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剛剛落下,劉青就只覺得兩邊胳膊上,同時傳來一陣疼痛感。(請記住讀看看小說網.)兩陣不同的香風涌動,兩個女人齊齊冷聲嬌哼,轉身分成兩個方向冷然離去。惹得劉青欲火大有之余,苦笑不迭。以前浪子生涯中的那種油腔滑調,果然不適應這個社會啊。後背著牆壁,緩緩地吸上了一支煙,目光之中一片迷離。說到底,還是這種淡淡而溫馨的感覺,才是最適合現在的自己啊。兩女那淡淡的柔情,甚至是兩人之間的吵架和互相針對,也如一股涓涓細流般,靜靜流暢過那幾近干涸的心靈。
神色之中,略帶心靈釋放的輕松感。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剛才會議的內容,應當已經流傳了開來。原本這門庭若市的辦公格子,此時卻冷清清。幾乎是組內所有人,和一些其他的組的員工,都集中在了原調查組副組長朱良智那處。而那開會前,還對劉青抱以仇視和嫉妒目光的朱良智,則是以得意而挑釁的眼神瞧向劉青。
劉青訕笑一聲,坐下後抿了口已經涼了的綠茶,向朱良智揮了揮手以示祝賀,隨手打開了電腦。
「劉青,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的緣故,把你從調查組正組長的位置上擠了下來。」朱良智走到了劉青辦公桌旁,一臉毫無誠意的歉意道。而同組的好幾個同事,也都一道涌來。朱良智本身就對劉青這人非常反感,先不說其整天懶懶散散的玩玩游戲就能拿工資。就連原組長俞曼珊,也是對他極其袒護,想請假就請假,想曠工就曠工,想不干活就不干活。最重要的是,坊間隱約傳聞,俞曼珊竟然和這劉青有那麼一腿。這讓乍一听到這消息的朱良智幾乎當場爆。心中對劉青暗自懷恨不已。本來這次錢暢提名他當組長,惹得朱良智是嫉妒的幾乎狂,在那大半個上午時間,在心里基本上已經不知道殺死過劉青多少次了。
劉青淡淡的瞄了一眼這個三十未到就已經謝了頂,身材矮胖的現組長朱良智。隨手揮手輕笑道︰「那是本身你的能力出眾,改你的就是你的。」
「我看劉青你是痴心妄想。」另外一個上午還在討好劉青的同組同事陳東,對劉青抱以冷笑連連道︰「你以為憑著裙帶關系,又抱上了錢總的大腿。就能一步登天了?論能力,資歷,朱組此你強上不知道多少倍。也虧得慕總火眼金楮。沒讓你這種公司蛀蟲當上調查組組長一職。否則的話……」
「陳東說的不錯。」另外一個三十來歲,姿色庸俗的女同事也是對劉青抱以白眼︰「有些人,也不自己掂量掂量幾斤幾兩,這下鬧出了笑話?」
劉青倒是好整以暇的看著這幫變臉快捷的人,實在好笑著搖了搖頭。以前在戰場之中、每一個人都是展示著自己最真實的一面。或暴戾,或蠻橫。但卻從來不會為自己臉上加一層面具。每一個人無時無刻的處在生生死死之中,每一個人都不屑,甚至是沒那時間在臉上加上遮掩本性的面具。包括劉青也是如此,或許第二天就要死在一顆不起眼的流彈之下。在那種情況下,每一個人的感情都得到了最真摯的體現,積極享受著活著的每一秒鐘。以至于,各種各樣的鳥人都有,但就沒有虛偽的人。再多的虛偽和面具,也無法替你擋住子彈。你所能依賴
的,只有自己,以及可以信任的同伴,戰友。
劉青也是絲毫沒有怪這些人,每一個世界,都有起生存的法則。大多數人,都是在這個規則下掙扎的可憐蟲,鮮有能跳出這個規則的人。即便是想跳出規則,但隨著各種各樣的挫折和失敗後,漸漸地最終還是要適應這個規則。戰場有戰場的規則,職場有職場的法則。這幾個人如果和朱良智搞不好關系,又見劉青沒有得勢,這麼表明了和劉青劃清關系而親朱良智也是極其符合規則邏輯的。
而那個朱良智怕也是恨透了劉青,見劉青不做聲而直笑搖頭,以為他故作姿態。陰陽怪氣打擊道︰「劉青,你也別太傷心了。以你抱人大腿的能力,如果有本事把慕總的大腿給抱上。別說這區區一個組長了,就連副總裁的位置也是你的。」
果然是人的視野有多廣,所關注的東西也不同。(讀看看小說網)劉青無奈的搖了搖頭。要和這些人計較,劉青還真是提不起半點興致。剛想直接自動放假的時候,卻是手機驟然來了條短信。打開一看,卻是慕晚晴和自己認識以及結婚以來給自己的第一條短信︰「劉青。我已經定好了位置,晚上七點直接船上見。如果你不來,我就跳到黃浦江里去。還有,不準你把我的身份透露給俞曼珊知道。否則,我和你沒完。」劉青愕然、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慕晚晴不愧是女強人,夠霸道,約個人都約的這麼氣魄。但是心中卻是在苦笑。見得她不肯以自己的身份暴露給俞曼珊,就是不想以老婆的身份打敗她。而是想堂堂正正、正面擊敗俞曼珊。這兩個性格都要強的女人,果然還真是較上了真格。
「劉青,你是怎麼回事啊?朱組長和你說話呢,竟然不理不睬的,也太沒禮貌了。」陳東眼見著劉青竟然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不由得又是挑釁道。
「陳東,怎麼和同事說話的呢?「朱良智咳嗽了幾聲,故意瞪了他一眼,轉而又向劉青嘲笑道︰「看你按了個短信笑得這麼**。莫非還真是說曹*曹*就到,真的是慕總來短信約你啊?你抱人大腿的水平那麼高、我想肯定是慕總哭著求著約你?」說罷,率先哈哈大笑了起來。其他幾個組員、也是跟著笑了起來,紛紛嗤笑著劉青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劉青古怪的看著他,心中暗忖這家伙莫非有當神棍的潛質?猜人家的短信內容都猜得**不離十,果然是個人才啊。要把他放到投資部門炒股票和期貨去,豈不是可以讓其他部門都下崗了?放在這小小的調查組,簡直太屈才了!
「說笑歸說笑,劉青你也別太介意。現在說點正事。」朱良智估模著拿慕總開玩笑也走過分了些,這萬一要傳到鐵娘子慕晚晴耳朵里沒坐熱的座位,怕是要另外換人了。隨即將剛才那話歸為了笑話,變了張臉,一本正經道︰「今天晚上為了本人小小升職,特地在黃浦江游船上定了位置,還請劉總到時候賞臉光臨啊。「
「沒空。」劉青神色平靜的以實話回答了他。自己要是和他們去吃飯,以慕晚晴那說一不二的性格,要真跳黃浦江怎麼辦?
良智氣得臉色鐵青。估模著劉青不會答應,但是沒想到他回絕的這麼直接,暗忖這家伙,以後還想不想在自己手下干了?在這一瞬間,已經想到了許多方法,將來給他怎麼穿小鞋。剛想冷嘲熱諷幾句時,卻听得俞曼珊在後面輕咳了幾聲,不悅道︰「朱副組長、現在還是上班時間,都聚集在一起像什麼話?」
朱良智等頓時回頭,額頭上冒起了汗。光顧著諷刺劉青出氣了,沒想到還有俞曼珊這茬。而在他心中,劉青和俞曼珊是勾搭在一起的,而現在俞曼珊又是直接升到了公司高層。急忙干笑兩聲低頭道︰「俞總……」
「任命還沒下來,我現在還不是俞總。」俞曼珊臉色冷漠的打斷了他的話︰「朱副組長,請注意你的稱呼。給其他人听見了不好。」
俞組長,我剛才在邀請劉青一起晚餐呢。」朱良智回頭對劉青擠了擠眼楮道。
俞曼珊也不願和他多計較,只是瞥了劉青一眼道︰「劉青,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我有事情要交代你一下。」待得劉青跟著她到了那間公司中層擁有的小辦公室,啪得一聲關上門後。俞曼珊就神色有些黯然道︰「劉青、因為我搶了你副總職務的原因,讓你受委屈了。也幸虧小趙暗中通知了我,否則的話,我還真不知道那個平常看著老實的朱良智,會這般小人得志的羞辱你。」
劉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在了俞曼珊的位置上,搖晃著身子悠然笑道「珊珊,和那些人斤斤計較做什麼?有些人不懂的話,永遠也不會懂。」
俞曼珊想想也是釋然,隨即放松了冷峻的表情,從後輕輕趴在了劉青肩膀上,在他耳畔輕輕吹熄而曖昧道︰「劉青,我已經在黃浦江游船上定好了位置。我們風景吃晚飯好不好?「「又是黃浦江?」這下劉青的眼珠子是真的要瞪了出來,這世道是怎麼了?」一下子都堆擠到了一塊。
「你還和誰一起約在了黃浦江?」俞曼珊嬌軀驟然一緊,俏眼圓睜道︰「是不是慕晚晴?」沒等劉青回答,她就已經確定了答案,趴著他後背輕哼道︰「她倒是下手比我還快,劉青,我不準你去。」
「好了好了,你就不能讓著些晚晴,她怎麼著也是我們的上司。」劉青頓了一下道。
「感情方面哪有分上司和下屬的?」俞曼珊不服氣地冷哼︰「劉青,你就是偏愛護著她。可憐我就像個沒爹沒媽的野孩子,沒人疼,沒人愛。」
「呵呵。瞧你那酸的。」劉青笑著回頭刮了下她微微皺起來的俏鼻,也是嘲笑道︰「你呀,整一個醋壇子。不過晚晴和你也是半斤八兩。兩個人一路倔脾氣,遇到了事兒誰都不讓誰。這不是讓我夾在中間為難麼?」
「她又不是你老婆,憑什麼要我讓她?」俞曼珊嘟著嘴兒哼哼著,起了身,幫劉青沏上了茶,輕輕的放在他面前。又是轉身到他身後,一對柔夷搭在了他肩頭,輕揉抓捏著他的肩膀頸椎。柔柔道︰「劉青,要不今晚我們不去坐船了。我早些回家做川菜給你吃罷。」
劉青剛想答話,手機短信輕顫而至。劉青打開一看,卻見是火兒來的消息,微微側過身子看了眼兒。隨即起身歉然看了俞曼珊一眼︰「我出去辦點事兒,晚飯的事情回頭再說。」頓了一下,才又俯身輕輕在她額頭上印了個吻,深沉道︰「珊珊,謝謝你。」
也不待她有所反應,快步出了門。直到了摟下,四處無人之時。才掏出了電話,撥通了個手機,語氣淡淡道︰「雷子,把婷婷送回家,陪我去做點事情。」
……
當劉青和雷子一起匯合到了個*近郊區的一家老廠舊倉庫中時,火兒已經西裝革履而帶著一幫手下在門口守候,一見到了劉青,就神色激動的給劉青來了個熱情的擁抱︰「老虎哥。我以為你一輩子也不會回國內了。」互相重重的拍打著對方的肩頭。
劉青也是仔細打量許久未見的火兒,這個已經三十六七歲,而卻始終堅持稱呼自己為老虎哥的男子。數年養尊處優的優越享受生活,將他當年落魄之時的滄桑和暮色己經完全抹去。甚至,比當年看起來還要白女敕年輕了許多。
雷子笑著瞄了一眼他身後的一幫衣冠楚楚的小弟,輕笑道︰「哥們,才一年沒見。講究起排場來了?」
「都還愣著干什麼?叫虎爺和雷子哥。」火兒雖然養尊處優多年,卻還是當年那般的火辣脾氣,回頭怒斥。待得那群人齊齊喊過之後,才不好意思的身向劉青道︰「老虎哥,小弟們不懂規矩。」
劉青拌了樣手,表示無所謂。吸上一口火兒幫他點上的一支煙,微微皺著眉頭道︰「火兒,問出話了沒?」
火兒他不是劉青的屬下。但是卻見到過劉青當年對那些沒有完成任務的屬下之嚴厲手段,額頭頓時冒出了冷汗,心虛道︰「老虎哥,那人的嘴太硬。審的時間也短……」
而他的那群屬下,卻是古怪的看著自家老大。老大在整個華東地區雖然沒到數一數二這麼牛*,卻也是跺一跺腳震三震的人物。這次不僅在接到一個電話後,就立即如暴雷般行動了起來,還竟然親自出馬*作這件事情。僅僅是為了對付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最讓他們大跌眼鏡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辦妥了事情後,老大還表現出了一副心虛懼怕模樣。紛紛暗中猜測起劉青的真正來歷來。
劉青也沒說話,只是往倉庫里面是去。見到一個白色襯衣,系著領帶的白瘦男子被吊在了梁上,一副金絲眼鏡掉落在地,被人踩得粉碎。神情萎靡不振,應是遭到了毒打。然臉上卻是沒有半點傷痕,顯然火兒是怕這人對劉青仍舊有用,沒敢毀他臉。
見得一群人進來,那江衛陽立即又掙扎了起來,睜開眼楮,驚恐的看著眾人。尤其是看到了劉青後,身子一震。在公司中,兩人也是照過過為數不多的面兒。對于劉青以某無法推卻的關系戶插進公司。也是略做過調查,沒查到結果,也是對他留意過一陣。只是,劉青始終表現的懶懶散散,毫無上進心。最後也不了了之。卻不料,這次竟然是折在了毫不顯眼的劉青手中。
「劉青。我沒得罪你……剛說了半句話,就被一個壯顧的家伙揍中了肚皮,喝罵道︰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劉青微微皺了皺眉頭,湊到雷子耳邊低低說了幾句。便見得雷子面色沉穩的點了點頭,緩緩向江衛陽是去,嘴角掛上了一抹殘忍而嗜血的笑容。
……
許久之後,劉青知道了他所想知道的所有內容。包括他們現呂方學在現了在茂遠世紀商廈中大量的違規*作而緊咬不放,在數次拉攏不力之後,反而引起了呂方學的警惕,以其特有而敏銳的嗅覺漸漸地現了他們種種侵吞公司財產之事。本想耍著手段,造成呂方學在殺死老婆後,再自殺身亡的場景。卻在*作中,出了些意外。讓呂方學無意中逃過了一劫,有了和劉青的接觸。直到第二日呂方學回家後,喝下了他們早已經為他準備好的飲料,這才造成了今日的結果。當然,呂方學到底是無意喝的,還是故意喝的,即便是把那投藥的人找來,也是無法說得清楚。
到了最後。而劉青拿著那份名單之時,卻也是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那長長的一連串,名單,涉及了整個公司五分之一的中層和高層。若是來取暴力切除手法,怕是會引起整個社會的恐慌。無奈之下,也唯有對多數無關緊要的人采取溫柔手段。搜集出證據,由俞曼珊出面將一個個以正常手段清除。至于那個表面兢兢業業,道貌岸然的鄭順,劉青自然有的是手法對付他。
青。你告訴我,你和茂遠集團到底是什麼關系?」江衛陽在雷子半天的手段下,早已經再沒了活命的願望。從一開始的祈禱和哀求,再到後來唯一的願望不過是求個痛快而已。然而死到臨頭,卻始終還是不願意做個冤死鬼,想要找劉青問個明白。
劉青輕輕皺了皺眉頭,這江衛陽也算是條漢子了。在雷子手中,竟然能夠堅持到這一刻,還能保持神智的清醒。雖不喜歡這人,卻也不再討厭。只是這人手段毒辣,有過為了達到目的而殺人的前科。為了將威脅到慕晚晴和俞曼珊生命安全的隱患提前消滅,劉青卻不得不將這人從世界上抹殺。多年來的殘酷戰揚生涯,早已經讓他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即是對自己的殘忍。想到此處,使也輕輕湊到他耳邊︰「慕晚晴,她是我老婆。」
……
雷子面無表情,若無其事的擦著手跟籌劉青向外走去之時。那些原本有些不服氣的大漢們,紛紛對這兩個神秘男人敬佩的五體投地。雷子的那些*供手段,許多連他們听都沒有听說過,手法樸實大方,卻令人從骨髓深處冒起一股股寒意,直把寒毛都豎了起來。
而火兒和劉青,則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許多年前,即便是骨頭最硬的人,也沒有能在雷子手中堅持過一晝夜的。對付一個從未受過特殊訓練,只是小混混出身,還養尊處優的過了多年的普通人。雖然骨頭有些小小硬朗,但以他的手段,若是橇不開他的嘴,雷子的名字豈不是個笑話了?!
驟然,劉青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一看,卻見是慕晚晴打來的。剛開口一聲,就听到慕晚晴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劉青,有十五分鐘!「
劉青抬手看了下表,忙到現在,竟然已經六點四十五了。忙不迭跳上了雷子騎來的比亞喬摩托車上,轟然動,車頭高高拉起,直往黃浦江游輪渡口飛馳而去。一想到慕晚晴那寒中帶煞的俏麗可愛表情,劉青心中反而流過了絲絲暖意,嘴角亦掛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