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
我已經打了N個哈欠。
凌晨一點多。
眼皮越來越重,睜開了合上,合上了又勉強睜開。
耳邊隱約還能听見葉芯不停地問遲宮裂「這道題怎麼做?為什麼會這樣呢?你是怎樣得出來的呢?」懶
漸漸地,什麼聲音都听不見了。
我也不知道究竟睡了多久。只覺得外面的天都有些亮了。
我抬手看了眼表,已是清晨五點。
咦?
我怎麼會睡在這里?我一坐起身,身上蓋著的外套也隨之滑落。
我彎身撿起,這是?
遲宮裂的外套嗎?
對了,遲宮裂和葉芯呢?
我推了下暗門,走出來,發現葉芯正趴在我們原先復習功課的桌子上,睡得正香呢。
還好書房里有暖氣,不然這丫頭就這樣睡著,非著涼不可。
我將那件外套為葉芯輕輕披上,躡手躡腳地走出書房。上樓,回到我自己的臥室。
那里空無一人。
遲宮裂,去哪里了?
我不覺十分奇怪。難道他會隱身術不成?
我又回到一樓,打開另一個空置房間的門。那張大床上也沒有被人睡過的痕跡。
到底去哪里了呢?
我納悶不已。
這時,葉芯醒了。她出聲叫我。
「你醒了?」我跑過去,甜笑著問她。蟲
「睡得我脖子都快斷了似的,累死我了。」葉芯揉著脖子,一臉不舒服的表情。
「你復習到幾點呀?我都忘記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我對于昨夜的記憶有些模糊,只因後來實在是太困了。
「你還說呢。我後來叫你的時候,發現你都不應我。一看才知道你早夢周公去了。」
「可是我明明記得我是睡在書桌旁的?」怎麼醒來後,就躺在書房內的那張紅色沙發床上了?
「你還流口水了呢。」
「不會吧?」我信以為真,那不是很丟臉。
「騙你玩的。」葉芯哈哈笑道︰「不過,告訴你件事喔,是遲宮裂抱你去那張床睡的。」
說完,她便一臉曖昧地看著我,然後嘖嘖贊道︰「這樣的男生真是稀有動物啊。」
「又帥,又聰明,又有個性,而且,我發現,他好像對你很特別喔,尤其是抱你去睡的時候,那姿勢,那眼神,我都看呆了。哎,酷斃了!」葉芯一臉花痴模樣。
「等一下。」
葉芯嘩嘩嘩地說了一大堆,我終于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我伸出右掌擋在她的面前,制止了她,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是遲宮裂抱我到里面那張沙發床的?」
怎麼可能呢!
我實在是不能相信。
「廢話,不然你以為自己會瞬間轉移不成?當時我們在復習物理的時候,發現你已經睡得跟只豬似的,趴在那邊一動不動。」葉芯一副「著不是明擺著的事」的表情。
「哎哎哎,別用這麼糟糕的字眼來形容喔!」我拖長尾音打斷她,帶著些警告意味。拜托,我的睡相哪有她說得那麼差啦!
「別插嘴。」葉芯喝住我,然後自己繼續說道︰「我本來那時想叫醒你的,沒想到遲宮裂竟一言不發地將你抱起輕柔地放到那張沙發床上,還把自己的外套給了你。」
看來,葉芯不去演戲實在是影視圈的一大損失。她不但將我熟睡後的一幕幕說得繪聲繪色,竟還搭配上惟妙惟肖的肢體語言,上陣親自演繹動人畫面,深怕我無法領會她想表達的蘊意。
難怪,我一醒來,發現自己不是趴在書桌旁,而是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床上。
這麼說,遲宮裂那家伙也沒有我想象中那般惡劣嘛,至少還會偶爾懂得體貼照顧人。
我竟不自覺地在心里給那個我一直排斥著的驕傲家伙加了一點點分數。
「沙杉,問你個問題,要老實回答喔!」葉芯突然雙眼發光,直勾勾的盯著我。
不用想也知道,這丫頭片子此刻小腦瓜里轉溜的定是些壞事。
「什麼?」我被她緊抓著手,便只好看著她應著。
「遲宮裂喜歡你對不對?」
「哎呀,我怎麼知道。」我含糊地一語帶過,掙月兌著把手拿回來。其實,我和遲宮裂,根本就不像葉芯想象的那樣子。
而且遲宮裂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這兩個字,反而是凶巴巴的時間比較多。可是我們又不能算完全沒有關系,畢竟我們即將訂婚。
對了,訂婚,我想起自己昨晚和遲宮裂約定的協議,便問葉芯道︰「後來我睡著了,你們復習到幾點呀?」
「凌晨兩點多。」葉芯比出幾根手指。
「你不困啊?」現在六點都還不到,算來同桌也就睡了三四個鐘頭而已,頓時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當然困啊,而且還是趴在那麼硬邦邦的桌子上睡。」葉芯皺著眉說著︰「不過那個叫遲宮裂的男生真的好厲害,我們那些老師完全沒有他那水平嘛。」
「有這麼夸張嗎?」
「告訴你,今天的物理考試,別說是85分以上,就是95分,我都完全有信心。」葉芯一臉得意地拍拍胸膛,別提那股神氣勁了。
人家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葉芯才過了一個晚上,便克服了之前對物理的恐懼和不自信,從頭到腳都是笑意。這都還沒進考場呢!
看來,遲宮裂還真的有兩下子。
「還想問你來著,那家伙人呢?」我剛差不多把整座屋子的所有房間找了一遍,都沒看到他的人呀。
「他應該回家了。」葉芯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