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落海後的記憶,我一直模模糊糊,睜開眼楮的剎那,只看見遲宮裂帥氣並疼痛著的臉。
「小不點。」遲宮裂在急匆匆沖進病房,跑到我的面前,精致桀驁的眼楮,在望見我蘇醒的面孔後,反倒是停住了繼續向前的腳步,輕微呢喃地凝望著。懶
雖然我不記得自己究竟是怎樣來到這里,但昏迷的耳側一直重復著一個男孩霸道執著的呼喚。
不小點,不許你再閉著眼楮。
小不點,你再不醒過來,我就把小雪球拔光毛放進火爐里面烤著吃掉。
小不點,你這只笨蛋烏龜,白痴,干什麼跟著跳下來。
小不點……
我輕輕睜開眼,靜靜看著遲宮裂的臉,時間仿佛就靜止在這一秒。突然遲宮裂一個箭步上前,將我狠狠地拉起,壓向自己,臉深埋在我的頸窩,聲音模糊地說道︰「我被你嚇死了。」
我虛弱的身子任由他緊緊地抱著,蒼白的唇扯起甜甜的一抹笑。遲宮裂,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躍身入海的那個瞬間,我只想著和你在一起。
「咳咳咳,先打擾一下。」一個清媚柔美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微微抬頭,驚喜地看見爸爸媽媽還有袁媽媽全都站在那里。
有多久,多久沒有看見爸爸媽媽了,我還以為他們都不要我了,將我狠心地趕出家門,讓我和遲宮裂兩個人一起住在外面學習著怎樣獨立生活,然後隔三差五地說著要去工作旅行,即使有時想听听他們的聲音,也總是隔著那冰冷沒有溫度的話筒。蟲
如果這一年來沒有遲宮裂的陪伴,如果這一年來沒有袁媽媽和遲爸爸的照顧和疼愛,我想我一定是個最孤獨可憐的小孩,青春期的灰暗或許早已刻下我孤僻的身影。
遲宮裂在听見大人們輕松的調笑聲後,慢慢放開我,溫柔地為我護著腦袋使我半靠著病床而坐,然後自己酷酷地站起身,揚著那張冷酷驕傲的帥臉,立在一邊。
「小杉,還有沒哪里不舒服?」袁媽媽一身高雅華貴的裝扮,似乎是從哪個聚會直接趕過來,就連身上的衣服也沒來得及換。她優雅地坐在我的床沿處,含著疼愛的笑容問著我。
我對著她微微搖頭。
「小杉,爸爸和媽媽回來了。」爸爸依舊帶著英俊的笑容,用他那寵溺包容的目光靜靜地望著我。
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堅強勇敢的小孩,從小到大更是從未在爸爸媽媽面前掉過眼淚,媽媽以前還經常為此抱怨著我的不可愛,怎麼一點女孩子的溫柔秉性都沒有,哪怕生氣委屈,也只是倔強地咬著唇,固執地抬起小小的腦袋,瞪著黑白分明的圓圓大眼。
可是當爸爸用那樣寵愛溫柔的語氣對我說出「我們回來了」的時候,我的眼淚止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下。好像一個極盡委屈的小孩,傷心地哭泣。
我並不知道眼淚為何而來,可是心里的那股委屈,那股難受只讓我低低抽泣著,微微聳動著縴瘦的肩,我也不知被誰擁入了懷里,那雙溫暖的大手,輕拍著我嗚咽的身體。
「小杉,我們不哭,那麼久沒見到爸爸媽媽,一定很想念吧!」袁媽媽的聲音清清朗朗地說著。
我委屈的心,突地一顫。
是的,莫名其妙涌出的淚,只是因為想念,總是幾個月不能見到的爸爸媽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盡管嘴上總說著自己已經是個獨立的小孩,但十七歲的我還是畢竟還沒有完全長大。
我抬起滿是淚水的臉,迷蒙地看向輕笑著將手伸到我面前的媽媽,袁媽媽不知什麼時候放開了我,下一秒我聞到了記憶深處一種熟悉的味道,那是媽媽專屬的味道,淡淡的,香香的,暖暖的。
「小杉,對不起。」媽媽清媚的聲音輕輕飄在我的頭頂。
「傻孩子,既然想我們電話里怎麼從來不說呢?」站在媽媽身後的爸爸,輕輕伸手揉了揉我的發頂,深情地凝望著他眼前的那個女人和女孩,對他來說,最珍貴的藝術品就是她們兩個。無論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
「綠綠,看來在小杉心里,還是你比我重要。」袁媽媽微笑地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半開著玩笑地說道。
我終于破涕而笑,听了袁媽媽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微抬臉,對著她赧顏一笑。
「這才是我喜歡的小杉。」袁阿姨笑著對我說道。
「袁緣,我們也好久沒有見到小杉了,這幾天我們想把她接回去。」媽媽轉過臉,對著袁媽媽說道。
「好,小杉換個環境說不定對她的病也有幫助。」袁阿姨點了點頭說道,她口中所提到的病就是指我的運動性失語癥。
「袁緣,我們一直忽略了小杉的心情,這段時間多虧了有你。」
「什麼話,我們姐妹你還給我來這套,小心我生氣翻臉,而且我喜歡小杉的程度可不比你少,以後你別怪我搶走了你的寶貝女兒就好。」
「沒事,那我就把小裂搶過來做我們家兒子,小裂,你願意嗎?」媽媽听了袁阿姨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話後,溫柔似水地一笑,對著旁邊那個帥男孩說道。
遲宮裂從頭到尾只酷酷地站著,只偶爾抬起那雙桀驁不馴的眼楮,看著我。
「臭小子,小杉要被接走了,你不發表一下兒子嗎?」袁阿姨眼楮瞟了一下自己那個驕傲別扭的兒子,笑著說道。臭小子,這個時候還裝什麼酷,小杉被接回家了,她就不信他會舍得。
「她喜歡就好。」誰知遲宮裂只是懶懶抬起眼,表情超級酷地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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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杉醒來後還是沒有說話呢?究竟怎樣的情境之下,沙杉會突然發出聲音呢?不知親們心中有沒有答案呢?
我們下一章再見喔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