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遲今天收到的首級多出了一部分,那就是脖子,而脖子上的銀針最是顯眼。楊秋遲沒有動那銀針,而是仔細地觀察射入的部位和力度。看了一會,搖了搖頭,他還是沒有看出毒醫藍一凡是怎樣把自己的銀針自己的脖子。那藍一凡的銀針是怎樣落入葉三手里的?銀針射入脖子的深度可以看出他們彼此的距離非常近,能接近毒醫而沒有中毒的敵手,一個說明他太幸運了,另一個說明他接近毒醫的時候已經重創了藍一凡。能夠毫發無損地重創藍一凡的人到如今還沒有出現,那麼葉三現在怎麼樣?楊秋遲實在推測不出來。
「嘿嘿!藍一凡啊藍一凡,能耐啊!不愧為毒醫國手,自慰能力好厲害啊!銀針射入自己的喉嚨沒有任何拖泥帶水,準頭力度都無話可說,可惜射錯了地方。」听不出楊秋遲是在夸贊藍一凡還是葉三,不過能夠讓他欣賞到如此美妙的首級,他還是要夸贊感謝兩位的。
「朗里格隆冬,里格隆冬強,朗里格隆冬,里格隆冬強,蘇三離開了洪洞縣……」楊秋遲倒背著雙手,搖著手指,唱著自己喜歡的戲曲,走了。
當葉三決定采取主動進攻雙堆集的時候,招來了夜鷹江平,這是他第一次招來鴿組的首領,而夜鷹江平卻給葉三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幫主,我們鴿組損失了兩人。」
「什麼?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發生的?在什麼地方出的事?」葉三震驚地問道。
「是在昨天夜里,雙堆集崔家大院院外的樹林里。兩名鴿組人員去打探世子在崔家大院的動靜,沒想到樹林里被毒醫藍一凡布了毒。一個被我們救回來就死了,另一個卻失蹤了,估計被崔家的人弄去了,現在沒有任何消息。」
「好厲害的毒醫藍一凡,死了以後還是毒殺了兩個人。」
「你說什麼?藍一凡死了?怎麼可能?」杜芳華好像沒听清楚葉三說的話,根本不相信藍一凡死了。
「嗯!他死了,是被我殺死的。」
「你什麼時候殺的他?我怎麼不知道。」
「也是在昨天晚上,在那間客棧里。」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不是在……在……」杜芳華說不下去了,雖然有江平在一旁,但她還是露出了幾分羞澀。
「昨天他給你下了毒,你昏迷了,我找到他討要解藥時殺了他。」
「哦?怪不得我一點都不知道。為什麼不對我說?我還在處處提防著他,真是的。」杜芳華顯然是生氣了。
葉三沒有再說什麼,吩咐江平小心監視雙堆集崔家的動靜,不要讓烤熟的鴨子都飛了。
雙堆集崔家,世子和手下的人,還有崔家當家的崔方正和兩名護院都圍著一名身穿黑衣的尸體。
「誰看出這個黑衣人是什麼人?」世子有點擔心的問道,他的擔心不無道理,兩名得力手下郭勝和藍一凡都死了,今天早上他第一個得到藍一凡的死訊就非常緊張,他不相信葉三有此能力連殺他兩名高手,肯定有什麼人在背後暗中幫助葉三。
「此人是鷹幫鴿組北地頭目黑鴿阮立新,看來鷹幫也插手此事了。」崔家大院護院鬼盜谷大同回答道。鬼盜谷大同原來是江湖上一名獨行大盜,被鷹幫*的走投無路的情況下,投奔了崔家,在崔家以護院的身份隱居,他對鷹幫鴿組的探子是再熟悉不過了,也可以說把他*到這份上,都是鷹幫鴿組成員的杰作。
「哦?是鷹幫,江湖第一大幫。那葉三和鷹幫有什麼關系?」
「葉三現在是鷹幫的幫主。」另一名護院鬼刀楊步行也不甘被鬼盜掩蓋鋒芒,說出了令世子震驚的事。崔家兩鬼把門還真不簡單,江湖閱歷和消息來源還真夠準確,楊步行的話可把世子朱耀嚇得夠嗆。
「你說什麼?葉三是鷹幫的幫主?為何不早說?我又上了葉三的當,快,快把我們的人全部集中到崔家大院。」
「世子,如果說我們把人手全部集中到這里,那麼葉三的鷹幫就可以把我們一網打盡,我們就沒有了任何退路。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我們應該把主戰場設在雙堆集以北的皇藏裕,只要我們把葉三引到皇藏裕,利用那里的地形伏擊葉三就可以完勝,此地只是埋葬鷹幫鴿組那些雜碎的人間地獄。」狡狐汴梁在關鍵的時候又出場了,他現在說話的分量比任何時候都堅挺。
「卞兄此計甚妙,趕快準備,安排好人手,讓葉三為他的手下收尸!」
在崔家大院的東頭,生長著一片密密的棗樹林,那座豪華恢宏的宅院就坐落在棗樹林中。這座宅院氣派之雄偉,格局精奇,絕不在葉三是伯爵府之下。東大門的門頭牌匾上還有一個很書香氣息的名稱︰「思雅居」。
隱藏在棗林之中,葉三清理了所有藍一凡布下的毒。等一切安全了,葉三和杜芳華才打量著這座宅院的格局及外貌。
「葉郎,就咱們倆進去嗎?為什麼不帶鴿組?他們人多,我們會吃虧的。」
「千軍萬馬能奈我何?」葉三一馬當先拉著杜芳華越牆而入。
兩人落腳的地方是一處綠綠蔥蔥的花園,繞過花磚圍砌的槐樹,便堂而皇之地踏上曲廊,曲廊幽靜,弓頂朱欄,沿樓閣迤邐而去,頗具詩情畫意。
周圍寂靜的有點古怪,好像是一座空無人煙廢置的宅院。葉三和杜芳華的腳步聲沙沙作響,雖然聲音細小,但在這寂靜的環境里,卻能傳出好遠,然而就是這樣也沒引起任何動靜。
杜芳華心里開始發毛,左顧右盼,十分不安︰「葉郎,怎麼連個鬼影都沒有,他們是不是都離開了。」
葉三心平氣和,雙目平視,行色從容自若︰「不會的,外圍有鴿組把關,陽光之下他們做不出鬼祟的事,你放心,就他們這些雜碎,還能弄出什麼花俏來。」
杜芳華頻頻探視四周,心里仍然忐忑不安︰「說是這樣說,可狡狐汴梁也不是白給的人物,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到處都潛伏著危機,醞釀著陰謀。」
「陰謀肯定是有的,至于危機嘛,現在說來還為時過早,他們有準備是一定的。」
杜芳華咽著唾液︰「有準備怎麼見不到一個人?」
「別急,等你踏進陷阱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了。」
轉過一幢小樓,景致豁然開朗,鋪著黃沙的院落里突然出現了幾十人,瞬間就把葉三和杜芳華圍在了當中,沒有任何人出聲,只傳出兵器的撞擊,清脆悅耳。
葉三吃吃地笑了︰「芳華,看見沒有,這不都在這兒嗎?我說過,該讓你看到的時候,這些雜碎自然會讓你看到。」
杜芳華手握劍柄,微顯慌亂︰「他們怎麼有那麼多人?不是就二十幾個嗎?」
「崔家的人就不是人嗎?你看他們這些人能有幾個下場子的?兵在精而不在多,形勢比較,人數不是最主要的,再多幾個也不足為慮,先看看他們幾個上得了台面的在不在。」
葉三微笑著巡視當頭的幾個人,從衣著上就可以分辨出來。發現確實少了一半人,和名單上的人名根本對不上號,幾個重要的人物都去哪里了?
站在中間的一位,年齡偏大,葉三不認識,五短身材,油頭粉面,確實夠富態的。
「葉當家的如此鬼鬼祟祟進入我崔家不嫌有**份,你要給個交代。」
「哦!原來是崔老爺,還請多擔待,葉某只是追繳逃犯,才出如此下策,得罪之處還請崔老爺原諒。」
「啊呸!葉三你這是不把崔某人放在眼里,今天你勝了我這些人,任憑你抓人。如果勝不了,你要把命留下。」
「哈哈,崔老爺言重了。我葉三今天登府拜訪,不是和你打打鬧鬧,而是以命相搏,下場子交手的人都要把命留下,而且還要擔個罪名就是窩藏罪犯,殺無赦。」
場上一陣騷動,民不與官斗,誰也不願意當傻瓜,丟了小命不說還要牽連到家人。葉三的幾句話,圍著他的人呼啦退後一半,看來要月兌離戰場看熱鬧了。
不遠處的那幢小樓里,世子和汴梁觀察著外面的動靜,看到圍住葉三的人直往後退,連忙叫過世子。
「鷹幫的鴿組沒到,我們一網打盡的計劃要落空,讓西北大銅套三兄弟拖住葉三,崔家是指望不上,到底是個土財主,關鍵時刻就是上不了台面。我們趕快從密道向皇藏裕撤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現在不就是葉三和那賤人兩個,有什麼可怕的。」
「表面上只有兩人,暗地里肯定有埋伏,等到他們把我們圍住,就不是現在的情形了。葉三可真夠狡猾的,算計他還真不容易,沒有圍住鴿組我們就等于失敗,想殺葉三就沒那麼容易了。沒有絕對把握,我不會出手的,還是快離開這里。」
「慢著,江湖上都傳說汴梁兄有多厲害,我看也不過如此。還有,我們走了,那批金銀怎麼辦?」
「嘿嘿嘿,我狡狐汴梁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見好就收,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做的。葉三這次是為了我們幾個人而來,不是為了那批金銀,我們離去正好把他引到布下的陷阱里。」
「好,我再听你一回,我要看到葉三怎樣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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