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三的一番話把身後的將領帶入了雲里霧里,如果錫寶齊篇古軍團在前面出現,那就是南關之戰的翻版,他們也能明白一二,那麼他們還是只能迎戰或且戰且退。**!。*葉三見錫寶齊篇古軍團不願意重演經典地南關之戰,就明白女真軍上下已經沒有正面擊潰孤島海盜軍團的自信了。
葉三這時才想到金州軍被擊退的問題,女真軍連追擊金州軍的時間都舍不得浪費,一旦把明軍驅逐出戰場就急忙部署拒馬防御,連追敵的一星半點時間都不願意耽誤,這說明女真軍顯然是指望靠拖時間來拖垮缺少飲水和糧食的明軍。錫寶齊篇古的這種投機取巧的手段雖然十分巧妙,但是也說明包括他在內的女真軍將領都已經沒有擊敗孤島海盜軍團的信心了。
葉三看著身後的將領,用手中的馬鞭遙指對面的錫寶齊篇古軍團道︰「我由此而知女真軍不足畏懼也,我由此而知其無能為力也,我由此而知其已無余勇可賈也!」激動不已的葉三高喊道︰「傳我將令,繼續突擊!不給女真軍任何喘息的時間。」
孤島野戰軍團二營二縱隊此時已經把對面的女真軍戰兵扎開了足有兩米遠,拒馬上已經趴上了不少兩軍士兵的尸體。還有一些藤牌也被前排的孤島士兵挑起來,搭在了布滿鐵釘和荊棘的拒馬上。葉三下令繼續突擊後,二縱隊把總高叫一聲︰「過!」那些拒馬前的士兵就紛紛按在尸體上躍了過去,他們躍過拒馬的時候,女真戰兵又射過來十幾根弩箭,頓時又把幾個明軍士兵直接釘在了拒馬上。與此同時,一些彪悍的女真士兵也把標槍和闊刀扔了過來,明軍士兵又被做翻了幾個,可這期間也有二十多個明軍已經站穩了腳跟,端起長槍開始向前戳去。
此時的二營二縱隊的火銃手已經換上了長槍,如此近的距離火銃是用不上了,所使用的長槍都是從陣亡的同伴手中撿起的,然後無聲無息地落下頭盔上的面具。
「過,再過!」一排排明軍在命令下整齊地翻過拒馬路障。前面的明軍已經和敵軍展開激烈地廝殺,女真軍的弩機兵也都立刻月兌離崗位,他們有的抽出腰刀抵抗,有的則被混亂的人流向後擠去。幾十個弩機絞盤手被搏斗的人群撞翻在地,再也沒有人朝他們看上一眼。
「好悍勇的士兵啊!」眼楮看直了的充善獨自一人喃喃地念叨著,他看著被明軍推過來的戰線道︰「幸好我軍不止布防了一道戰線,那些悍勇的戰兵一定是葉三的親兵衛隊?」
見充善也不知道是不是問自己,還是一個人自言自語,錫寶齊篇古道︰「我看不一定,恐怕……也許是葉三剛練好的新兵。」他此時死死地盯著前面的戰局,同時還緊張地咬起了自己的指甲。
和孤島野戰二營二縱隊交手的四個牛錄女真軍已經開始潰散,其中一個牛錄額真已經死在亂軍之中,他所率領的手下都扔下武器從兩邊跑下了官道,這更嚴重打擊了其他節節敗退的戰兵士氣。野戰二營二縱隊如同一支發射出去的箭簇,所有敵軍都被他們一分為二,緊跟在二縱隊身後的四縱隊開始向兩翼擴散,以掩護二縱隊的側翼安全。
女真軍四個牛錄潰散後,明軍面前又出現一道拒馬,接著就是三波弩箭。可明軍已經瘋狂,口中叫喊著烤肉串,一邊聆听那種長槍刺入人體的沉悶聲。
「趴!」二縱隊把總大叫一聲,二十個士兵條件反射地就向拒馬上趴去,他們的鐵甲雖然能夠擋住荊棘,但拒馬上的鐵釘還會刺入他們的身體。
「過!」後面的士兵按在前面同伴的軀體翻過拒馬的時候,不少士兵的手一下子就被荊棘刺中,頓時鮮血淋淋。還有不走運的,撐住身體的胳膊一滑就被活活釘死在拒馬上。
「殺!」翻過拒馬的明軍一個猛烈地突刺,長槍就如同閃電一般從對面敵人藤牌邊緣的縫隙準確地扎入,把敵人從前額到後腦刺了個對穿。凡是上過戰場的老兵,經過訓練無數天槍術的刺殺專家,老兵們現在即使面對女真軍的重甲護兵也一樣無所畏懼。
「才這麼一隊人馬就連闖過我軍兩道拒馬防線,這……這……怎麼可能?葉三哪來的那麼多精兵?」充善感覺自己在做噩夢了。大白天的,太陽還沒有落山,可這噩夢卻怎麼也醒不過來。充善身邊的錫寶齊篇古在緊張無意識中把自己右手的指甲都啃禿了,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可錫寶齊篇古一點也感覺到。
二縱隊眼前的敵人再次煙消雲散,在他們冰冷鋒利的槍刃下,第二道防線兩個牛錄女真軍很快潰散。他們的抵抗如同叢林中的蛛絲一般被二縱隊輕輕抹去,老兵們又听著號聲,挺著長槍奮勇向前突進。
對面又出現一道拒馬,可見女真軍在官道上的防御真是下了血本,老兵們眼睜睜看著拒馬後面的敵軍把弩機瞄準了他們。他們都可以看清楚弩機上平擺的那支帶有沉重鐵簇的弩箭,從他們背後傳來催促的號聲,使他們不能停止步伐,有一點躲避的念頭,他們只能死死盯著那些指向自己胸膛的鐵箭。距離越來越近了,他們似乎都能感覺到弩箭的鋒利,而他們只能機械地邁著前進的步伐。在看到敵軍扳下機扣的那一瞬間,他們只能絕望地閉上眼楮,只有腿還在堅定地走向前方。
孤島的輔兵也上去了,正拼命地搬運傷員,還有些輔兵則揮動斧頭去砍斷拒馬上的鐵鏈,然後把分開的拒馬搬到官道邊,給後續的野戰部隊掃清道路。
趙輔也在這群輔兵當中,從金州軍來到孤島軍團沒能進入戰兵隊列讓趙輔非常不服氣,他認為自己個頭矮小,可自己有的是力氣,甚至感覺比那些大塊頭還有力氣。在輔兵隊中的這些日子,他一直想做些什麼來證明自己是合格的戰兵,也好洗月兌自己來自金州軍軟弱的名聲。他很明白,在這里想從輔兵對轉入戰兵隊最好能上戰場殺敵立功,這是輔兵成為戰兵的捷徑,也就是說自己一個輔兵想成為戰兵,殺人是最好的投名狀,也就是說不管任何部隊都喜歡敢殺人的兵。可進入輔兵隊以來,趙輔見自己根本沒有殺人的機會,于是就格外賣力地去搬運輜重,指望著能給指導隊留個好印象。
奮力地推開第一道拒馬,趙輔第一個沖了過去,誰說輔兵不能沖在最前面,現在自己就做到了。此時官道的兩側已經站滿了野戰二營五縱隊的戰兵,他看也不看他們就撲向了前排拒馬上一個還在喘氣的傷兵。那個士兵是二縱隊的人梯,也就是為部隊鋪平道路的戰兵,除了這些人梯,還有不少四縱隊的鐵甲戰兵也按在他們的肩膀上翻過拒馬。一個沖鋒下來,這些人梯兩只手掌都已經被荊棘刺得血肉模糊,頂住拒馬的的一條腿也被鐵釘扎出一排排血洞,但他們仍然頑強地支撐住身體,使身體的要害部位不被鐵釘扎透。
趙輔猛地一拉,趴在拒馬上的戰兵慘叫一聲被趙輔揪了起來。從荊棘上拔出的手掌和褲腿上都布滿了荊棘的硬刺,士兵在慘叫的同時吐出了被自己咬下的一團血肉,那是他自己的下嘴唇。在疼痛中,那個戰兵為了忍住疼痛把自己的下嘴唇咬了下來。趙輔大喝一聲翻身背上了傷兵,然後弓起身軀一路小跑,把那個傷兵送到後方急救。
趙輔背著傷兵跑到安全的地方以後,自己已經累得像夏天的土狗一樣,大喘著粗氣。他松手把傷兵放到地上的時候,那個傷兵不小心讓自己的手掌踫到了地面,頓時又疼得哇哇亂叫一通。
「很痛嗎?」趙輔看著那個傷兵高舉的雙手,呲牙咧嘴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痛!你也很累?總比死了強,謝謝輔兵大哥救了我一命。」听到這句感謝話的時候,趙輔心里也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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