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別墅只有十幢,每一幢都是獨立的,唯獨牧家是極具奢華,卻又簡潔大方,不失溫雅。
唐奈很喜歡很喜歡這里,由心的喜歡。
靜靜的坐在游泳池旁的一張白椅上,吃著手中美味的東西,欣賞著花園中各色各樣鮮艷欲滴的花朵,唐奈心情很舒暢,然而這樣子和諧美好的畫面卻被一個冰冷充滿怨恨的聲音打斷了。
「唐奈,你還真是好心情啊?!」
唐奈緩緩地轉頭,看著身後打扮的光彩照人的章穎,挑眉,眼中略帶困惑,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身為主人家,唐奈自然不會失了禮數,不緊不慢的起身,臉上是明媚動人的笑,「章小姐不在里面喝酒吃東西,怎麼有空到這兒來?是來賞花的嗎?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了。」
章穎呼吸一窒,看著某女目不斜視的走過自己,往屋子里走去,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真是太囂張了!
「唐奈,你給我站住!」章穎沉聲道。
唐奈是誰,她可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別人讓她往西,她偏往東的那種人,章穎叫她站住她就站住,她算什麼?!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唐奈繼續走她的路,似乎什麼也沒听見一樣。
人的情緒積壓到了一定的程度,只要稍微的一點刺激,都能將這種情緒迅速的激化出來。
就比如現在,唐奈這般的漠視,讓章穎心中的妒火瞬間爆發,鋪天蓋地的卷來,似乎要將她自己都燒盡了,也讓一向沉穩的她做出了一個驚人之舉。
她迅速的拉過唐奈的手臂,唐奈一聲驚呼未出口,手中的東西立刻月兌離她的手,呈拋物線妝被扔了出去,而章穎的巴掌也隨之落下,可是,她是誰,她可是黑道赫赫有名的L,怎麼可能就這樣子輕易的被她傷到。
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手掌被迫停在她的臉部一分米左右的地方,毫無仁慈可言,反手一擰,右手迅速掙開她的手,以掩耳不及之勢迅速的朝她臉打去……
「啪——」的一聲脆響。
章穎因為這一巴掌的力道,整個人都往一邊倒去,而唐奈自問不是什麼好人,自然不會去扶她,反而「好心」的松開了手,任由她在她眼前掉進游泳池中。
那一刻,章穎突然轉頭朝她詭異一笑,唐奈心中警鈴大作,暗叫不好,一轉身,只瞧見一個人正站在那兒,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而他的身後,落地窗口那兒聚集了很多的人,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皆是詫異的看著她,身後,傳來「噗通」一聲落水聲。
唐奈閉上眼,心中殺氣頓生,該死的女人,居然讓她擺了一道,她L自從十三歲成名以來,還沒有被人擺過,很好,真的很好!
唇角勾起一抹殘酷的笑,雲詭波厥。
在章穎落水的那一刻,牧宅中的佣人立刻跳下水將她救了起來,這里的游泳池足有三米之深,這樣子毫無預備的掉下去,若不及時救起,必然是凶多吉少。
「唐奈!——」牧子錫驟然大喝,目赤欲裂,憤怒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前所未有的憤怒從四面八方朝他涌來,充斥全身。
唐奈慌亂的看著牧子錫,她不怕被人誤會,可是她怕牧子錫誤會。受不知道該擺在哪兒才好,這一幕落到牧子錫的眼中,自然成了心虛。
他大步走過去,越過唐奈,直接走到章穎身邊,迅速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包裹著章穎冰冷的身體和若隱若現的春光。
「子錫……」章穎委屈的撲進牧子錫的懷抱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這也自然讓牧子錫更加的憤怒,目光如刀,凌遲著唐奈,章穎怯怯的拉了拉他的袖子,委屈的說︰「子錫,不怪她,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真的跟她沒有關系。」
唐奈目光一冷,心中發笑,看著牧子錫驟然憤怒的表情,她就知道章穎成功了,她成功的引發了牧子錫所有的怒火,成功的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是她的錯。
將章穎交給了隨後而來的Jack,牧子錫蹭的站了起來,大不走到唐奈面前,眸中有兩簇小火苗不斷的跳躍著,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戾氣,臉色陰沉,宛若地獄的修羅。
在牧子錫盛怒的情況下,很少有人敢與他對視,而我們的唐小姐經過起先的慌亂和無措,現在已經完全鎮定下來了,毫無畏懼的直視著牧子錫,眸中一片坦然。
身為今天的主辦人,牧老自然不能對這種事情放任不管,沉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沉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盡管他已經退出大眾的視線多年,可是這種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讓人畏寒。
牧子錫和唐奈似乎沒有听到他的話一樣,依舊看著對方,空氣中發出滋滋聲,幾道眼刀飛速的閃過,無聲的戰斗著……
唐奈眼中的清明讓牧子錫火山爆發,這個該死的女人,到了這種地步,還不感到自己做錯了事嗎?!
「唐奈,為什麼?為什麼你永遠都是這麼自私,永遠都是這麼的自以為是,這麼理直氣壯的做著每一件事,永遠都不承認自己做錯了事?!小時候是如此,上一次年會的時候也是如此,一言不合就動起手來,你什麼時候才能不這樣暴力,才能不這麼幼稚?!我本以為你長大了,會有所改善,可是沒想到,你依舊跟以前一樣,那麼自私,那麼自以為是,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事,甚至是變本加厲!這麼多年,你簡直就是一點也沒有長大,你實在是太任性了!」
牧子錫的生生指責,讓唐奈的臉色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最後變成慘白,咬著下唇,身子微微發抖,似是有些怕冷的將自己抱住,望著牧子錫的眼神中充滿了傷痛和不可置信,那是一種心如死灰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