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用心地學了一個月,終于有一晚,那位調酒師告訴他,他已經再沒有可教他的東西了,可以說,他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那晚,他為師父調了一杯酒,作為感謝他一個多月來的教授。他的師父說,只要你願意,你絕對會是一名一流的調酒師。懶
龍家少爺,做調酒師,這倒讓他從沒有想過,他的願望很簡單,只做她一個人的調酒師。
當他師父喝下那杯他專門為他調制的酒後,他對著他說,今天晚上師父會早點關門,你帶那個女孩過來吧,那個讓你為了她而跑來這里學調酒的女孩,酒吧的夜就屬于你們兩個。為她調一杯酒,那個女孩一定會愛上你的。
他露出沉靜的笑容,搖了搖頭。
怎麼,對自己沒有信心嗎?其實你這小子不學調酒就已經很帥了,在學校一定有很多喜歡你的女孩子吧!怎麼,那個讓你心動的女孩很優秀嗎?你不像是個怕被拒絕的人。師父笑著對他調侃著。
龍齊知道,師父一直誤以為是他還沒有勇氣向喜歡的女孩告白,如果可以,早在他再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和她說了。那時他每天都經過那條梧桐葉子飄舞的大街,每一天都冀望著能再遇見她,問她的名字,坦白著自己對她的一見鐘情。
然而上天偏偏那樣子捉弄了他,當他幾乎放棄找尋她,她卻出現在了自己面前,可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她是那個裂指月復為婚的女孩,一個他不該心動也不能喜歡的女孩。蟲
他可以什麼都不去顧忌,可以他做不到,背叛兄弟。
師父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情,笑著為他調了杯解相思的酒,輕啜著,說道,原來,你和我一樣,都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師父,是個長得極其妖冶的男人,眉眼間帶著流浪者的頹廢和憂郁。二十五六歲的他,據說漂泊過很多城市,他說自己是個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廢人。
他說自己除了會調酒,會吹薩克斯,剩下的唯一本事就是泡妞。他說他來到這個世界,感覺就像是,禍害人間。
他從不說自己是個好人。可是龍齊知道他的身上一定有著很多很多精彩的故事。他胸口的那朵桃花,在他有一晚喝醉酒,拉著他坐在吧台的地上,他深深地抽著煙,抽得那麼重那麼濃,他說,那朵桃花是為一個女孩染的。
他和那個女孩的故事,還沒開始說,就倒下了。龍齊知道,那個故事,或許師父是永遠都不會與人說起的。
龍齊抬起醉意迷蒙的臉,看著那個無數女孩圍擁著的吧台,酒保仍在那邊耍酷地調著酒。那里再也不見了師父的身影,師父總是喜歡午夜十二點才出現,他的出現總是能引起一陣瘋狂的尖叫,無論男孩還是女孩。
不過師父在一年前已離開了這間酒吧,離開了這座城市,他臨走前什麼都沒帶,就只帶了一根跟隨他很多年的薩克斯管。
他說,他不喜歡在一個城市逗留太長時間,人就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在某個地方呆久了,很自然地就會產生感情。
只是師父說,感情這兩個字在他身上,太糟蹋了。
龍齊慢慢從位子上站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那個被人群包圍得水泄不通的吧台,兩年前,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是站在那個位子和師父學調酒,調著每一種他幻想著沙杉會喜歡的酒。
原本圍在吧台處的那些女孩看見走過來一個勝似暗月般沉靜的優雅少年,全都轉過臉看他,不約而同為他讓開了路。
「可以讓我試試嗎?」龍齊清逸的嗓音,對著里面的那個酒保淡淡說道。
「好的。」那位酒保點了點頭,開了道小門,讓龍齊進入了那個吧台。
自從師父離開後,自己有多久沒踫這個了。就連裂和熙俊都不知道,他學過這個,而他從未在他們面前提起過。他一直想著為沙杉調一杯她喜歡喝的酒,不過,卻一直都沒有機會。
「天!他好厲害!」
「哇!好帥啊!」
「可不可以幫我調一杯啊?」
「我也要……我也要……」
圍在吧台前的所有女孩原本都抱著觀望的態度,看著那個走進去的暗月少年,卻沒想到他調酒的姿勢比剛才那位酒保還要酷還要迷人,簡直帥翻了!
每個女孩都發瘋地想要搶到男孩剛調出來的那杯酒,吧台前一陣混亂。
下一秒,卻一片嘩然,所有人都驚愕得瞪著眼楮,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少年竟將那杯酒瀟灑地倒在了地上,眾目睽睽之下,龍齊從那個吧台走了出來,身體微微搖晃地走出了酒吧。
誰也沒有注意到,有一個女孩,從這個少年帥氣調酒到瀟灑摔杯,都一直遠遠注視著他,她那雙魅惑人心的漂亮眼楮,閃著興奮的光芒,嘴角勾起冷冷的笑。當龍齊走出酒吧後,她也連忙跟著走了出來,悄悄尾隨在他的身後。
我和遲宮裂把葉芯送回家,那是我第一次走進葉芯的家,因為燈光一片寂黑,所以我們陪葉芯走了進去。那時,我想,如果葉芯的爸爸媽媽都不在家的話,我必不會留下葉芯一個人在這里。
我們進去的時候,觸目可見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滿地的碎瓷瓦片,還有翻倒的椅子凳子。這樣的家,讓人心隱隱抽痛。
葉芯開門進去的時候,她的媽媽听見了聲音,慌亂擦干臉上的淚,從樓梯口出來。原來葉芯的媽媽在家。
我有些擔心葉芯,但遲宮裂說的對,這是別人家的事,我們呆太久並不合適,所以我被遲宮裂輕牽著手走出了葉芯的家。我想,葉芯,她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