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遲宮裂突然發了個音。
「你跟我說話?」我指了指自己,不確定地問。
「你是白痴啊,這里還有別人嗎?」遲宮裂似乎已經被我折磨到發瘋邊緣,看他隱忍無奈的表情。
「喏,這些,那些,不都是人。」我指了指離我們近些的那群在滑雪的游客們,故意與他抬著杠,然後吐字非常清晰地說道︰「而且我的名字又不叫喂。」懶
「沙——杉。」遲宮裂發怒了。
「干嗎?」我掏了掏耳朵,裝作洗耳恭听的模樣。「說什麼,我听著呢。」
「你會後悔的。」遲宮裂的眼楮變得深邃,緊緊地盯著我,就這樣在我驚呼之下,用力地咬了我的手背。
「遲宮裂,你是狗啊?」我吃痛地縮回手,看著被他咬的兩道齒痕,頓時眼眶都有些紅了。
雖然他咬得不是很用力,但我還是覺得很委屈,憑什麼好端端地咬我?我就這麼好欺負麼?
「我喜歡。」遲宮裂非但沒有悔改之意,反而昂過臉,理直氣壯地回答。
從沒有哪個男孩是這般驕傲任性地。
「上次你莫名其妙咬我脖子,現在又來咬我的手。」我帶著分外委屈的哭腔。
「哎,你不會真哭吧?就為這點小事。」遲宮裂帶著漫不經心的語調,湊過頭看我,卻不小心泄露了他的在乎。蟲
我轉過臉不理他。
這下遲宮裂真有些急了,故意說著反話︰「都這麼大了,哭哭啼啼不嫌丟人哪。」
見我還是沒反應,遲宮裂索性用雙手夾起我腦袋的兩邊,使我的臉正對著他。他低下頭仔細查看我眼楮是否有眼淚,還伸出食指輕觸我的下眼皮。
發現是干的,這才放了心。
「還以為你真哭了呢。」遲宮裂依舊一副得理不饒人的調調,卻明顯是松了口氣後的詼諧。
「我哭不哭不關你的事。」我揉著發紅的兩道淺淺齒痕,瞪向他。
「大不了下次不咬你了。」遲宮裂懶洋洋地說道。
「下次?」我激動地提高音量,「我告訴你喔,你要是再莫名其妙地咬我,我就」
「你就怎樣?」
「我就……」我還沒有想到,可就是看不慣遲宮裂的囂張樣,所以編也要編一個出來,我月兌口而出道︰「我就跟別人說你是小狗。」
哈哈哈∼∼
遲宮裂夸張地捧著肚子大笑。倒是很少看見他有笑得這麼開心的時候。
這家伙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自己很厲害似的。對什麼事都不屑一顧。所以笑的機會比起其它同齡人也就少許多。
「沙杉,你還真是初中生啊!」遲宮裂看著我,說道。
損我?
嫌棄我幼稚?
擺明是小瞧我。
「別以為自己是高中生就了不起。」我低哼了一聲。
「沒辦法,比你厲害點。」遲宮裂帥氣地甩頭。
我嘔∼
看來驕傲的人都有自戀的特性,一點也沒錯。連遲宮裂也不例外。
「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滑雪了。」我彎腰撿起被我丟到雪地上的滑雪工具,轉身要走。
「等一下。」遲宮裂叫住我。
待我回過頭,發現他正用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認真眼神看著我,害我都覺得全身像是觸了電。
「做什麼?」我怕他又要捉弄我,戒備地做好姿勢。
「你以後不許和別的男生那樣子玩。」他沒頭沒腦地莫名跳出這樣一句。
「玩什麼?」我听得一頭霧水。
「就是,就是突然撲到別人身上。」遲宮裂少爺竟也有扭捏害羞的時候。
「啊!」我剛是和他在算帳耶,他竟說我在和他玩,我幾乎傻眼,隨即回道︰「遲宮裂,我那時候可不是和你開玩笑的。」
「總之,以後你和別的男生不許太親近。」遲宮裂惡惡地說。
「為什麼?」我不懂。
遲宮裂說的話,還真是奇怪。好端端地叫住我,與我說這樣的話。
「你是笨蛋啊,你就不怕那些男生佔你便宜。」遲宮裂低聲吼我,他真想敲開眼前這個腦袋,瞧瞧是什麼做的。
「遲宮裂,你是不是在拐著彎罵我啊?」一根筋的我並沒有立即理會遲宮裂話里的含義,反而將它理解為是遲宮裂故意找我的茬。
估計遲宮裂真的要吐血了。
「說你笨還真不是一般的笨。」遲宮裂崩潰。
「還說不是在罵我。還有,你干嗎突然臉紅紅的?」我質問著遲宮裂,並發現他的臉有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便很自然地想伸手去模他的額頭。
「別踫我。」遲宮裂躲開我的踫觸,眼神閃著我不熟悉的東西。
「好心幫你量下溫度,這麼凶干嗎?」我努了努嘴,把伸到半空的手縮回來,不稀罕得說道。
「都說了不要了。」遲宮裂語氣十分惡劣地咕噥了句。
「真是個陰陽怪氣的家伙。」我低下頭故意去看地面,然後用非常輕的聲音在心里罵他。當然我是不會讓他听見我在罵他啦,我才沒那麼笨呢。
「你干嗎又跑到這邊?」我突然想起之前遲宮裂一臉拽得要命的表情,說不要在這邊玩的。
那時我一個人可憐巴巴地孤單單,拉下面子開口讓他留下陪我,結果他大少爺甩都不甩我地走了。
想我沙杉也是有骨氣的,沒人陪,照樣可以玩得繽紛色彩。人家剛玩出點顏色出來,這家伙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來,還敢出言挖苦我,真是太過分了。
「你好像很有意見?」遲宮裂臉上的紅暈退了去,又換成一張高高在上的表情。
「沒錯。」我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而且我的眼楮里充滿了挑釁。