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葉三,咸寧公主心情低落,她沒想到她的得意之作在最後時刻會把世子朱耀牽扯進來,以至于和葉三不歡而散。她知道世子和葉三有芥蒂,沒想到會惡劣到如此程度,甚至于以命相搏。
世子逃亡到咸寧宮,懇求她的保護,咸寧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堂兄才冒險收留了他。世子也看準了咸寧的叛逆性格,天不怕地不怕,有時永樂也對這個寶貝女兒忍讓三分。剛開始來到宮里,世子老老實實地躲避在儲物庫里,衣食無憂,有太監照料。公主看世子也沒起什麼風浪,就讓他繼續呆了下去。可沒想到,世子非池中之物,沒過多久就招來了很多不三不四的江湖義士,世子漸漸狂妄起來,對咸寧也不是太尊重了。咸寧曾勸阻過好多次,都沒有說服世子,反而世子以自己的人身安全為由,更加得寸進尺,招攬了更多的人。那些人沒有約束,已經擾亂了宮里的寧靜,公主漸漸感覺到惹火燒身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葉三府里轉轉,听紛兒講故事解悶,在听到葉三的豐功偉績以後,漸漸地把心思用到了葉三身上。
咸寧的反常也引起了世子的注意,當得知咸寧是為葉三相思的時候,直恨得咬牙切齒,不時地想起葉三在西番給自己的教訓,讓他在很多人面前抬不起頭,復仇之心飆升。眼前正好有一個可利用之人,那就是咸寧公主。
當世子說可以幫咸寧把葉三引到宮里來時,正中公主下懷。那時公主已經有了一套完美的計劃,就是缺少人手兒無法實施。見世子要幫她,心里欣喜若狂,也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在確保葉三人身安全後,咸寧說出了她的計劃。世子見有機可乘,把就手下的武林人物全部交給了咸寧調遣。
咸寧計劃的實施一切順利,可沒想到會得到如此結果。不敢怠慢就去找世子算賬,世子的作為已經超出了原定方案,嚴重影響了她和葉三的關系,面對這樣的問題她是不能妥協的。
來到儲物庫,喝退左右,直接面對世子。
「你對葉三做了什麼?我們有約在先,你不可傷他性命。可你糾集手下二十多人圍攻他,這是怎麼回事?」
「這可不能怪我,是他咎由自取。當把他引到咸寧宮,我的手下已經來不及撤走,被他纏上了,為此我們付出了兩條人命,我沒有找他報仇,你反而責怪我,是何道理?」
「如果不是我及時出現,恐怕不是如此結果?那麼多人圍攻一人,其目的你心里有數,還敢狡辯,不要忘記你現在的身份。沒有我收留你,你現在還是個在逃亡的亡命之徒。」
听了咸寧的話,世子怒火沖天,顯然咸寧揭了世子的傷疤,陰毒的目光瞪著咸寧,右手已經放到了長劍的劍柄上,殺機頓起。
「同是皇家子孫,我為什麼要成為亡命之徒,還不是被你老子*迫的嗎?」
「大膽,敢對父皇如此不敬,不想活了是?」
「哼!在此寄人籬下,受盡窩囊氣,還不如亡命天涯,為所欲為。想讓我如此忍辱偷生,做夢去!」世子長劍出鞘,*住了咸寧的胸膛。咸寧臉色大變,她沒有想到世子會如此大膽,用長劍指著她。
「忘恩負義的東西,有膽量就殺了我,我父王不會放過你的。」
世子的長劍在咸寧胸前顫抖著,他沒有膽量對咸寧下手。
「害怕了嗎?你現在只是一條狗,一條喪家狗,一條搖尾乞憐,討點殘羹剩飯的狗,命運已經決定你只能做一條狗,還敢狂吠?」咸寧狠毒的話徹底激怒了世子,世子臉上肌肉扭曲,手中的長劍向前一送,刺進了咸寧的胸膛。
「我是一條狗,可狗急了也會跳牆,我殺了你又如何?我不光要殺你,我要殺盡咸寧宮里的人,然後是葉三,還有那該死的篡位暴君。」
咸寧驚恐地看著刺入胸膛的劍刃,任由熱血噴出,順著手指滴到腳下︰「你好狠,我收留了一條毒蛇。」
「賤人,我沒有你毒,你們家的人都是一路貨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這小兒科能和你們比嗎?你死的也不妄,也享受過男人的滋味了,我會讓那該死的葉三和你同穴的。」
世子抽出長劍,咸寧已經無力說話,口吐血沫,軟到在地上,眼看不活了。
「來人!把咸寧宮里的人全部殺掉滅口,不要放走一人。」
有史以來應天最大的血案在咸寧宮里上演,宮女、太監還有侍衛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全部被凶殘地殺害,沒有一個活口留下。
「快!我們突襲伯爵府,滅了葉三滿門。」世子來不及擦拭劍上的血跡,就要繼續行動。世子手下第一謀士狡狐汴梁制止了世子的瘋狂行動。
「世子,天快亮了,我們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襲擊伯爵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當務之急是要趕快離開應天,不能意氣用事,免得後悔莫及。」
「是啊!世子,老卞說的對。現在去伯爵府等于自投羅網,在應天我們的力量太過薄弱,他們肯定放不過我們,我們還是和他們江湖上見。」毒手名醫藍一凡也勸世子不能再輕舉妄動。
「對啊世子,我們只要離開應天,虎入山林,海闊任鳥飛,就我們這些人,怕過誰來?」火閻羅郭勝也不甘落後,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們都是世子手下一等一的高手,也是世子最後的班底,忠誠可嘉。
「好!讓葉三的狗頭再多留幾天,布置好現場,我們走!」世子想了想現在的情況確實如此,不能偷雞不成舍把米。
狡狐汴梁連忙指揮其他人,把宮里的東西全部翻騰的亂糟糟的,值錢的東西全部被洗劫一空,血案現場看上去是象被盜賊血洗,沒留下任何被追蹤的線索,在朦朧的晨光中逃出咸寧宮。
咸寧宮血案很快就被換班的侍衛發現,上報都衛營。血案驚動永樂帝和大理寺衙門,所有知道此事的官員都驚駭莫名,很快被集中到了奉天殿。永樂第一個就欽點大理寺正卿楊秋遲速速偵破此案。
當楊秋遲來到咸寧宮血案現場也被慘烈的屠殺驚呆了,他還從沒有見過這樣凶殘的凶手。殺人不過頭點地,即要了錢財還殘殺了那麼多無辜,凶手真該被碎尸萬段。
楊秋遲帶了兩名手下進了現場,閑雜人等都被擋在了宮外,不論官大官小,現在是楊秋遲說了算。做好了一切準備,楊秋遲開始勘察現場。
進入宮門,就看到兩具門前站崗侍衛的尸體躺在血泊之中,拖拉的痕跡是從門外向里,手中長槍緊握,沒有拋棄,也沒有打斗的跡象。楊秋遲仔細觀察著一刀斃命的傷口,都在脖子上,動脈被切開,是流血過多而亡。
「奇怪。」楊秋遲小聲嘀咕著,又向宮里走去。走廊上死了兩名宮女都是一劍穿心,從劍傷的創口看,後心創口比前心寬而長,尸體趴在走廊的台階上。胸膛沾滿血跡,而後背很少。再往里走,又有兩名宮女和一個太監的無頭尸體。兩名宮女臉色青紫,嘴角有黑色血跡。楊秋遲用戴棉線手套的食指沾了一點黑血,搓了一下,放再鼻孔前嗅聞,有濃重的血腥氣。宮女尸體旁有兩個膳食托盤,碗碟的碎片灑落一旁,還有些殘羹剩飯。
「奇怪。」楊秋遲又小聲地說。轉身走向那無頭的太監,脖腔的血噴出老遠,其中一綹血點灑向花園里的水塘。
「來人,下水打撈。」兩名助手月兌了鞋襪,跳下水塘,水不是很深。一會功夫,從血點直線的方向撈起一顆人頭。
「認出是誰嗎?」楊秋遲問兩名助手。
「好像是伺候咸寧公主的小太監李公公。」
「把頭放在尸體旁,收拾一下,繼續勘察。」
「是大人。」兩名助手上了岸,擦拭一下水跡,穿上鞋襪。
在宮里走了一圈,房舍外已經沒有了尸體,楊秋遲開始進入一間一間的房舍。房舍里的宮女僕婦都是在沒有起床,神智不清醒狀態下就被人殺死的,沒有任何掙扎的跡象,顯然是在熟睡中。楊秋遲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就去了後廚房。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尸體的焦臭味兒。楊秋遲皺著眉頭走進去,後廚的灶台前和砧板下,兩條燒焦的尸體縮成了一團。焦尸的四肢奇形怪狀的伸展,可以看出死前有過瞬間痛苦的掙扎。什麼樣的火焰能讓人在瞬間掙扎後就痛苦的死去?楊秋遲又皺起了眉頭。
「奇怪。」楊秋遲已經不止一次說出奇怪兩字了。走近焦臭的尸體,楊秋遲從令人作嘔的臭味中還是聞到了一股硫磺味,特別刺鼻。
「走,到儲物庫,听說咸寧公主的尸體在那里。奇怪,公主大清早去儲物庫做什麼?而且會在那里送命。」楊秋遲一邊走一邊清理著千頭萬緒的線索。
進了儲物庫,若大的房舍顯得格外冷清。公主的尸體就躺在房子的中間,血已經凝固。楊秋遲看到了那準確刺入公主胸膛的劍創。公主的劍創顯然和外面宮女的劍創不同,是前胸寬而後心窄,血是從前胸成放射狀噴射,可以看出有血順著手臂留下,嘴角有死前鮮血流出的血痕。
「咦?這是什麼?一撇還有個二字,這是什麼意思?」楊秋遲看到了公主死前,用右手的食指在尸體旁畫出的血痕,而且用手掌遮住了,沒有讓凶手發現。這是公主留下的唯一線索,而且與凶手有直接關系。
楊秋遲沒有繼續勘察下去,現在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走,快回殿前,皇上也許已經等不及了。再狡猾的凶手也會留下破綻的,有時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們說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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