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在教育部臨時通知下,提前一天結束。為期半個月的暑期集體訓練終于在不完美的完美中畫下了句點。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我就沒有再見到司聖野,他應該是安全下了山,只是離開了訓練營地。那天早晨我返回訓練營地,本想親口再和司聖野說聲謝謝,不過倒沒有料到連他也離開了。懶
听說,米奕璇的事已被那些教官報告上去,教育部十分重視這件事,對米奕璇進行全市高中通報批評並給予最嚴厲處分,開除學籍。當我們結束軍訓的時候,米奕璇還被關押在派出所里。
我從口袋里掏出水晶石,若有所失地想著。軍訓結束就代表著即將見到遲宮裂,可是因為那天早晨的事,我已說過不會再理遲宮裂的話。這兩日一個人呆在營地訓練,總覺得遲宮裂不可能像程晟那樣子壞,雖然那天早晨他做了一些讓我討厭的事,但是我卻發現自己其實早在心里原諒了他。
不過盡管心里已不再氣他,但一想到等會就要見到他,總感覺有些怪怪的。我不明白的是,遲宮裂明明不是大,可為什麼也會做那些才做的事呢?
當我們的車子從營地開回市中心的長途汽車總站時,我借了同學的手機給媽媽打了電話,告訴她我提前回來了。我心里想,如果我給媽媽打了電話,而媽媽讓遲宮裂來接我,那我就把那件事忘了,不再和遲宮裂鬧別扭。蟲
我坐在候車大廳等了許久,看見的卻不是遲宮裂的身影,而是兩位媽媽的美麗身影。
只是我明明就坐在過道邊的那條小椅子處,結果這兩個美麗的女人從我的身邊,看都沒往這邊來看。我追隨著她們的身影,只見兩個人在候車大廳不停打轉,可就是看不到站在她們身後不遠處的一個小小的我。
更過分的是,兩個人又再一次從我面前飄過,這會真是面對面地擦身而過。還沒有看見我?
這會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隱形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叫了她們一聲媽媽。
「綠綠,我好像听見小杉的聲音。」兩個美麗女人頓時停下腳步,疑惑地看著對方,說道。
「我也听見了。」
「小杉……你在哪?」
「我在這里。」我出現在她們身後,慢慢舉起手,一臉的幽怨。試問,這世上有幾個人,自己的親生女兒站在面前竟會認不出來的。真是沒天理!
「這是我們的小杉嗎?」兩個女人注意到我了,可是上下打量著我,甚是懷疑的樣子。
「我生的女兒會這麼黑嗎?」可惡的媽媽竟然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我氣得拿起背囊就想著朝外走去。
「我的小杉,媽媽可想死你了。」我剛把背囊背到肩上,就被袁媽媽擁進了懷里,抱著我大喊道。
「快讓我看看,軍訓把我的小杉折磨成什麼樣了?」袁媽媽放開我,隨即又捧起我的臉,上瞧瞧下看看,心疼地說道︰「難怪剛才差點認不出來,都瘦成這副模樣了。等會找家商店把這身軍裝給換了,大夏天的穿這麼厚的衣服,不捂出痱子才怪。」
「幸好剛才沒有打電話給小裂,要是被小裂看見這丫頭這樣一副丑模樣,還不馬上給我退貨。」媽媽好像仍對我曬黑一事耿耿于懷。據說她以前當模特的時候,就算在太陽底下暴曬一整天也不會破壞她天生的柔白膚質。
「臭小子他敢退貨,我先剝了他的皮。綠綠,我倒愈發覺得小杉懂事可人疼,你說這軍訓離開半個月,小丫頭第一時間竟先想著給媽媽打電話,而不是給親親男朋友打電話,可見一片孝心。」袁媽媽很是開心地對著媽媽說道。只是這話從她嘴里說出口,讓人听著總覺得別扭。
而我則被媽媽們直接從長途汽車總站拎到了美容院,說是年紀雖小,但也要注意保養,尤其是對于曬傷後的治療。順便給我提前做一下新娘美容護膚。在兩個霸道的媽媽面前,哪里還有我反抗說「NO」的份,只能乖乖地任由她們擺布。
而另一頭的遲宮裂在得知我們提前結束軍訓,便直接驅車想去營地接我回家,只是我們的車子剛好錯過相遇的那一點。當我所乘坐的巴士轉彎消失在那條公路時,遲宮裂的車子正好從另一條公路飛馳而來。
關于程晟的事,我是從葉芯口中得知的。她告訴我,程晟那家伙真是活該,听說前幾晚被人在芭芭拉酒吧狠狠扁了一頓,救護車直接開到酒吧門口將他載了去,可是沒有一個人敢說那件事是誰做的,就連程晟那家伙自己也說是自己和同學喝多了酒,不小心撞了牆給傷的。
我听了葉芯的話,笑道,那種壞家伙真該被人多揍幾次,一點也不值得同情。
葉芯問我,同桌,是不是你幫我報的仇?
我笑著說道,前幾晚我還在訓練營地,怎麼幫你報仇?
葉芯說,咱們兩個,你就別給我賣關子了,若真要給我報仇,還需要你沙大小姐親自動手嗎,只要你說一句,你家遲宮裂還不馬上幫你辦到。
我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
這幾日回來我一直住在爸爸媽媽家,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和遲宮裂單獨相處,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避著他。就連爸爸媽媽們也察覺到我們之間的不對勁,想著兩個小孩子半個月沒見應該是濃情似蜜才對,怎麼會是你看我時,我不看你,你轉過眼去,我偷偷望你的奇怪狀況。
只是程晟真的是被遲宮裂教訓的嗎?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提到程晟的名字,遲宮裂的眼神里立即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氣。我想,如果遲宮裂誤以為那個程晟和我有什麼關系的話,他會去教訓他並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