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教明朝 第一百四十二章 揭竿

作者 ︰ 調教明朝

蒲察單獨詢問了唐賽兒和金老大劫殺葉三的經過,可唐賽兒和金老大的敘說卻不盡相同。金老大說唐賽兒完全有能力結果葉三,卻非要做出活埋葉三的事,結果錯失良機,害得他們兄弟死了兩個。唐賽兒的回答吞吞吐吐,離奇古怪,讓蒲察模不著頭腦。

唐賽兒說她本來想不戰而屈人之兵,收服葉三,為己所用。奈何葉三意志堅強,不為所動,更激起她愛才之心,沒有及時捕殺葉三錯失良機,行動失敗完全是她的責任。蒲察想不通一向高傲的唐賽兒怎麼會低頭認錯,再仔細觀察唐賽兒說話的神色,終于明白唐賽兒對葉三產生了朦朧的情意。這讓蒲察不知如何是好,在難于取舍的情況下,出于私心蒲察妥協了,听之任之唐賽兒感情自由地發展。

「賽兒,你去召集你的幾個師兄,來蒲台秘密聚集,商量一下我們揭竿造反的事,現在時機已經成熟,皇上又去北京北巡散心去了,南京皇城空虛,能征慣戰的將領一個也不在南京,正是我們出擊的最佳時機,務必把他們幾個都叫來,我要親自部署。」蒲察沒有耐心再等下去,她已經準備揭竿了。

永樂十七年歲末,一個風雪彌漫的夜晚。來自莒州無生老母蒲察的大弟子董彥,來自安丘的二弟子賓鴻,來自益都的三弟子任全和蒲台縣的四弟子林三分別接到白蓮教聖姑唐賽兒的密令,齊聚蒲台秘密集會。這次聚會的主要議題就是約定統一時間,召集四方白蓮教眾一起揭竿而起。

集會中,教徒們虔誠地听取了無生老母慷慨激昂的布道,官*民反,亂世來臨,成大事者都應揭竿而起,共享富貴。凡我白蓮教兒女都應吶喊而起,扯旗造反。

一番布道演講後,由唐賽兒、董彥帶領著各地的傳頭、會主一齊發誓,誓死跟隨無生老母推翻大明朝統治,殺盡貪官污吏,建立太平盛世。

無生老母提出的口號和歷代農民起義沒什麼兩樣,也沒什麼新意,只不過通過教會的洗腦,聲音變得更加一致。蒲察能夠統一明教,佛教,彌勒教如此眾多的秘密教派,也是費盡了心血,他們都信奉光明一定能夠戰勝黑暗。朱元璋就是利用明教做上了皇帝後,開始瘋狂的屠殺鎮壓明教教眾,使得這些教派都成了一盤散沙。如今永樂大帝又倡導永享安樂,斯民小康,可長江北岸的黎民百姓,尤其的漢王所屬地的百姓,這幾年天災**,漕運重賦,鬧得民不聊生,幾乎家家戶戶炊煙斷絕。現在又是冬天,春荒還沒有開始,饑民們已經開始剝皮掘草而食,老幼流離,以求苟活。

白蓮教就利用春荒即將到來,鄉民逃荒乞討的時機,號召收攏饑民加入教會,一起揭竿造反。

然而不幸的是,出師未捷身先死。臨近春節的時候,一條黑影借助雪夜的暗黑,無聲無息地潛進了蒲台縣衙,縣令鄒濟在睡夢中被一個黑衣人叫醒。在驚慌失措中還沒有來得及呼叫,就被黑衣人制服。

「鄒老爺不必害怕,我來此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給你老通風報信。」黑衣人在鄒濟的耳邊小聲地說。

「壯士有話請講,本老爺替你做主。」鄒濟有點嚇糊涂了,都被人按在了砧板上,還要替人做主。

「蒲台縣要出大事了,白蓮教在此聚眾,招收饑民,選定時間要造反。鄒大人是要奏疏皇上,還是要在蒲台縣不戰而死,盡忠皇上?」黑影的每一句話都擊中鄒縣令的要害。

「什麼?有饑民造反?他敢!有我鄒濟在此,那些刁蠻流民沒什麼可怕的,不必驚動皇上了。」鄒濟心里打著小算盤,如果在他的地盤出現了流民造反,那麼他就別想來年升遷了。

「大人,你可想好了,要造反的可不是流民,而是白蓮教。在蒲台縣傳教的傳頭叫林三,他們已經有了完全的準備,大人要緝拿林三,擒賊先擒王,就必須有所行動,趁夜色風高,帶領衙役,給他來個甕中捉鱉。大人再奏疏皇上,那可是奇功一件啊!」黑影不知道是處于什麼目的,在為鄒濟出謀劃策。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多謝壯士提點,敢問壯士尊姓大名。」鄒濟翻身下床,來了精神。

「不必問我姓名,你看看這個就知道了。」黑影從懷里拿出一個金光閃閃的牌子。

「金牌不死檢校?你是……」鄒濟也為黑影的身份震驚,在大明朝誰人不知無人不曉,金牌不死檢校只有一位,那就是當今伯爵爺葉三。

葉三離去,蒲台縣衙開始騷動起來,掩燈熄火,在黑暗中,衙役們睡眼朦朧,各抄家伙,緊跟著縣令和捕頭,在冰天雪地里向大清河畔的林家村模去。

大清河畔林家村的香堂里,四白落地的客堂飄著淡淡的檀香,煙霧是從無生老母的泥像前雕花香案上那只黃銅香爐中散發出來的,堂屋里靜悄悄的,一燈火焰閃爍之下,靜得有些孤寂了。

林三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泥塑,那泥塑毫無生氣的雙眼雖然略顯混濁,卻充溢著滄桑世故與慈悲。雪夜,人們應該早早地鑽進熱被窩去尋夢,可此時的林三卻思潮涌動,感慨良多。平靜的生活就要結束了,隨之而來的就是鐵馬生涯,到現在他還有點渾渾噩噩,有點做夢的感覺,也許是興奮過頭了。

遠處傳來了幾聲淒厲的狗吠聲,那悠長的嚎叫宛如長嘶鳴泣,聲聲震人心弦。整個香堂只有點燃的一根蠟燭,燈光暈黃,影影綽綽地照著林三。坐在太師椅上,先前的幾聲狗吠並沒有驚動他,等到又听到短促的慘叫,林三才一驚而起,抓起身邊的長刀,拿起箭囊,隱身出了堂屋,消失在黑暗中。

黑漆漆的香堂後院,七條人影正鬼祟地翻牆掩進。他們繞過光禿禿的樹木枝條,分左右向天井對面的香堂潛去。

看到香堂兩邊的空屋,七名捕快衙役沒有冒然地沖進,都進入了通向香堂的那扇門戶,因為只有香堂里的那盞燈火吸引了他們。一邊是廚房,一邊是飯廳,于香堂連通的是一間廂房,繞過廂房的屏風就是臥房,這就是林三宅院香堂的整個格局。

七名捕快又聚集在一起,他們的目標是臥室,在睡夢中的時刻,他們還是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向前模索。

兩支竹箭帶著厲嘯透窗而入,一支穿透了一名捕快的胸膛,一支貼著捕頭的頭皮飛過,插在了牆上。頓時,一切悄然進行的潛入變成了明朗化,殺伐聲響起。撲倒在地的捕快,滾翻著尋找著躲避竹箭的物體。

林三高站在院牆上,看到一名捕快被射翻,知道他的行藏已敗露,此地不可久留,翻身下牆,踏雪而去。

出了林宅前的一片樹林,突然明起的火把,忽明忽暗的閃亮著。林三意識到今晚月兌身不是很容易了,現在反而冷靜下來,他早已打定主意,在任何情形下,他都要以殘酷凌厲的手段襲殺敵人。

林家宅院里的慘叫,鄒濟和他帶領的手下都听到了,使他們更加警覺地注視著林家的動靜。一條黑影翻牆而出,鄒濟已經認出是林三。從現在的形勢來看,突擊暗襲沒有得逞,似乎還有人被殺,現在只有暗的不成就來明的,兩路夾擊的人馬應該合圍了。

林三單腿跪在雪地中,放矮了身形。長刀橫在面門,擋住了臉的下半部,露出兩眼觀察著四周的情況。長刀刀鋒映著雪地反射的火把光亮,如秋水一泓,銀光閃亮。同時刀光也吸引了對面的官府縣衙的人馬。林三見沒有空隙可遁,慢慢站起起來,悠閑自在,不急不慢地向一側走了幾步,手里長長的箭囊晃悠著,遠看真象一個人晨起提著鳥籠子在遛鳥。

「姓林的,不要再裝模作樣了,你的事犯了,跟我到縣衙走一趟,不然你絕沒好果子吃。」鄒濟在遠處大聲地叫道。

林三一見混不過去,也停止了遛鳥︰「深更半夜,大冷天的,老爺們出來有什麼事嗎?草民可以效犬馬之勞。」

「林三,別給我油腔滑調,你聚眾謀反,罪該碎尸萬段,今晚你跑不了了。」鄒濟悄悄揮手,衙役捕快向前撲去。

林三哈哈大笑︰「反了又怎樣?欺善怕惡的狗官,今晚也是你斷命之時。」話音未落,林三已騰空而起,人在空中一個翻滾,雙腳猛踢第一個圍上來捕快的腦門,又準又快,勢大力沉。

鐵尺橫拖,護住腦門,首當其沖的捕快也不含糊。但他忘了林三手里的長刀,冷光一抹,飛斬頸項,快如閃電。

「小心!」捕頭的警告似乎已經晚了,斗大的頭顱灑著熱血滾落到雪地上,涂染了一片白雪。

圍上來的捕快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單刀,顫響中,光華賽雪,繽紛的刀花裹住了林三的身形。林三的臉上泛起了潮紅,手中的長刀劈削的更加狂猛,周圍的人沒有一個能近身纏斗。可好漢架不住人多,一人難敵四手。漸漸地,林三臉上露出了倦怠,只有一股恐怖淒厲的神情在林三深陷的眼窩中閃耀。狂吼開始嘶啞,殺氣更加盈溢。

雪地上血霧沉浮,點點肉糜在林三面前灑落,捕快的陳尸當場,更加激起了同仁的憤恨,憤怒的目光中,向林三傳遞著死亡的氣息,讓他感到今晚想活命突圍是難上加難,當他滿身血跡斑斑,肌肉露出白骨,沖出三丈開外的時候,做出了最後一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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