到的事。」
「真沒想到王鉞還真是個人物,可惜了。在建文皇帝面前他還能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他做出了讓現今的永樂皇帝也頭疼不已,令後世歷代史官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千古之謎。」
免費送逐浪幣,周周有新禮,快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