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瘋狂的言語,受到了明軍將士瘋狂的歡呼,煽動的騎兵群高喊著沖向女真陣營,從兩邊推進到了通道的北部,將道路堵死,前鋒兩營騎兵已經開始沖鋒,戰馬的鐵蹄幾乎把冰冷的山河踏碎。而女真那邊的將領見無路可去,大驚失色,李兆興也有些驚慌,眼看明軍騎兵已加速沖過來,咬著牙喊道︰「不要慌,傳令前鋒營沖上去,別失了先機,處于被動就不好辦了。」
李兆興的前鋒營十列騎兵準備妥當,迎著明軍的來勢催動戰馬,他們身體前弓,死死盯著對面那群奔馳的戰馬,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恐懼之色。只見明軍騎兵飛奔而來,隊形呈現一個鋒利的箭頭形狀,就像滿弓射出的箭羽,以銳不可當的姿態攻擊。箭頭的最前方,一個手持鑌鐵大刀的將領,正是徐連勝,他沖鋒都是沖在最前面,馬蹄踏在雪地上,雪花飛濺。女真的騎兵也開始了沖鋒,兩軍對沖,以飛一般的速度接近,都爆發著一陣陣怒吼。
一瞬間,兩軍撞在了一起,在雪白的大地上,只見黑漆漆的人影就像一塊巨石拋在了爛泥里濺起的片片泥巴,四處飛濺。徐連勝和一個女真騎兵擦身而過,就在這一剎那,他突然把鑌鐵大刀的刀把一橫,隨著戰馬的沖力,一下子就把那個女真騎兵掃下馬背。「啊!」那騎兵沒有防備,腳下一空,感覺自己向後飛去,正撞到後面的一個騎兵身上,兩人一起摔在了雪地上。
徐連勝的鑌鐵大刀的刀柄回到他的背上,他的右手握住大刀長柄的中間,穩住力道,一刀又向側翼的一個騎兵掃過去,這次可是鋒利的刀頭,只听一聲悶響,鮮血從刀鋒上飛濺而起,那騎兵被攔腰砍成兩截,腸子內髒頓時流滿了整個馬背。徐連勝連殺幾人,大吼一聲飛快地沖進了密集的敵群,大刀在前鋒掃出一個半圓的血胡同,刀鋒過處,刀斷槍折,敵兵紛紛落馬。
白色的曠野里上演著殘忍的廝殺,當鑌鐵重刀劈開那些敵人的胸膛,看見熱血和白骨時,那種刺激對徐連勝來說真是難以言表。明軍將士被點燃的怒火,在皚皚白雪中燃燒,他們論格斗顯然比女真騎兵差了一截,不在一個檔次,死傷在沖鋒中一路攀高。但是,內心充滿恐懼的反而是女真騎兵,因為他們面對的是一群不怕死的瘋狂人群。特別是沖在最前面的徐連勝,最是恐怖,最是瘋狂,沒有人能擋住他,他手里的鑌鐵大刀沒有踫上一合之將,人擋殺人,魔擋殺魔。在徐連勝眼里,敵人的腦袋就是他吃的西瓜,敵兵的身體就是他要宰殺的土狗,一刀斬下,沒有一個活口。
「李首領,看!那人就是徐連勝!」有個女真老兵認出了徐連勝,他曾見識過徐連勝的厲害,在紛亂的戰場上認出了他,于是驚慌地大喊起來。徐連勝的名字在這些騎兵耳朵里,就是死亡的代名詞,很快引起了女真騎兵的注意。
突然一個敵將將手里的長矛奮力投出,矛尖擦著冰冷的空氣在旋轉,向徐連勝急速飛去。徐連勝猛一伸手,一下抓住了急速飛行的長矛。勢大力沉的長矛停在了空中,矛桿還在劇烈地顫抖。投出長矛的騎兵愣愣地看著徐連勝,一下就把這樣急速穿刺的長矛抓住,這是怎樣的力道?
「找死!」徐連勝怒吼一聲,將接住的長矛反投向那個手里沒有任何兵器的敵將,這時正好有兩個騎兵沖過來,投出的矛尖刺中了前面騎兵的脖子,帶著勁風的長矛直接從那個騎兵的脖子上穿過,留下一個噴血的血窟窿。那騎兵根本沒來得及慘叫,瞪大了眼楮驚恐地看著前方,長矛的勢頭依然沒有停止,矛尖捅在了身後騎兵的臉上,那騎兵的臉頓時開了花,矛尖穿過了他的眼窩,直直地插在了那個騎兵的頭上,敵兵仰天摔下馬來。
頭上插著長矛的敵兵撞在地面上,讓後面的戰馬受驚,長嘶了一聲,揚起了前蹄,馬背上正是那個投出長矛的敵將,他見徐連勝一矛連殺兩人,也驚嚇得臉色煞白。徐連勝見那敵將被同伴擋了投出的長矛,還沒有死,這多不給力。于是大吼一聲,提著大刀猛沖了過去。那敵將慌亂中張弓搭箭,瞄準了徐連勝,這時身邊有人急喊︰「將軍,徐連勝身穿重甲,快射他的馬!」
敵將听罷,將箭頭下沉,拉滿弓,一箭向徐連勝的戰馬射去。明軍的戰馬是沒有帶甲的,強勁的利箭從戰馬的前胸射進去,只剩下小半截帶有羽毛的箭尾。徐連勝的戰馬慘嘶了一聲,前蹄跪倒,把徐連勝從馬背上摔了出去,在雪地上滾了好幾滾。
由于徐連勝沖得太猛,他的親兵可沒有他那麼強悍,被敵兵擋在了後面進展緩慢,以至于徐連勝現在成了孤家寡人。他身後的親兵見徐連勝摔下了馬,都拼命地向他的身邊沖殺,就在一瞬間的功夫就戰死了三人。周圍一大群敵兵見徐連勝摔下了馬,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紛紛策馬沖上,俯身用各種兵器攻向徐連勝。這時徐連勝剛從雪地上爬起來,深吸一口氣,暴呵一聲,身體一個大旋轉,鑌鐵大刀像一個巨大的鐵輪掃出一個半圓,沖向他的戰馬頓時慘嘶一片,帶血的馬腿落了一地。
徐連勝沒有任何停留,依然飛奔向前,他怒視著對自己射冷箭的敵將︰「老子不砍了你就不叫徐大刀!拿命來!」那敵將被徐連勝的瘋狂震懾住了,撥轉馬頭就逃。徐連勝又是一聲暴呵,一腳重重地踏在了一個騎兵的肚子上,舉起大刀向空中跳起。被他踩中肚月復的騎兵嘴里、鼻孔竄出鮮血,噴了半尺多高。徐連勝跳在空中,把大刀舉過頭頂揮出,黑漆漆的大刀在雪花飛舞中就像一個索命的瘟神,刀頭激起一聲尖利的嘯聲,以萬鈞之勢豎劈下去。
「 嚓」一聲,那敵將連人帶馬從中間被徐連勝劈成了四瓣。周圍的女真騎兵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瘋狂的場景,牙齒咯咯亂響,手中的兵器直抖,有兩個騎兵的兵器直接掉在了雪地上。徐連勝的大刀又在雪地上劈出了一道痕跡,深色的泥土從雪面下翻了起來,濺得周圍的人睜不開眼楮。徐連勝沒有絲毫停頓,喘過一口氣,把大刀斜背在背後,沖向前面的敵群。
周圍的騎兵張弓搭箭,都瞄準了徐連勝,可手在顫抖,箭怎麼也搭不上弦,更別提開弓了。忙活了半天,才有兩只箭軟綿綿地射在了徐連勝的頭盔上,「叮叮」兩聲彈落到地上。這時徐連勝的親兵總算殺開一條血路沖了過來,在一片怒罵聲中,圍著徐連勝的騎兵都被捅下馬來。
如果說剛才的兩軍沖鋒猶如兩把劍的劍尖,經過一番撞擊後,女真的劍尖已經被撞斷了,而且還被徐連勝瘋狂的銳氣撕開了口子,一股明軍騎兵跟隨徐連勝直接把女真前鋒騎兵沖散了,很快就要對穿而過。明軍大股的騎兵已經壓了上來,憑借絕對優勢兵力,打得女真鐵騎步步後退,亂成一團。但是此刻他們還有退路嗎?答案是沒有。在南邊,明軍的重步兵排成一排排整齊的隊形,踏著沉重的步伐開始從女真人後方向前突擊。女真騎兵被重重圍困,激烈的廝殺很快蔓延到四方。
李兆興絕望地回顧四周,在人頭攢動中,只能看見西大營頭盔上白花花的羽毛閃來閃去,大片的羽毛在激烈的晃動,就像暴風雪在風中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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